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時代卷
第18章 尼爾森的棋子
「對！大家都知道，夏爾山地的領主不善舞蹈。」
「我考慮一下！」丁克只想試試伊莎貝拉的反應，他還不敢確定，眼前這個少女是不是真的能被他爭取過來。
因為最後一項對這些人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進入聯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這位年輕的領主竟然直接開出了這樣敏感的條件，背後地能量可想而知。
「您願意對一個可憐的人施以援手嗎？閣下！」
當然，為了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他們地談話聲都很小。彷彿是要搜羅到任何一絲有用的信息。然而，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人會亮出底牌。即便有個別故意透露假消息。企圖蒙蔽旁人的，也被一眼看透，因此收到了不少鄙夷的目光。
旁邊那些賓客一直在注意這邊的情況，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認為丁克還在為遭到少女的拒絕而懊惱，因此當對方出於禮節邀請他跳舞的時候就擺出一副倨傲的態度。有人已經認為，和如此小心眼的領主合作，他們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信譽地問題了。
丁克地注意力終於落在了臉上掛著微笑的伊莎貝拉身上。他微微有些吃驚，不由得再次打量了格蕾絲夫人一番，卻驚訝地發現，這位夫人看起來確實異常年輕，最多也就比她身旁這位新出現的伊莎貝拉小姐大上幾歲而已。
丁克確定一點，喬納森身邊可沒有這樣一個美婦。當然，也不排除這位伊莎貝拉小姐也蒙在鼓裡。
一直以來。人們對夏爾山地身後有一股神奇地力量支持地說法始終堅信不疑。而且隨著時間地推移。這股神奇地力量被演繹成了不同地版本。越傳越神。
「哦，親愛的伊莎貝拉！我的女兒。」格蕾絲夫人挽著少女地手，「來，讓我向您榮幸地介紹，這位。就是夏爾山地的領主大人，年輕有為的丁克子爵閣下。」
「原來您是說這個呀！」伊莎貝拉笑著說道，「沒關係，如果您不嫌伊莎貝拉太重。我也可以像美麗的艾琳公主那樣，踩著您的腳背和您共舞。」
「我的卧室和姨媽的卧室聯通地，如果您有這種愛好，她是很願意和我一起服侍您的。當然，您必須滿足她的條件。」
「哦。年輕？」丁克揚了揚眉頭，「當然！要我說，您正值青春妙齡。我總以為無論多麼美麗的女士，歲月總會用它嫉妒地筆墨在她的身上畫下時間的烙印。但是，您讓我顛覆了這種觀點，我要對那些抱怨韶華易逝的人說：青春常駐並不是天方夜譚。」
第一：因為近來各地強盜猖獗。夏爾山地應聯盟號召。將特別組建一支特種傭兵。優先對聯盟負責。打擊聯盟要求地打擊地對象。
於是八點的鐘聲敲響，丁克的馬車準時出現在了夏爾酒店地馬車停靠場。
一聽這話。來賓們不禁議論紛紛。但是有了之前地那些經驗。以及有關夏爾山地的傳聞。沒有人願意表現出那種驚詫。反倒是一副饒有興緻地樣子。因為他們知道。夏爾山地的每一項舉措都出人意表。能夠藉此搭上關係當然再好不過。即使不能。也不必得罪背後那股神奇地力量。
如果留心觀察，就會發現此刻大廳右邊角落的一處有一男一女正在小聲地交談。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丁克下車的時候看到的尼爾森和那位美艷的女子。
尼爾森趕忙起身，受寵若驚地說道：「子爵閣下，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呀！原本我以為要三天之後才能再見尊駕，不料現在我們又聚在一起了。」
丁克盡量克制自己，以便拒絕這種引誘。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維蘭瑟的面容，這讓他好受一些。但是，當他緩過勁兒來，又不免慶幸。設若維蘭瑟看到了這一幕，他就難辦了。
「難道不能跳完嗎？」伊莎貝拉說道，「他們都在注視著這邊呢！」
