《慢慢仙途》凡人界—結嬰風雲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跟蹤

凡人界—結嬰風雲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跟蹤

簫瑤看這老頭表情變化陰晴不定,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也並未逃走而是環著雙臂站在一旁,她亦想弄清楚這令牌到底是不是他們所尋之物,到底有何作用。
「那儲物袋在下已經賣了。」她笑中帶著幾分譏誚,神色依舊波瀾不驚。看似閑散,實則早已靈護加身全神警戒。
說罷他氣勢徒然一變,手拍儲物袋,瞬間兩把黃光閃耀的雙鉤拿出現在手中,身上靈氣迸發。
為了節省時間他也不欲繼續聽她狡辯,從靈獸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竹筒,當筒塞打開,裏面飛出一隻樣子有些類似螞蟻的靈蟲,身長六翼,此蟲一飛出立刻圍在蕭瑤身旁轉圈,發出「嗡嗡」的聲音,十分呱噪。
她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卻是一派平常:果然還是劫修那點破事,這老頭千方百計將自己弄到此處,一來便開門見山,他的語氣看起來根本就不是疑問,乃是肯定。記得當初自己處理那些劫修時,附近並無任何異狀,甚至一隻蒼蠅都沒有。屍體也處理得一乾二淨,為何這名老者會如此確定是自己殺了那名劫修?
他望著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螻蟻般,這讓簫瑤十分訝異,他不過高出自己一小境界,就敢如此大放厥詞,也不知何來的自信與倚仗。
也不知是她運氣太背,還是「腳桶」原來材質太稀罕,一直到日落,也還是兩手空空一無所獲。不要看這羅陽集市寶材品種繁多,可市面上無論是普通礦材還是罕有礦材,無一能夠與腳桶融合。就像是知曉這點般,腳桶的情緒似乎也很是不安,一直在她腿旁扭來扭去討好著,生怕這個主人感覺自己不再有用而丟掉它。
「此蟲乃『靈隱』,無論相隔多遠,只要被追蹤的獵物體內有『疝靈氣』在,它便可準確找到其位置。而『疝靈氣』雖是一種無毒無害的氣體,但一旦進入人體內便會留下氣味,百年之後才會消散。這『疝靈氣』與『靈隱』均乃吾南家獨有,一般配對使用。凡吾族中重要人物從小時候起體內均會被引入『疝靈氣』,一旦他們並非正常壽終正寢,死時那一刻體內『疝靈氣』便會隨著靈氣混散到空氣之中,傳播入附近活物體內。所以道友還是莫要再裝,不信你可以內視丹田,看看是否在靈氣之中還帶有極少量的淡淡黃色。」
南長平眉頭緊擰,原以為這女娃年紀不大,又一臉溫和,應該很好嚇唬。沒想卻是自己看走了眼,對方不但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插科打諢更是熟練得很,十足的小狐狸!
此刻南長平愣了,他也有些摸不準簫瑤所言真假。的確南二虎一直在外為非作歹,劫殺過不少修士,就像她所言這些修士均境界低下,哪裡會有什麼值錢貨。最關鍵主人所要之物是什麼他亦不知曉,命令就是要南二虎身上的儲物袋,其他便不再透露。萬一這丫頭不識貨將東西賣掉也不是沒有可能,一時間他也有些兩難。
「不就一破儲物袋,在下為何要誑你?試想一築基期修士儲物袋有什麼是值得一金丹期修士收藏的?都是些普通貨色自然是變賣成靈石換取它物。若是道友現在趕到集市指不定運氣好還可以找回。何苦在此浪費時間追殺在下,就算真的能要在下性命,那東西也不會自動變回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只得先將上次從劫修那得來的儲物袋變賣,待回羅陽小宅后再做下一步考慮。
「這位南道友你既然並非要為其報仇,那在下實在想不出這般攔截又是為了什麼。」
從她這處角度望去,這一大一小兩冰塊並排走在一起,寒氣使得附近幾尺範圍都冷冽逼人,看上去倒也很是相配。見到這麼有意思的一對走在街上,抱著看戲的心態,她不覺莞爾。
蕭瑤不傻,姑且算對方說中了,無憑無據就想她認,當她是剛涉世未深的犢子么?就算要自己坦白,也要弄清對方是通過何種渠道知曉此事。
蕭瑤表面雖然無事,心中卻是壓抑著怒火,怒極反笑,「就是因為一個儲物袋,道友便要置在下於死地?」看來這些南家人均乃一丘之貉,都是喜歡在暗地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陰狠小人!
