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007章 虎頭神鵰
可憐的虎頭神鵰還不知道在做著什麼美夢，只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自己的鼻子上傳來。只聽「嗷」的一聲，虎頭神鵰從地上竄了起來，不住用翅膀在鼻子上面拍打著。不過神火訣豈是這麼容易對付的，一股淡淡的輕煙還是從它的翅膀之下飄了出來。疼痛讓虎頭神鵰感到異常的煩躁和憤怒，它氣急之下向著自己的鼻子噴出一口寒氣，瞬間就把那燃燒的火焰凍成了一個冰塊，只不過與火焰凍在一起的，還包括了它那可憐的鼻子。
這時候，整個空間發生了不規則地連續晃動，就好像水紋產生的波動一樣。一種強烈的扭曲感，讓楊無心難受萬分，他的元神都幾乎在晃動中發生了摺疊。不過幸運的是，這次晃動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再次歸於了平靜。而那混沌的空間也在這次激烈的震動之中變得涇渭分明起來，楊無心眼前的情景也終於明朗了。
停止了對祭壇的探察之後，楊無心感到有些疲憊，他就地盤坐了起來，運氣真龍劍訣，瘋狂地吸收著散步在空間之中的靈氣，補充著自己消耗的體力。界中之界裏面的靈氣渾厚無比，好像永遠都不會枯竭。片刻之間，楊無心消耗的靈氣就已經被再次填滿，而他卻沒有任何停止下來的勢頭，依舊貪婪地吸納著每一分靈氣。一時間，楊無心彷彿已經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一心一意地修鍊了起來。將真龍劍訣運行了三十六個大周天之後，楊無心終於收功而起，從入定中醒了過來。剛才那次調息讓他獲益良多，純正的靈氣在他的體內被不斷壓縮，逐漸變成液體形態的能量，儲存在每一條氣脈之中。不但如此，楊無心的元神也被包裹在一層能量體的裏面，猶如罩上了一層透明的結界，與外界的空間完全隔離了起來。而這層透明的能量體在外界光線的照射之下，散發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哦，不，沒什麼事情，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罷了！」楊無心很隨便的回答。
祭壇的樣式十分的古樸，蒼白的顏色顯露出幾分冰冷和蕭條。好在界中之界里都是純正的靈氣，才不會讓這閑置以久的祭壇被掩蓋在灰塵之下。不過讓楊無心略感意外的是，在這座祭壇之上，並沒有點燃火種的位置，也沒有火種燃燒過的痕迹，這就與托天叟所描述的情況有所差異。而托天叟所交待的喚醒鬼界守護神的方法，也似乎失去了作用。
「這簡直太不合理了！完全沒有道理可言！既然你是永生不死的，又怎麼可能被擊敗，我又怎麼可能進入鎮魂塔！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楊無心恨恨地說道。
用心傾聽著遠遠飄來的聲音，楊無心努力尋找著方向，此刻他感到很是迷惑，因為這種聲音像極了睡覺時發出的鼾聲。帶著滿腹的疑問，楊無心警惕地向前移動著，那奇怪的聲響也變得越來越清晰。「目標就在眼前，一定要謹慎從事！」楊無心在暗地裡告誡著自己
「差距？那一定是有的！只是勝敗的結果還要比試之後才能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我想您應該知道吧？」楊無心不動聲色地反擊著。
慢慢地圍著祭壇轉了一圈，楊無心仔細地觀察著祭壇的整體構造，並放出靈覺，探察了一下祭壇內部的能量波動，希望可以找出祭壇所蘊含的秘密。可是這一次，楊無心失望了，眼前的祭壇就彷彿是一潭似水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一種強烈的挫折感，刺激著楊無心的內心，他賭氣一般地加大了探察的力度，將自己的靈覺朝著祭壇的內部不斷滲透。靈覺在前進中彷彿遇到了極大的阻礙，每前進一步都要受到強大阻力的抵抗。終於，楊無心的靈覺撞到了某種神秘的物質，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是你打擾了我的睡眠嗎？卑鄙的入侵者！」虎頭神鵰怒視著楊無心問道，它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使得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下降到了冰點。
「對，對，就是我！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虎頭神鵰的語氣里顯得有些得意。
