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降臨
第33章 歸途（五）
「下次接受別人的禮物時，要多一個心眼兒。」
丁克笑笑：「諸位，但願你們能搞清事實的來龍去脈，不要輕易地認為我和那個女子是一夥兒的。我倒不是害怕你們，只是不希望成了她的替罪羊。」
「別想找幫手，更別想渾水摸魚，我們找了好幫手，這回你插翅難飛了！」叫希格的精瘦男人捂著手臂吼道。他的手臂還在流血，顯然少女的武器還有延續傷害效果的效用。
「這倒是不難理解。也許在他這樣超凡入聖的人眼中，沒有誰能成為他的弟子。」亡靈巫師若有所思地說道。
「嗯，儘管我還是不太理解，但是還是感謝您的教益。」丁克朝他躬身施禮，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見到那位老先生，一定要請教下。他說過，等我遇到難題的時候，就會來為我破解的。」
聽到這話，丁克頓時愣在了那裡，瞥瞥旁邊的少女，對方也是臉頰通紅。他努力憋住笑意，儘可能讓自己不笑出來。
於是丁克在船上度過了最為舒適的一晚。
「那就好！我的老師可沒有教我如何解除它。」
風速越來越快，丁克等人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餐桌和椅子都開始發出嘩嘩的響動。
「至少對於我看重的東西，我會儘力而為！」
顯然，他沒有感受到丁克身上的魔法波動，便猜出他是用鬥氣驅動魔法。
這位野蠻人傭兵本來就已經把丁克當成了自己的僱主，而且剛才的戰鬥已經讓他對丁克的實力有了重新的估量。對不能駕馭魔法的野蠻人來講，對使用這種神秘力量的人有種天生的敬畏。
辛巴達說完，就轉身回到座位，繼續喝他的酒。還一邊讚歎丁克的眼光比他高明多了。
於是他立即拒絕，並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口中飛快地念動咒語，立即，一股黑色的氣體在他手上出現，然後裊裊升起，向他雙眼匯聚，將火焰撲滅了，但是丁克感到光元素仍然殘留在他的眼眶附近，並未完全除去。
立即，一團墨綠色的霧氣朝這邊襲來，丁克抬起桌子便朝它砸了過去，頃刻間，桌子就被毒氣腐蝕掉了。
「你沒有說謊！」格里佛里諾嘴角浮起一個詭異的笑意，「看來你口中那位老先生確實存在，還在你身上留下了他的印記，並守護著你。否則，你已經命喪當場了。」
這還是丁克第一次親手拿到這種一個就價值一百個大索爾的鑽石幣，心中還掠過一絲驚喜。
「你也給我上了一課！」
「隨時恭候！」丁克微微欠了欠身。
丁克搖搖頭，抓起自己的酒杯淺淺地呷了一口。他不敢猛灌，是害怕真的將自己嗆到。
「學了點皮毛？！」
「咦？」亡靈法師抬手就是一個漩渦，將丁克發出的火球悉數吞噬了。
船上的負責安保的船員聞訊，立即圍了過來，想要制服這幫突然出現的暴徒，可是對方亮出一面徽章，他們便退開了。
辛巴達呢？根本看都不看她，自顧喝酒吃菜。
不知那位少女究竟是何用意，但是丁克覺得這枚戒指很適合他，於是便笑納了。試著戴在左手尾指上，恰好合適。
一聽見亡靈法師這個常常和災難、厄運、死亡等負面詞彙聯繫在一起的稱謂，原本還有心看戲的客人們再也坐不住了，慌忙起身，只想趕緊離開這裏。
透明的鑽石幣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落在丁克手上。他放在手上掂了掂，說道：
「哦，先生，我的寶貝多得很。這件皮甲，這身衣服，這雙靴子，我都很看重。於是對我來講，它們都是寶貝。當然，最寶貴的莫過於父母留給我的東西——身體，因此我重視我身上的每一根頭髮，每一根汗毛，甚至連剪下指甲我都會小心收藏。」
「這要問問教授你魔法的那位先生，我幾乎能猜出他的身份了。」亡靈法師高深莫測地說道。
「什麼？！亡靈法師！」
「對，我只會一些簡單的魔法。你看，暗系魔法我就只會重力術和遲緩術，但是複合后的力量還算可以。」
