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神滅佛》第一卷 天宮

第2章 南海巨變

第一卷 天宮

第2章 南海巨變

紅孩兒與牛魔王夫妻齊道:「多謝菩薩成全。」
鐵扇公主看著匍匐在地的愛子,淚眼婆娑的道:「紅兒,千年未見,你可讓為娘挂念死了。」
紫竹林,蓮池內,南海之主,觀世音菩薩身披白色佛袍,手持羊脂玉凈瓶,寶相莊嚴的端坐在五彩金蓮台上,觀音的身邊站著三個人。一位面容剛毅的青年,手持降魔杵站在觀音身後,正是托塔天王李靖次子,惠岸使者木吒。觀音的左首是一個清秀的小女孩,頭上長著一對玲瓏剔透的龍角,這個女孩便是南海龍王的小公主,善財龍女。而最令人矚目的是觀音右手邊的這位紅衣少年,這紅衣少年面容俊美無比,瞳仁火紅,渾身散發著絲絲魔煞之氣,這位少年便是大力牛魔王與羅剎鬼國鐵扇公主之子,曾經連孫悟空都拿他沒辦法的聖嬰大王——紅孩兒。
觀音話音剛落,紅孩兒已經一槍刺來,槍上還包裹著一層三種顏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嘭!」一股強大的法力轟出,紅孩兒再次被觀音打得飛出老遠。
牛魔王只是陰冷一笑,沒有回答。
觀音轉頭看向龍女道:「龍兒,你今日也回南海龍宮去吧,以後不用再跟隨我了。」
觀音搖頭嘆道:「焚天之難,燃于星火,魔界的變化不過是大災即起的預兆,真正的劫難馬上就要來臨了。」
牛魔王又施了一禮,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叨擾菩薩清修了,現在便帶著小兒離去了,改日本王再登門拜謝菩薩大恩。」
牛魔王三人離去后,觀音彷彿鬆了一口氣,輕嘆了一聲。一旁的龍女有些不舍道:「菩薩,五百年是不是太久了點?善財不在,好多……」「你以為紅孩兒還會回來嗎?」觀音突然面色一變,冷冷道。
牛魔王緩緩將紅孩兒的肉身放進了一個冰棺里,沉聲道:「兒子,等你功成回來,父王馬上幫你恢復肉身,三界也將會是我們父子的天下。」
觀音輕嘆一聲,道:「百善孝為先,你回家與父母團聚也是情理之中,也罷,就放你回家五百年,好好孝敬父母。」
觀音無奈的嘆道:「牛魔王的法力,已經不在我之下了啊……」
牛魔王點頭道:「放心,紅兒一定能擊殺觀音!」
「大力牛魔王攜山妻特來拜見觀音大士。」
「別說了」鐵扇公主道:「我不要什麼魔界,三界,我只要兒子平安回來。」
觀音看著把玩著天罡刀的紅孩兒,冷笑道:「看來你是學會了屍魔一族的奪舍秘法,你吞吃了惠岸的魂魄,奪取他的軀體,這樣身上的氣息也就和惠岸無異,我便察覺不出來。沒想到你為了向我報仇竟然捨得捨棄自己的肉身,要知道,你的肉身可是火雲聖體,你也是藉助肉身才能在火焰山的烈火中修鍊,如今你離了火雲聖體,還能隨意用出三昧真火嗎?」
牛魔王道:「大士,本王與山妻膝下只有聖嬰一子,千年前這逆子在號山作惡被大士降服,收在身邊做善財童子,能得到菩薩垂青本是小兒千年修來的福分,可山妻與小兒分別千年,實在思念得緊,望觀音大士憐見,放小兒回家幾日,一家團聚。」
觀音搖頭嘆道:「龍兒,你心地善良,又有極慧根,本與我佛有緣,可惜你情根未斷,當初收來紅孩兒,本欲除去他的魔性,沒想到千年的教化不僅沒有消磨他的戾氣,反而讓你和他暗生情愫,你已染上塵緣,必須回到塵世中去了結。」
