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爭的陰雲
第86章 商業運輸網（一）
「這個……」埃蘭德沉吟一陣，他實在想不起莎拉小姐剛才說了什麼，於是求助地看向丁克。
瑪莉亞小姐是女人。和所有女人一樣。相當重視自己地容顏。
奧法三世信賴埃蘭德，正如埃蘭德完全信賴他一樣。但是他還是希望能過親身感受一下這筆與日俱增的巨款。
丁克身邊那些女人之所以個個青春貌美。全是因為橡樹城堡素食地功效。
不知何時，一邊的杜蕾娜小姐已經停止了和莎拉小姐地交談，她似乎對丁克如此怠慢她和她的朋友有些氣惱，此刻正氣鼓鼓地看著丁克。
這番話連消帶打，將自己的矛頭指向了丁克。
回首我登上索爾的國王寶座之後所走地路，自覺這一身雖然沒有犯過大錯，但是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國王，我為這個國家作出的貢獻並不大，只能算是一個守成之君。
「天哪，天哪！」莎拉小姐幾乎是叫了起來，不過她立即便告罪道，「哦，諸位，還請原諒！料想陛下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比我還要興奮。」
埃蘭德幾次慷慨之舉受到意想不到的回報的實事已經廣為人知，和他比較舒適的朋友都會尋機打趣一下。莎拉小姐認為自己和他開這樣的玩笑並不為過，於是也學著他的那些朋友一樣來上一句。
她甚至和不少女性一樣產生了一種讓人想想都覺得好笑地想法：
「我們尊貴的大伯爵閣下可不是什麼不事生產，只知道追逐利益的商人，他是全大陸的英雄，正是他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讓大陸免除了災禍。如果他像商人那樣，什麼事都權衡利益得失的話，絕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以區區五百人的軍隊阻擋幾萬海族大軍了。」
埃蘭德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出於商人的本能，希望自己手上的籌碼更足一些。
「很高興認識您，美麗的莎拉小姐。」瑪莉亞非常熱情地起身見禮，說起來她的身份要比這位莎拉小姐高一些，但是對方是索爾王國的親王之，算得上這裏的主人，因此她主動見禮倒在情理之中。
奧法三世為自己做了還算中肯地自我評判，他在自傳中寫道：
女為悅己者容。她愛慕著丁克。因此在丁克面前。她恨不得將自己最優秀地一面展現給這個男人。以博取他地好感。
對待瑪利亞公爵小姐，丁克就不敢如此怠慢。
杜蕾娜趕緊為他倒滿，然後繼續消滅盤中地食物。不過丁克卻知道，這小妮子的心思並不在上面，她正豎起耳朵聽他們地談話呢！
「如此甚好，那就請您帶話給奧蘭多王子，請他明天到我地這裏來一趟，商議一下有關駐守黑珍珠三角洲的具體事宜。」
瑪莉亞感覺聽丁克為她講解各道佳肴是比享受它們更讓人愉悅的，因此
縱觀丁克身邊的女人，似乎唯有這位杜蕾娜小姐是最容易套近乎的，因此埃蘭德就想要在她身上多下一點功夫，以便他日能夠派上用場。
顯然，這是在丁克意料之中地事情。他向瑪莉亞公爵小姐告罪，然後為她引薦這位莎拉小姐。
「想必每一位國王都會因此羡慕奧法三世陛下，為他如此慷慨的捐獻喝彩。」瑪莉亞小姐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她說道，「可以預見，他地大名將與這座實驗大樓一起傳遍整個大陸。」
出於禮貌，丁克不斷起身在瑪莉亞公爵小姐加入一些食物，瑪莉亞小姐不免受寵若驚，品評回禮。
無論是出於自我標榜的目的也好，還是出於與友人分享自己的難忘經歷也，那些有幸在這裏享用過美食的人總是會將在橡樹城堡的難忘經歷掛在嘴邊，無形之中使得橡樹城堡的素食聲名遠播，人人都以吃過這種美食為榮。
瑪莉亞小姐不願講場面弄得尷尬，因此稍稍恢復了常態，禮貌地詢問每一道菜的食材和製作方式。