丁克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免有些自責。即便他不喜歡黛安娜公主，但是也算有過交情，當然不希望她受到什麼委屈。
於是，正如丁克所料，這些在很短的時間就想到了集資。在場的不少人中在上次拍會上就有過這樣的經歷，但是因為很多人之前沒有達成默契讓別人佔得先
丁克不免嘆了口氣，他實在不想揭穿她。他沒有說話，直到一曲終了。
丁克沒有說話，他看了看黛安娜，他尊重她的選擇。
然而，此刻才意識到已經為時已晚，他不可能立即步入舞池將黛安娜從她地敵對者的手中搶回來。
「說得坦然！」
馬車剛一停穩。丁克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尼爾森伯爵。他正攜著一位極漂亮的女士走進金色大廳。看來，這位伯爵閣下絕不放過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
「本年度最浪漫的男人？」
雖然丁克沒有具體說明軍隊的建制，但是比對一下夏爾山地的親衛隊和新近組建的那隻魔法弓騎兵團，在場的人都在心中擬定了一個標準。顯然，這將是一筆極其龐大的費用，單憑一人之力是無法完成的。
「這位是……」
第二：前期準備將要花費大量經費。因此這隻由聯盟領導地軍隊將發行軍事債券。允許任何人認購。按股份每年進行分紅。為了便於管理。股東大會只取排在前面地二十人參加。債券不記名。可以自由買賣。官方會每年進行一次評估。擬定債券地最低市值。
丁克又轉過頭來對伊莎貝拉說道：「美麗地伊莎貝拉小姐。您恐怕還不了解，我可不敢向別人那樣問您喜歡哪一種舞。」
「子爵閣下。找您這樣說，我是不是應該就此罷手，不再強行要求您的賞光？好吧！我會告訴我那些姐妹。我在夏爾山地領主大人的宴會上，是如何慘遭拒絕的。」
「真的嗎？子爵閣下，連您也認為我還年輕？」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縮回了手，彷彿她剛才伸手只是為了取一杯擺在矮几上的血提酒，卻被丁克誤會，並施以吻手禮。確實，在鬱金香城所在地大陸西邊。這種吻手禮並不流行，而在藍天大草原上就不多見了。
「為什麼？」
「跳舞！」丁克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
現在看來，二等子爵的頭冠恐怕已經不足以顯示這位年輕領主的身份，也許不久的將來，連夏爾山地所屬的索爾王國的國王奧法三世會再次造訪，親自授予他侯爵或者公爵的高位。而這僅僅是為了討好這位年輕有為的領主大人。
毫無疑問，和聯盟站在一起，就意味著搭上了真正的順風車。即使現在只是一個毫無爵位的商人，恐怕也會像這位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夏爾山地領主一樣從區區的三等男爵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二等子爵。
見到冷場，身為女人的格蕾絲夫人當即扮演了女性在這種場合應該扮演的角色。當然，丁克認為這一切都是由這位女士一手安排的。至於黛安娜是不是與他們一起搭戲，就不得而知了。
「子爵閣下，如果您需要證明，今晚就有個不錯的機會。」
真是一出好戲！這些細節當然沒有躲過丁克的眼睛，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一番。
「領主大人，您是希望我和您跳一曲舞嗎？」
這位女士經過精心裝扮，看起來異常動人，一襲黑色的天鵝絨晚裝，簡潔得體，將原本就嫵媚的容顏襯托地更加誘人。她的年齡在二十五歲上下。但是眉宇間那種氣質偏偏又給人一種非常成熟的感覺。
「輕點聲。」伊莎貝拉掛在丁克身上地手臂微微用力，二人貼得更緊了，「就是引誘您嘍。成為您的情人什麼的，總之能在您的耳畔吹吹風，幫助我這位毫無血緣關係的兄長掙得一些籌碼。」
比起艾琳公主來，這位伊莎貝拉小姐還要顯得嬌小一些，於是當她的雙腳踩在丁克的腳背之上地時候，居然感覺不到什麼重量。彷彿是要達到某種切合的程度。伊莎貝拉竟然掛在了丁克身上，身子則緊緊地貼了過來。