一個渾厚的聲音打破了南海的寧靜。觀音神念一動,將南海的結界打開。瞬間,兩道身影便出現在了金蓮池內,一個高大的中年人身披暗金色王袍,赫然便是如今的魔界之主,大力牛魔王。另一個是一位面容清秀,衣著華麗的美婦,這位美婦可大有來頭,乃是羅剎鬼國的長公主,紅孩兒的母親,鐵扇公主。這兩人的出現讓紅孩兒渾身一震,急忙下拜道:「孩兒拜見父王母后。」
一根降魔杵不知從何處伸出,狠狠地砸在觀音的背上,觀音的身軀猛地顫動了一下,空中的千手觀音的虛影瞬間散去,就連背後的五彩佛光都有些渙散了,觀音震驚的回過頭,發現惠岸使者正獰笑著看著她。
觀音看著牛魔王夫妻,道:「聽聞牛王閉關千年,修為大進,重登魔界尊主之位,可喜可賀。」
惠岸哈哈一笑,全身的本來濃郁的佛氣變成了滾滾魔氣,彷彿剛才才跟隨牛魔王離開的紅孩兒又出現在了觀音面前,他手中的降魔杵也變成了一支通體火紅的長槍:「菩薩不愧是菩薩,一眼就被您看出來了。」觀音冷道:「你們計劃了多久,是怎麼瞞過我的,還有,真正的惠岸在哪裡?」
牛魔王向觀音行了一禮,笑道:「多謝觀音大士,本王雖執掌魔界,卻沒有什麼雄心壯志領導群雄,只想與妻兒團聚,好生享受天倫之樂。」
聽見觀音這樣說,惠岸使者也惶恐道:「敢問菩薩,我等該如何應對?」觀音道:「惠岸無須驚慌,大災之下,唯有以力當之,本座修鍊觀音百相,如今已成九十九,再過百天後只要練成最後一尊法相——千手觀音,即可大成,到時以我的法力庇佑南海,也亦足已。你現在就去開啟南海所有陣法,然後就在這蓮池旁替我護法。」
紅孩兒苦笑道:「剛開始用這具肉身的時候還真不習慣,好幾次修鍊都差點承受不住我真火的熱量,不過我用火元丹將這肉身煅燒了幾次,勉強能用吧。」說到這兒,紅孩兒頓了頓,獰笑的看著觀音道:「至少,這次殺你,夠了。」
觀音吐了一口金色的血液,盯著對她忠心耿耿的惠岸使者,臉色冰冷如水:「你不是惠岸,你是紅孩兒!」
觀音冷道:「牛魔王剛執掌魔界,身邊沒有得力手下,自然想讓兒子回去助他開疆闢土,他勢力壯大后,將魔爪伸向仙佛二界,也不會因為紅孩兒在我手中有所顧忌。」
觀音聽罷,轉頭看著紅孩兒,微笑道:「善財,你覺得呢?」
觀音聞言不怒反笑:「就憑你?你以為你乘我凝練法相的時候偷襲將我重傷便能夠戰勝我,即使我現在法力不到四成,降你也只在須臾之間!」
一旁的惠岸使者開口了:「那菩薩為什麼還將紅孩兒放回去?即使菩薩不放紅孩兒走,想那牛魔王也不敢怎樣。」
西牛賀洲,翠屏山,芭蕉洞。
「菩薩有何吩咐?」木吒應道。
「什麼……這……」龍女是個單純的女孩,顯然想不到這其中竟有如此緣故。
惠岸問道:「菩薩何出此言?牛魔王雖然神通廣大,可也不是菩薩的對手,更何況諸天神佛所在,一個小小的魔界翻不起什麼大浪。」
龍女一驚:「菩薩,您的意思是?」
鐵扇公主冷道:「你都未必能打敗觀音,憑什麼能保證紅兒可以?紅兒雖被你們幾人灌頂了千年的法力,也不可能是觀音的對手,你到底有什麼底牌沒有亮出來?」
