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轉戰天下
第364章 一些隱情
這一刻，蘇寒幾乎驚呆了，眼前的這尊聖人，不怒而威，身軀彷彿容納世界，雙手可攬日月星辰。真極並無這樣一尊聖人，他不知從何處來，但蘇寒卻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似曾相識的影子。
「是他！」蘇寒望著古車上的老道，疑竇頓生。
厲殺聖人很不尋常，亦是與司空大聖一樣，乃逃過聖劫的兩枚碩果之一，但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太讓人難以意料，玄黃的老叫花子，在此刻亦橫渡至真極，他一直神志不清，處處找人詢問大道真意，殺人無數。但眼前的老叫花子，彷彿恢復了神智，他挺立如山，聖威不可褻瀆。
「別來無恙。」
蘇寒無言以對，他還不明白所有隱情，但已經聽出大概。一踏皇圖，萬物皆空，昔年的真極，亦有妖族的妖聖，嘯月妖皇卻全然不顧，掌控仙門所在的仙庭，在其中布下不滅皇咒，扼殺所有聖人。
「是蠻部的聖人嗎！」
「聖劫皆拜嘯月妖皇所賜。」厲殺聖人道：「我有本族世傳的無上聖術，但仍被重創了元神，逃回玄黃，始終無法撫平創傷，導致神智大失。」
「等他們拼的你死我活，我等可趁勢殺出！將小妖皇圍住生擒！」
「這很難理解。」蘇寒道：「妖皇為何要聖人全滅？」
「就這樣讓小妖皇帶著皇者結廬地內的仙珍遺物離去嗎！」
在場無人認得古車老道，但心中都很不滿，這樣將戰車懸在眾人頭
「這裏沒有什麼東西，草廬是空的。」蘇寒不願再讓任何人攪擾龍羲聖王昔日的草廬。
「進沒有進過草廬，與你何干！」三個老紫瞳並不畏懼古車老道，他們修為超強，且隨身攜帶著始魔圖。
古車老道一如既往的強勢，他從車上探出一隻大手，橫空抓了下來。天馬鳴空，老道士枯瘦的身軀震動起層層波瀾，犀利的氣息四溢。
「我從玄黃橫渡回真極不久，聞這裡有皇者結廬地。」老叫花子道：「未料到你也在此處。」
老叫花子轉身離開，古車老道亦駕馭天馬，戰車升空，隆隆滾動向前，此時，圍觀的修士早已經傻臉，一尊聖人與蘇寒搭訕，偕同離去，無人敢擋。
頭髮掉光的老紫瞳起身迎了上去，兩人戰成一團，四周的修士紛紛後退，一些人暗中竊喜，他們達到了目的，引動老道士對蘇寒四人出手，兩敗俱傷時可趁機撿便宜。
這肯定是一尊聖人，早在玄黃時，老叫花子雖神智失常，但凶威無匹，將古城的強者震退，又將玲瓏山的虛空古船都打斷在宇宙中。如今他神智複原，更加強大。
蘇寒訴說前後，厲殺聖人很激動，他多年前遠渡玄黃，只有一名親子跟隨，其
肆無忌憚的古車老道立即從戰團中退出，他駕馭古車，緩緩落在地面，對那道勃發著聖威的身影深深一拜：「父親。」
「果然是這樣。」蘇寒暗想，隨後道：「前輩亦是真極人，遠渡玄黃，您的後裔，仍在真極。」
老道士強橫無邊，一掌一掌，把小世界打的天翻地覆，頭髮掉光的老紫瞳亦很難纏，目光中如同兩顆紫星在閃爍，戰氣鼓盪起來，亦有神能從身軀中勃發。
「前輩，我該如何稱呼您？」
「他以地眼重生，不知要沉睡多少年，除卻諸聖聯手，無人可破他的皇陣。他寄皇咒于仙庭，將天下所有聖人全部抹殺了，殃及後輩，皇咒兩千年才消。若非仙門粉碎了，司空敢踏上歸途嗎？」
厲殺聖人所知的隱情之多，讓蘇寒咋舌，他甚至還清楚嘯月妖皇的意圖，知道妖皇尋到了重生的地眼，尋到了仙墨石。
所有人都側目，同時心生疑惑，這名橫空趕來的聖人，並非來自蠻部，亦不是真極的聖人。
老叫花子非尋常人，他只以這半部古經撫平神智創傷，卻並不以此來修道，他已經跨入聖境，會有自己的路，自己的道。
「我名厲殺，你對我有恩，無需以前輩稱呼。」
聖人一步不停，繼而走向蘇寒，三個老紫瞳心中都開始恐慌，畢竟面對的是一尊聖人，即便有始魔圖，亦
此刻，一片聖威猛然從後方瀰漫出來，讓在場所有修士都大驚，如今，真極與神域都有默識，聖人不出，否則會釀成無法收拾的大禍。