「你要幹什麼？流氓！」那少女一巴掌就揮了出去，希格趕緊收手，但他的右臂卻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即染紅了他的白袍。
「別給我說什麼膽量！無論你有多麼堅強的決心，在生命都保護不了的情況下，就不要談什麼別的東西了。這麼好的東西，你恐怕沒有實力保護，到頭來只是增添無盡的煩惱。」
亡靈法師舉起法杖，餐廳里立即捲起了一股帶著腐臭氣味的風，越吹越猛，將那些碎裂的瓷片和玻璃一股腦兒卷了起來，很快在亡靈法師周圍形成一個風口。
「哎，格里佛里諾先生，你不相信其實也是人之常情。還好，事實就是事實，怎麼也改變不了。」
聽到亡靈巫師再次重複這個話題，丁克知道對方很看重這點，腦子便飛速運轉起來。他沉吟片刻，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就在他準備睡下的時候，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他懷裡掉到了地板上。
餐廳的魔法吊燈突然暗了一下，大廳中間的景象開始扭曲，一團黑色的影子出現了，漸漸地，那個影子變得清晰起來。赫然是一位身披連體黑色法袍，上面遍布詭異的暗金花紋的亡靈法師。
「哦，先生，謝謝您出手相救，那麼就此別過了！」
兩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繼而，亡靈法師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
「那我就看看你是否真的有這個實力！」亡靈法師的話音剛落，丁克就感到一股腐臭的氣味襲向自己。
「豈止可以！」亡靈法師顯得有些激動，「我感到了四倍重力術和四倍遲緩術疊加的效果。最可怕的是，這種魔法還帶有反噬性，裏面似乎還夾雜著光系元素。這種現象實在是超乎想象。兩種決然相反的元素同時存在，互不干擾！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這時，骷髏兵已經沖了上來，辛巴達擋住了那個拿長槍的。
「真是可笑，這種低級魔法也想……咦？」亡靈法師渾身震了一下，顯然，他看到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嗯，比我想象的厲害許多！」亡靈法師像是在沉思，「真是奇怪，是誰交給了你這種低級黑魔法疊加的技巧？」他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我倒要試試，究竟厲害到那種程度。」
「我會的。」丁克在心中加了一句：如果真有此人的話。
「儘管我很想尊他一聲老師，但卻不准我這樣稱呼他。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於是只能叫他老先生。」
亡靈法師渾身一震，對於完全投身與黑魔法研究的亡靈法師來說，無論力量多麼強大，光元素都是可怕的。他想運用瞬移術逃開，才驚覺自己被牢牢定在了地上。
說完辛巴達將頭別到一邊，不在看神色尷尬的羅馬里奧。
他甚至都不敢去廁所，沒準兒就會遇到一位貴族，抓住他問上整整一小時。
但他似乎並不在意，無所謂地說道：「哦，你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魔法天才，竟然掌握了瞬發！不過光是這樣初級的魔法對我可沒啥用。」
亡靈巫師艱難地舉起法杖，口中念動咒語，也許是因為遲緩術的作用，他的咒文顯得有些緩慢。
「你的老師一定是一位真正的魔法專家，他對魔法的認知超越了我所知道的任何人。」
丁克第一次看到骷髏兵這種黑暗生物，但是對方的資料卻立即在他腦海中浮現。儘管骷髏兵可以用物理攻擊應付，但是對付這種不死系生物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光系魔法。立即，丁克心中便有了計較。
