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凡界 了結凡緣
第123章 若離進宮遇劍秋，桑榆停煉為哪般
「多謝四殿下。」
「嗯……」桑榆頓了一會，慢慢道，「今天找你來，主要是為了傳授功法給你。」
桑榆抱起在腳邊蹭著的哮天犬，眼中露出幾分驚嘆。只因此時的哮天犬已長大不少，四肢及地時，身高快及他的膝蓋，以往還能將他抱在懷裡，如今體積卻是有些大了。不僅如此，哮天犬的靈氣如今竟然已達到五級。要知道，之前哮天犬一直處於一級。如今簡直是飆升！
「多謝四殿下！」
聽見師父的語氣與在宮外時沒有兩樣，冷若離的心情微安定了些。
「首先，這功法本就屬於你所有，你有權利將他傳授給其他人。但是，因為你目前尚且年幼，許多時候無法明辨是非。在你十八歲以前，我不允許你對其他的任何人透露功法之事，也不允許你將功法傳授給其他人。在人前，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得讓人看出你有靈氣和真氣以外的『異能』。待你過了十八歲之後，我不會再約束你。你覺得呢？」
「修真無歲月，有時候閉關一次甚至要幾十年甚至百年不等。對於他人來說自然很長，但對於修真之人來說，時間的長短已經不具有任何意義。」
「是。」
冷若離興奮地往前跑，拐進一條石子路，只顧著向四周張望，突然腳下被石子絆了一下，腦袋重重地撞上一堵堅硬的牆。
送福和送祿出宮正是為了去接冷若離進宮。當冷若離背著包裹站在威嚴高闊的宮門前時，雙眼瞪得老大，兩腿發軟，險些癱坐在地。這一輩子，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有進宮的機會。但這小孩無愧於他一直以來的早熟形象，吞吞口水，硬是將兩腿站直了，鼓著雙眼
「不錯，到時會有飛天遁地、排山倒海之能，如同傳說中的仙人一樣。」桑榆沒有要求他立即提出疑問，而是給他一些時間慢慢消化。
桑榆意外之極，愣了一下，才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留在禁軍里，以後還有可能加官進爵，或者是被其他四位可能成為儲君的皇子看中，屆時前途無量。但若是跟隨本殿，只能作為家將，將來或許與本殿一起從商，或許遊歷于江湖，不可能再有入朝為官的機會。」
桑榆將哮天犬放下，微微一笑，道：「之前它的靈力許久沒有變化，想必是厚積而薄發才會如此。這幾日在宮外如何？」通過他與哮天犬之間的契約，他能感覺到哮天犬此時無恙，並不擔心。
「免禮平身。」
桑榆的細心讓禁軍對他的喜愛又多了一分。
「送福，送祿，你們先退下，不要讓人過來打擾。另外，準備熱水稍後給若離沐浴。」
「我師父他，他是？」
「是，師父。」
冷若離暗道師父好細心，讓他心裏暖暖的。他卻不知道桑榆讓他沐浴的真正原因。
「啊？陛下……」冷若離一驚，腦子暈乎了半晌，回過神來，正色道，「我明白了。那，進去吧。」他的想法單純而直接。那肖公子可是帝王，是全國最有權力的人，他要與他的兒子做一對情人，旁人管得著嗎？他一個小小的孩子，更是不可能去管了。正所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冷若離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出一句
「現在解散。解散后，仍舊回到舊部執行任務。」
「以後叫我師父即可。」
冷若離聽出他的話有些不對勁，在椅子上緊張地扭了扭屁股，道：「師父，你想說什麼……」
送祿拿出一道手諭，恭敬地道：「回凌統領，這位小公子是四殿下吩咐奴才們帶進宮的。這是四殿下的手諭，請凌統領過目。」
桑榆又道：「因為我曾對仙帝的承諾，在這件事上，我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所以，有些話，我必須現在就和你說清楚。」
「哎呦——我的鼻子！」
送福和送祿二人都有出宮的腰牌，一路暢行無阻。冷若離的膽子也逐漸大了些，新奇地左右張望。他本身有些黑，又長得精瘦纖細，看上去十分可愛。送福輕輕笑笑，提醒一句「不可過分」后，也不再管他。
送福與冷若離較熟，掩口暗笑，輕聲道：「主子是當今陛下的四子，也就是四殿下。冷公子，你放心，四殿下和在宮外時沒有什麼兩樣的。」這小少年是殿下的徒弟，所以她稱他一聲「公子」。
「告訴他們，到書房來見本殿。」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身材頎長、面容堅毅的年輕男子，身穿正統的黑色禁軍服，左手按在腰間掛著的寶劍上，面無表情，低著頭，一雙眼淡淡地看著他。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列侍衛，目不斜視，衣著統一，與這個男人類似，唯一不同的是，
冷若離看了一會兒，大胆地插話道：「師父，前幾天哮天犬的靈力漲得可快，幾乎是一天漲一級！」
