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凡界 仙帝迷蹤
第099章 月下彈琴亦談情
「我大哥和小魚兒的意思是，利用鄭家來對付冷家博阿。大哥擔心鄭家的實力不夠強，小魚兒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幫鄭家一把。明白了？」萬侯石韋解說道。他不常計算人，並不意識著他不懂如何算計人。皇室中的人又有幾個簡單的？包括小魚兒，貌似也不簡單。
「父皇幫你，」萬侯九霄地在他的碗里添了一些菜，認真地建議，「或者父皇喂你亦可。」
「榆兒，父皇好餓。」萬侯九霄在桑榆旁邊坐下，長臂一撈，將人勾入懷中，腦袋無精打采地擱在桑榆的肩膀上。
「是。」
桑榆站在亭外，呼吸彷彿也隨著琴聲而去。四角亭上掛著的晶石燈下，男人的雙眸比白天的時候還要明亮。
桑榆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側門，悵然若失，手肘撐在扶手上，浸入自己的思緒。自從那日男人對他告白后，這幾天男人經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在考慮什麼大事，但卻有沒有向他透露的打算。他相信，如果他問，男人一定會說。不過……此外，男人對他撒嬌的頻率比起之前明顯下降。還真是，讓他非常不習慣。
「再等等。」桑榆沒有抬頭，再次用靈識查探。萬侯九霄仍被一團靈氣包裹，紋絲不動。
桑榆道：「去房門口守著。」
直到太陽下山，送福安靜地打開室內的晶石燈，桑榆才坐起身，回到原
萬侯九霄揚唇一笑：「再叫一聲，父皇喜歡榆兒叫這個名字。」
「榆兒是不是也沒有吃晚飯？」
送福很快將琴拿來，萬侯九霄沒有看桑榆，徑自走到涼亭里，坐在石桌邊，低首沉吟片刻，看向桑榆，十指微動，如同撩撥水面，低婉悅耳的琴聲慢慢流淌而出，如泉水叮咚，又如情人在耳邊低語時的心跳。
萬侯九霄又是一笑。桑榆還以為他又要說些類似告白的話，蛋撻只是摟著他往房間走去。
「是的。」
「小公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萬侯石韋瞄一眼桑榆。明面上只留下暗黑和送福，顯然是想和小魚兒獨處了。事情不會真的向他所擔心的方向發展吧？
冷若離一臉茫然，看向萬侯石韋：「石叔，他們在說什麼？怎麼我一點兒也聽不懂？」
「我說得不夠清楚？」萬侯九霄注意到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閉眼，睡覺。」桑榆如何不知他在看自己，除了無奈，別無他法。
「不。除非榆兒親一下父皇。」
「你有，」萬侯九霄費快遞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在榆兒躲避前快速退開，神色染了幾分遺憾，「父皇也想陪你，不過，在這之前，父皇要先去修鍊。榆兒如果要出門，注意安全。」說完，他對桑榆一笑，起身往
「對，就是你，」萬侯九霄的手臂又回到桑榆的腰上，「你帶著冷若離、沙青和暗夜，另外再派四個人給你。具體該如何做，就是你們要考慮的事了。」
萬侯石韋連忙站起身：「咳咳，沒，很清楚。我們這就去準備出發。」
「不早了。」桑榆道。
桑榆漫不經心地道：「這有何難？磨一磨就是。」
「喔？」萬侯九霄抬起頭，盯著他的唇，很快移開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桑榆對他眼底的揶揄，只當做沒有看見。
「可以的。」
桑榆閉上眼，沒有理他。
這個姿勢太危險了。
桑榆瞥他一眼，將話題引到正事上：「身體如何？」
「喔？」萬侯九霄的注意力總算稍微從榆兒身上離開，頗有興味地鬆開搭在榆兒腰上的手臂，隨意地靠在椅背上，「有點意思。榆兒，你怎麼看？」
萬侯九霄笑道：「不急，還沒有談情。」
「談情？」桑榆怔住。
「那麼下次應該記得填飽肚子再修鍊。」桑榆看一眼送福，示意她立即上菜后，轉向男人，盯著肩上黑色的頭顱，默默感受著懷中的暖意，心底的空缺的一角似乎此時才被填滿。
正在此時，他感覺到他與男人的房間里靈氣的浮動，回過神來，喚了