埃蘭德始終以自己是一個成功的商人為傲，從不建議表露他作為商人的本質，因此就將自己的行為說成是一種投資。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瞟向正在對盤中美食大快朵頤的埃蘭德先生。
然而，我有這種幸運，我的代理人，一位地精商人依靠他為我執掌的商業帝國為我累積下巨額的財富，傾盡它們，應該能勉強完成。
「不瞞您說，正有這種打算。」丁克放下酒杯，輕輕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繼續說道，「料想王子殿下也很贊同這個決定。我甚至敢說，即便是國王陛下知道此事，也會非常贊同的。」
人在這個年齡，看到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就往往會反躬自省，回望這一生走過的路。
莎拉小姐似乎對埃蘭德這樣近乎無禮的反應有些不舒服，因此就故意提高嗓門兒：「尊敬的埃蘭德先生，能否冒昧地打斷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丁克故意盯著莎拉。
莎拉小姐是國王最寵愛地堂侄女，因此有機會出入他的書房，並在很偶然地機會之下，看到了奧法三世的自傳手稿。
這倒讓丁克感覺有些不自在。
橡樹城堡的美食雖然對女性有強烈的誘惑力，但是莎拉小姐顯然不是專門來為了蹭飯的，她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對於這個老朋友，丁克也只是象徵性地招呼他一下，便任由他在豐盛地美食之間「縱橫馳騁」。
丁克注意到了莎拉小姐臉上的變化，他並不在意，因為她將這位小姐當成了一個孩子。她這種從小生活在王宮之中的小女生，無論受到多麼嚴格的訓練，接受多麼高貴的教養
索爾王國的每一任國王都有在晚年寫自傳的傳統，奧法三世也不例外。
多了一位客人，丁克就不能像之前那樣向瑪莉亞小姐一一解釋每一道菜肴的原料、製作和對人體的特殊功效了。
難道……
尤其是那些參加過橡樹城堡落成之禮的貴婦，其中不乏那種為了保持苗條身材就過度節制飲食，最後搞壞了身體的人，她們在出席各種宴會的時候，往往只是吃幾片水果，和一小杯美酒，絕不沾別的東西。
「大伯爵閣下，請恕我冒昧，您真的準備將我的堂兄，奧蘭多王子殿下遣往黑珍珠三角洲嗎？」
她作為一位親王之女，莎拉小姐在索爾王國享有和公主殿下一樣的待遇，因此在這片索爾王國的土地上——至少莎拉小姐本人始終堅信這一點—即便不被他萬分尊崇，也該竭盡禮遇才對。
我尊重這種審慎的、集思廣益的態度，因此願意等待，我從來沒有如此耐心，但是在這位年輕人和他領導的團隊面前，我願意花上足夠的時間。
夏爾山地奉行的民主集中制並不為我這樣的國王所認同，因為我自認為沒有那種掌控全局的能力。我想這個世界上，唯有這個年輕地夏爾山地領主有這種能力，僅僅依靠個人的魅力就能讓一群極富能力的人為他效命，製造一個又一個神話。
當然，他要這樣做，就不得不顧及埃蘭德的感情，因此才迫使他必須喬裝前往，避過這位代理人地耳目。
然而，她們始終沒能拒絕橡樹城堡的素食。
埃蘭德先生的注意力全不在此，因此沒有聽到莎拉小姐的話，繼續消滅他口中的食物。他其實正在盤算自己為杜蕾娜小姐準備的那份禮物是不是輕了一點。
「您對我剛才的說法作何評價？」
瑪莉亞公爵小姐生活在海邊，日常的飲食以海鮮為主。她作為攝政王之女，有幸出入于索蘭宮廷，因此也能享受到從內地運來的新鮮果蔬。
原本認為丁克會召喚負責烹制地廚師前來加以介紹，以打破這種局面，不料丁克對這些問題相當了解，解答的詳細程度往往超過了她的期待。
「但願國王陛下不會後悔將這樣一筆巨款投到了不該投地地方。」丁克自嘲地說了一句，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想分散一下自己地注意力。好讓自己好受一點。於是就看看與她對面而坐地埃蘭德先生。
真是因為他，我逐漸改變了原來的計劃，認為要想真正讓人記住自己，就必須干一兩件惠及天下的實事。
如果褪去了國王的王冠和袍服，我終究是個凡人。我本能地，認為要留住這種記憶，就應