送祿與冷若離不熟，心裏其實有些不喜歡他不規矩的舉動，但因為是主子的徒弟，沒有表現出來。
小青道：「回殿下，送福和送祿按照殿下的吩咐，九點出宮，應該很快回來了。」
「是。」
冷若離笑著點點腦袋：「很開心。」
「哇，那邊的假山跟真的似的——天啊，那些花好漂亮，像在仙境里一樣。」
冷若離揉揉鼻子，將這個插曲拋之腦後，催促著送福快帶他去見他的師父。
哮天犬站在幾人面前，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對幾人突然停下有些不滿，緩緩走兩步後站定，慢吞吞地蹲坐下來，不時回頭看一眼。
凌劍秋看過手諭，還給送祿，微一點頭，帶著人走遠。
雖然已在腦中想象過師父換上宮廷華服后的英俊模樣，見到桑榆坐在案前時，冷若離仍是有驚艷羡慕的感覺，不知自己見到了師父這麼大時會不會也這麼有魄力。同時，他感覺到一種威嚴壓迫者他，讓他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舉動，不知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寬宏的大殿威嚴的環境使然。
因為是從宮外回來的第一天，桑榆很忙，匆匆離開教場后，沒有在外逗留，回到紫霞殿。
「師父！」冷若離緊張地站起來，快步走到他身邊，「師父，我不明白。為什麼？」
五十人仍是齊聲道：「屬下皆已考慮清楚！」
「什麼？」冷若離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震驚地追問，「為什麼？」
待眾人起身後，桑榆道：
冷若離的雙眼瞪得更大，但很快冷靜了些，乾笑一聲，道：「嘿嘿，我沒害怕。那，那位肖公子他是？」
冷若離愣了一下。他還以為他與師父之間會先處個幾天，又或者師父讓人帶他熟悉一下環境之後才會開始學習功法。但他仍然快速應了一聲：「是，若離都聽師父安排。」
桑榆淡淡一笑，道：「因為，我如今之修鍊到辟穀初期，以後大概也不會再繼續往下修鍊。」
「是。」
「免禮。送福和送祿回來沒有？」桑榆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問道。
冷若離險些掉下眼淚來，身軀不由自主地向後跌，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臂才站穩。他仰起腦袋，發現自己撞到的是一個人，眨巴眨巴雙眼，愣住了。這人好冷峻的臉。
四殿下！他是四殿下的徒弟！
「恭迎殿下。」
冷若離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臉上仍殘留這震驚之色，問道：「照師父這麼說，如果要修鍊到飛升的程度那不是需要幾百年的時間？」
「是。」
送福的神色嚴肅了幾分，道：「肖公子正是當今陛下。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冷公子切記慎言。」
「至於第二點……」桑榆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窗外搖曳的花叢，淡聲道：「如你所知，仙帝只來得及將功法傳授給你，關於修鍊之中該注意些什麼，則完全只靠自己揣摩。我會儘可能指導你，但修鍊到辟穀初期后，恐怕我也幫不上你。甚至將來渡劫、飛升，都要靠你自己。」
桑榆溫聲道：「
桑榆愣了愣，隨即淡淡一笑。孩子是最單純的，但正因為單純，有時候，他們比一些大人看得更加通透。
冷若離真心覺得師父對他好，而且考慮周詳，連連點頭：「師父說得對，我都聽您的。」
「草民參見四殿下，四殿下千福！」冷若離按照送福所教過的禮儀，跪下道。
送祿和送福見到來人，連忙跪下行禮：「奴才/奴婢參見凌統領。」
這個男人正是禁衛軍總領凌劍秋。
待兩送福和送祿離開，桑榆讓冷若離隨便坐。
「免禮。他是何人？」凌劍秋去過幾次紫霞殿，認識送福和送祿，看一眼仍捂著鼻子的小少年，正眼珠亂轉，本來長得黑，還真有些像東張西望的小松鼠，就差沒有在兩隻手中捧著一顆栗子。不知為何，凌劍秋心裏快速閃過一抹想笑的情緒，但被他忽略了。
桑榆點了點頭，對這個小孩還是比較滿意的，隨後道：「你的前世是一位仙帝，我遇到他時，他即將魂飛魄散，在完全消失之前，將功法傳授給我。唯一的條件是找到他的轉世，再將功法傳授給他，因為轉世后的他是沒有前世的記憶的。仙帝懂得的功法是修真功法，是完全不同於這個時空的功法。修真所得的力量為真元力，與我們所修鍊的靈力、真氣都不同。若我估計無錯，這個時空，會這種功法的人只有我一人……待你修鍊到元嬰期，只要元嬰不滅，就會長生不老……成功渡劫之後，到合適的時日便會飛升成仙。」
「啊……」冷若離驚訝地張大嘴巴，「成仙……」
桑榆有些無奈，略一沉吟，道：「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