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凡人界—結嬰風雲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仙府(九)

凡人界—結嬰風雲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仙府(九)

反正金澤亦沒有興趣去關注這些螻蟻的命運,只要她不妄想要利用自己奪寶,在此地看好自己的小命,其它隨便她想怎麼做都行。
大殿之後乃是一片寬敞內庭,一眼望去布局優美靜雅,府邸內被分割為許多處小院,其間亭台樓閣連接,模樣比之上次「愛妻小築」要小,但卻更為精緻。
「咳,咳,他是很無恥,但從不騙人。」金澤插話,但見蕭瑤微愣,隨即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在說那混蛋。」
還有此處門洞太多,金澤最後乾脆懶得放手,一直牽著蕭瑤,是苦了她一肚子不情願。近半個時辰后,兩人看似曖昧的牽著手,彆扭的站到了煉器房大門前。
不情願歸不情願,她還是握住了他的手進入眼前大殿。
縱觀這座華麗府邸,光是地基便足有十多米高,硃紅色圍牆高聳,金鑾殿頂,在雲梯環繞下宛若飄逸仙宮。而府邸的大門乃是一座大殿,殿門前擺放著兩隻一丈余高的龜身獅首的守門石像,看上去甚是威嚴。唯一有礙和諧的便是殿門之上掛著小半塊殘破匾額,似乎剛被破壞不久,隱約可以辨認出打頭乃是紫東二字,而在殿門正下方,還有散落的匾額「殘屍」,仔細拼湊后便得出:「紫東道人到此一游」。
「咳,咳,正因他從不說謊,依舊能將眾人耍得團團轉,這才更令人火大不是?」雖在對她說話,金澤卻像陷入了某種回憶。
「咳,咳,牽手!」他再次把手伸到蕭瑤面前。
那山膏見自己地盤上又憑空出現一人,立刻破口大罵:「干他娘的!又來一個!」
「惡趣味。」
金澤見蕭瑤抽手的速度比自己還快,金瞳一眯,甚是惱怒,想他堂堂鍊形期妖修,竟被一元嬰修為都不到的人修螻蟻給嫌棄,此女也太不知好歹了!
蕭瑤沉默,臉上表情更顯憋悶。
此女好大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要想拿那混蛋的寶物可比登天還難,她居然還想將仙府內寶物全部囊括!
在她將門關上的一瞬,有道白光一閃,唯有站在門外的金澤能夠看見,也就是此時他一臉凝重,自語著:「……希望不要死掉才好。」
遂將書架上所有玉簡全都網羅入了儲物袋,與此同時她亦發覺有幾個書架上玉簡似乎有被人動過的痕迹,看來不久前曾被翻閱過。
金澤微眯起眼瞳孔拉成一條細線,「咳,咳,莫不是你以為有我在旁,便可輕而易取將這芥子空間內寶物全部拿走?告訴你,但凡有寶物之地,那混蛋可沒給過我進入的許可權,要拿全憑你等各人本事。」
蕭瑤將「魑魅」祭出,走到一個箱子前,抬手一翻箱蓋,只聽「砰」的一聲,蓋子重重打開,裏面卻什麼都沒有。
金澤瞥了眼煉器房門旁寫著「請進」的木牌,微微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只道:「你自己一個人進去。」
靠,紫東那混蛋!禁制是沒了,但他卻在煉爐上設置了隱蔽機關!