蘇寒此刻心知，是他三三兩兩傳給老叫花子那半部古經，修復了他受創的神智。這太令人難以想象了，更加離奇的是，古車老道，竟是老叫花子的親子。
一些人別有用心，此刻，古車老道亦轉頭注視蘇寒，他在古車上漠然道：「你曾進過草廬嗎？」
他曾見過這名老道士，只見過一次，卻無法淡忘，印象很深。當初，在玄黃星仙藏世界中，乘天馬古車的老道士橫衝直撞，以幾根瑩白的骨棒毀掉了整片飛仙山脈，屠滅萬生，恐怖無邊，且他還從玲瓏青仙的襲殺下逃脫，實力相當驚人。
「我們走。」三個老紫瞳帶著蘇寒將要離去，龍羲聖王生性低調淡泊，他的結廬地內，不會再有其他仙珍神物，已經收穫了逆天的化嬰神泉，老紫瞳心滿意足。
「得你傳授半部古經，我神智痊癒，你可放心，這半部古經，我不會外傳。」老叫花子道：「這是很了不得的古經，昔日創經的先賢，令人仰慕。」
聖人一步步走來，三個老紫瞳暗中合力，在催動始魔圖。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這尊聖人並未有一絲敵意，他來到蘇寒面前，目光柔和瑩潤。
「聖王遺迹，亦被時光磨滅了，時間，誰可永生不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想成仙，就要天下聖人全部都死，最終自己仍屍骨無存，留下大禍，以至今日大劫降臨，真極無反抗之力。」
「你有膽子去阻攔一位聖人嗎？」
「你怎知這些？」厲殺聖人露出疑容。
「很好！」一些與蘇寒有仇的修士都在此時暗喜，古車老道與紫瞳動手了，這尊聖人，乃是老道的父親，他走向蘇寒等人，說不準將會出手鎮壓。
厲殺聖人確實知道很多隱情，但他並未說透，只告訴蘇寒其中一部分。
轟！
「嘯月妖皇證道時，隱瞞了天機，遠渡域外，迎接皇道大劫，而後他回歸真極，將圍追自己的聖人全部斬滅。他得到了一些成仙的古秘，又殺入光明教，奪到了光明經殘本。」厲殺聖人冷笑不斷：「以為身擁兩部起源母經，就可窺探仙道。」
「他想成仙，因而就要世間無聖。」厲殺聖人冷笑道：「俗世中一將功成萬骨枯，修士的世界亦是如此，一人為得道，可以不計任何後果。」
「你是！你是！」蘇寒腦海頓時一陣波動：「是老叫花子！」
「司空老聖人曾提及，在天元見過您。」蘇寒道：「我亦在一個厲姓老人家中，看到他們供奉的神像。」
他們離開小世界，向東五萬里，老叫花子將古車老道擯退，蘇寒亦請三個老紫瞳暫時迴避，兩人聚首密談。
「你如何進入草廬的！說清楚！否則今天別想安然離去！」
厲殺聖人說起了一些隱秘，提及了聖劫，這場前所未有的浩劫，滅盡了真極的聖人，只有司空大聖遠在玄黃，逃脫了劫難。
「聖劫，與妖皇有何關聯？」蘇寒很疑惑，那場聖人的浩劫，很少有人提及，亦無幾人知道前後的隱情與真相。
「古車老道未成聖，他怎麼也從玄黃橫渡到了真極？」
「司空回歸之時，我曾見他，但當時在玄黃還有些事，未與他一起回歸。」厲殺聖人有些唏噓，道：「茫茫千年聖劫，終於到了盡頭，否則，連司空亦不敢踏上真極的土地。」
人群中有人大喝，一些與蘇寒有仇的修士上躥下跳，仍在煽動眾人。
這尊聖人身軀如一桿擎天神槍，筆直入雲霄，一頭白髮梳理的絲絲不亂，他大步從遠處走來，所有修士紛紛讓路，無人敢擋聖人。
一道身影踏空而來，身軀內不經意的垂落下一縷縷聖威，他人未到，聲先至：「罷手吧。」
兩匹天馬在半空嘶鳴，一個乾瘦如臘肉一般的道士，站在古車上，他面無表情，彷彿看不到下方無數正環圍在草廬旁的真極修士與蠻部修士，如入無人之境，駕馭著古車，在草廬上方遠遠的轉了一圈，而後停在眾人頭頂。
「難怪老道如此難纏，他乃是聖人的親子！」
「小妖皇！你還未交代，草廬內究竟有何物！」
「半部古經，有再造之恩，我不言謝，恩只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