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水池 境界倒退

之後他又試煉了幾次，不敢煉精化氣或進一步鍊氣化神，都被那小水池吸收，更不用說存留元氣來蘊養精神，這也表示他就算氣力恢復八層巔峰，紫府是開闢的，可終身只能停留在准九層境界上，無法進步。

可是氣力運轉后，他卻發現筋骨許多地方都破裂，氣血在艱難修復，心裏無比的鬱悶：「都怪這突然射來的水池，害我最後精氣散發泄露，心臟內精血損耗大半，不僅體乏無力，修為更倒退至練體六層」。

泉眼般的水池散發白玉光霞蔓延整個屏障，緩緩震蕩著，令他的精神意識非常刺痛，但更多的是緊張和驚懼，心田充斥著擔憂：「那些仙人應該就在搜索這件寶物？可它為何進入我的紫府？……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小心了，接我一招游龍獵鷹！」只見雙爪急速撕來，彼此配合交錯，黑色的爪影布滿薛塵身前，空氣簌簌震抖。

天下皆是江湖，就算撿垃圾也一樣，實力強的則能佔據龐大的場地。至於第九層的體修，氣力蛻變罡氣，戰力無匹，都離開這裏去投靠各大勢力，尋求一絲成仙的機緣。

接著，他又回到石床上開始吞吐天地靈氣，與神秘水池爭奪長生靈氣，緩緩打磨氣力，強化百鍊體。若是累了，便從石櫃中拿出廉價的葯膳，補充肉身基本能量，熬煉筋骨皮膜。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拚命地爭奪，總算有一絲絲微薄的長生靈氣，然後被他肉身吸收，造生磅礴的血氣凝聚精血，還擁有強大的活性，重新洗鍊血骨腑臟。同時百折煉體，而帶來的痛苦，他卻只有麻木。

呼呼風起，一股神秘的吸力從識海發出，將剛剛練出的長生靈氣吞吸，他驚怒追去，卻是那道水池作怪，將所有靈氣都吞吸了。

一會兒后，石門再次關閉，薛塵再無傲然，嘴角更是露出一絲血跡，臉色有些蒼白，搖頭苦笑：「丹藥轉化的氣力沒有打磨精鍊，較渙散虛浮，在莫林面前差點露餡，一旦他不小心說漏了嘴，我境界倒退的事情讓其他人知道，其他練體八層的人肯定打壓搶奪我的廢品場！」

「我死了沒？」這是他意識醒來后的第一個想法。

背身的薛塵臉上隱現陰沉，但猶豫了片刻還是轉頭輕笑道：「那好，就指點你幾招」。

接著，來人進入石屋，除了邊角的石床和石櫃便沒有其他傢具，較為寬敞，兩人就相對站立，莫林先擺出招式，一手鷹爪，一手龍爪。

「哼！我就不相信你能永久吸下去，我命由我不由天，近三十年的練體我都堅持過來了，大不了跟你一直磨下去！」薛塵不相信他沒有機會，於是加快練氣，與水池爭奪長生靈氣。

但沒多久，外面忽地有敲門聲，他聽著這個熟悉的節奏便知道是誰了。

「明為龍，鷹暗藏，看來你下的功夫挺足的，但還沒達到龍鷹雙行的圓滿境界」薛塵說著伸出拳頭，鎖定那龍鷹雙爪交錯的某一點轟去，卻是此招的軟肋。

至於這麼年輕就將近三十歲，卻很好理解，仙界物質與能量孕育的人，壽元自然長一點，天生就有三四百，三十歲才剛剛發育完，吃的好點就可以活五六百，練體七層以上能活近千年，練氣到最後神氣不漏，壽元能吊個二千多年不在話下。

莫林則被轟飛幾丈，翻身落地，不過又借力蹬來，雙腳連連踏地，轉身似猿猴，勾拳從下方攻襲，薛塵翻掌穩穩壓下。但兩者並沒有碰撞，莫林另一隻手撐地用力，猴身腰桿一扭，翻空升騰，腿斧從上空劈下，鋒芒崢嶸，似乎全力以赴。

「你小子就會奉承，是來討練體法門的吧？」薛塵嘴角一撇，不過看到莫林那流轉黑芒的肌理，詫異道：「你的玄鐵體突破到第八層了？」

砰砰砰！

不過當睜眼看見熟悉的房屋石板，就知道還活著，可精神覆蓋整個肉身後，強烈的酸麻和刺痛產生。酸麻是四肢無力，心臟內只有幾滴精血，筋骨鬆軟，力量倒退了好幾層，刺痛則來自腦海。他勉強聚神內照，卻見一九丈方圓的空間，還有蒙蒙紫氣滌盪，正是紫府。

六層到七層的關鍵便是五臟需生生不息，隨著藥力與血氣的滋養，心肝脾肺腎重新激發活性，青紅黃綠黑五色氣霞衍生，五行相生，氣血大增，一滴滴凝聚儲存與心臟內，再次進入七層，還在不斷攀升。