這會蕭瑤正為既認識豹子又遇上紫東的不幸內傷著,沒心思注意舉止話語的修飾,遵從本心回道:「寶物還分種類?只要是靈石,寶材我自是都要。」
金澤無所謂,「咳,咳,隨便,反正那混蛋給的路,沒有哪一條是容易走的,你只需記住此小院內幾間門前裝飾古怪的房間千萬不要進去。」
她先來到幾個書架前隨便拿了幾枚玉簡大致讀了些,玉簡內記載大多乃是煉器心得,還有一些則是記載著各種煉材品性用途的參籍。在旁人看來這些玉簡可能就是些廢常物,不值幾個錢,但放在蕭瑤手中卻是意外驚喜,堪比拿到上好煉材。特別其中有幾枚記載著煉材的參籍,上面所記載的大部分煉材她聽都未曾聽聞,極有可能都是仙靈界內才存在的煉材,對她來說實為難得的典籍。
葳蕤小院離正門算是較遠一處院落,而紫東府內上空禁制重重,完全無法馭空飛行,加上這芥子空間內神識受限可謂苛刻,比之視線範圍遠不了幾米,遂二人只得徒步前行,由於靠腳走相對而言便顯內庭寬廣,遂一路行來他們也並未有遇到其他修士。
無疑紫東與豹子二人都是能夠把人慪到吐血,唯恐天下不亂的存在,但二者還是有著最本質的區別。這紫東既狡猾又奸詐,對眾修完全是出於一種惡趣味戲耍,他將貪嗔痴等慾望拿捏得十分得心應手,藉以玩弄眾修;而豹子不同,它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眾生皆以我為核心的品性乃是渾然天成,若是有人被其慪到,欲要與它理論,那絕對是再次自取其辱,為啥?因為對方乃是個招了仇恨還渾然不覺的極度自我者!
蕭瑤從旁觀察,見其表情陰晴不定了好一會,總算逐漸恢復正常,繃緊的神經也得以舒緩,這才凝神環顧四周。只見兩人正站在一座華麗的府邸前方,而身後的混沌空門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了無痕迹,他們唯有前行,再無其它後路。
如此明顯便把寶物和出口都標出,生怕他人不知道一樣,這紫東,騙人的吧?
「咳,咳……,你入這仙府之內,欲尋哪類寶材?」金澤待宣洩完心中怨氣,心緒稍有平復,忽的回首,直接朝旁丟出句話來。
他倆,一個明擺著要玩死你,另一個玩死你卻不自省,所以讓人很難判斷到底遇上誰會更不幸些。最悲催乃是如此極品的兩個存在都讓她給遇上了,難道天底下還能有比這更倒霉的事?!
不僅如此,離她不遠之處,另外還站著一男一女,男子面部被一張鬼臉面具遮掩,窺不得其半點樣貌,而女子則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蕭雨荷,亦齊家九夫人——齊萱。
短短不過一息,蕭瑤憑藉本能已經穩住下墜的身軀,懸浮與半空,她看到眼前乃是一片渺渺星海,自己猶如漂浮浩瀚宇宙,身旁有不少雜物飄過,此地最顯眼乃是正前方漂浮著一張被四條粗大鎖鏈固定在半空的龍椅,沒錯也就是世俗中一國之王塌下之座,龍椅上放著一個精緻的金屬匣子,而在龍椅旁還拴著一隻赤若丹火,模樣似豬的異獸——山膏!
霎時,她眼前一亮,記得金澤剛才說過,紫東從不說謊,如此看來自己是押對地方了!
但很快,她便否定了自己部分想法,就算有重寶在此,依紫東脾性絕不可能如此簡單便讓人拿取,寶物是否還在還很難下定論。
一次同仇敵愾的交談,瞬間使得二人關係緩和不少,相互對看也沒那麼討厭了。蕭瑤亦發現此妖並不似凡人界內妖修,見到人修不是擊殺便就是吞食,人妖之間可謂勢不兩立,至少他從出現至今都未有表現出任何殺意,與人交談也坦然自如,彷彿習以為常,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釋放仙氣將其擊殺,至於是否仙靈界的妖修都是如此,還是其天生脾性如此乃屬特例,便不得而知了。
此刻神識不能使用,確實多了不少麻煩,她又再次警醒的環顧四周一圈,此地所有東西均可一目了然,並不存在可供匿藏的死角,除了那兩個足有半人高的大箱。
趁著金澤忙著泄憤的同時,她轉念一想,記起自己丹田內也有一個與紫東相似同樣讓人吐血的獸類,頓時暗自在心中做了一番對比。
「無恥!騙子!」她小聲嘀咕。
想她這極富悲劇色彩的一段路程,甚至可以說自從自己踏上泰一這塊大陸后,所有倒霉之事背後無一不是紫東那斯身影,不管天意也好,巧合也罷,不掃蕩他這仙府一番還真對不起曾受過的罪!
