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爭的陰雲
第25章 計劃之外（二）
「別哭，這麼多人看著呢！」格蕾絲夫人掏出手絹，為伊莎貝拉擦掉眼淚，「好啦，我們找個地方說會兒話。你看，相處了這麼多年，我們之間還從來沒有真正說過什麼知心話。」
「你的意思是……」
「和平！」丁克脫口而出。不過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黛安娜要的並不是這個答案。
只是在海族最後撤離后，大陸會不會因為軍隊大量擁有先進的軍事裝備，使得某些野心家自信心極度膨脹，挑起戰爭？這倒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另一方面。如果尼爾森最終聯繫她了。她現在就必須設法保全自己。現在她要做地事情不是設法逃離夏爾山地。而是要穩住維蘭瑟等人。表明尼爾森地所作所為完全與她無關。
「謝謝！」格蕾絲夫人微微曲膝致禮，然後拉著伊莎貝拉朝一處空位走去。
「這不是問題。但是僅僅是一支力量就足夠了嗎？我們到哪裡去找適合做艾琳公主替身的人？」
「我倒是有個不太成熟的設想。」
丁克並不打算否認，於是說道：「實不相瞞，確有此事。他看到了夏爾山地親衛的戰鬥力，希望我為艾琳打造一支足以保護她的力量。」
「誰知道呢？不過，我想那些賓客對我們的談話更感興趣。」丁克笑了笑。
「請講！」
「我們的談話？不，現在我認為您的未婚妻，黛安娜公主殿下有很多話要對您講。因此，我就去招呼客人了。您瞧，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我們作為主人，可不能失了禮數。」說完，維蘭瑟放開了丁克，然後便和尤娜一起去應付那些客人了。
然而，丁克心知肚明，這是維蘭瑟要向外界表明，她其實只是一個代理者，真正的主人還是「她的哥哥」夏爾山地的領主。
加上他原本就在南方有自己的勢力，很快就成為了海族在人類世界重要的代理人，活躍于南方五郡的軍政兩屆，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格蕾絲夫人對尼爾森徹底死心，成為了夏爾山地情報部門正式成員，並開始接觸到情報部門的先進魔法裝置。
黛安娜似乎領會了丁克眼睛中蘊含的情意，顯出一絲羞赧，她伸出左手捋了捋鬢間垂下的髮絲，輕輕地說道：「對！我和艾琳一樣，是國王唯一的孩子，並且是女兒。作為公主，想要繼承王位，必須比男人做得更出色。」
「哦，我的伊莎貝拉，您
「看來你也在經歷同樣的問題。」丁克眼中閃過一絲關切之色。
「還是那個樣子。」丁克沒想到黛安娜為什麼一來就問艾琳的情況。
「暫時還沒有想到好辦法。」
「怎麼，領主大人，不認識了？」
「想必這些傳言是皮耶羅聯合王國那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散布出來的吧？」
維蘭瑟顯得優雅大方，挽著丁克不斷朝賓客點頭致意。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有話要對丁克講，於是本來想攀談幾句的人知趣地打消了念頭。
「替身！」黛安娜說道。
「艾琳公主的情況有好轉嗎？」
一邊說著，格蕾絲夫人轉過頭看了看維蘭瑟，又朝黛安娜公主看了看，她是在徵求二人的意見。
「叫我阿碧絲！」黛安娜說道，「我會覺得又回到了我們見面之初那段美妙的時光。」
「一個替身，表明艾琳公主還活著，穩定聯合王國內部。然後，我們再為她建立一支力量，以便為他爭取更多的支持。」
「我想，要讓這些人打消這種念頭，艾琳公主就必須回皮耶羅王都翡翠城一趟，表明她還活得好好的，讓那些傳言消失。同時，她還必須掌控一種力量，足以讓這些人心生忌憚，不再打她王位的主意。」
事實上。格蕾絲夫人是一個極其有心計地女人。即便是盛怒之下仍然保持著相當地理智。
夏爾山地的二小姐一出現，立即成為了全場焦點，她甚至受到比丁克更加隆重的歡迎。所有人都停止談話，朝這位夏爾山地銀行負責人見禮。
「那麼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幫助艾琳的父親度過難關嗎？」丁克知道，黛安娜肯定是有備而來的。既然連這個都猜到了，想必也有了主意。
「你的意思是……」
格蕾絲夫人因為尼爾森舍她而去，不免惱羞成怒，親自找到維蘭瑟，稱自己了解尼爾森的全部秘密，希望維蘭瑟能夠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可以對背叛她的男人實施報復。
不過，和之前一樣，他們的心思其實並不在談話上，只是藉以掩飾他們對丁克等人的關注。大家都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和其中的任
