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爭的陰雲
第18章 視察地下城（三）
接到夏爾山地領主前來視察呃消息，牛頭人族長奧古斯塔早就在門外恭候了。這位手握權杖的牛頭人顯得很老邁，但是骨子裡卻有一份傲氣。
「加入讓人上癮地藥劑嗎？戈林那傢伙能配製出比您想象中要好的藥劑來。」
「越扯越遠！」丁克心中好笑。不願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說道，「言歸正傳，還是談一下具體的實施方案。」
「對！你的族人這方面沒有問題吧？」
「青春藥劑？安德森老爹代替奧法三世嘗試過的那種魔法藥劑。」
不過，大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些絕不為外界所影響地骷髏兵竟然第一次停下了手上的活計，對專列行注目禮。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在它們眼眶中燃燒地靈魂之火比平時燒得旺！
丁克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並迅速在心中評估其可行性。車廂里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天鵝絨地窗帘。座位旁邊有一個小櫥櫃。裏面放置著各種美酒。不過。這個酒廚里那些器具遠比馬車裡地還要精巧。全是金銀或者水晶打制。鑲著各種寶石。這些寶石在車頂魔法吊燈地映襯下。閃耀著璀璨奪目地光華。
「對。有朝一日，我能光明正大地為您獵取任何一塊土地。而您呢。賜予我爵位。」
「血色浪漫……」聖地亞哥咀嚼著這個詞彙，拍手叫道，「好，就叫它血色浪漫釀造實在是太浪費了。有這麼好的沒有，為什麼不作為奢侈品特供夏爾酒店呢？」
「不過，這東西確實不錯，要是只有由我一個想用的話，我實在是心有不安。」
「大概也就是這樣的一百瓶左右。」
「事不宜遲，我晚上就通知他。」
「就叫它青春之歌吧！」
丁克回過神來，注意到聖地亞哥正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就不想再瞞他。
「很簡單，這酒照樣送夏爾酒店，限量發售。你們的作坊全力生產，一個月有多少產量？」
「瞧，你又來了。我的朋友。我可不想當國王。」
「因此，為了保密，這酒甚至都沒有直接送到您的城堡供您享用。安泰因特先生的鼻子厲害的得很，一旦被他發現，以後就麻煩了。」
原本按照之前的設想，哥布林和牛頭人應該成為地下工廠生產的核心力量才對，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連帶有些抵觸亡靈的傑克大師也認為，很多時候，這些沒有智慧的骷髏更能百分之百地滿足他的需求。
「但願它能讓您滿意。」聖地亞哥顯然沒有意識到丁克的態度有些改變，躬身說道，「它還沒有名字，我們正期待您為它取名呢！」
丁克微微嘆了口氣，將美酒一飲而盡。確實，這酒是他有生以來喝到過的最純美的佳釀，入口生津。流過他喉頭的時候。整個人都微微痙攣一下。
「幹得不錯！」丁克拍拍聖地亞哥的肩膀。哥布林可不是懂得分享的種族，現在竟然能這樣做。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這東西就為我一個人
丁克用詢問的眼神看了聖地亞哥一眼，後者似乎早就知道丁克會有這樣的反應，笑著說道：
「可是無論是鬥氣激發藥劑還是魔力激發藥劑都是禁止的。如果是精力回復藥劑的話，似乎僅僅對少數人有吸引力。」
一直以來，戈林就負責著魔法藥劑工廠的工作，最早那些擁有初步智慧的骷髏戰士隨著進一步的學習，已經具有了人類的行為，能夠勝任格里佛里諾交代的管理骷髏兵的任務。
「那麼精力回復藥劑就是首選了。」丁克說道。
「有倒是有。可就是這些傢伙太摳門兒，不捨得花錢。最後，我們實在是看不過去，打造了同樣地一節車皮送給他們作為禮物。喏，就掛在最後面。」
丁克感受到了那種燃燒的黑暗氣息，這和當初紅葉沼澤蘇醒地亡靈大軍侵襲夏爾山地的時候相仿。對此，丁克並感到憂慮，因為根據格里佛里諾地說法，這些因他獲得亡靈指環而被喚醒的骷髏戰士其實是哎向他傳遞某種信息。
「精力回復藥劑？哦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本來想用青春藥劑的。」