桑榆攤開身體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只是偏過頭，淡然地看著他。
桑榆沒有出門，躺在華庭里的軟榻上，翻看著一本閑書，每過一段時間便用靈識查看萬侯九霄的狀況。
「榆兒，父皇洗臉了。」萬侯九霄枕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臂抽出，把玩著榆兒的一縷髮絲。
「原來是這樣！這一招好！」冷若離叫道。
「……不錯。」
「我們——」
送福與幾個丫環很快將飯菜端上來。若是沒有允許，這些丫環是絕對不敢隨意進入內堂的，是以對他們並沒有威脅。
「很好」萬侯九霄回以一笑，未在逗他。
「唉……」桑榆嘆一口氣，默默地看著屋頂。
宅子里少了幾個人，桑榆立即察覺到萬侯九霄的目光更火熱了幾分。
萬侯九霄看向舒服地躺在躺椅上，吃著水果的人，道：「六弟，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吃罷遲來的晚膳，兩人沒有出門，而是在後花園裡散了散步。頭頂星光燦爛，兩人肩挨著肩，不緊不慢地走著，都沒有說話。
桑榆道：「借刀殺人？」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直到兩人洗漱之後躺在床上，萬侯九霄將榆兒摟入懷中，再自然不過地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我？」萬侯石韋吞下口中的果肉，意外地坐起身。
直到九點多，桑榆覺得有些餓了，側門處終於傳來熟悉而
「呵，」萬侯九霄一聲低笑，「父皇說的是『彈琴』。送福，拿琴來。」
桑榆好笑地看向男人。他還什麼都沒有說，男人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暗黑補充道：「公子，屬下還探到一個消息，冷家堡和鄭家都有參加舉賢賽的打算。」
萬侯九霄將左臂放在桑榆的腰上，右手執起銀箸，這種彆扭的動作絲毫不影響他用膳，事實上動作一如既往地優雅。
暗黑立即出現。
桑榆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隨即感覺到身上的重量，溫熱的呼吸有節奏地噴在他的頸項上。他清晰地感覺到兩隻鐵臂從腰側將他摟住。
桑榆狐疑地看一眼他。他確信他剛才聽到的是「談情」。
「榆兒，你是父皇的榆兒，不是『萬侯桑榆』。」
冷若離有點失望。雖說這些人都很強，但他打心底還是希望「肖榆」能和他一起去。畢竟桑榆將會是他的師父。雖然他也不知道何時才會真正接受這一點。最重要的是，桑榆與他年紀相仿，若是一起去的話，能讓他心底多些安全感。但很顯然，那位肖公子是不會讓肖榆和他一起去的。
「你這樣，我沒辦法夾菜。」
「臉。」
「萬侯九霄。」桑榆睜開眼，警告道。
「只怕刀不夠快——對鄭家沒有多少印象。」萬侯九霄眉頭微蹙道。如果鄭家的名聲足夠與冷家堡相提並論，他想，他會記得的。
萬侯九
只用了一天時間，冷若離和暗黑、暗夜三人將冷正霖的事情調查得八九不離十。冷若離興緻勃勃地將事情的經過講給桑榆等人聽。果真是一個早熟的小孩，雖然才十二歲，卻甚是機靈，又因為難得有機會「領導」兩個高手，難掩興奮之色。冷正霖確實有不少對頭，其中實力最強的便是在臨城醫藥世家——鄭家。
「故作」鎮定？桑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淡聲道：「我沒有故作鎮定。」
一曲終了，萬侯九霄徐步而來，將他攬住，笑問：「如何？」
萬侯九霄揮手示意送福和暗黑退下，眼底浮起層層笑意，傾身靠近，低語道：「榆兒，父皇喜歡你故作鎮定的模樣，真可愛。」
他沒有把他的失望表現出來，他相信這些人是真的要為他除掉冷正霖，但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會對此提出任何異議。
「榆兒。」
萬侯石韋帶著沙青等人下去，獎金一個小時后才出來，顯然是商量了一下具體的計策，隨後便離開往鄰城去。
「還不餓。」
桑榆沒有說話。
萬侯九霄大笑，道：「正合我意。」
「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