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轉戰天下
第228章 妖瞳
轟！
駝叔與不死道人一直在嘀咕著佛骨舍利，因而老瘸子忍不住提醒他們。傳聞西域佛界幾名隱世的老僧已經修出了六輪甚或七輪神光，將要邁入聖境，就菩薩業位。若手腳不老實，將他們招惹出來，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迷濛的沙塵中，兩條身影在穿梭，無匹的戰氣波及四方。
無生出手了，一拳轟向急沖而來的小白。蘇寒心頭頓時一驚，神秘的無生實力強勁，他並不出名，但絲毫不遜於諸大教神子與世家嫡子。
「真他娘的摳門。」駝叔嗓子眼痒痒，很想乾噦，連心眉一皺，道：「這也太他娘的節儉了吧，燈油都不捨得買。」
嗚嗚嗚……
妖王斬一抖，雪亮的刀芒切割一切，大地被斬開了，出現裂痕，流沙江水一般涌動。
咔……
「不對啊。」老瘸子刺溜刺溜猛吸幾口氣，似乎在品味什麼，他咂咂嘴吧，道：「這盞燈很不對勁。」
「妖瞳！」老瘸子大驚，他一顛一顛的湊了過去，和小白一樣，圍著妖族青年亂轉。
「妖瞳，妖瞳……」老瘸子恨不得將妖族青年綁起來研究一番：「妖族的妖王戰胎！」
呼！
驟然，一道雪亮的光芒從古燈的氣機中斬出，長達十里，浩瀚的力量順著這道如刀芒一般的亮光中滲透出來，整片沙海彷彿被一劈為二。
「嗷……」
古燈的白光一圈圈散播出來，如同漣漪，漫天的沙塵都被驅散。蘇寒看到了無生，他
數十裡外，沙塵滾滾，象一條黃龍在咆哮，神能與法力波動將沙海席捲上天，隆隆的大戰聲傳出。
「前方好像有動靜。」老瘸子突然停下，皺眉道，小白亦搖頭晃腦表示贊同。
蘇寒等人連走了十幾天，終於來到恆沙古朝西端最後一座大城，這裡有巨型傳送陣，能將他們送到億萬里之外。但過了此城之後，路程還很漫長。
「妖族的妖王斬！」老瘸子盯著妖族青年手中的巨刃，無生來歷神秘，他不認得，卻一眼認出這把巨刃乃是妖族的重寶。
「屍油？」
蘇寒一動，極速彰顯，紫光運轉的無比純熟，勾動兩條大脈的力量，一拳破開空間，與無生的鐵拳在半途重重撞擊。如同一個炸雷在沙海中響起，流動的沙粒被戰氣餘波衝上了天。
此時，虛空裂開，不死道人不由分說，大巴掌直接抽向無生。不死神駝天馬行空，從來不講什麼道理，至於以眾欺寡，以大欺小此類說法，對他們來說等於放屁。駝叔亦拖著狼牙棒過來，與不死道人珠聯璧合，配合默契，將無生打的翻翻滾滾。
信仰的力量無窮，西域一些虔誠的信徒，會耗費半生的時間，徒步越過千萬里沙海，長途跋涉，前往聖湖膜拜。
老瘸子拄著拐
這裏古寺很多，亦有一些佛教的分支繁衍下來，到處可見遊方的苦行僧，不少老和尚枯瘦如柴，讓蘇寒他們看了就頭皮發麻，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前次遭遇的老僧。
光芒無所畏懼，照亮天地，在天穹與沙海中劃過一道閃電般的軌跡，重重轟擊在半空懸浮的古燈上。空間如同炸裂了，古燈橫飛，一點幽幽的火光更加強盛，虛空有莫名的吟唱飄動。
嗖！
無生遠遁，那名妖族青年靜靜收回妖王斬，小白屁顛跑過去，在青年腳下來回亂轉。他們都有妖族的氣息，顯得很親近。
「將屍體熬煉出油，加入了古燈中，我曾在一座古墓中見過半罐屍油，對這種味道仍有印象。」
蘇寒苦笑，離開了玉女峰，花想容亦成為過去。歡喜菩薩聯姻，一定有別的目的，但此時已經不用思索那麼多。
轟！
詭異的古燈在與妖王斬對峙，燈芯劈啪作響，燈光的光暈波及了沙國，一圈圈光暈中，彷彿有一尊頂天立地的存在大步走來，它指掌如山，身軀扛起青天。
「它燒的燈油不對。」老瘸子指著遠處古燈跳躍的火苗，道：「好像是屍油。」
「我叫小白，你是何人？」小白爪子在沙地划拉，與對方交流。
