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疆
第101章 徹底擊潰
呼啦啦！
「你無計可施了！」蘇寒眼望皇甫英，頂著道字猛衝過來，融天訣化掉殘存的一絲絲菩薩淚，右拳紫氣蓬勃，紫光閃動，焚魂魔功運轉，戰力頓時飆升到了極點。
轟！
「我不信！我不信！」皇甫英疲於招架，眼睛中充滿匪夷所思的目光，他大吼道：「我不信菩薩淚會被化掉！小妖皇，你將被菩薩淚擊殺成肉泥！」
「皇甫世家！」蘇寒環視眾人，似笑非笑道：「交出你們家族的古經！」
「愚昧無知，不知這方大印的來歷，就憑一張嘴就想掃平四方嗎？」
嘭！
「不死大哥，你幹什麼。」蘇寒有些驚訝，他發現不死道人的面色無比陰沉，且手中用力很大，恨不得一把就將自己給捏死。
「這就是皇甫世家的天才嗎？徒增笑料！」蘇寒毫不手軟，他很清楚，若今天沒有元虛老荒神的庇護，自己的下場不知道要比皇甫英慘多少倍。
皇甫英很不甘心，他為皇甫世家少年修士中的俊傑，高傲慣了。此時被蘇寒一虛一實兩方大印鎮壓到地面，瑕疵欲裂，一揮手，三四件法寶飛了出來，想要撞開大印，掙脫困境。
皇甫遠祖佇立了許久，他收納起女菩薩證道前滑落的淚水，而後大步離去。
「英兒要輸了嗎！」一個皇甫世家的宿老滿臉冷汗，喃喃自語。
將要崩裂的道字大印撞飛了皇甫英祭出的幾件法寶，蘇寒手中的虛無大印也恰恰落下。皇甫英如同被一條無比沉重的山嶺砸中了，帶著不甘的怒吼，又墜入地面幾丈。
「小妖皇，你不要運轉邪法，堂堂正正與我族少年一戰！」有皇甫世家的人情急下大聲喊道。
皇甫英已經分辨不出自己是第幾次被對手的紫氣拳頭重擊了，他翻滾出去數千丈，連漫天的菩薩淚都漸漸消散。下方無數散修均緊緊追趕，目睹戰場的變化，這是一場激動人心的對決，將會決定兩部無上古經的歸屬。
後面半句話，蘇寒未開口說出。道字大印，乃是仙祖太丘所留，千古第一聖王，非聖人可比。
他的指掌間，虛浮著一隻潔白無瑕的小圓球，如同最完美的羊脂美玉雕琢出來，冰清玉潔，一塵不染。
「這是嘯月妖皇的秘術嗎！」
「這個……小妖皇，事關重大，我們慢慢來談，說不準還有通融的餘地。」
這是皇甫世家的絕殺手段，一些身份顯赫的子弟，會受賜一滴菩薩淚，為終極保命的法寶。自然，這些菩薩淚已經不純，被稀釋了數倍，但威力仍在，無人敢輕視。
「此戰難道真的勝負未知？」
若干年後，皇甫遠祖不僅證道成聖，繼而為皇，成為威震萬古諸天的人族聖王，開一方道統，震懾真極。他卻永
自然，蘇寒此時的境界太低了，若有高手出手，將會破掉這個由道字大印感悟來的秘字。但在場所有人都被元虛老荒神震懾了，儘管看到皇甫英失去了最後的殺手鐧，被蘇寒逼迫的無還手之力，仍沒有人敢於妄動。
轟隆轟隆！
在下方觀戰的無數修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丫子就跑，皇甫世家的菩薩淚，一滴可造出一片血海，沒人願意觸這個霉頭。
「不可！」幾位皇甫世家的宿老看到皇甫英手中的圓玉小球，紛紛驚呼，幾乎要搶上前去，橫加阻攔。但沒人敢挪動腳步，元虛老荒神的一具分身剛剛消失不久，誰也不敢忤逆老荒神的旨意。
「小……小妖皇！我要……殺了你！」皇甫英咬牙切齒，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經毀了，即便蘇寒不動手殺他，回到家族后，他也無法逃脫嚴厲的懲治。
皇甫世家的人此時恨不得把皇甫英生吞活剝，他們的面色都變的很尷尬，許多人嘴角來回抽搐，卻說不出一句話。
皇甫英如瘋虎，大喝道：「一滴菩薩淚，萬千血海流！」
一滴菩薩淚，萬千血海流！