「大人，您是夏爾山地的領主，我們心中的國王。國王就該享用最好的東西！」
「為什麼？」
「味道怎麼樣。」聖地亞哥忍不住問道。
「還有人們對哥布林的認同。」丁克補充一句。
也許，他這個領主應該趁著這次機會親自去和那個牛頭人族長奧古斯塔見見面。與他開門見山地談上一次。
丁克順著聖地亞哥所指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見一輛非常奢華的六節雙軌列車緩緩駛入了站口。
「好，就是這個名字了。」聖地亞哥高興地說道，「料想那些在床上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傢伙會喜歡上這些東西地，而那些欲求不滿的婦人們也會對我們心存感激。」
「總有一天，哥布林的存在會大白于天下。既然如此，我們就設法讓人類世界接受哥布林地存在。要想讓人類接受你們，那麼你們就該拿出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在建築方面，你們有獨特的天賦。但是那隻能在暗地裡進行。但是，釀製美酒就不一樣了，他可以讓人喜歡上這種東西，進而認同釀製它的人。不過，要我看，這酒的誘惑力還差上那麼一點。要是能加入一種東西，讓人迷戀上它就可以了。」
精工學院的核心人物屈指可數，單是下面的工作人員除了極少數哥布林和牛頭人以外，主力軍還是完全沒有喜怒哀樂，只知道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的骷髏戰士。
在和牛頭人族長奧古斯塔進行例行的會晤之後，丁克特別與拉伯雷進行了交談。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地事情，紅葉沼澤紅寶石礦洞附近雖然可以開闢出一處適合牛頭人居住
丁克眉頭微皺，凝視著水晶杯里鮮紅的液體。微微地晃動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看到丁克在思考什麼，聖地亞哥便靜靜地矗立在一旁，生怕打斷了他的思路。直到看見丁克臉上閃過一絲笑容，聖地亞哥才稍稍放鬆下來，他知道這位年輕的領主大人一定是有了什麼好主意。
格里佛里諾先生在藥劑配製、礦物提煉方面的獨特作用，單是利用亡靈魔法煉化能夠勝任生產工作的骷髏就足以讓他成為精工學院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這次地下城之行收穫不菲。
「呃……」丁克頓時無語，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談妥之後，丁克又想急需轉移話題，就將目光重又落在了車廂地內部陳設之上。
確實，聖地亞哥將自己真是的想法付諸實踐，並融入到每一個細節的做派讓人稱道。
「不久之後，你們設法在紅葉沼澤更深的地方建立一個據點，然後我會讓人們知道位於紅葉沼澤附近的寶石礦、血提林、果園，以及種植地草藥遭到了你們的破壞。屆時我會讓辛巴達帶領他的人來驅逐你們，結果抓到了你這個族長並繳獲了大量的美酒，這些美酒中就有大量加入精力回復藥劑地。」
「這有什麼不好地？」確實。梅絲雖然也是夏爾酒店的負責人，但是因為她要兼顧情報處地事務，根本沒有精力打理酒店。於是，酒店的重任就落在安德森老爹身上。好在上次幫助老國王奧法三世試藥，他直接年輕了十幾歲，因此才有足夠地精力來勝任這項工作。
對。是和他地馬車內部一樣地風格。
「這也是人之常情。那麼牛頭人呢？他們的族長是不是也有一節車廂？」
「既然花費了那麼多心血才釀成地美酒，不如就叫它血色浪漫吧！」
「能快速回復精力，和擁有青春地活力區別不大。」丁克笑著說道。
聽到聖地亞哥的分析，丁克深以為然。
「如果那些本該死去的老國王都這樣，那些期待著國王故去，成為新王地人就會失望了。本來心有期待，但是這種期待卻因為一種藥劑的出現而改變了。就拿我們的奧蘭多三王子來說吧，最近他與兩位兄長的實戰演練的目的無非是為奪取王位爭取籌碼，一旦發現原本垂垂老矣的父親要在本該屬於他們的王位上多呆上二三十年，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幾乎是立即，丁克就意識到，這位國王要比他看得更深遠，洞察力更加敏銳。
「為什麼？」丁克一直就有些奇怪，為什麼青春藥劑一直沒有進行生產，那可是比任何金銀財寶都吸引人的東西。「為了獲取生命，那些大貴族恐怕會付出一半的身家。」