他早就注意到杜蕾娜看丁克的眼神絕非那種親情使然，而是帶著濃烈的愛慕之情，沒準兒這對名義上的表兄妹不久就要換稱呼了。
在來到夏爾山地之後，她已久聞橡樹城堡精美素食的大名。
「謝謝！」莎拉小姐頷首說道，她當然希望這位可敬的伯父能夠夢想成真。
埃蘭德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敏銳的洞察力，因此杜蕾娜小姐寫在臉上的情感當然就逃不過他的雙眼。
「不過怎樣？」莎拉小姐是個急性子，唯恐丁克拒絕國王的要求。
我打算退而求其次，為夏爾山地學院捐建一座禮堂。我已經通過奧蘭多進行過諮詢，獲知這個想法可以考慮，不過具體的決定還需要夏爾山地會議開會進行討論。
按照我原來的計劃，我準備在王都綠光之城最高的山峰之上修建一處離宮，當然這不能動用國庫，否則在棄絕峰之上，不知已經有了多少碧瓦金。
丁克絕不想等她爆發出來再去應對，因此就極力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莎拉小姐一開始還未這個國王的代理者如此無禮地打斷自己暗自氣惱，但是當她聽完，就暗贊對方的機敏。
杜蕾娜自然坐到了丁克右邊，作為夏爾山地領主的堂妹，無論是旁人，還是她自己，都認為她是夏爾山地的主人之一。
在駐顏功能的誘惑下試吃了這些，她們驚奇的發現，這並非噱頭，果然在第二天早晨醒來，就變得容光煥發，一下子年輕不少，那些因為長期過度節食造成的病症也很快消除了。
「此話怎講？」莎拉小姐沒有想到丁克會幫著一位地精商人而頂撞自己，眉宇間顯出一絲慍怒。
「唔，且慢！且慢！」埃蘭德打斷了莎拉小姐略帶譏諷的話，「要說是成功的商人，倒也說得過去。但是加一個最字，就不敢當了。我們面前這位領主大人，無是我們這些商人應該學習的典範。比起他來，我這點小成績就不足為道了。」
夏爾山地銀行有與信譽卡配套的魔法裝置，戶主手上有一張擁有記憶功能的水晶卡，可以不通過銀行工作人員就能辦理相關地存取業務，至於查詢賬目更是不在話下。
「這您可就錯了。」注意到莎拉小姐可能會開罪這位地精商人，丁克立即說道。
確實，本來還以為會得到什麼不好的答案，不料卻超過了預期，也難怪這位小姐會如此失態了。
正如丁克所料，莎拉小姐此次正是帶著國王陛下地使命前來，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取得丁克的支持，儘快將它確定下來，好讓他放心。
索爾的歷代國王無不重視外人對他的評論，因此我們只能
丁克笑笑，解釋道：「我認為捐建夏爾山地學院的禮堂並不足以彰顯國王陛下的慷慨，我決定在學院之中興建一所用國王陛下地名字命名的實驗大樓，專門用於實用性項目！」
「另外，」丁克將莎拉小姐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也一併說了出來，「既然奧法三世國王陛下有心為夏爾山地學院地建設出一份力，我深表感謝。不過……」
比起瑪莉亞公爵小姐的局促不安，我們的埃蘭德先生就顯得從容自若了。他完全不像是一位客人，倒像是一位主人家，正在以實際行動向瑪莉亞展示面前地珍饈佳肴有多麼令人著迷。
但是，橡樹城堡提供的這種純粹的素食，她就見所未見了。
於是她們紛紛將橡樹城堡的素食說成青春永駐的良藥，不知讓多少沒有嘗試過的女性心馳神往。
在瑪利亞公爵小姐看來，這不止是一種博學的表現，更是一種貴族的氣派。換作是她，如果在她的宴會上，有客人問她類似地問題，她即便能答上來，也絕不會像眼前這位大伯爵閣下這樣了如指掌。
按照他地計劃，將在臨走之前才去親自驗證一下，他的存款數目是不是與埃蘭德報給他的相當。
這無是一筆巨大的支出，顯然我的先輩們都沒有存夠這筆錢。
「自當照辦！」莎拉小姐點頭說道。
一位國王，整個國家都是他的，但是他還是有一點私心。正是這種私心讓他抵擋不住真金白銀地誘惑。作為一國之君，奧法三世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慾望，因此倒不急於一時。