「那麼為了彌補我剛才的無禮，以及你傳信的酬勞，這枚徽章就屬於你了。儘管它已經沒有什麼特殊的效用，
正當那群人要走出餐廳大門的時候，丁克突然想到了什麼，高聲說道：「等等！」
亡靈法師渾身散發著黑暗的氣息，這種氣息像是一種實質正侵蝕人的軀體，那雙藏在冒兜里的眼睛正發出幽藍的光輝，右手則拿著一柄骨制的法杖，上面刻著猙獰的怪獸圖案。
「先生，接下來的事情，你就自己處理了。我只是被他們請來對付這位盜賊的，現在無功而返，我要回去反省一下了。嗯，你給我上了一課，不要輕敵。你也讓我開了眼見，看來我得重新審視魔法這種神奇的力量。」
「丁克，看到有人欺負女人你都無動於衷嗎？這可不是男人所為！」野蠻人瞪著他銅鈴一般的大眼睛說道。
丁克開始編起了故事。他認為，給自己找一個神秘的靠山，也許能震懾眼前之人。
「一個幸運的人類！」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看到你身上有兩件寶貝，轉讓給我怎麼樣？」
在接受了船長和船員們的謝意后，丁克和他的朋友被特別安排到了客船的頭等艙。乘客中有人認出了丁克就是那個挑戰魔法師的戰士，於是丁克又不得不為如何躲避那些好奇心極強的頭等艙乘客。
「匪夷所思！一個能同時加於光魔法和暗魔法的人。」亡靈巫師一邊說，一邊摘下了頭套，他猙獰的面容便顯露出來。
「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這事兒與我無關！」在那群人從身邊的時候，地精羅馬里奧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
就在丁克失神的剎那，一陣月桂的香味從身邊飄過，他被人輕輕地蹭了一下，接著撲通一聲，那少女就跳進了河裡。
丁克心中讚歎，這個野蠻人不但有趣兒，還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優秀。於是他告誡自己，千萬別放過了這樣的好幫手。
「我們自問沒有那份實力！」希格神色一黯，但他昂起頭來，「但是我們不會就此罷休。」
「那麼我就直說了吧！」亡靈法師說道，「我想要你懷中的那枚蛋和你腰間的匕首，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否則……」
「你還是交出來吧！小姐！」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一樣。
丁克暗道一聲：好險！口裡卻說道：
「你在挑釁？！」拿自己的身體乃至於靈魂換取力量的亡靈法師當然不喜歡別人這樣諷刺自己，於是咆哮起來。
因為離得遠，丁克並沒有看清徽章上面的圖紋，否則他有信心一口說出對方的身份。他對紋章學和徽章學都有相當的了解。
「對，我們隨時恭候！」辛巴達也大聲說道，然後又側過頭望了望躲在他身後的地精羅馬里奧。
丁克想起他在歷史書上看到的兩個暗魔法的名稱，就信口胡謅道。他原本以為亡靈法師會驚訝莫名，或者滿臉狐疑，不料對方的反應很平淡。
「如您所願！」丁克面無表情。
丁克還是不說話，看準時機，又是好幾個風刃扔出。
那群白袍男子沒有離開，反倒虎視眈眈地看著丁克。
「我可是個守法的公民，不會幹出那種事兒！我只是想請你們把這裏的損失賠償了！這事兒可是你們引起的。」
是屍毒！
「膽小鬼！」野蠻人辛巴達嚷道，「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們的丁克老兄是一位強大的魔法師嗎？他的老師，可是連亡靈法師都敬畏的。雖然剛才我也害怕了，但是只要有我們的丁克老兄在，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隨著幾個古怪的音節響起，亡靈法師的跟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盾。是暗系中級防禦魔法——黑暗之盾。