哥布林就是哥布林，聖地亞哥完全將這件事看作一場惡作劇了。
與拉伯雷的會晤進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完全得到了丁克想要的答覆。
「還請您為這酒賜名。」
臨行之前，格里佛里諾做了妥善的安排。
「那您的意見是……」
你和你的只是暫時扮演這個角色，名義上是奴隸，但是你們擁有絕對的自主。等時機成熟，這種身份會立即轉變，最終。哥布林將會成為被人類世界所承認的種族。這種承認即便不是發自內心的，至少也是因為需求。人類離不開哥布林地建築，釀製的美酒，開闢的道路。」
「這些傢伙！」丁克搖搖頭，早就知道這些牛頭人對於入住地下頗不情願，免不了提出這樣那樣的要求。
「這些添加的藥劑是出自格里佛里諾先生之手吧？」
拉伯雷不是傻瓜，當然知道如果不按照丁克要求的那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聖地亞哥地從酒廚里取出一個精巧地水晶玻璃瓶。非常熟練帶上一個戒指模樣地東西。劃開瓶塞外面地金箔。又用放在銀盤裡面地開瓶器旋開橡木瓶塞。親自為丁克倒上一杯。
「你這傢伙倒是有心了。」對於聖地亞哥處處表現出希望他成為更加強勢的存在的想法，丁克不知道該怎麼樣說才好，只得隨他去了。
「專門為您釀製地特供酒。」聖地亞哥眼中儘是驕傲之色。
「聖地亞哥。這不是錢地問題。我有一個想法，雖然不成熟。但是我覺得應該試試。」
「一半？」
「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聖地亞哥得到了丁克的讚許，立即躬身致謝。
「那就對外供應這個數量的一半。」
「哦，我知道該怎麼做復的血提酒就交給你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丁克知道聖地亞哥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他並不是要賺這樣的黑心錢，「讓人上癮的藥劑，那是決不允許的。我們應該加入一種對人體有利地東西。」
丁克不以為然，他始終堅持他的想法，要在夏爾山地建立一個儘可能平等地國度，實現種族大融合。雖然這個理想任重道遠。甚至有些不切實際，但是丁克覺得應該試試。
每隔一段，就有停靠站。站台上放置著各種需要裝車的貨物。正在忙活地哥布林和牛頭人看到是傳說中的專列，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駐足觀看。
「我可不喜歡當什麼國王，就是一個夏爾山地都讓人頭疼。我只是想好好地當好我的領主，實現對你們的許諾。」
毫無疑問，老國王奧法三世顯然早就意識到這一點，因此即便在發現安德森老爹試藥之後果然如維蘭瑟所說，能夠回復青春，也並不感到遺憾。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表明，在他退休以後要來夏爾山地安享晚年。
「記住！」丁克非常認真地說道，「聖地亞哥，我們是盟友，但是我希望，我們是朋友。是兄弟。我不想說人人生而平等之類的話，但是我並不想剝削誰，更不想壓榨誰。
依靠魔法動力驅動的列車疾馳在軌道之上，
拉伯雷似乎早有所料，只說了一句：「我為了牛頭人一族的未來，會儘力促成此事。」
「那可不成！」聖地亞哥說道。
「青春之歌？」聖地亞哥顯然不明白。既然沒有加入青春藥劑，為什麼還叫它青春之歌呢？
「國王……或許應該當皇帝才對。」聖地亞哥笑著說道，那神情倒不像是在開玩笑。
「大人。我們是您的奴僕！做您的奴隸，我們心甘情願。」聖地亞哥躬身說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雖說在布加爾港修建傳送陣暫時還不現實，但是我們可以修建一個秘密傳送陣通往紅石郡，料想佐拉姆伯爵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情。」
「那麼，您也有專門的車廂吧？」丁克前後尋找一下。
可以說，這些骷髏就是一架架永不休眠的機器，在為夏爾山地的飛速發展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動力。
「那麼……」聖地亞哥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您是要施行原來地計劃了？」
登上列車的第二節車廂，丁克微微一愣，裏面的擺設有些眼熟。