「嘖嘖，小小年紀，脾氣不小嘛！」虎頭神鵰有趣地看著楊無心，嘴裏不住地挑逗著：「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年輕人不要太衝動了！我們界中之界裏面是有規則的，在這裏所有的人都必須遵守它。規則不是專門針對你自己的，所以它本身非常公平。雖然我們鬼界守護神在自己的領域中擁有著不死之身，但是這並不表明我們是無敵的，也不代表我們不可戰勝。按照規則，只要你將我的一個本體擊敗，哪怕我能再次重生也算你過關。不過這裏的擊敗指的是光明正大的比試，可不包括下流無恥的偷襲。總之呢，你還是有希望的，在理論上來講，是有希望的。哈哈哈哈！」
這裏的靈氣充足異常，純純的靈氣沒有半點的雜質，比外面虛宇山頂的環境還要好上許多。放下其他的因素不談，單憑這裏純凈渾厚的靈氣儲備就可以斷定，界中之界絕對是一個修鍊的絕佳場所。不過令人感到遺憾的是，在這裏修鍊畢竟只是一個美好的設想而已。想要從外面的世界中來到這裏，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而要想從這裏出去更是必須擊敗那三個鬼界守護神才可以實現。這個條件對於鬼界中的修行者來說，的確是過於苛刻了。然而，楊無心現在就面臨著如此艱巨的考驗，他無法逃避，也沒有退路，只能一路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完成這項難以完成的任務。想著想著，楊無心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第一個祭壇的跟前。
此時楊無心的心情格外的高興，剛才探察受挫所帶來的沮喪也一掃而光。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無盡的力量，有能力戰勝一切敵人。強大的自己使他的心態十分的平和，臉上也浮現出了和諧的微笑。眼前的祭壇依舊是楊無心注意的目標，不過他的重
虎頭神鵰的反擊之詞讓楊無心感到極其的鬱悶，按照它的說法，這場戰鬥也不用進行了。它根本就打不死，可以無限復活重生，這還有什麼可比試的。哪怕是仙級、神級，乃至神王級高手來此，也拿它沒有辦法呀！
「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類，很久都沒有聊的這麼開心了。對了，算起來也有很多年沒人來這裏了，實在是有些寂寞呀！」虎頭神鵰扇了扇翅膀，低頭對楊無心說：「這樣吧！跟你聊天讓我覺得心情不錯，所以我要獎勵你。一會兒戰鬥的時候，我會適當手下留情的。我留下你的性命，讓你以後就在這裏陪我吧！」虎頭神鵰對自己想出的辦法非常滿意，高興地大笑了起來。
「可憐的小傢伙，我真不知道是該讚揚你的勇敢，還是嘲笑你的不自量力！你難道真的看不出，我們之間存在的巨大差距嗎？」虎頭神鵰一臉惋惜地嘆了口氣。
襲擊沒有還手之力的對手，楊無心還從來沒有嘗試過，何況這個對手也並沒有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傷害。然而站在敵對的立場之上，擊敗對手才是唯一的目的，稍微無恥一點也無可厚非。於是激烈的思想鬥爭便默默的展開了。最後，清龍居士對楊無心的正面教育還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楊無心最終還是放棄了偷襲的念頭。他打算將虎頭神鵰喚醒之後，再與之決一死戰，分個勝負。接下來，楊無心便開始了小規模的騷擾活動。
不過總的說來，眼前沉睡的虎頭神鵰並沒有讓楊無心感到絲毫的危險和不安。它那巨大的身形團縮在了一起，無論從哪個方向上看去，都會令人聯想到一種名為「肉丸子」的菜肴。兩隻強健有力的翅膀，緊緊地包住了它那顆不滿黑白條紋的虎頭。而那血盆大口也好似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只是在它的嘴邊，不住滴落的串串口水卻將它整體表露出的威猛形象徹底毀於一旦。
「那就多謝了！」楊無心沒好氣地回答：「等你打贏了我再說吧！」
「沒錯，正是本守護者！」虎頭神鵰不明白楊無心的意思，略顯茫然地回答著。
「行了，行了，你也別吹牛了！按理說，你還應該感謝我才對呢！」楊無心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空中的對手。
那是一個左手的手印，五指張開，平平地印在石台之上。楊無心伸出自己的左手對著手印比了比，發現大小形狀都差不多，於是他便將自己的左手輕輕地按在了手印的上面。祭壇十分的平靜，並沒有楊無心預想中的某些變化。他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左手也暗暗加力向下方按去。