「哦，小姐，如果東西是人家的，就還給人家。您也看到了，這些朋友不好惹！」丁克說道。他知道
再加上黑魔法本身的負面屬性往往使修鍊他的人帶有某種邪惡的本質，因此在人們的印象中，就對亡靈法師之類的黑魔法師感到恐懼了。
「您心胸開闊，讓人肅然起敬。至少，通過您，我對黑魔法師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
辛巴達緊握著手中的巨斧，隨時準備衝上去幹掉骷髏兵。
……
「這要靠機緣！」亡靈法師沉聲說，「我只是盡人事而已，至於見不見得到，是另一碼事兒。」
丁克笑笑，心想這個野蠻人還懂得憐香惜玉，但他口裡卻勸道：
丁克盡量讓這些信息「自然」地流露出來，從而掩飾他真正的用意。為了杜絕這些傢伙來找麻煩，丁克認為只有這樣說才最安全。
「辛巴達，看看再說吧，你的眼睛會告訴你究竟是誰欺負誰！你眼前的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不是什麼弱女子。」
地精還真是膽小的生物啊！丁克在心中說了一句。
丁克深知，亡靈法師對魔法極其執著，他們收集魔法物品無非是為了魔法研究。只是因為所走的道路另闢蹊徑，與常人的道德觀念相悖，不免遭到非議。
但並會因為武器殘破就讓人生出輕視之心，相反地，那破舊的武器上流動著黑色的氤氳，顯然是經過詛咒的。
丁克無所謂的笑笑，繼續喝他的酒。
椅子倒了，餐具被帶落在地上，人滑倒了，被碎片刺地慘叫連連……
「不錯，竟能想到改造風刃的構造，用精神力控制運行軌跡。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天才的構想！」亡靈法師一邊說，兩團黑霧便將最後兩個風刃牢牢鎖定，將它們逐一化解了。
希格顯然沒有想到丁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他覺得並不過分，於是從懷裡掏出一顆鑽石幣扔給丁克：「這該夠了吧！」
「我在談自己的觀點。你覺得不對，可以將它當作謬論，不加理會。但我要我改變這種觀點，卻有些困難！」
「哎，確實如此。他曾說，如果將黑魔法的高級魔法死亡夜曲稍稍改進，就能達到終極禁咒死亡放縱的效果。當時我還不知道此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後來才知道這種研究是多麼的偉大！」
此時，羅馬里奧已經溜到了野蠻人辛巴達身後，但少女這句「沒膽鬼」無疑搔到了這個地精的痛處，否則膽小的他根本不會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發出聲音，引起別人的注意。
丁克看到亡靈法師的反應，覺得投其所好的話題收到了效果，於是他驚訝地說：「夾雜了光元素？！這我可不知道！那你您堅持得住嗎？我沒有給您造成大麻煩吧！」
就在丁克喝酒的工夫，辛巴達已經站了起來。
丁克發現，帽檐下那雙詭異的眼睛正灼灼地打量著自己，這讓他心生警覺。不過他並不躲避這種目光，反倒坦然地迎了上去。
「小心！丁克。」本來還面有得色的辛巴達聽到亡靈法師的話后變得極其嚴肅，他知道之前能一舉幹掉那隻骷髏兵全是丁克的功勞。現在看到丁克要迎戰亡靈法師，就為他擔心起來。
看著丁克的神情，希格冷冷地笑笑，帶著他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哦，它們都是非賣品！」丁克打斷了亡靈法師，說道，「我非常看重它們，重逾生命！」
「丁克，你是不是被什麼噎住了，趕緊喝口酒吧！」辛巴達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酒杯塞給丁克。
一時間，整個餐廳亂作一團。