他隨即打開石門，莫林出現在眼前，神秘兮兮問道：「塵哥，半個月都沒看到你，難道在房裡修鍊什麼絕世神功？祝你早日成仙啊！」

可是他根基太厚實了，補精丹只能幫助他回復之七層巔峰，靈石又買東西用盡了，無法很快提升修為，氣力不能將肉身筋骨充滿。雖然沒有恢復練體八層，但百鍊體堅韌，卻能與八層對戰。

因為不管練氣練體，最後都是匯聚精神來凝練意志，為的就是參悟仙道法則，開闢紫府是根基之一。其中這空間大小也分三丈、六丈、九丈、十二丈、三十六丈各不同的品級，九丈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最差的。

充滿疑問，卻又無法看透，水池未知神秘，他琢磨許久都無法猜出是什麼東西，無可奈何。又因怕被仙人察覺到水池的存在，他呆了一會兒就回石房了，封閉石門，調息靜養。

不過再看床邊的一顆因意外沒吞服的補精丹，他便鬆了口氣：「肉身無損，根基還在，有了補精丹起碼能恢復至七層巔峰」。

薛塵點點頭，並沒有解釋，然後走回石屋裡，背對著莫林道：「既然你突破八層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可教的，你慢慢摸索后就能掌握八層氣力的運用」。

隨即，他便吞服下補精丹，入口即化，甘甜氣流滲入四肢百骸，然後急忙運轉百鍊體術之功法，提起一絲氣血汲取藥力，在各個經脈竅穴遊走，蘊養肉身。

「嘿嘿！這還要佔你的光，王老多給了靈石，我就去買了極品洗骨丹」莫林腳揮舞著欣喜回應。

八層的標誌則是筋骨齊鳴，氣力淬體堪比金鐵，九層除了開闢紫府，還要汲取天地靈氣混合精氣進一步蛻變為罡氣。薛塵因為修習百鍊體，以百折錘鍊之法鍛體，一旦修鍊至九層巔峰大圓滿，能金剛不壞，與半仙相抗衡。

「不過現在開闢了紫府，便能牽引天地靈氣，提純存留下來，蘊養身魂，相信修為很快就能恢復。」練氣之法在仙界人人知曉，薛塵便打起了以練氣來輔助練體的主意，然後選擇了一項基本的長生訣。據說是古老的一位下界飛升者帶上來的，唯一的特點是活性大，對生命本源具有滋養作用，那人憑此度過了仙劫，真的成為長生久視的天仙。

「我麻辣個……」薛塵再也忍耐不住怒罵起來，可是那水池依然在往精神壁壘內一點點擠壓，刺痛似乎更加厲害，讓他憋屈無比。

「那我走了！」薛塵下了逐客令，莫林便識趣離開。

但薛塵的面色仍是平靜，那手掌猛地一震，摺疊化拳，腰身重心下沉半寸，后力迸發錘向莫林的腳掌，可莫林的腳掌只是蜻蜓一點，然後雙腳並用，化作無影連環腿。而薛塵始終都是一隻手，氣力匯聚五指，曲柔撩動，好似撥彈虛空琴弦，彈指間就完美地將連環腳防禦下來。

「難道？……」想到這，他的渾身一顫，精神力急忙內視紫府，卻見九丈空間底部的精神屏障上，正有一顆白玉色光團在擠壓，隱約可見是一道小型的方凹水池，白玉水液平靜無波，長寬不足一丈。

「哈！看我最強一招，旋空鑽！」莫林大吼著全身黑芒暴漲，落地后雙掌連連抨擊石地，身體急速轉動，秉直的雙腳好似槍鑽，朝他射來。

「仙人意志投影？」最讓他驚駭的是幾具千丈耀眼的光影，只能看到背影，面容不清，一層層光波在滌盪天地八荒，五湖四海，似乎在搜索著什麼。

隨著功法運行，他牽引天地靈氣流轉固定的經脈路線和周天竅穴，靈氣被提純轉變成長生靈氣，可是也在這一刻異變突生。

薛塵看著首次變色，另一隻手也使出了，雙掌演化陰陽太極，無色氣力匯聚身前凝聚一層厚厚、堅韌的氣牆，雙掌轉動，與莫林雙腳開始對峙。

「紫府！這就是儲存精神力的上丹田紫府？就此我也有了成仙的根基了，哈哈哈！」薛塵這一刻被大歡喜充斥心靈，無比興奮。

他剛醒來，發現外界還在猛烈地震動，急忙開門外去查看，卻見街道上許多人來回跑動，交頭接耳地討論著，光罩頂端大開，天寶商行的人還有三環圈內其他靈城趕來的修士到處飛遁尋寶，各色霞光遁滿空。

不過薛塵的經驗更加豐富，雙掌剛柔並濟，卸除雙腿鑽力的同時並指連點，擊中莫林腳底板的穴位，令其氣血錯亂，停轉落地，對薛塵一臉佩服：「哇！塵哥你太厲害了，我突破八層還是被你幾招制伏！」

莫林眼中奇光閃爍，並沒放棄，對薛塵追問道：「那不如塵哥跟我切磋幾招？正好指出我氣力運用的不足之處」。

薛塵一臉傲然，拍手笑道：「只好勤加練習，肯定能達到我這個境界，你剛才那一招已經很完善，也沒有什麼可指點的了，我還有事情，你過段時間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