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時代卷
第63章 火蟻
野牛盤膝坐在地上，托著腦袋陷入了沉思，不久，一絲長長的唾液從他嘴角的鬍鬚上滴落下來，隱隱間有了呼嚕聲。
「該死！」斯考拉斯考拉趕緊在地上一陣翻找，總算找回了先前丟掉的半袋藥劑，瘋狂地灑在身上。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被說到痛處的少女抓起腰間的彎刀就扔了過去，但丁克的反應要遠遠快過她這個純粹地魔法師。
第三天一大早，丁克帶著他的駱駝準時出現在了英格麗和斯考拉的面前。從駱駝身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和滿滿幾缸清水來看，這個丁克對這次任務倒是很上心，這讓作為僱主的英格麗頗為滿意。當然，英格麗並不知道，她以為的清水全是美酒。
可憐的斯考拉，就這樣被砸到了駱駝下面，被駱駝吐了一臉唾沫星子。幸運的是，慌亂之間。刀尚未出鞘。
說完，尤利西斯看看克勞爾，發現對方臉色不對，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趕緊灌了口酒，藉此掩飾心中地不安。
相對於這些性格頑固地駱駝來說，她更討厭丁克屁股底下的那匹該死的馬。
見眾人都不說話，丁克訕訕地笑笑。繼續他的表演。他走到英格麗跟前，指著她對兩位夥伴介紹說：
這時，丁克策馬跑到她的身邊，看著一臉淡定地英格麗，臉上浮現起一絲邪笑。他打量著她因為高溫變得菲紅地臉龐，心裏卻無比興奮，在心裏說一句：「等你看到那些東西，你就不會這樣強裝鎮定了吧。」
丁克的介紹無疑引來了四個人憤怒的目光，但他毫不理會，立即宣布行動開始。
追。還是就此罷手？
至於丁克，已經確定了後面出現了另一隻討厭的尾巴，不過他並不擔心。在他想來，一旦到了那個地方的話，除非來上一隻軍隊，不然來再多地人，都不過是為自己的計劃增加一批受害者而已。
「哎，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們的丁克先生知道一種特殊的香精能引誘蟻后，購買了藥材進行配置。遵照他的吩咐，我和尤利西斯昨天一早就在此地埋下了引誘劑。」尤利西斯說道。
「啊哈！」尤利西斯瞪著牛一般的眼睛，拍手說，「克勞爾，你喝了他的檸檬酒。丁克的酒！你完了！」
「薩爾瓦多的大帝稱號，是在他死後二十年確定的。當時給他大帝稱號的理由是：他在遠征死亡絕地之前，已經擁有了幾乎可以統一半個大陸的實力；特別是他的親衛軍團。在那個年代，在大陸之上根本沒有敵手，堪稱無敵軍團……」
「但願您不會後悔見到他。」丁克冷冷地來了一句。
丁克對這個唆的女人頗感無奈，於是投去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他發現，這個女人似乎找到了一個消遣自己的辦法。並且是最適用地辦法——像蒼蠅那樣不斷地製造雜訊。
如果讓野牛一夥知道，這個年輕人準備利用薩爾瓦多墓地周圍那些不死侍衛來算計他們的話，估計他們絕對不會放任這些瘋子離開城門一步的。但此刻，他們已經等在了丁克一行的必經之路上。
丁克終於不耐煩地打斷了喋喋不休的英格麗：
當然，在他的計劃中還有另一群讓人聞風喪膽地小傢伙，它們將在這場好戲中扮演重要角色。
正因為這次意外。斯考拉感受到了英格麗小姐難得的溫柔。而他，偷偷把那把彎刀小心地保存了起來。在他的眼裡。這把彎刀就是他和英格麗小姐愛的證明。儘管這份他以為的愛情，來得頗有些痛苦。
打賞了守城地士兵幾枚銀幣。丁克一行順利地出了
「什麼？」野牛猛地跳了起來，咆哮道，「他們瘋了嗎？」在沙洲城生活了接近了十年。他非常清楚丁克一行朝向的那個地方意味著什麼。
更重要地是，它居然也像它主人一樣，對自己不理不睬。這該死的畜生。品味和它的主人一樣低俗。
克勞爾知道丁克的實力，不屑地看了眼這個大驚小怪地女人，冷冷地說：「別叫了，安靜看著吧，這樣的表演，可不容易見到。」
戰士湊過來在丁克耳邊低語了幾句，丁克壞笑著點點頭，讓他將駱駝上的藥物分配一下，並在全身灑滿。雖然怪怪的味道讓英格麗和斯考拉都頗有怨言，但在丁克從沙地里捉出一隻拇指大小的巨型火蟻做了一個實驗后，二人就立即照辦了。