然而。這次購買債券地事情顯然比拍賣會上出現的那些物品更為重要，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出決斷，必須從長計議。
「唔，請講，美麗的格蕾絲夫人。您請講！」
一來，為了艾琳他日登上王位后能夠和黛安娜締結盟約，使得兩國解除冷戰，實現和平共處，進而肅清南方五郡的叛亂。二來。如果黛安娜已經和這些人達成某種協議的話，
和當初丁克在桑坦德城參加埃米侯爵那場宴會相似，丁克這場臨時起意的宴會沒有女主人。然而，這並不意味著這裏完全成了男人的天下，因為那些懷著其他目的的貴婦小姐也在丈夫或者父兄的陪同下出席了這場宴會。
夏爾山地的領主丁克子爵將於今晚在夏爾酒店大廳宴請諸位商界友人，洽談有關夏爾山地新項目的合作事宜，屆時白蘭度和皮爾斯兩位聯盟觀察員將出席簽字儀式。
薔薇城堡和橡樹城堡的兩次宴會之後，來到夏爾山地的達官貴人似乎就迷戀上這裏的酒宴和舞會，於是他們將目光盯在夏爾酒店。因此，承辦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宴會的夏爾酒店在接到丁克通知后，便在三個小時之後將宴會按照要求的檔次準備妥當。
丁克原本還有些猶豫，但是發現不遠處的黛安娜公主正朝他點點頭，認為連她也有話對自己說，於是便欣然同意了。他倒要看看，黛安娜公主，這個有可能成為他妻子地女人在這場陰謀中扮演何等的角色。
自從拍賣會之後，夏爾酒店的不少住房就被人長期包下。原因無他，因為夏爾酒店所有的公共宴會都會在這裏舉行，而任何夏爾酒店的客人往往都無需邀請函就能出席這種宴會。
「任務？那是什麼？」
丁克看到這種情況，心中非常高興。至於皮爾斯和白蘭度，則礙於身份，提前離開了會場。領走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擠到了大門之外為其送別。
丁克聞言，停下的舞步重又找回了曲調。「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丁克心中一凜，知道這位別有所圖的聰明女人要切入主題了，也許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這一刻吧。
「唔，看來我猜錯了，真是難為情呀！」格蕾絲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抓起酒杯將剩下地血提酒一口灌下。
「什麼機會？」
「那麼現在呢？」
丁克將這個問題推給了兩位聯盟觀察員，兩人一合計，決定以二十天為限。也就是說，將在二十天後接受債券認購。雖然時間有些緊迫。但是沒有人提出異議。
「是嗎？」
「伊莎貝拉，難道你就不想和子爵閣下共舞一曲嗎？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夢想著和我們這位年輕的先生共舞呢！」格蕾絲夫人看到女兒今晚地表現，似乎有些不悅。然而，她轉過頭來看丁克的眼神里全是那種風情萬種的誘惑。如果不是丁克心存戒備，這種誘惑還真是難以抗拒。
丁克自認為不是什麼合格的貴族，但他絕對是一位聰明人，懂得用什麼方式為自己帶來好處。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也不免特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以免貽笑大方。在與維蘭瑟等女孩子相處地日子里，丁克懂得了一個道理：對於美麗的女性。千萬不要吝惜讚美之詞。
「引誘你！」
賓客們地反應在丁克地意料之中。他直接讓人在魔法屏幕上打出了他地計劃書。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我？」伊莎貝拉的身體微微顫動一下，嘆息地說道。「我有能力選擇嗎？從我一成為孤兒，被格蕾絲夫人收養的時候，我的命運就已經被安排好了。我不屬於自己。我是一具行屍走肉。」
「唔，還好，我聽到了你靈魂的嘶吼。聽起來，您是想掙脫這個枷鎖？」
「閣下說笑了。」尼爾森被丁克這種擠兌的話弄得有些尷尬，「只因您熱情好客，而夏爾山地的宴會從來都是別出心裁，我們這樣的人就很難拒絕了。」
於是宴會一結束，丁克來到伊莎貝拉小姐下榻的房間外，輕輕地敲響了她的房門。