丁克並非不想乘勝追擊，一舉除掉眼前這個亡靈巫師，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對方毫無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自己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果然，行動突然變得遲緩的骷髏兵被野蠻人抓住一個空擋，一腳踢倒，然後砍了個稀巴爛，碎裂的骨骼散落一地，飛快地隱去了。
「這也不能怨我！」亡靈法師格
但即使是那些先賢也在著作中流露出對黑魔法師執著之心的嘆服，因此丁克認為這是一個突破點。
聽到這聲音，少女渾身一震，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但她很快恢復了那種無所謂的表情。她說道：「不就是一枚指骨戒指嗎？你們如此勞師動眾，竟然把亡靈法師都請來了。這樣看來，一定是藏著什麼秘密了！不如說來大家分享分享。」
看到野蠻人傭兵正在和拿長槍的骷髏兵硬抗，他抬手便對著那個長槍骷髏兵釋放了一個重力術加遲緩術。
「無論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問心無愧便是。」丁克聳聳肩。
「複合后竟然相當於四倍重力術和四倍遲緩術的疊加，真是不可思議！現在，你也來試試我這個重壓深淵，小心別被壓成一灘肉泥！」
丁克故技重施，揮舞著大砍刀追逐他的那隻骷髏兵猛地栽倒在地，丁克取出腰間的匕首，一下割下了它的骷髏頭，一腳將它踢向亡靈法師。可惜還沒有沾到亡靈法師的衣服，骷髏兵便消失了。
要震懾對手，必須要了解對手畏懼什麼，但是在丁克看來，還有比嚇唬更好的方法。
「為什麼？」
不過他卻躲不開野蠻人傭兵辛巴達和地精羅馬里奧的問詢，在花了兩個小時滿足了二人的好奇心后，丁克才將他們送出了房間。
就在這時，亡靈法師的雙眼亮了一下，他收回了魔法，說道：
「好大的手勁兒！」野蠻人看到這種情況，猛地停下來，喃喃地說道，「嗯，刺殺速度也不錯，拿捏的角度也很到位，看來是用不著我幫忙了！」
那個被稱作希格的男人猛地回過頭來：「怎麼，你還想殺人滅口？！」
「總比替死鬼好！」地精羅馬里奧小聲咕噥一句。
丁克看清少女靈巧的身法，讓他想到了盜賊這個不多見的職業，當然他們自稱潛行者。而她刺傷希格的，竟是一把隱形的武器！這可是極其稀有的暗物質裝備。
「我還是不太理解。」
丁克見狀，飛快地移動起來，躲避另一隻骷髏兵的攻擊。他的速度遠比骷髏兵快，因此到不擔心有危險。
「你一定是沒有完全理解他的魔法思想！」亡靈法師沉聲說道，「我想，他的意思是，當對魔力的運用達到一定得程度時，即使一個小魔法都能展現出更高級的效果。」
「等等！別惹事兒……」丁克想抓住他，但是為時已晚，野蠻人已經走了過去。
「那麼，擁有這枚徽章后，我不會被認為是你們其中的一員吧！」
「我想也是！這位老先生隱姓埋名，致力於複合魔法研究，因此不願意旁人打擾。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有幸得到他的指點，算是學了點皮毛。」
「那麼你們想較量較量。」丁克眉頭微皺。但是對方的說法不無道理。
「你有這個能力！那麼可否告知，你的老師是誰？別的魔法也就罷了，居然還能讓你同時駕馭光元素和暗元素？！」
這感覺一閃即逝，丁克則若無其事地將那枚徽章納入了懷裡。
「啊！」亡靈法師發出一聲慘叫，眼眶中彷彿有兩團白熾的火焰在燃燒。
「什麼？」
丁克微微一下，他不知道對方展露容貌是何用意，但是確信這並非繼續戰鬥的信號，就重新拾起了先前的話題：「怎麼樣，我有能力保護我的寶貝了吧！」
「現在，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魔法！」亡靈法師舉起手中的法杖，兩隻骷髏兵便出現在他的跟前，一隻拿著銹跡斑斑的砍刀，一隻舉著斷掉一截的長槍。
「或許還有點找頭！剩下的部分我就代你打賞給那些受了驚的船員。」
「不會！」亡靈法師說道，「但是早晚會
「沒想到戰士不需要附魔裝備也能使用魔法？」亡靈法師讚歎地說。