一拳如開闢了一方世界，蘇寒神威無比，大半身軀都被十二神紋演化的道字護住了，有恃無恐。他鐵拳擊來，皇甫英被迫陷入近身肉搏中，兩人翻滾，一擊如雷霆，幾乎要引動烏雲濃霧中的天雷。
幾個皇甫世家的宿老俱都面無人色，並非他們沒有見識和膽識，但這次雙方所下的賭注實在太嚇人了，幾個宿老原以為皇甫英會穩勝，卻沒料到蘇寒如此強勢，實力驚人，一舉擊潰了皇甫英。
「焚魂魔功，是嘯月妖皇這王八蛋的獨門秘術，你從何得到的！」不死道人陰森森問道。
作為皇甫世家的少年俊傑，皇甫英在無數五洲修士面前丟盡了臉面，比自己低了將近一個大境界的小妖皇，追著他在半空中橫飛。
「你有狗屁的威嚴！」蘇寒毫不退讓，針鋒相對：「一個十龍境八龍小境的修士，有臉向神池境的人挑戰，被打的一敗塗地，還在這裏唧唧歪歪。這就是你皇甫世家的威嚴？真替你的遠祖蒙羞！你們皇甫世家恃強凌弱，誣陷我是嘯月妖皇的傳人，想要圖謀黑暗經，元虛老祖一出現，一個個就夾起尾巴，大氣不敢出，這就是你們的威嚴？」
「我以拳頭回答你們的無禮挑釁！」蘇寒大喝，雙手在半空中繼續演化著神妙的軌跡，要凝結道印，徹底擊敗皇甫英。
嘭嘭！
「昔年皇甫家的聖人，以一滴純粹的菩薩淚，擊殺數名強敵，而今的
轟！
蘇寒拳拳如龍出海，一手以融天訣化去皇甫英的反擊。嘭嘭聲不絕於耳，皇甫英血流如注，身上不知道多少處肌膚都開始崩裂，骨頭幾乎也碎成了片。
滴滴淚水，宛如顆顆星辰凝化而來，一滴就可擊穿大地，擋者披靡，肉身再強都沒用，會被粉碎。
滴滴菩薩淚，落在懸浮的道字大印上，將要崩裂的大印承受無比的強壓，彷彿被無數顆沉重到極點的星辰擠壓著，大印本體咯咯嘣嘣，裂紋更加嚴重。它的十二條神紋完全烙印在了蘇寒心中，失去了最後一點點餘暉，受到菩薩淚的滴落，搖搖欲墜。
「好像無數神紋結成了一方大印，可鎮壓一切！」
「你這個忤逆的小輩！」皇甫世家幾個宿老見狀大驚，急忙後退出去，不想被漫天的菩薩淚波及。
「修士比拼的是戰力與法力，你運轉的是什麼東西？一片妖邪，來路不正。」
「英兒！」幾個皇甫世家的宿老差點昏過去，並非心疼皇甫英，而是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
蘇寒不敢大意了，這是威震四方的菩薩淚，無上的神物。他把將要崩裂的道字大印懸在頭頂，左手演化融天訣，右手演化十二神紋，一攻一防，相得益彰。
「小妖皇！受死吧！一滴菩薩淚，足以將你滅殺成渣！」皇甫英手中的圓玉小球，無比晶瑩，其中包裹著一滴菩薩的淚水。
這是一個讓皇甫世家的修士都暗自心驚的場面，皇甫英一旦落敗，後果不堪設想。
心田中的十二條神紋活了，組成的道字破體而出，淡淡的光華映照出旁邊的濛濛細雨。這個道字宛如本源，宛如母體，它懸浮在蘇寒身前，萬法不沾，昔年女菩薩證道斬因果流下的淚水，如同小溪見大海，無聲無息，被道字完全化解了。
皇甫英咬牙切齒，在這麼多人面前，堂堂皇甫世家的少年才俊，卻比一個神池境的修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連遠祖的聖天戟仿品都丟失了，這是一種無法忍受的恥辱。
融天訣可化萬法，蘇寒左手揮動起一片蒙蒙天幕，將殘存的菩薩淚全數化去。一滴滴落在道字大印上的菩薩淚，被融天訣化掉了，絲絲縷縷的煙氣蒸騰，如同蒙蒙春雨。
女菩薩證道的當日，凝立在九天，她看到了極遠處駐足的皇甫遠祖。將要證道，或許在一瞬間，她就會忘卻過去的一切，連對方模糊的身影都不會在心中留下。
女菩薩終於證道，她始終微笑，在斬掉情絲的那一瞬間，眼眶中的晶瑩淚滴，滴落下來，一串串如同破碎的玉珠。
「皇甫英絕對是在拚命
「我們不可能拿出家族的古經，但五洲修士俱在，都是這場對決的見證人啊！」