看來這位金前輩似乎也快被逼瘋了,自己還是站離他遠一些為妙。
「……」
就在她打量這入門大殿時,突然聽得「轟隆」兩聲巨響,殿門前兩隻龜身獅獸石像竟瞬間碎成了石粉,而金澤臉色可以說是黑得冒煙,一串狂咳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那混蛋!用得著連這兩尊石像一起還原?!」
蕭瑤見罷表示理解,紫東那廝如此戲耍眾修,可謂眾怨頗深,她還覺得奇怪怎麼到現在才有人怨氣爆發,不是早該把這座府邸給拆了泄憤么。
聽得蕭瑤一番討好的辭令,金澤的臉色這才略有緩和,不過看得出依舊還有些許不悅。想起自己若非被紫東那混蛋忽悠,定下契約,眼下應該是在仙靈界自在修行,說不定修為早已經突破成型期,哪像現在還要被迫遵從一系列挑戰底線的規則,什麼保護正道者!什麼執子之手方可出府!呸!他恨不得馬上回到仙靈界把那紫東給揪出來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經過短暫接觸與交談,蕭瑤確定此妖對自己威脅甚小,便將大部分心思收回,專心在地圖上尋了會,直到發現那間標註著煉器房的葳蕤小院,便對金澤道:「金前輩,我們就由葳蕤小院那條小路前行,您看如何?」
蕭瑤也不用金澤指路,紫東所給的地圖上均標註得十分清楚,連那裡有寶物,什麼寶物都清楚註明,而不論怎麼走,最終所有的道路都是通向地圖最後一座大殿之內,而且紫東還在地圖上用誇張的金色標識特地註明:出口,至寶。
這麼一來,可疑之處就只剩下那鼎殘破的煉爐了,說實話這煉爐乍看之下並無任何探索價值,特別是其爐身上被打穿了一個大洞,爐內不用靠近也能看得真切——什麼都沒有。任誰人進來都會第一眼注意到然後忽略。
總之二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一出混沌空門便同時迅速把手分開。
「裏面很危險?」蕭瑤問,「咳,咳,不,進去后你只會被氣到吐血,又浪費時間。」
這金澤似乎很想快些離開這處仙府,但卻沒有阻撓自己此取寶,估計也與紫東定下的規則有關。
蕭瑤將這煉器房不動聲色打量一遍,發現房內並無任何特別,空曠的屋子內擺放著一鼎殘破的銅黃色爐鼎,以及幾個放擺放玉簡的書架,還有兩個擺放煉材的大箱。那煉爐看材質以前應該是件品階上層的爐鼎,奈何鼎身殘破,經歷年代久遠,已經失去了煉爐該有的靈性,眼下是連廢品都不如。
「恩,確實。」
「前輩多慮了,小輩從未想過要倚仗前輩能力。」此時,蕭瑤也已從思緒中走出,「不過既然已經入得這仙府之內,小輩若不能儘力一試,又怎對得起九死一生的代價?只是要勞煩前輩在仙府內多停留些時辰。」
蕭瑤這會才拿回自己的手,便感受到金澤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妖威。此妖一個眼神便足以瞬殺自己千百次,別看眼下他需藉助自己才能走出這仙府,暫時對自己未起殺心。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他動怒后一個不爽,妖威施過頭要了自己小命,枉死了找誰哭去?當下立刻換上笑容解釋道:「前輩身份尊貴,小輩惶恐,自是不敢繼續褻瀆,這才抽回手來。」
「……」
蕭瑤黑線,這才剛放開沒多久,怎麼又要牽了?不會後面每過一道門都要牽著她手吧?!
但一想到布局者乃是紫東,蕭瑤莞爾,這種地方倒是意外符合紫東藏匿東西的條件,她走到煉爐旁,查看並無禁制后,這才放心摸上煉爐,誰料手剛碰到爐身,卻只見眼前一晃,整個人卻是腳底一空,朝下墜去。
再說蕭瑤,一入屋內,便有一行大字映入其眼帘:此處藏有重寶!
她又再打開旁邊另一口大箱,結果同樣空無一物。
這兩個箱子也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迹,她不得不思考:此處被翻動的痕迹還很新,在自己之前顯然已經有人來過,會不會那重寶已被先來者取走?
蕭瑤深吸口氣,懶得去想裏面會是何刁難人的破題,推開虛掩的房門,大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