大戰即將爆發！
「放屁！你這個卑鄙的入侵者，闖進我的領地，打擾我的睡眠，傷害我的鼻子！罪大惡極，死有餘辜！我還感謝你？感謝你個大頭鬼！」虎頭神鵰氣哼哼地回答。
比劃了一下自己與虎頭神鵰之間的距離，楊無心又向前走了兩步
火焰的顏色逐漸退卻，楊無心周圍的世界也隨之而改變。祭壇不見了，鎮魂塔不見了，界中之界里的一切都不見了，楊無心如同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空洞洞的世界。蒼茫、空曠，楊無心的眼前一片混沌，而且混沌之中還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有，有事找我？什，什麼事？」虎頭神鵰在空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楊無心：「我不記得認識你啊！」
神秘的界中之界裏面，到處都充滿著未知的危險，令人防不勝防。而那種視覺上光與暗的強烈對比，也使人如同墜入了夢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彷彿虛幻，但又偏偏顯得如此的真實。楊無心緩緩地向前走著，用心地感受著周圍空間中散布的訊息。
「這就是鬼界守護神？自己的強大對手？」這一刻楊無心的內心世界被無盡的疑惑所籠罩著。因為眼前的虎頭神鵰與他想象中的對手有著巨大的反差。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楊無心開始在心裏盤算了起來：「要成功完成任務，就必須打敗三個鬼界守護神才行，其他事情都不應該由自己考慮。眼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虎頭神鵰正在睡覺。如果趁此機會對它發動全力一擊的話，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將它消滅掉。不過，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卑鄙了？」
「多謝您的指點了，剛才是我失禮了！」楊無心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既然有希望，那麼我就不會放棄的！再說，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能否成功呢？」
這一刻，楊無心才能夠仔細地觀察周圍的形勢，他需要儘快弄清自己的處境。顯然，這對楊無心來說是一件非常容易的工作，幾乎就在觀察周圍的同一時間，他就了解了自己目前所處的境況。眼前是一個並不遼闊的空間，也沒有任何自然景觀和所謂的障礙物，即便是一些花花草草也都沒有蹤影。在他面前的空地之上，一個虎頭雕身的巨型怪物正舒服地趴在那裡，享受著自己夢中的快樂時光。根據托天叟所提供的情報，楊無心很容易就做出判斷，這隻沉睡的怪物正是自己所要面臨的強大對手、鬼界守護神之一的虎頭神鵰。對於這隻怪物的威力楊無心並不感到陌生，托天叟曾經詳細地為他介紹過，只是這隻虎頭神鵰比楊無心設想的還要大上幾圈。沉睡的虎
暗紅色的火焰在祭壇上不斷翻滾著，一邊吞噬著周圍的靈氣，一邊擴張著自己的範圍。終於，這團火焰將整個祭壇都吞沒了。楊無心的身前已經是一片火海，天變成了紅色，地變成了紅色，跳動的火焰映紅了整個世界。楊無心也被捲入了這個火紅的世界之中，而他身後的鎮魂塔也變得模糊不清了。火焰的顏色迷失了楊無心的眼睛，讓他在一段時間內處於失明的狀態之下，當他重新恢復了視覺之後，眼前的景物已經完全不同了。
「唉，好人沒好報呀！」楊無心裝模作樣的表情把對手著實氣得不輕：「你剛才在睡覺對吧？不知道我來了對吧？沒有任何戒備對吧？你想想，用你那僅有的一點點智慧想一想，如果我剛才對你大下殺手，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我叫囂嗎？」
虎頭神鵰仰天長嘯，整個空間都隨之發生了變化，周圍的景物也變成了無盡的虛空，星辰和銀河代替了原來的大地。無論是楊無心還是虎頭神鵰，都已經牢牢地鎖定了自己的對手，準備發動驚天動地的攻擊。
「什麼？從鎮魂塔裏面拿東西？你不要做夢了！我們鬼界守護神就是守衛鎮魂塔的，除非你將我們打敗，否則一切免談！不過，看你這樣子，沒什麼希望了，簡直太弱小了！」嘲笑了一頓楊無心之後，虎頭神鵰繼續說道：「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現在該是懲罰你的時候了！沒有人可以在打擾我之後，逃脫我的懲罰！」