「哼。」南長平用鼻子哼了一聲,並對報對報仇一說表示輕蔑,「這等敗類還沒資格讓家族替他報仇。」
「什麼!賣了?!」這下南長平大驚失色,但不過一息又冷靜下來,對簫瑤怒目而視,「道友不必誑人!老身可不會這麼容易上當,還是速速將那儲物袋拿出來,也好早些解脫!」
誰知就笑這麼一會功夫,她便接收到一道冰冷視線,直接凝固住她臉上笑意,並在其身上停留頓有一會,這才掠過。
心中一番考慮后,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好似被人冤枉般略微惱怒道:「這位道友切莫胡言亂語,無中生有。十年前在下正在一處洞府閉關,鳥都未曾見過幾隻,何來殺人一說,道友怕是將在下與他人混淆了吧。」
可這才剛出集市簫瑤便發覺自己又被人跟蹤了,顯然此次來者要比上次的劫修要高出不少段數,乃金丹期大圓滿境界修士!她此次並未在集市購買過任何東西,應該不是劫修。但捫心自問,她也不曾在泰一與任何人結過仇,除了十年前那不長眼的劫修……莫不是此人乃那大漢口中所言的「上頭有人」?!她沉下臉來,飛行速度也越來越快,正想脫身之法時,聽得那人忽然出聲遠遠喚道:「前方道友,還請留步!」
她遲疑會還是停下不動聲色打量眼前這位叫住自己的老者,見他雖然一把年紀,卻是精神飽滿,仙風道骨,目光矍鑠,一派正氣,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群劫修的大哥,莫非自己猜錯了?
「不知這位道友喚住在下有何要事?」
在與這冰冷眸子對視時,簫瑤是一點也看不出那冰層之下掩蓋著何種思緒,只覺這秦霜情不外露難以琢磨。
「老身南長平,還請道友請恕老身冒昧打擾,但此處有些不便,可否再借一步說話?」老者態度不坑不卑,說起話來禮數周到,看樣子似乎不想談話被人偷聽,行事縝密。
簫瑤說話真假參半,除了那枚弄不清用途的古怪令牌,其他倒真是全都變賣了,難道說恰巧他的目的就是這塊古怪令牌?
「老身亦不想濫殺無辜,怪只怪你運氣不好,此事關係到南家隱秘,絕不允許泄露,所以只得委屈道友來世再修,只要交出儲物袋,老身定會出手利落些,讓道友走得毫無痛楚。」
「呵呵,明人不說暗話。」南長平捋著長須大笑兩聲,下一刻表情忽然變得十分陰厲,「還請道友將南二虎的儲物袋交出,老身也好留你全屍,黃泉路上可以早些投胎。」
隨著一行人在眾修注目禮中漸行漸遠,街道很快又恢復往昔秩序,看完熱鬧,簫瑤又繼續在各煉材鋪找尋自己煉器所需。
蕭瑤見狀,將「魑魅」握在手中,早就在等這一刻來臨。想她初到南域先是遇見一專打人臉的撒潑野猿,弄得自己狼狽不堪,隨後進階金丹後期一出來又遇上一強大怪老頭,只得狼狽逃竄,這一肚子憋屈至今還未完全釋懷。難得今日有機會遇上一旗鼓相當的對手,定要暢快淋漓大戰一場試試看自己晉陞到金丹後期到底實力如何。
南長平朝北七彎八轉飛了一段,待兩人降至一處人煙稀少的僻靜小樹林內,他又設下禁制,這才轉而面向蕭瑤,「這位道友,敢問十年前你是否曾經殺過一名身材高大喚名二虎的劫修。」
蕭瑤心中雖然對此人持有戒心,用神識確定對方並無隱匿修為行徑后,才點點頭應道:「還請南道友帶路。」
當看過了這位秦霜小姐,回頭再看那軒轅家公子,蕭瑤頓覺他那凜冽氣質中還是透露出不少人氣,可親多了。
這下簫瑤有些看不明了,從他言辭之間隱約能聽出這什麼二虎的劫修在他族中算是重要人物,但現在找上門來卻又不是尋仇,那叫住她到底意欲何為?
看來傳言非虛,此女眉目間至少與自己有五分相似,但五官合到一起容貌卻還要高出一個檔次。簫瑤在修仙界只能混到一個清秀,而此女已經可以稱之為美人,並且還是典型的冰山美人。
半響,南長平長吁口氣,頗為無奈道:「既然如此,那老身也只得先將道友變賣之物贖回,之後再將道友屍體一同帶回南家,讓主人搜魂!」
南長平一邊說,一邊得意的鋝著自己鬍鬚,看向蕭瑤,期待她露出吃驚的表情。孰料對方只是揚了揚唇角,十分無所謂道:「那又怎樣?你將我忽悠到此地,可是為了揪出在下替那劫修報仇?」
既然已被人叫住,無論福禍都躲不過,還不如聽聽他欲要說些什麼,只要對方修為未曾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元嬰之下還沒人能夠讓她忌諱。
相較於方憶瑤頗惹人憐的清冷,她的冷就像是風雪極寒之地的徹骨冰冷,正如她名字一般,無論看人還是看物那美目中絕無一絲溫度,冷若冰霜,好似完全摒棄掉人性,絕了七情六慾。其修為同樣亦是金丹後期境界,聽旁人說她煉到今日境界也不過用了不到六百年,這般年紀便能夠去除所有情感雜緒之輩,必是將大道無情推至絕情的徹底執行者,若不出意外此女應該是個厲害角色。
簫瑤無奈瞥了眼這極富靈性的「腳桶」,照理說越是罕有及強大的煉材才會越難以與其他寶材融合。這猥瑣的桶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不似高檔貨,何以會如此難尋再鍛造煉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