他們老老實實的穿越了西域諸國，再向西，沒有任何古國和大城，
「兩位大哥。」老瘸子與駝叔和不死道人商量道：「到了這裏，你們最好低調一些，佛界的力量在中土和東極衰落了，但在西域仍然鼎盛，一些常年隱世不出的老和尚相當強大，前次遭遇的金剛禪老和尚並非頂尖的人物，他只修出三輪神光。」
「還有伏兵？」無生冷笑，他的身軀在蒙蒙的沙塵中留下數道殘影，勾動古燈而來，一盞小燈，象煉化了一顆星辰凝聚。老瘸子拖著拐棍就跑，蘇寒與駝叔他們亦抽身遠遁。
「又是我……」老瘸子嘀嘀咕咕的暗中翻白眼，非常不滿。他很雞賊，但自從遇見駝叔后，根本就沒沾過什麼光。
「從這裏向西，一路還有十幾個西域的彈丸小邦和大片的沙海，以虛空玉符橫渡，估計需要一個多月時間，才能到達魔域的邊緣。」老瘸子翻著地圖道：「到了魔域，我們要繞行，直通黑暗永恆之地。」
旅程無比枯燥，幾天之後，他們進入了西域諸國的領地，這是昔年創教佛陀最後的傳道地和坐化地，佛教很興盛，有一些古老的傳承保存下來，亦有佛陀的舍利被珍藏。
古燈的燈火由青轉白，它彷彿化為了這片沙海與天地的核心，無法形容的氣機越來越強大，滾滾的沙塵都被驅散了。
「只防備光明教就行了。」老瘸子噗噗直吐沙子，道：「歡
這裏萬里無人，本應是無人區，但猛然出現了一絲異常的響動，蘇寒他們立即隱匿，慢慢朝前方靠攏。
一盞古燈在沙塵中沉浮，無法形容的密音飄蕩出來，如同萬千惡魔在嘶吼，又如洞悉大道的聖人在闡述道理。
西域的大城不多，擁有巨型傳送陣的古城更少，他們一路都以虛空玉符趕路，走的很慢。十多日後，所有的玉符都消耗了，他們小心的來到屬於恆沙古朝的一座小城中，購買玉符。
古燈垂落一縷氣息，蘇寒他們適才藏身的沙窩頓時化為絕地。小白翻滾著沖了過來，還未長成的小獠牙閃動寒光，撲向無生。
黃沙沒有盡頭，頭頂的大日幾乎將沙粒都烤化了，走出很遠，才能偶爾發現一個小小的綠洲。
他亦打探來一些消息，光明神子元神被創，至今仍未痊癒，舉教大怒，撒開羅網，在西域追捕蘇寒。玉女峰倒沒有什麼舉動，歡喜菩薩似乎很大度，將蘇寒連夜逃婚的事情忘記了。
「老瘸子，你進城。」駝叔將老瘸子朝前推了推：「我們三人都是重要人物，進城會被人圍觀，你無名無姓，進去買東西，順便打探一下消息。」
無生被逼的將要吐血，老瘸子亦出現，以五寸殺氣小刀頂住半空沉浮的古燈。
「小妖皇！」無生無比吃驚，在西域的邊緣，無人的沙海中，竟然看到了昔日的對手。
「據說你曾欺負過老
這一刻，蘇寒心神一動，他認出了這盞古燈，是無生的秘寶。
古燈在沉浮，一點幽幽的火苗彷彿燃燒了一個紀元，恐怖的氣機將一切都淹沒了，沙海將變成絕地。
他們更加小心，光明教在西域的勢力很大，前次藉助落星湖王陵將追兵一網打盡，若再次遭遇，恐怕將是一場血戰。
鐺！
小白呲著牙低吼，它是妖族，與那名妖族的青年修士有種冥冥的親近，此時想要衝出去，狂咬無生。
茫茫的沙國沒有盡頭，蘇寒一路前行，沿途與玉女峰所在的綠洲差距太大了。他們隱匿了行蹤，唯恐玉女峰與光明教的追兵會追擊而來。
「若非古燈有封印，今日要你們全都葬身在此！」無生大喝，他很不甘，卻敵不過這麼多人，隨即，無生的身影在沙塵中連連閃動，古燈懸浮在頭頂，他全力衝出，魔影九動運轉出來，速度快的出奇，駝叔與不死道人都追不上。
佛界道統，九為極數，腦後修出八輪神光的老僧，相當於跨入了聖境，九輪神光為頂點，可比肩聖王。
「有什麼不對？」蘇寒追問，他曾目睹過無生手中的這盞古燈，詭異且強大，神能如海，一盞燈可以封鎖天地，鎮壓一切。
妖族青年剛從大戰中解脫，神情卻鎮靜的如一潭秋水，他並不輕視小白，俯下身子，摸摸小白腦袋上的絨毛，道：「我叫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