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空為王
第449章 瘋狂的絕殺
「還有一樁血仇……」蘇寒的心中，又浮現出朱雀老道與那個不見真容的黑衣人，這是他最後一個未了的心愿。
是將一切恩怨都拋開，讓那個已經鬚髮皆白的老人繼續活下去？或是閉上雙眼，一斬了結一切？
神力澎湃，如江如河，虛空頓時破碎，一道烏黑的劍光，隨著破碎的虛空斬出。
蘇寒若在沉思，驟然，他臂骨的紫光一閃而動，一拳轟向身後的虛空。
老聖魂與司空大聖，都與嘯月有過交往，他們回憶一些昔年的細節，都感覺，仙門並非那麼簡單。
這是一尊頂天立地的虛影，彷彿無敵于天下，他一手按了下來，蘇寒頓時覺得元神被鎮住了，要被對方捏碎。
太史宇亦絲毫不退，面對原屬乾元古洞的鎮教聖器，沒有任何懼色，他握著黑色大劍，彷彿破浪向前，淹沒在一片懾人的青銅殺光間，黑色的劍芒橫輝，所有的聖威全部被驅散了，一斬驚鴻，從半空劈向蘇寒。
青銅聖甲上身，蘇寒亦不做退讓，將要殊死一搏。他摯出征世神戈，聖兵聖威垂落，彷彿一尊聖人凌空出現，青銅色的殺光沖向太史宇。
「浩宇中出現了仙門，比真極破碎的仙門還要浩大，噴出一個發光的光繭，有強大的波動，不知去往何方了。」
那時的天，真的很藍，沒有一絲瑕疵，如一塊湛藍的翡翠。
血花漫天，太史宇在慘笑，鮮紅的舌頭慢慢舔掉手背上滴落的一滴紫血。
蘇寒在一片血花中飛舞起來，眼前的太史宇彷彿更加強大，那柄黑色大劍，勃發出混沌氣息，這亦不是真正的混沌光，卻讓蘇寒的肉殼都承受不住。
蘇寒腦海頓時轟的一聲，二十多年前的一幕，立即浮現出來。那是在天機谷，一縷太史宇的斷髮被交予天機老人推演，最終只得到四個字的結果。
黑色大劍橫空，象一道橫穿過天際的黑色電芒，龍槍瞬間與之交擊了無數次，火花砸碎了大山，蘇寒極為吃力，持槍的雙手都被震麻了。
唰！
蘇寒亦感覺到了太史宇的不同，他們數次遭遇交鋒，太史宇並不鏖戰，拼殺一番后就主動退去，但此刻，他彷彿要必斬蘇寒，殺機滾滾。
黑色大劍在太史宇手中顫抖，彷彿有神祗蟄伏在其中。黑色的烏光籠罩了天地，飄出千里，一尊巨大的虛影，從黑色大劍的烏光中聳立出來。
但蘇寒很清楚，這並非太史宇自身修為超強，一切恐怖的力量，均來自那柄黑色大劍。
唰！
道行在此刻都沒有用了，聖威與殺光全部被壓制，兩人彷彿手持神器在近戰，如世俗沙場的搏殺一般，兵戈相撞。
這並非針對肉身的攻伐，卻讓蘇寒的靈宮幾欲破碎，元神彷彿不能動彈，連身軀都被定在半空中。
轟！
瘋狂的太史宇，彷彿被埋葬之後，又從冰冷的墳墓中一點點爬出，他如一條鬼魂，死死糾
「世間從來無仙，所謂的仙道，從何而來？」老聖魂遲疑道：「但凡有道，皆為前人走過，嘯月的道，從哪裡所得？」
青山綠水，芳草萋萋，小山的山腰上有低矮的草廬，一株老松蒼勁，林蔭蔽日。
山還是原來的山，水還是原來的水，蘇寒站立在炎陽頂峰，那裡亦有一株古松，他的眼神有些迷離。自己年幼時，朱雀老道時常拉著他的手，在古松下眺望日出。
「你從仙臨回歸，我們亦要隱去。」司空大聖道：「這是與神域的約定，聖人不顯蹤跡。」
咔……
咔……
嘯月未證道時，荒族已有荒神，但元虛荒神生性淡泊，他沒有追逐仙門。嘯月證道了，繼而想要踏仙路，隨後留下不滅皇咒，葬身在星神山地眼中。
三日後，司空大聖與老聖魂結伴離去，蘇寒亦回到行宮，他默默推開了密室的門，萬花叢中，沐雪兒沉靜安詳，睫毛上彷彿沾著露水，她在沉睡。生機有了一些復甦的痕迹，但真正蘇醒，不知還要多久。
「嘯月的仙道，難道來自仙門之中嗎？」
征世神戈上的道痕，一點點被磨滅，不可摧毀的聖兵器身上，亦開始出現蛛網般細小的裂痕。蘇寒心中大為震驚，太史宇真的太可怕了，將聖兵都砸的將要損毀。
這是一樁延綿了二十多年的懸案，沒落的太史家族，早夭的太史宇，一座空墳……
「師傅……」他的眼中，沒
劍芒如同籠罩了整片炎陽峰頂，蘇寒有極速，卻仍未完全躲開，他被劍芒一縷混沌氣息掃中了，手臂的血肉頓時崩碎，血花四濺。