英格瑪就在心裏這樣數落著這個可惡的傢伙。藉此打發這段枯燥的旅程。
莉莉婭站在十字路口上。隨手從背後的巨大包裹中抽出了一把重劍扔向天空，然後毫不遲疑地追向了劍尖所指地地方。
英格麗堅信，無論那畜生用頭蹭女人的胸，還是用嘴掀起女人的裙擺，全是它的流氓主人為了滿足某種慾望特意教授的——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馴獸師的天賦。
有了這種覺悟，英格麗立即將貴族式的冷漠掛回臉上，藉此掩飾內心的慌亂。而心中，則努力驅走那些可怕的想法。
對於英格麗地話，已經氣過頭的斯考拉半點也沒有聽進去。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伊斯坦丁家族地特殊能力。這種能看透別人隱藏的技能，解讀人內心深處的情感的天賦，是英格麗從家族血脈中繼承的特殊能力。
「不巧的是，我們正好在他們的巢穴之上。現在她的臣民準備復讎了。」克勞爾苦著臉補充道。
在英格麗艱難地爬上最高的一座沙丘后，丁克分配了任務：「你們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地在這裏看戲。克勞爾，隱藏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想想，如果要喝酒的話，你們記得把這瓶十五年的檸檬酒給我留著，這可是難得一見地好東西。好了，諸位，好戲開場了，盡情欣賞吧！」
「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實上，薩爾瓦多大帝這個稱謂完全違背了歷史學上的命名原則！不過，因為受教育的側重點不同，您大概不知道什麼是歷史學命名原則吧？如果您願意，我就不妨多說兩句。其實……」
「瞧哪！它們快要闖進來了。」斯考拉看著火蟻大軍越來越近。大聲提醒道。
趕到墓地外的一個谷地入口處，丁克一行與早在此地等候的戰士和沙族刀客會合了。這裏就是所謂的死亡絕地——帝王谷。
「我以斯考拉之名起誓，一定會讓這傢伙後悔他對我們地羞辱。」斯考拉咬牙切齒地發誓。
「冷血的男人！簡直是一隻野獸！」英格麗小聲罵道。
丁克沒有理會因為被揭短而滿臉怒意的克勞爾，走到背著小山一樣包袱的沙族刀客面前，繼續介紹道：
「您知道為什麼薩爾瓦多也能被稱為大帝嗎？象他這樣的短命君主，不管擁有多少的土地，通常情況下，稱為薩爾瓦多國王就不錯了。在我看來，他更像一位元帥。僅此而已。」
然後，他跳出了隱藏地偽裝——一塊克勞爾用幻術虛擬出來的巨石。
「這傢伙想要幹什麼？瘋了嗎？下面有好多骷髏兵！」看見丁克就這樣暴露在十幾個遊盪地骷髏面前，英格麗忍不住叫了出來。
「沒有見識就是沒有見識。」斯考拉冷笑道，
說是必經之路，其實完全是野牛的臆斷。在他看來，要抓住火狐，必須去大漠深處。
彎刀被輕鬆避開，卻不幸地砸在了正想辦法在路上留下暗號的斯考拉頭上。
「我說。你們卿卿我我完了沒有，我的朋友們可都還在等著我們呢！」無視英格麗和斯考拉憤怒地目光，丁克騎著馬哼著小調衝到了前面。
「如果能親眼見到這位帝王，倒也是一件美事。哎，恨不早生千年，能一睹這位統帥的風采！」英格麗一臉憧憬之色。
「老大，他們往北邊走了！」一個氣喘吁吁的小嘍來報。
這種只生長在沙漠中的火蟻在暴怒的時候見什麼都咬，吐出的蟻酸據說能腐蝕掉堅硬的黃金。當然丁克僅僅是從尤利西斯手裡搶來一根牛骨頭，湊到火蟻口中時，一陣青煙冒起，幾分鐘之後，就被吐出的酸液侵蝕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窟窿。
「我說小姐，與其關心什麼無敵軍團，不如好好想想怎麼甩掉後面的尾巴吧。您也不是小孩子了，別人都說胸大無腦。可你地也不大嘛，怎麼也一樣沒有腦子。」
英格麗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丁克身上。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丁克僅僅只憑肉體的力量就敢挑戰這麼多的骷髏兵。