他的話音未落，兩個暗系魔法已經從丁克手上射出。
「你自己問他！」
丁克沒有心思聽他詠唱，扔出兩個光球飛向了亡靈法師的雙眼。
「的確，我們看見了！」希格點點頭，「但是就算你是無心之過，始終是你給了女盜賊逃跑的機會。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幫手根本不會受傷，那個盜賊也就跑不掉了。」
突然，那少女再次尖叫起來：「救命啊！有流氓！」又是啪啪幾聲脆響，好幾個男子都捂著臉，牙齒都被打掉了。而少女呢，始終坐在她的座位上。
「哦，要是您見到了那位老先生，請務必把我介紹給他，我也想向他請教一些關於黑魔法的問題。」亡靈法師請求道。
和亡靈法師做生意？丁克就是有心，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干。再加上野蠻人信仰光明神，雖然不至於看到亡靈法師就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拼個你死我活，但是絕不會希望他與亡靈法師有什麼瓜葛。
就在即將接觸魔法盾的時候，其中兩個風刃戛然而止，分別來了個急轉彎，繞到了亡靈法師兩側。
「我倒是沒有問題，就怕他不想見外人。哎，您有所不知，當初連我父親都不知道這位先生的存在。」
「打個比方吧！」亡靈法師沉吟一下，說道，「你剛才那兩個光球，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按照照明術釋放的，但是對於黑魔法師來說，卻達到了中級光球術的效果。至於你釋放的暗系複合魔法，就超出了我的理解。」
就這工夫，丁克雙腳蹬地，眨眼間便繞到了亡靈法師身後，照準他的腦門兒就是三個火球。
「沒膽鬼！」少女罵了一句。
「你過講了！我叫格里佛里諾，是末日聖殿的執事。你將這枚徽章收下，那位老先生看到它的時候，就會決定是否見我了。」亡靈法師從懷裡掏出一枚鑲嵌了混沌之眼的五芒星徽章。
亡靈法師沒有躲避，硬生生地接了下來。
辛巴達一下從身後抽出了戰斧，眉頭緊鎖，擺出應戰的架勢。膽小的羅馬里奧早在亡靈法師出現的前一刻就躲到了桌子下。
「那祝你好運！」丁克笑著接了過來。
既然這種死靈生物用物理攻擊根本無法完全消滅，而他的魔法確實也對他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不如留下餘地，尋求變數。
隨著少女的尖叫，就餐的賓客中不少人也跟著叫起來，有的大叫有劫匪，有的則說殺人了。
他身子一晃，法杖咚的一聲拄在地上，勉強站穩了。
就在丁克表明自己態度的時候，懷裡的那枚蛋似乎動了一下。他以為是心理作用，就沒有在意。
「他是誰？」
他撿起來，藉著燈光看了一陣，赫然是一枚慘白的骨制戒指。
兩眼深陷，緊緊地閉著，顯然是剛才的光元素所致。蒼白的長發披散著，配上那慘白的膚色，恍如地底的幽靈。長長的鷹鉤鼻，牙齒雪白，賽過珍珠，彷彿一頭野獸。
對於亡靈法師的這種威懾，丁克並不感到害怕，他催動血鬥氣，暗自警戒起來，口中說道：
「嘴硬可沒什麼用。要拿東西，哼，就亮出本事來！」先前還滿臉驚慌之色，顯得楚楚可憐的少女立即換上一種不屑的眼神。
「那邊的朋友，看見有人欺負一個小女生，難道你們還能無動於衷嗎？」
可就在接觸它的一剎那，丁克感覺自己像是遭受了電擊，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指尖朝他席捲而來，小腹處的兩個氣團立即覺醒，將這股氣流吞噬了。
「什麼，她還不是弱女子？」野蠻人瞪大了眼睛，「你看，她的胳膊那麼纖細，身子那麼瘦弱，而且兩天沒有吃飯了，幾個大男人一起上，她肯定經受不住！」
「只要我不運用魔法對抗，就沒有關係。現在，我正感到這種負面效應的力量在流失，相信半小時之後就能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