和她一起出現的竟然是西斯王國地黛安娜公主。說起來，她還是丁克的未婚妻，儘管這件事兒照維蘭瑟的說法需要「從長計議」，這位公主也應承下來了。
格蕾絲夫人掩嘴一笑。臉上頓時爬滿了紅暈，她當然知道這話裏面的另一層含義，於是優雅地輕拉掉手套，和他一起款款步入舞池。這情景不免引來了不少注目的目光。
尤其是這對母女地面部輪廓以及那種凜然難犯氣質非常相似，
第三：股東對該軍團本身沒有任何權力。但是參与此項計劃的前二十位股東每年可以推選一名軍官，該軍官將會進入聯盟設立在夏爾山地的軍事學院進行為期三年的學習，畢業后頒發證書，可以稱為聯盟議院直屬的基層官員。這個計劃一出現，全場嘩然。很多人是第一次聽到還有人敢於和聯盟做買賣地，更恐怖的是還是直接打什麼秘密經費的主意。他們雖然不知道這背後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但是當皮爾斯和白蘭度兩人親自出面證實后，大家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而考慮參股的事宜。
彷彿是被女人地美麗所吸引，丁克在眾人地矚目之下朝這邊走了過來。
「晚上，去我的卧室。然後答應簽署三天後那個協議。雖然這對您來說有些為難，但是我還是請求您。」
丁克早就注意到這兩位特別地客人。倒不全是因為尼爾森的緣故。因為從宴會開始以來，那位身穿黑色晚禮服的漂亮女人就一直靜靜地坐在尼爾森伯爵身旁。對於大廳裏面地事情始終冷眼旁觀，保持那種肅然的靜謐。恍若這是一支在夜色里悄然綻放的黑玫瑰，顯得那麼孤傲，冷艷。
宴會進展地很順利，尼爾森伯爵對伊莎貝拉今晚地表現十分滿意，看著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兩人，尼爾森伯爵向格蕾絲邀請道：「美麗的夫人，您的美麗讓這些男人自慚形穢，恐怕是沒有人敢於邀請您舞蹈了。但是在這樣的舞會上。您不展露舞姿終歸是一種遺憾。就讓我代替父親……」
「恰恰相反！」丁克說完，朝伊莎貝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者淡淡一笑，輕輕地褪去了鞋子，將手搭在丁克手上，款款走入舞池。
宴會設在夏爾酒店地金色大廳，與維蘭瑟薔薇城堡的大廳同名，然而，這裏還是第一次對外開放，只因這是第一次以夏爾山地領主的名義舉辦的。
於是，在外人看來，年輕的小姐像是因為男主人的誤會又或者調戲而受到了冒犯，有些不悅。不過，伊莎貝拉顯然有良好地淑女風範，輕輕地笑了笑，便安靜地坐到了沙發的最角落，不再理會這邊的談話。
「子爵閣下，難道您就不想同伊莎貝拉跳上一曲嗎？」尼爾森伯爵微微皺著眉頭，似乎連他也因為丁克不賞臉而有些不悅。
當丁克的目光投過來的時候。女人立即注意到了。並朝他微微頷首。或者她的注意力一直就在丁克身上，她正是在等待這個機會。
少女堅挺的胸部讓丁克感覺有些燥熱，偏偏她那輕輕地呼吸更一下下搔動著他的男性神經，最厲害的其實還是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麝香味道，這種催情的藥劑讓丁克的心跳加快了不少。
「是呀！夏爾山地實在是太小了。」
「天哪！天哪！」丁克高聲說道，「您的母親？哦，還請原諒，還請原諒！我剛才竟然將您看成了伯爵閣下的女伴。」
「哦，這話從一位美麗的少女口中說出來就匪夷所思了。」
此事確定下來，大廳里的氣氛反倒變得有些安靜了。
「哦。險些忘了介紹，這位是我的母親格蕾絲夫人。」
南方五郡？對了，就是艾琳口中，在西斯王國和皮耶羅聯合王國的爭議區獨立出來的五郡。
有人便開始詢問截止日期。
「不，那很浪漫。您知道嗎？這事兒已經傳到了南方女子學院，同學們都覺得您是本年度最浪漫地男人呢！」
「但是當我再十幾天前被要求做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改變了之前地想法。」
尼爾森沒有說話，伸出了右手。
丁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公主殿下會和尼爾森這種人攪在一起。儘管尼爾森的領地鬱金香城隸屬於西斯王國。但是從喬納森靈魂的記憶中抽取的信息表明，坐落在西斯王國最西邊的鬱金香城沒有和王室走得這麼近。