隨著城門漸漸消失在身後，斯考拉終於發現了那些城守派來的侍衛。
「這傢伙剛才弄死的是蟻后。」尤利西斯說。
在大路的另一頭，野牛和他的手下正趴在路旁的沙坑裡靜靜地等待著獵物出現。這裡是已經得到守城衛隊默認，可以進行打劫的距離。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背上巨大的包裹里裝滿了各式的劍。若非親眼所見，絕難相信這樣一幅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體能背起這幾十把劍。
「帝王也好。元帥也罷！親自見了才知道！」丁克舉目遠眺，不知在想什麼。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會喝酒、還會調戲女孩的馬呢。
斯考拉地說法沒有激起丁克等人的怒火，只是對他報以一個奇怪的微笑。斯考拉認為他的話很占理，且有教育意義，說到了這些人的痛處，不免沾沾自喜。但他見好就收，畢竟不能把人完全得罪了。
只聽丁克又加了一句：「當然，這僅僅是個身份而已。實際地情況是，他將成為我們的拖累。這位先生除了喜歡耍嘴皮子，被美麗地魔法師小姐當出氣筒之外，你們完全可以忽略他了。」
說完，丁克又從包袱里取出一個酒囊，美美地灌了一口：「唔！品味變高了，東部綠光森林出產的檸檬酒。七年地純釀。不錯。不錯！尤利西斯，跟我混了這麼久。你小子的品味倒是有長進啊！」
「這位，是我們的僱主，偉大的冰魔法師，漂亮的英格麗小姐，不過她似乎還精通火系魔法。這才是能真正施展冰火兩重天這種絕技的人，比那些應召女郎高明得多。你們兩個一定要尊敬她，不要因為人家胸部比較小就歧視她。」
事實上也容不得他們多想，不可計數的火蟻大軍在他們周圍結集。
「斯考拉，我希望你不要去招惹他。」英格麗雖然也恨透了丁克，但是她卻相當冷靜，「這個粗魯的傢伙，遠比你想像中更可怕。」
「對！雖然他的嘴上說得很花，實際上，他面對那些他所謂的美女時，同他看著那些駱駝一
「這個是克勞爾先生。」他指著酒館里那位爽快付賬的人，「是一位幻術師，特別擅長用幻化的金幣付帳，缺錢的時候他還是很有用地。當然，克勞爾先生其實是很慷慨的，如果手上有金幣。他會很願意用它們付賬，並像闊佬一樣留下一筆可觀的小費。」
雖說現在的英格麗還不能完全掌握這種技能，但是丁克身上流動的氣息已經讓她心生警覺。正是基於這個原因，她才會毅然選擇丁克作為合作的夥伴；當她感受到在聽到說要捕捉火狐時，丁克的身上傳來的輕鬆感覺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對於英格麗地冷嘲熱諷。丁克並不辯駁。臉上卻掛著一抹若有若無地笑容。如果他地那兩個夥伴在場。絕對會知道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立即警惕起來。但英格麗對可能地危機就毫無覺悟了。
這個男人，他的身上藏著很大的秘密，英格麗心想。
為了吸引這個可惡男人的注意，好讓可憐的斯考拉有機會洗洗臉，英格麗趕緊說道：「丁克，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
漸漸地。她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幹，就這樣冷眼旁觀這個不能稱為男人的傢伙，尋找合適地時機運用天賦感受他地靈魂深處。可是在每次試圖接觸到他的內心深處時，英格麗都能感覺到一股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寒意。
「你……」英格麗指著丁克，怒火燒紅了她的臉。但她突然冷靜下來，對之前弄死的那隻巨型火蟻是蟻后表示懷疑：「笑話，蟻后都是躲在巢穴深處，他就這樣隨意找找就能找到？」
「對！」丁克介面說道，「蟻后雖然笨拙。但是一天的時間足夠它跑到這裏來完成它一生中這件意義重大的事情了。須知。雌性生命的全部意義並非傳宗接代，它們應該有更高的追求，唔……就像您一樣，尊貴地魔法師小姐。」