蘇寒懸浮在半空，十二條神紋在雙手間交替出現，交織成了一幅寓意深奧的淡光圖案，所有圖案漸漸匯聚，凝結成一個虛無般的「道」字，從上方再次墜落下來。
「這是小妖皇的底牌嗎？是否從嘯月妖皇的傳承中演化而來？」
蘇寒大步逼來，臂骨紫光和焚魂魔功一同運轉，他的戰力提升到了令人訝異的地步。在半空中揮舞一團紫氣，連連轟擊皇甫英。
「你冒犯了皇甫世家的威嚴！不可饒恕！」皇甫英已經將圓玉小球捏在手中。
女菩薩微笑，寶相莊嚴，十方羅漢明王在虛空中俯首，佛號聲大作。她將要證道了，步入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境界。但在這一刻，她心中的情絲在纏繞，她有些不忍，斬掉情絲，就等於在今生中斬掉了他。
嘭！
「一方破印！將要崩裂了，還敢逞強！」
蘇寒出拳如雷動，焚魂魔功蓬勃起來，他鐵拳帶動著無匹的戰力，在無邊無際的菩薩淚中追擊皇甫英。菩薩淚已經是皇甫英保命的寶物，卻被蘇寒演化十二神紋破掉了，他無計可施，再次陷入了近戰中。
「你們大教世家，一直是這樣做派！」蘇寒將快要崩裂的道字大印定在身前，淡然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技不如人，惱羞成怒，想要殺我。那就來吧，看看是你的菩薩淚強，還是這方大印強！」
鐵拳將虛空都打塌了，皇甫英所有的信心都在急速流失，他將要瘋狂，卻沒有任何用處。蘇寒一拳正中皇甫英的頭顱，靈宮陣圖完全崩潰，元神顫抖，似乎要脫體而出。
腐朽的道字大印，帶給蘇寒無限啟迪，他將十二條神紋烙印在心田中，如同將大印的神性囊括在心，隨手演化，軌跡神妙無雙，道字大印的虛影呈現。
「皇甫英要動用菩薩淚！」
許多人看到天空那淡淡的一個道字，都在心裏驚嘆。這絕對是聖人之上的強者才可研創的奇術，十二條神紋交織成的道字，宛如講述天地間一切生息至理，將萬物萬法都囊括進去，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攻破看似如光幕的道字。
地面的深坑突然爆裂了，土石橫飛，一條人影狂暴不堪，從其中掙脫出來，直飛雲霄。皇甫英目光充血，狂叫道：「小妖皇！我要殺了你！」
轟隆！
「你的破印完蛋了！拿什麼抵擋菩薩淚！小妖皇，我要殺了你！讓你屍骨無存！」皇甫英看到蘇寒頭頂的大印崩碎，滿臉都是復讎的快意，他想要親眼目睹眼前讓自己無地自容的小修士被擊碎。
蘇寒不予理會，心中緊張萬分，破布和碎陶片都沒有一絲動
「不愧是嘯月妖皇的傳人！他只在神池境，若干年後大成的話，成就會很嚇人！」
「這又是什麼秘術！」無數觀戰的修士目瞪口呆，小妖皇彰顯的秘術好像無比強大，有一絲起源之力，將菩薩淚化解于無形。
「看皇甫世家這次該怎麼辦！」有人幸災樂禍，巴不得元虛老荒神找皇甫世家的麻煩。
一切都風輕雲淡，但漫天雨幕中，殺機重重。蘇寒此時已經感受到了菩薩淚的恐怖，這是一位證道菩薩的淚水，包含著她的前生，她的情念，她的不甘。
漫天細雨，飄飄洒洒，看似清風無邪，但如同一場星辰雨墜落世間，轟隆聲不絕於耳，一滴淚水，將堅硬的地面都砸出深不見底的大坑。
許多皇甫世家的人臉色發綠，在地面大吼，想要制止皇甫英。但皇甫英高傲無比，連元虛老荒神都敢頂撞，何況這些族人？
許多洋洋自得的皇甫世家修士，這時候露出不可思議的面容，且夾雜著深深的不安。他們贏的起，輸不起，一旦皇甫英落敗，蘇寒稟告元虛老荒神，沒準對方真會親自上門索要家族的道統。
轟！
道字大印懸在蘇寒頭頂，但此時已經承受不住了，一角大印破碎，摔落下來。而後，大印本體四分五裂，僅剩楔刻道字的印面，勉強保存下來。
蘇寒冷笑，並不與對方爭辯，只有他自己知道，道字大印乃仙祖太丘的遺物，光明正大。
咔咔咔！