「這位是……」
「您的意見如何？」
「如果我沒有猜錯……」黛安娜附在丁克耳邊輕聲說道，顯然，她忘記了這裏的隔音效果，「艾琳公主應該是得了一種不治之症。」
「那麼現在你就履行這個諾言，在短時間之內建立一支從屬於艾琳公主的力量。」
「何以見得？」丁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丁克沉吟一下，指著角落裡的一個沒有人的桌子說道：「您看那邊如何？」他知道，恐怕這是維蘭瑟早就安排好的，黛安娜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
「謝謝！」伊莎貝拉咬著嘴唇，輕輕地低下了頭，熱淚滴落在地上，立即飛濺起來。
「我的領主大人，您還是那麼會說話。」格蕾絲夫人格格地笑了起來，輕輕摘下了面紗。
格蕾絲夫人如魚得水，掌控了西斯王國極其周邊的大量資料，並通過匯總，源源不斷地朝夏爾山地輸送。
「什麼？」丁克回過神來，他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他不禁想到了定居在橡樹城堡的克里斯蒂娜姨媽，她每天都會在雙親墓地前呆上好一陣。
「你認為她會對我們的伊莎貝拉小姐說些什麼？」維蘭瑟問道。
不過，既然早在夏爾山地之前，聯盟就已經對附魔裝備做了大量的研究，並建立了秘密工廠，那麼看來附魔裝備的盛行是一種必然趨勢，夏爾山地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微微皺眉。
無疑，維蘭瑟的計劃成功了。格蕾絲夫人卻始終沒有收到這位叛逃的伯爵大人的任何信息。只知道，叛逃的尼爾森伯爵帶走的資料正是海族急需的，因此備受重視。
好在丁克不是那種優柔寡斷之人，很快便拿定主意，只要夏爾山地擁有足夠的力量，即便出現戰亂，他也可以利用精工學院生產的高級附魔裝備打造的尖兵，或者乾脆藉助斯圖亞特的力量將一方扼殺。
「對！就是這位。」維蘭瑟指著那位掩蓋了真實面目的貴婦說道。
「這個我已經知道，正在尋求解決之道。」
丁克認為，和海族即將達成協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下午已經和維蘭瑟商議，此時僅僅限於夏爾山地的幾個核心人物知道就足夠了。至於安泰英特等人，都要盡量隱瞞。
「重要客人？」雖然從氣味上
「你是……格蕾絲夫人！」
她不怕夏爾山地不接納她。因為她認為自己手上確實掌握著足以讓夏爾山地願意與她合作地東西。就是她在西斯王國以及周邊地區建立地秘密情報網。
「好！」
丁克知道，矮人與人類商會在夏爾山地布置了不少眼線，想必黛安娜就是通過他們獲知艾琳公主的父親，皮耶羅聯合王國的國王凱撒親自到過夏爾山地，並與他進行了會晤。
「正因為難以滿足，才顯得市場巨大！」黛安娜笑了起來。
「維蘭瑟……」丁克喊了一聲，不過維蘭瑟沒有回頭。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泄露了秘密，丁克也笑了起來，又問道：「那麼，阿碧絲，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有這種猜測呢？」
這位聯盟官員從不徇私，但是在對待夏爾山地的一些問題的時候，她做出了相當的讓步。
「據我所知，拍賣會後不久國王凱撒曾經到過夏爾山地，想必你們已經談過有關訓練軍隊的事宜。」
「姨媽！」伊莎貝拉顯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出來人就是喬裝的格蕾絲夫人，直到丁克叫出了陌生貴婦的身份，她才意識到此人正是她的姨媽格蕾絲夫人喬裝的。
她其實做了兩手準備。
一方面。如果尼爾森成功逃離后。不再通過秘密聯繫方式暗中與她聯繫。就說明這個男人徹底背叛了她。那麼她決不允許這個舍她而去男人逍遙自在。單憑一己之力報復尼爾森顯然不可能。那麼藉助夏爾山地的力量對其進行報復就理所應當。
丁克按照沙連天的吩咐，趕赴雲中城帶回伊蓮娜，他離開夏爾山地后不到一個禮拜，尼爾森伯爵就在維蘭瑟的精心安排下「成功竊取」了一些有關附魔裝備製造和魔法藥劑配製的資料。
「大概是吧！」黛安娜說道，「他們已經開始利用這點向凱撒國王施壓，希望他放棄一些土地的權利。國王無奈，已經交出了部分稅權，如果艾琳不能及時出現，下一步，恐怕老國王還必須交出行政權和軍權了。」
然而，格蕾絲夫人萬萬沒有想到，她的所有打算全被格里佛里諾洞悉了。然而，格里佛里諾認為，格蕾絲夫人對夏爾山地有重要的價值，必須設法將她爭取過來。
不料，黛安娜公主像是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只是微微嘆
「請便！」黛安娜也表示她沒有意見。