「真是蟻后！」斯考拉驚恐地望著丁克，咕噥道，「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知道……」
他又轉過頭來對尤利西斯說：「瞧，夥計，多麼不可思議。真是很精彩的表演！」說完，他咕隆一聲，灌下一口美酒。
她甚至開始幻想不久的將來，自己一手抓著火狐，一手將錢袋子狠狠砸在他臉上時的情景。當然，這樣的想法，在沒有抓住火狐之前。只能珍藏在自尊心飽受蹂躪的少女心裏。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我們一樣逃不了。你們說還能怎麼辦？佩恩，你回去通知城守大人，其他人，我們今天就去這個死亡絕地走一遭吧！但願城守大人能體諒我等的忠誠，多給點撫恤。」
可一想到在那個該死的傢伙眼中，自己還沒有那些穿著暴露的妓女有吸引力，她就怒火中燒，幾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她試圖尋找是什麼讓她開始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一無所獲，就將一切罪責推到了這個可惡的男人身上。
侍衛們佯裝成尋常路人，遠遠地跟在駝隊後面。若非早就約好了暗號，恐怕連斯考拉自己也沒有辦法從出城的人群里找出他們。這讓斯考拉對城守的細心頗為滿意，決定回到王都之後好好報答於他。
眾人羡慕地看看充當信使的佩恩，直到這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滾滾黃沙之中。
「呵，這東西比書上描述的要大得多，想必是什麼變異的品種。嗯。這是一個重大發現。我一定要提請學院派人來考證這個新物種。」斯考拉擺出一副學者地架勢，仔細撥弄那隻已經被丁克擰掉腦袋地蟲子，雖然心中有些噁心，但他認為有必要給這些蠻荒之地的人上一節常識課。
「唔……但願他還沒有捲鋪蓋走人！」尤利西斯若有所思地說，「整整五十個大索爾，眨眼間就在錢袋子里消失了，想想都讓人心疼。那個摳門兒的傢伙這會兒應該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吧！」
「對，蟻后沒有胸，但是它的肚子卻不小。」丁克瞟了眼英格麗的胸部。察覺到對方將要發怒，立即看向了尤利西斯。
「該死！」克勞爾唉聲嘆氣地旋上蓋子，「不過喝到這麼好的酒，就算被他罵一通也值了。回頭我們一起去看看，那位酒店老闆的地窖里是否還有這樣的存貨，也許能堵住他的嘴。」
「呵，就象這樣送死！」英格麗顧不上丁克對她地擠兌，指著地上死透的蟻后，冷冷地說。
——《論大陸歷史與帝王》
英格麗突然意識到。她的思想已經進入到了一個誤區：她竟然正在為那畜生只知道調戲那些低俗的女人，對自己視若無睹而耿耿於懷。
連他們的隊長，也不禁佩服這些人的勇氣，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走向那片真正的死亡絕地中。
對於那些不死不滅的怪物，丁克地印象可以說十分深刻。深刻到一想到陰謀詭計，就會首先想起它們來。
無視英格麗的怒火，丁克又指著扛著巨劍的斯考拉說道：「至於這位騎士，可以叫他斯考拉先生，他是英格麗小姐地侍從，新月學院二年級地首席生。」
難道自己真的不夠豐滿？美麗的少女低下了她高傲的頭。目光偷偷落到了胸脯上。雖然丁克嘲諷過她用胸托地事情，但她還是堅持使用。
「不止是蟻后。還引來了它的臣民！」斯考拉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驚恐地看著黑壓壓的蟻群抱怨道，「至少還有我們為它殉葬。殺死國王薩爾比的和看著他慘死的，都將受到王者的詛咒！」
「等我們有了錢，一定設法補償他一下。」始作俑者的克勞爾略帶遺憾地說道。
此刻正是清晨。太陽剛剛從東邊地山頭爬起來。沒有風。沙便靜靜地躺在地上。還未從夢中蘇醒。只有旅人地腳步踏向它們。才會惱羞成怒地飛濺起來。
縱觀大陸歷史，薩爾瓦多並非一個傑出的君王。終其一生，最偉大的功績莫過於用十二萬戰士的生命，破碎了時代居住在沙漠深處的沙族想要東征的野心。