「特供夏爾酒店？不成，不成！」聖地亞哥接連擺手，「只要有安泰因特先生在，這酒就不能特供夏爾酒店。否則，就太浪費了。」
「不錯的味道。不過，這酒裏面似乎加了別的東西？」
看到是第二節車廂上掛出了薔薇花紋章，意識到是領主大人視察地下城，立即朝這邊躬身施禮。
聖地亞哥眼中滿是期待之色，看來是希望丁克嘗嘗，並得到他地讚許。
「如果安泰因特先生有空的話，我希望他跑一趟。」
立即。香氣瀰漫。比丁克之前飲用過地任何血提酒都要香醇。
「什麼問題？」見聖地亞哥神情嚴肅，丁克立即追問道。
「您沒有發現。安德森老爹自從服用過藥劑之後，就始終保持年輕的活力嗎？據說。他甚至可以每天僅僅休息兩三個小時，其餘的時間全部張羅夏爾酒店的事務。」
「是地。不過……不過是模仿斯圖亞特先生的車廂打造地，就在第四節。」
「安泰因特先生？唔，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對於我們哥布林的存在毫不在意，又和您父親交情不菲。作為回報，只要提供幾瓶最新釀製的血提酒即可。」
「什麼想法？」
同時，丁克也不免對奧法三世心生讚歎。作為三個孩子的父親，作為一個國家的國王，絕不為了一己之私就讓國家陷入混亂，而是在暗處冷眼旁觀，甄選合適的王位繼承人，實在是用心良苦。
他對丁克這個領主的禮貌完全是出於禮節上的需要，並非發自真心。這被丁克看在心裏，暗暗打定主意，要讓儘快扶植能夠真正跟著夏爾山地乾的人。首選自然就是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拉伯雷。
「領主大人，瞧，我們的專列來了。」
丁克明確表示自己不喜歡奧古斯塔，倒不是因為這個人態度傲慢
「大人！」
只是暫時尚未領略更高深的亡靈魔法，不能觸及這種奇異的情感，尚不能了解這些亡靈戰士要表達什麼樣的意思。
「是的，大人！」聖地亞哥一臉嚴肅，「精力回復藥劑的製造成本很低，如果和珍貴的血提酒結合起來。想必能帶來不小地收益。」
「話雖如此。但是這裏面有一個問題。」
「原來是這個原因。」丁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大人，你瞧這周圍。」隔著透明的車窗。聖地亞哥站在座位上一路為丁克進行解說。
「我們不缺這點錢！」聖地亞哥咕噥一句，顯然他還是認為這酒專門為丁克釀造更合適。
確實，對於一個小領主來說，這樣的車廂實在是奢華至極。
「不過呢，他們的族長奧古斯塔並不喜歡這份禮物。他覺得這輛車不夠寬敞，希望地下城專門為牛頭人建設一條更加寬闊的客運線。」
「模仿斯圖亞特？哦。不消說，一定是極盡奢華的。」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也不完全是我的意思，族裡的人都認為決不能被別人比下去了，於是就……」
「我想他們可不會希望獲得青春之後過窮人地生活。」
「您有所不知，這酒裏面最重要的一味材料就是龍血草。這龍血草和普通種植的不同，是用地行龍血液培植的，生長周期長不說，產量還很低。不然的話，早就投入量產了。」
不過，這些骷髏戰士已經放下了刀槍，完全聽從主人格里佛里諾的指令，從事相當複雜的藥劑配製和附魔裝備生產的工作。
「這件事交給誰去辦？」
現在看來，老國王並非玩笑話，他確實有可能在順利將王位傳給合適的王位繼承人之後，來夏爾山地定居，真正地享受一下人生。
「大人，這個車廂是專門為您設計的。本來，按照我的預想，這輛車應該是獨屬於您的專列，有朝一日，他是要出現在地上的。您呢，乘坐著它視察您的領地，盡情享受那些貴族，那些國王艷羡的目光。不過，維蘭瑟小姐說您用到的時候暫時不會太多，因此就為您預留一節車廂即可。」
「這是……」
「格里佛里諾先生說瞞不過您，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我錯了。是的，裏面加入了一些龍血草和寶石溶液提煉地藥劑。能刺激人的嗅覺和味覺，而且對您的身體有好處。」
「這回您可錯了。是斯圖亞特先生地主意。由戈林親手配製的。至於血提酒，則是酒作坊最好地釀酒師親自釀造。而整個過程中。格里佛里諾先生只是在一旁協助，防止配製出對人體有害的物質。」
「洗耳恭聽！」聖地亞哥微微欠身，表情極其嚴肅。
相較於其他人而言，融合了這麼多靈魂的丁克更了解人心。他絕不會天真的認為每一個王子都希望父親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