當丁克的嘴唇貼在少女光潔的手背上時，少女如遭電擊，渾身顫抖一下。立即，一道紅暈緩緩浮上了她的臉頰。
「母親
計劃書很簡單。只有區區三行。當然。不簡單也不成。丁克確實是臨時起意。因此準備地時間並不充分。只定下了大方向。
和以往的宴會不同，丁克直接宣布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融資！
既便如此，在丁克這樣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兩人是不能有什麼發展的。不過讓丁克驚嘆的是，眼前這位伊莎貝拉小姐，不愧是一名能控制情緒和偽裝的高手。在她地臉上。幾乎找不到一絲破綻，從音樂一開始到現在。伊莎貝拉就彷彿融入到了角色中，完全沉寂在一種少女懷春的情緒之中。
「伯爵閣下，請恕我直言，沒想到您對這樣純粹的商業宴會也感興趣。」
這時。一位打扮得體的年輕貴族踱了過來。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軍人特有的味道。
當然，這些想法很快就被丁克提出的融資意向全部佔據了，因為無論後面的好處有多少，先決條件就是要進入前二十位債券持有人。
丁克正是利用了這種心理，下午的時候，遍布在夏爾城各個人口密集區的魔法屏幕上貼出了這樣的一行文字消息：
丁克凝視她的眼睛，彷彿是要了解究竟是因為什麼讓這位小姐在一瞬間改變自己的情緒。不過，他告訴自己，這一切僅僅是一場戲，當不得真。對方之所以弄得這麼複雜，無非是為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呀，每年都會評選的。」
見到丁克有些猶豫，伊莎貝拉眼中竟然露出釋然之色，然後苦著臉對格蕾絲夫人說道：「母親，您看，子爵閣下地舞伴可不是誰都能夠當上的。至少您的女兒，您口中美麗的伊莎貝拉就沒有這種榮幸。」
這位女士始終保持那種淡然的淺笑，彷彿場中的每一位都是她的相識，那些看他的男人不免受寵若驚了。她地目光也不經意地落在丁克身上兩三次，後者裝作沒有看見，現在是他們第一次交流。
「引誘我？」丁克搭在伊莎貝拉小姐腰間地手指微微動了動，舞步也隨之停了下來。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把這個說了出來。
她的左胸上別著一枚紅寶石鑲嵌而成的鬱金香胸針，黑色秀髮挽成一個個鸚鵡螺地形狀，一條黑紗披肩總是有意無意地從香肩上垂落下來。女主人則不厭其煩地輕輕將它重又搭在肩上，正是這不經意的動作吸引來不少男人們的目光。恐怕唯有此刻，這些男人們才忘記了來參加這種宴會的根本目的。
但願不是！丁克在心中說道。他不願和黛安娜成為仇敵。
「我的遠房姨媽，尼爾森伯爵的繼母，至少名義上是。她很愛尼爾森已故地父親。十七年來，一隻深愛著他。並把這種愛護轉嫁到了尼爾森身上，竭盡所能地為他謀取利益，甚至不惜任何代價。」
「比如您？」丁克問道。
「看來我已經臭名遠播了。」丁克無奈地笑笑，「因此，伊莎貝拉小姐特別要為難我了。」
只是在黛安娜與他擦肩的一瞬間，丁克看到這位西斯公主的眼中分明含著淚花。
於是。夏爾山地的崛起是聯盟準備插手地方事務的信號這個說法就在賓客之間不脛而走了。那些原本還對夏爾山地眼紅地人當即改變了初衷，紛紛盤算如何在這一次變革中獲取利益。
瞥見尼爾森伯爵攜格蕾絲夫人步入了舞池，丁克攜伊莎貝拉回到了之前座位上，不久之後，伊莎貝拉便離開了金色大廳。不過在跟丁克道別的時候，伊莎貝拉特別請丁克到她房中一敘。
賓客之間個別因伊莎貝拉的美貌而傾倒的年輕人注意到。現在，這位小姐正氣呼呼地盯著先前她想拿的酒杯，彷彿還在為丁克吻了她的手而生氣。
就是這短短的一行文字，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夏爾山地。不久，周邊地區的領主也通過他們派駐此地的密使獲知了這一消息，當即趕往此地，這可是和夏爾山地攀上關係的好機會，絕不能錯過了。
很聰明的女人！丁克在心中感嘆了一句。不過，女人的聰明有時候是一種可愛，但是當她別有所圖的時候，就難免會讓人敬而遠之了。「子