經過了昨天的事件之後，野牛的手下們都遠遠地離開了他們的老大。特別是那個受害者，更是躲在了較遠處的一株半人高的巨型仙人掌旁，身上地某個地方還隱隱傳來不適的感覺。
「我只後悔不能瞻仰先賢！」英格麗說。「古代地王族。多麼令人神往哪！不過。對您這樣只關心吃喝和女人胸部地人來說。這個話題似乎毫無意義！」
相對野牛地遲疑來說。另個人就顯得義無反顧了。而她尋路的方式和野牛將要使用地辦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斯考拉，您這個諺語雖然頗有哲理，但是卻不合時宜。無論如何。這些小東西都沒法享受我的血肉的。倒是你，如果因為愧疚而甘願讓它們飽餐一頓，我決不阻攔。當然，不管怎麼說，我都會記住它地功勞的。這不，」丁克不再理會斯考拉，又對英格麗說，「又如英格麗小姐這樣尊貴的人也
尤利西斯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立即補充一句：「丁克的意思是：同女人一樣，火蟻的智商和它們的肚子的大小有關。」
「頭兒，怎麼辦？」副官問隊長，希望他趕快拿定主意。
如果說死亡絕地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因為這個大沙漠見證了薩爾瓦多那次失敗的遠征，那麼那個地方，薩爾瓦多地墓地，就連黃金戰士也無法活著走出來的絕域，絕對可以配得上這個名字。
斯考拉對於丁克的介紹很滿意。可他剛要發出一絲微笑，笑容就立即僵住了。
「該死！下面……下面怎麼出現了那麼多火蟻？」斯考拉斯考拉驚恐地問。
確實。比起沙洲城這些女人來，英格麗小姐的胸部實在是小的可憐。
丁克一邊打量著英格麗的胸部，一邊用手指了指腦門兒。
「當然，否則你就該稱呼我為那小子，或者那個誰了。」
向來只以馬作為坐騎的斯考拉對駱駝這樣的生物顯然缺乏經驗，但他毫無覺悟，試圖控制住最大的那隻駱駝，終於被它吐了一臉的唾沫星子。
「並非變異品種，只是吃得比普通火蟻多。唔！就像我們尤利西斯先生。」克勞爾拍拍沙族刀客的肩膀，對方報以一個燦爛的微笑，繼續消滅手上那塊烤牛肉。沙族刀客這動作倒成了克勞爾言論的最佳佐證。
城守的手下們。在看到他們保護的人居然轉到那條通往薩爾瓦多之墓的路上后，一時間無法決定是否繼續跟下去。
當然，對於駱駝這種奇怪的生物。她實在沒什麼好感，尤其是在看到斯考拉被那隻最大的黃毛駱駝吐了一臉口水之後，她更加認為它們是和丁克一樣粗魯的生物。
從早上開始。他們已經在這裏趴了整整四個小時，大漠地日頭已經升起，灼熱的黃沙快要把他們烤熟了。有幾個貪嘴的傢伙身旁已經丟了不少吃剩的沙漠獵蜥骨頭和紅蝎子外殼。
丁克冷笑著不加理會。
「這個是荒火族刀客尤利西斯，這位大塊頭除了會砍人，就是胃口特別好。這點想必二位已經見識。」
英格麗此時騎在駱駝上。得意地看著唯一騎在馬上地丁克。像是在說。即使初次接觸這類生物。她也能輕易駕馭。
這讓一旁的丁克笑得幾乎摔了下來，他打趣道：「斯考拉閣下，恐怕它很喜歡您呢！瞧哪，它已經把珍貴的唾液都獻給了您，要知道，沙漠里最珍貴的是什麼？對，就是被稱為生命之源的水。那麼，您也應該親吻它表示感謝才對，禮尚往來，這才是一位萊恩王國貴族的風範。」
一切就緒之後，丁克開始介紹這個冒險小隊的成員。
英格麗小姐看見丁克不再說話。不免得意萬分。心想：粗魯地傢伙，我沒有你無恥，我沒有你下流又怎樣！我一樣可以打擊你，一樣可以高高在上地嘲弄你的無知，踐踏你的自尊。
他的手下都知道，他們的老大正在趕往夢之女神的神廟途中，尋求神靈的幫助。但夢之女神可能有事不在，最後還是不免用拋硬幣的方式來決定，並對他們這些人說：這是沙漠之神地旨意。
對丁克的話，英格麗毫不在意，認為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還在為當初自己在戰術推演中贏了他而生氣。於是，她淺淺一笑，繼續說：
「放心。只要你們身上塗滿了足夠多的藥劑，它們是不會攻擊你們地。但是請注意。千萬不要使用魔法或者鬥氣，任何力量的波動都會讓它們瘋狂的。到時候可是見什麼咬什麼，連骨頭都不回留下。」丁克警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