鐺鐺鐺……
數日後，他獨自離開行宮，從南疆的邊緣東行，彷彿是在無意識的行走，他的腳步，漸漸踏入了星神山。這是一片熟悉的土地，卻讓他感覺微微有些陌生。
搜魂一般的大手，幾乎抓破了蘇寒的神魂，元神如同被鎮壓，下一刻就將粉碎。
「小妖皇！滅殺你！」
「我……」太史宇如同在夢囈，他連連慘笑，面容更加猙獰：「我不是人……」
之後，他們轉移了話題，說到如今的真極。司空大聖壽元不多，老聖魂亦垂垂老矣，神域的次皇一旦復甦，將會覆滅這顆生命星辰。
「為什麼只有皇者才能掌控仙門？」
罕見的神丹，還是很有神效的，浸潤沐雪兒的生機，讓生命波動越來越強。
二十年了，太史宇絲毫未見衰老，他仍如瘋狂的野獸，一柄黑色大劍，斬碎天穹。
他不是人！
大劍與征世神戈碰撞無數次，砸出了火樹銀花一般的火光，蘇寒手臂都被震出了血紋。
「你究竟是誰！」蘇寒持龍槍，紫血不斷滴落，他遭遇了最為強大的敵人，一柄黑色大劍怒斬過來，隱隱帶來幾乎超越了聖境的威壓。
「我與嘯月，曾經目睹過仙門。」老聖魂慢慢喝茶，回憶往事：「仙門環繞真極，
又是一次重擊，龍槍出現了崩裂的痕迹，蘇寒的虎口亦被震裂，紫血順著龍槍滴落下來。
「什麼秘密？」
「小妖皇……」太史宇不斷舔舐從半空滴落的紫血，他瘋狂的如同燃燒，慘白的面孔上，雙眼充斥血色，妖異且懾人：「將屬於我的東西留下，苦等二十年，今日終於到該收回的時候……」
蒼白的面孔沒有一絲血色，兩排森白的牙齒，彷彿泛著磷光。太史宇如一條從地獄鑽出的幽魂，他持黑色大劍殺了出來。
司空大聖與老聖魂黃巢對坐，煮清泉烹茶。大聖結廬地清凈祥和，有一縷道韻流轉，將老聖魂身軀中的殺氣都遮住了。
鐺……
仇難忘，恩亦難忘，這是人生最難的抉擇。如今的蘇寒，可全力搏殺次聖了，但他真的不知，若面對朱雀老道時，該當如何。
「曾有很多人猜測過仙門所隱藏的秘密，但眾說紛紜，不真正掌控仙門，根本無法得知。」司空大聖道。
蘇寒想了想，將關於嘯月妖皇的死因透露了一些。老聖魂很吃驚，這關乎了極為飄渺的成仙之道。
這太讓人感覺意外與吃驚，魔域龍槍以玄天紫玉和魔龍化道之骨鍛造，如今蛻變至道兵，幾乎沒有什麼可將其摧毀，蘇寒曾持龍槍對戰聖器，都未出現裂痕，此刻，在太史宇一番狂暴的砍殺中，龍槍幾近崩斷。
司空大聖替真極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真極諸聖全部都銷聲匿跡了
他們心頭皆籠罩了謎雲，嘯月妖皇身死千年了，但有一些謎團仍留了下來，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蘇寒與他們相見，此番前往仙臨星域，收穫很多，他說了一些事情，讓司空與老聖魂都有些意外。
他無比震驚，曾先後與太史宇交手數次，對方雖強，卻不至於威脅到蘇寒性命。但此刻的蘇寒，晉身次聖，太史宇卻更強，黑色大劍帶出死亡的氣息。
烏黑的劍芒讓人喘不過氣，彷彿帶著迷濛的混沌氣息，一斬可以破碎一切，讓蘇寒都驚悚，飛身閃避。
「無人知道，除非真正掌控仙門，或許才能洞悉一切。」老聖魂有些感慨，當年的殺生道黃巢次皇，一劍橫掃天下，為求皇道，走上一條絕路。如今他從魂界復生，境界接連跌落，終生都沒有希望再攀登到頂峰了。
「我入魂界時，嘯月尚未證道為皇，他死的很離奇。」
「一切，都該到要了結的時候……」
老聖魂活了很多年，昔日亦與嘯月妖皇相交莫逆，他入魂界時，真極的仙門尚未破碎，亦未被皇者主掌。
「太史宇！」
太史宇持劍猛衝過來，蘇寒伸手如電，持龍槍與之大戰。黑色大劍無可阻擋，一縷一縷混沌氣息勃發出來，將龍槍中的兵魂都快震的湮滅了。
關於仙門的隱秘，已經慢慢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中，沒有人知道了。嘯月妖皇乃最後一個掌控仙門的皇，亦身死千年。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