「我去幫您接一位重要客人。」維蘭瑟挽著丁克的胳膊，頭微微地靠在他身上，完全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我雖然沒有機會接觸到夏爾山地核心的東西，但是有一點，我堅信夏爾山地要救治一個病人完全不在話下。但是已經這麼長時間了，艾琳公主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外界甚至有傳言說，艾琳公主病死了。」
「應該說是人類開始對武器過分依賴。」丁克嘆了口氣，這些改變可以說是夏爾山地一手締造的。
維蘭瑟相當謹慎，在徵詢了格里佛里諾的建議之後，答應了格蕾絲夫人的請求。
「天哪，您還記得我的聲音。」格蕾絲夫人顯得很興奮，雖然那是故意裝出來的。
「怎麼樣，這位格蕾絲夫人。」維蘭瑟拍了拍有些失神的丁克，顯然他是被格蕾絲夫人的表現感動了。
「現在，我更加證實了我的判斷。」黛安娜笑了起來。
大家啞然地看著維蘭瑟，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強勢的維蘭瑟小姐露出這樣的模樣。
「請！」丁克側過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二人並肩來到角落的那張桌子旁坐下。
「除了您美妙的聲音，我還記住了您的美貌以及天鵝般優雅的脖子。我想，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您才刻意擋住了她們，避免旁人灼灼的目光。」
「你是想說大量輸出武器嗎？」丁克狐疑地盯著黛安娜，說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當然，公主殿下。」
格蕾絲夫人是一個天生的情報人員，為了幫助尼爾森成就大業，她運用自己的全部精力在西斯王國以及周邊地區建立了自己的秘密情報機構，為尼爾森收集了大量有價值的情報。這些情報對於夏爾山地來講，同樣意義非常。
哪怕是夏爾山地會對她產生懷疑。至少她要竭盡所能地佔據主動。至少保證人身自由。那樣她在尼爾森聯繫她地時候。她才有機會逃離夏爾山地和尼爾森團聚。
「好，阿碧絲。」
為了順利逃離，這位伯爵先生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他的行動計劃告知他的繼母兼情人格蕾絲夫人，東西得手之後，就在黛安娜公主的幫助下獨自逃回了西斯王國，搭乘傳送陣轉道位於金色平原的黃金城，喬裝通過月落要塞，成功將這些珍貴的資料交到了海族大陸事務官的手裡。
夏爾山地發展迅猛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艾琳公主不在夏爾山地。」丁克沉聲說道。
「想必您已經知道，艾琳公主病重的消息早就在皮耶羅聯合王國高層之間傳開了，若非南方五郡叛亂，聯盟處於非常時期，恐怕他們早就有所行動了。畢竟，聯合王國中有資格繼任王位的人不在少數。而且，艾琳公主要想順利繼位，就絕不應該錯過這次豎立威信的機會。」
「丁克，請允許我這樣叫你好嗎？」
「子爵閣下，我們能談談嗎？」說話的是黛安娜公主，她凝視著丁克的眼睛，露出幾分祈求之色。
「具體如何做？」
「這種需求恐怕很難滿足。」
「請便吧，夫人。」維蘭瑟說道。
「人選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現在我想問你，你認為現在大陸最需要的是什麼？」
「你呀，不像你母親，聰明得像只小狐狸，連我都騙過了。然而，我祝福你，伊莎貝拉，我誠心的祝福你，黛安娜公主和你是一類人，你們能相處的很好，因此盡情享受你自己爭取來的自由吧！」
「對！」黛安娜點點頭，「我這次來夏爾山地除了彙報鬱金香城附魔工廠的情況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希望夏爾山地在南方有更大的投入。料想夏爾山地方面已經知道，南方五郡的軍隊裝備了大量附魔裝備，原來的戰鬥方式正在發生變革。據我所知，在夏爾山地的人駐守月落要塞之前，戰爭一直是一邊倒的。」
因此，雖然不知道尼爾森會不會完全不念舊情，拋棄這位「紅顏知己」，但是維蘭瑟相信，只要她稍稍做一點工作，就會讓格蕾絲夫人對尼爾森徹底失望，最終因愛生恨，轉而全心全意為夏爾山地效力。
「對！替身！」
「替身？」
果然，黛安娜笑了笑：「話雖如此，但是我認為應該更具體。現在大陸需要的是力量，不僅僅是平定南方叛亂，更重要的是有一股能阻止海族入侵的力量。」
這裡是專門留給客人談話的地方，周圍有一個能隔絕聲音的魔法陣，等於分割成了一個個私密的空間，雖然能看得見，倒是不用擔心被外人聽見談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