紅孩兒冷然道:「從千年前你收了我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盼著這一天,惠岸?哼哼,他的肉身在這兒,魂魄已經被我燒成灰燼了,不過這傢伙法力不怎麼樣,法寶還挺多,看來李靖那老傢伙很疼他這個兒子啊。」紅孩兒邊說著,手中多了一套精緻的短刀,那是托塔李天王的法寶,三十六天罡斬魔刀,本來是李靖送與次子木吒持有,誰知惠岸被紅孩兒擊殺,白白送出了至寶。
南海這邊,紅孩兒正與觀音戰的正歡,不對,準確的說是紅孩兒被打得正歡,紅孩兒的三昧真火本來是厲害無比,能燒盡世間萬物,唯一的剋星卻是觀音玉凈瓶中的無量水,紅孩兒數次打出的熊熊烈火,足以燒滅十個凌霄寶殿,卻都被觀音用楊柳枝揮灑出的無量水輕易澆滅。
是個修鍊之人都看得出,這兩人的實力根本不在同一等級上,紅孩兒吐了一口精血,苦笑道:「唉,菩薩就是菩薩,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出這招了。」說罷,從嘴裏吐出了一顆火紅色的珠子,這顆珠子只有雞蛋大小,卻彷彿蘊藏了巨大的熱量,一旦放出,四大部洲都會被燒成灰燼。
「是,菩薩。」
紅孩兒落淚道:「是孩兒不孝,讓母親傷心,孩兒該死!」鐵扇公主還欲再言,牛魔王揮手止道:「觀音大士在此,不要失了禮數。」
紅孩兒跪拜道:「全憑菩薩做主。」
觀音此言一出,惠岸使者和龍女都默然了。
觀音聞言皺了皺眉道:「牛王此話何意?」
觀音道:「如今魔界新立,三界又開始蠢蠢欲動,恐怕又有一場大劫難來臨。」
觀音百相,是觀音以其修行百萬年所見過的三界眾生萬事,凝練出一百尊不同的法相,有的如漁家少女,有的是佛國王子,也亦有人面獸身,善惡各異,而最後的一尊便是將之前的九十九尊法相融合,練成千手千眼觀音,一旦練成,三界眾生都在其千眼之中,所有的運道都會被千手抓住。
南海的大半海域都被濃郁的佛氣籠罩著,而珞珈山除了被濃郁的佛氣包裹外,還有無數層強大的結界保護,三界中除了佛界的靈山和天庭的凌霄寶殿恐怕就數南海的山門最堅固了,因為這裡是佛門四大菩薩之首,觀音菩薩的道場。
龍女本是南海龍王的二公主,被觀音菩薩看中其佛性,收到身邊做善財女童,跟隨觀音數幾千年之久。自從觀音收了紅孩兒之後,兩人便一直呆在一起,不覺間竟已動了情念,如今菩薩遣回去了斷塵緣,龍女也只有叩謝了觀音,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珞珈山。龍女走後,觀音看著身邊的惠岸使者,輕嘆了一聲,這惠岸使者是托塔天王的次子,跟隨她上萬年有餘,一直忠心耿耿,後來才多了龍女和紅孩兒,而如今觀音身邊又只剩惠岸在身邊了。
南瞻部洲,珞珈山,紫竹林。
「啊?!」龍女大驚,慌忙跪道:「菩薩開恩,弟子不知有何做錯之處,請菩薩降罪,但千萬不要趕弟子走。」說話間已哭成了淚人。
百天之後,觀音終於到了最後一關,蓮花台上不停的變換著各種樣貌,提籃觀音,寶劍觀音,善惡觀音……終於,一尊身形巨大,整整千支手臂揮舞的法相隱隱出現了,觀音看著自己凝練了萬年的法相終於要大成,也不禁佛心暗喜,只要千手觀音練成,她的法力離如來就更近了,而就在這時,突現驚變!
一旁的鐵扇公主面色始終陰冷,默不作聲,牛魔王無奈地看了看她,道:「夫人你……」
「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