「憑你這種人，也配稱證道？天地毀滅了，你也不可能！」
句句話如鋼針，將皇甫英一直高傲的心刺的粉碎，他再也忍耐不住。狂怒之下，什麼黑暗經，什麼妖皇傳人，都不顧忌，一伸手，咔嚓捏碎了圓玉小球。
一滴菩薩淚，就可擊殺修士于無形，但在漫天的細雨中，蘇寒單手演化十二神紋，神紋淡淡的光芒交織成了一團不可摧毀的光暈，一個「道」字，充斥在小世界的天地間。
「你的嘴巴很硬。」蘇寒一拳將皇甫英再次擊飛，而後升騰到了上空，風火八極遁運轉，極速彰顯，他抬起腳掌，如上古祖神的巨腿，轟然踩了下來。
啪嗒啪嗒……
無數修士在一瞬間紛紛驚覺，看似境界低微的小妖皇，此時好像全面翻盤，將皇甫英牢牢的壓制住了。
「這是什麼神術！由小妖皇運轉出來，竟然有如此的威勢！」
圓玉小球破碎了，一滴晶瑩無暇的淚滴啪嗒滴落。這是昔年女菩薩證道斬前生時所流的淚水，被人族聖王攜帶了無數歲月，而今稀釋了許多倍，但一滴淚水滴落下來，頓時化為漫天濛濛細雨，將四方天地全部籠罩其內。
皇甫英幾乎被踩到了地面之下，小世界內碎石橫飛，血肉四濺，皇甫英嘴角
皇甫世家的遠祖，為上古聖王。傳聞，他未證道前，與佛門一位大神通的女弟子交好，雙方結伴遊歷真極，互有情愫。
「啊！」
斬因果，斬前生，斬去心中的一縷情念，四大皆空。
「你要承受我皇甫英暴怒的怒火！」皇甫英牙齒幾乎都咬碎了，怒視蘇寒：「無人能戰勝我！我要將你擊殺成粉末！形神俱滅！」
「你腦子銹了！」蘇寒一拳一拳，如同狂風暴雨，不斷將皇甫英打的倒飛：「佛門弟子證道為菩薩，只不過是聖人境！」
時光流轉，這位大神通的女弟子，將要證道為菩薩。佛門證道，要斬因果，斬前生，將過去的一切全數斬去，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證道斬因果，很殘酷，但證道的誘惑讓所有修士都無法抵擋。
她依然微笑，眼眶中卻充盈淚水，十方的佛號聲更加清晰，天空有異香飄散，天花紛紛，諸天菩薩都有虛影浮現，將要接引她。
無數菩薩的眼淚，被聖王隨身攜帶溫養了無數歲月，直到他壽元乾涸，隕落在歷史的塵埃中。菩薩淚，不是法寶，沒有品階，但彷彿光明，永恆不滅。一滴菩薩淚，能穿透一切。
神紋，組成了玄妙無比的道字，這是天地間一切物質的本源，蘇寒在凈心訣的熏染下，心靈急劇升華，無喜無悲，無驚無恐。神紋流轉，綻放神華，蘇寒如使指掌，將十二條神紋化為道字。
蘇寒一腳踩住皇甫英，他挺胸俯視四方，無數修士都被這場對決所震撼。跨幾乎一個大境界對敵，尚且大獲全勝，這簡直就是奇迹，古往今來都沒有幾個少年修士可以做到。
「荒神又如何！我皇甫英遲早要證道，若老荒神到時候還未坐化，我必然要親手敗他！」
蒙蒙的雨幕，無邊無際，宛如死亡的世界。蘇寒腦海中烙印的凈心訣，猛然在流動，神妙的文字，講述一種清平無比的心靈境界。蘇寒的心神愈發明凈起來，他凝神，雙手連連揮動，一手融天訣，一手十二神紋。
在場所有皇甫世家的人都咕咚咽了口唾沫，沒有任何人比他們更清楚，這隻圓玉小球的威力。
「三……三哥……」一個宿老咕咚咽了口唾沫，小聲道：「我們怎麼辦！」
光幕一般的道字，如神衣，將蘇寒護住。他在此時不斷體味著一種玄妙的境界，心神被凈心訣凈化，感悟十二條神紋顯現的奧秘。
蘇寒還未答話，一直在下方冷眼旁觀的不死道人突然大步上前，攜著蘇寒一陣風般的離開人群，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遠處。
破布和碎陶片雖然並未在此時顯聖，蘇寒卻臨戰感悟到了殘破的道字大印的玄妙，十二條神紋烙印在心，這是屬於他自己的術，可掌控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