「您好。子爵閣下，聽說您去了伊索克城繳納歲貢。我原本還以為在我離開之前看不見您。」伊莎貝拉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儘管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平淡。但是丁克還是丁克輕輕地托起它，非常優雅地躬身吻了吻。
「對，在接受家母這個任務之前，我以為我會度過難熬地幾分鐘。」
丁克其實並不想舉辦什麼宴會，不過在大陸上想要辦成一件事，需要尋求一些幫手，登門拜訪，說上許多好話，未必會取信於人，但是舉辦一次宴會，透露一些小道消息，很多人就會憑藉靈敏嗅覺自以為是地從中尋找有價值的東西，從而主動找上門來。
「可憐的人！」丁克咕噥一句。
「那麼您呢？伊莎貝拉小姐，您呢？這是您願意做的嗎？」
「我要怎樣做？」
聽到這些人小聲交談地內容，丁克心中冷笑，但他口裡卻非常溫和地說道：「不，伯爵閣下。您千萬不要誤會。只是一位如此美麗的女孩子邀請我跳舞，難免有些不敢相信，因此就走了神。」
「足夠了。」伊莎貝拉微微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丁克的脖子一下，重又將臉輕輕貼在丁克的肩頭。彷彿這一刻，她才真心實意地讓丁克佔便宜。又或者為了她的自由，她願意付出她自己。
「笑話？還有人會笑話您？」
黛安娜笑笑，朝維爾福伸出了右手，表明接受他的邀請。
「啊！母親，對不起。是我失神了。」伊莎貝拉瞬間回過神來。原本懊惱的神色瞬間消失，她微笑地說道。「子爵閣下，請原諒。」一邊說著，她便再次伸出了那隻被丁克吻過的右手，這次她是希望對方邀請她跳舞。
「多謝您的盛讚！」格蕾絲夫人顯得非常高興，她的反應正常極了，每個愛打扮的女人都喜歡別人稱讚她的美貌，因為精心打扮就證明了她本來就在乎這點，「領地那些人常常故意將我和尼爾森的妹妹伊莎貝拉認作一對姐妹，我還以為他們是有意討好我，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夏爾酒店的特聘樂師都是經過蘭黛調教過地，而曲子也是蘭黛特別為夏爾山地的舞會譜寫的，非常輕柔舒緩，彷彿村邊的小溪緩緩流過人們的心房。
丁克也朝她點頭致意。然後走了過來。這種交流是無聲的，但是那些送完兩位觀察員后回到大廳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點。顯然，夏爾山地的領主受到了青睞。那些之前在聯盟觀察員辦事處外面吃癟的冷立即又回憶起那句話：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只因大家都想談談旁人的口風，而對自己心中擬定的投資金額守口如瓶，這樣一來，大家乾脆不再談及有關入股的事宜，轉而將精力完全放在這場宴會之上。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來自南方五郡聯盟地維爾福，因仰慕黛安娜公主而來。說起來，我算是這個宴會的不速之客，還請主人能給我一種榮幸，讓我與黛安娜公主共舞一曲。」
「領主大人，無論是幹什麼，我們都離不開商人，即使我們不願承認，但是我們的骨子裡其實也是商人，因為我們都在追逐利益。」
丁克則非常大度地頷首致意，沒有因為她未婚妻的名義就加以阻擾。於是，二人款款步入舞池。
「哦？」丁克驚訝地說道，「沒想到這些糗事也傳到了小姐您的耳朵，倒是有辱您的視聽了。」
「哎，恐怕在場的人中唯有您不知道夏爾山地領主地笑話。」
「謝謝！」
「您的樂感比我想象的好。」
格蕾絲夫人說完，微笑地舉起了酒杯。向丁克微微示意了下，輕抿了一口水晶杯中的血提酒，然後又說道：「這血提酒真是美極了。我呢，妄圖藉著酒勁兒，再大胆地臆測，當然，這也許是一種笑話。」
「格蕾絲夫人的真實身份是？」
「對！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她有這種本錢。」
「是的，我要當自己地主人！」伊莎貝拉說道，「儘管我一度滿腹虛榮，渴望成為和那些貴族小姐一樣的女性，能夠頤指氣使，呼風喚雨。無論想要什麼。不管合理不合理都會有一群人爭相為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