果然，在丁克親自為她斟滿一杯特供的血提酒之後，莎拉小姐便尋機開口了。
丁克微微點頭，暗示她猜得不錯，自己確實已經知道奧法三世正在夏爾山地微服私訪。
能夠獲得丁克地青睞。和他共進晚餐。瑪莉亞小姐顯得非常興奮。她還不至於進退失據。那一絲理智讓她竭力克制。以免失禮。但是她發現。這種激動地情緒絕非她所謂地理性就能完全克制地。也這樣想。她就感覺自己手足無措了。
雙眼，臉上著掛著那種莫測高深的笑意。
「國王陛下尊重每一位王子的決定，只要奧蘭多王子殿下認為這件事值得他花費精力去干，那他絕不會有任何異議。」
奧法三世為了不讓銀行方面通過他查詢款項的記錄就了解他的行蹤，因此到了夏爾山地這些天，他從來沒有對賬目進行過查詢。
「這是事實，如果還有這樣名利雙收的好事兒，我一定加大投入。」埃蘭德提高了嗓門兒，顯然這樣的話題是他特別願意談及的，因為確實能彰顯他與眾不同的眼光。
瑪莉亞小姐也意識到了什麼，就爵位方面來看，她是攝政王之女，身份幾乎等
莎拉小姐想到了其中的原因，立即驚訝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雖說丁克頂著大伯爵的頭銜，是全大陸所有王室都承認的一等伯爵，並在每一個王國的土地上享有與該國一等伯爵完全相同的地位，但是無論怎麼說，他始終只是一個伯爵。
「您實在是太謙虛了。」莎拉小姐一本正經，「誰不知道，只要跟夏爾山地打交道，投資獲得的回報永遠都是超過預期的。」
我不甘心很快就被掩蓋在歷史的塵埃之下，想要讓世人將我的名字更長久地記憶，於是在生命最後日子里，除了為他的王位尋找合適的人選，就在考慮如何使自己在別人的記憶中留得更久一些。
莎拉小姐知道埃蘭德先生的真實身份，知道丁克這是故意要避諱他，因此趕緊收起失態，一笑而過。
奧法三世此微服出巡，一直相當謹慎，不知是哪裡露出了破綻，讓這位領主大人得知了他地行蹤。
「埃蘭德先生不愧是藍天大草原上最成功的商人……」
原本夏爾山地要興辦教育，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名垂青史的契機，但是因為有聯盟的參与，連星空魔法學院都沒有要求冠名權，我就不可能憑藉承擔學院的興建費用就讓這個學校以我的名字來命名了。
……
確實，埃蘭德先生是這裏的常客，因此就沒有那麼拘禮。如果丁克不在，是維蘭瑟宴請，他可能還稍稍會注意一點，但是現在坐在主席的是丁克，在他面前就放得很開了。
莎拉小姐非常幽雅地還禮，然後在主人丁克的伺候下落座。
不過莎拉小姐顯然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她也並不希望將這位領主大人歸入商人之流。她說道：
但是隨著夏爾山地的崛起，一個小小的領主大人在短短時間就聲名鵲起，最後成為全大陸的英雄，這讓我感觸頗深。
丁克不想打斷二人的交談，因此並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排瑪莉亞公爵小姐和埃蘭德先生落座。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埃蘭德這才回過神來：「請講，尊敬的莎拉小姐。」
丁克笑笑，說道：「剛才，莎拉小姐說你的幾次慷慨之舉都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報。」
不過，平時因為自身受到的教育將她的天性刻意地掩飾起來了，根本無法看到，但是現在，一旦爆發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莎拉小姐有敏銳的洞察力，隱隱意識到丁克說這話大有深意。
確實，奧法三世此次來夏爾山地的目的很簡單，他倒不是要真正巡視什麼，只是想要親自感受一下他私人在夏爾山地銀行的存款。
很快，美食就在艾琳達小姐的指揮下由女僕們端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