「咯吱咯吱」一陣刺耳的聲音在界中之界裏面響起，祭壇上面浮起的石台也隨著楊無心的按壓沉了下去，最終消失在祭台的表面之上。就在石台消失的一剎那，原本平靜的祭壇突然發生了變化，一團暗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在了祭壇的上方，並且劇烈地燃燒了起來。楊無心微笑著收回了左手，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祭壇的火種已經被點燃，那麼神秘的鬼界守護神也該出現了吧。
「嘿嘿，有了！」楊無心思索片刻，衝著蒙頭大睡的虎頭神鵰冷冷一笑，隨手抖出幾朵火焰。神火訣的威力可不是騙人的，立時便在虎頭神鵰的鼻子之上燃燒了起來。
眼看自己的初次試探無功而返，楊無心不由得暗自加重了力度。「嗤嗤嗤嗤」數道無形劍氣連環彈出，接連打在了幾乎被翅膀完全遮擋住的虎頭之上。可是這一次，虎頭神鵰的反應更是氣人，它只是輕輕地翻了個身而已，連翅膀都懶得動上一動。不愧是守護神，果然禁打，楊無心感到自己有些冒汗。當然了，前提是假如元神可以流汗的
「就是那個百戰百勝從未失敗過的鬼界守護者？」楊無心又一次問道。
「請問，您就是守衛界中之界的鬼界守護者嗎？」楊無心無視虎頭神鵰的威勢，輕輕地問道。
使勁地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虎頭神鵰鼻子上面的冰塊隨之變得四分五裂，而它也終於發現了自己眼前的陌生人楊無心。
這種神秘的物質可以算是一種奇特的能量，它若近若遠、若有若無，散亂地漂浮在祭壇之中。然而，就是這層薄薄的能量層頑強地抵擋住了楊無心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不甘心失敗的楊無心想盡了一切的辦法，試圖深入到這層能量的內部，可是始終都沒有成功。眼看自己的靈力逐漸消耗，楊無心只得放棄這次窺探行動，收回了自己的靈覺。照這樣僵持下去，對他來說沒有半點的好處，反而會削弱自己的實力。而在大戰之前，任何損傷自身實力的行為都是愚蠢無比的。
「確認？確認什麼？」虎頭神鵰的腦筋有些轉不過來，不自覺地用翅膀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但是很快它就再次發出了慘叫之聲，畢竟被神火訣燒傷的痕迹是不好這麼快消失的：「到底是不是你破壞的我的睡眠，用卑鄙的手段將我吵醒？你要為我的鼻子付出慘重的代價！」
祭壇的四周都異常的粗糙，上面雕刻著許多奇異的圖案，也許這些圖案象徵著某種古老的文明，不過這也僅僅只是猜想，沒有人可以做出明確的回答。在祭壇的正上方有一座浮起的石台，這座失態的大笑有一尺見方，上面光滑無比，沒有任何的花紋，而它的中央部位卻存在著一個手印般的痕迹。這個手印引起了楊無心極大的重視，而其中的原因則因為它的特別，石台上面的手印是血紅色的。整個祭壇，包括所有的圖案和雕刻，都是蒼白的，沒有生機的，也只有那個手印是一個例外。紅色，是血與火的顏色，也滿目蒼白之中，更顯示出它的不平凡。楊無心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血紅色的手印，將是點燃祭壇火種的關鍵。
「呵呵，是這樣的，我這次來呢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從鎮魂塔裏面取些東西，不過我不知道方法，所以只能冒昧地將您叫醒，麻煩您一下了。」楊無心一本正經地說道。
「本來嘛，我也不想吵醒您，不過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來跟您商議，所以只得出此下次了。」楊無心兩手一攤，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呸！別在這裏吹牛了！我剛才是在睡覺，不知道你來了，也沒有防備，但是你又能把我怎麼樣？除了陰謀詭計，你門人類什麼都不會！」虎頭神鵰一臉的不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我的空間，我的領域！這裏我最大，我說了算！在這個空間中我是不死的，是無敵的！你想偷襲我？那根本不起作用，在這裏我可以無限重生，永遠都不會消亡！如果你剛才偷襲了我，你就會為此付出很大代價的！所以說，應該謝天謝地的人是你才對，算你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