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仙傳》上部 初出茅廬

第030章 眾望所歸

上部 初出茅廬

第030章 眾望所歸

「你們都閃開!」徐公子撥開眾人,衝著方岩一拱手:「方兄,楊度在我們上武院仗勢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咱們修為有限,打不過他,只能忍氣吞聲,今天方兄勝他,其實是給我們好好的出了口氣,小弟姓許,若是方兄不嫌棄,就由小弟做東,大家聚上一聚。」
「方兄,小弟再敬你一杯。」那徐公子幾杯酒下肚,臉就紅了,興緻卻是越來越高:「今天方兄的壯舉,真是值得浮一大白,滿飲此杯!」
這場酒足足喝了一個多時辰,酒宴一過,就該重回上武院修習。出了酒樓大門,鬥雞眼大叔趕緊湊到方岩身邊,滿臉堆笑:「方兄。」
「娘!孩兒被人打了!你要替孩兒做主!」楊度又蹦又跳,對著面前一個四十多歲的華貴夫人連連打滾撒嬌。
「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吧,趕緊叫府里的大夫,給你弄上一些活血散瘀的葯來,把胸口上的拳印敷一敷。」
「眾位眾位。」姓馬的小子一看形勢不妙,連忙換上一副笑臉:「只是說笑兩句,何必當真嘛,我一向是言出必行的,願賭服輸願賭服輸,這就賠給各位。」
「孩兒不甘心!不甘心!」楊度其實心裏也很清楚,幾十年來,漢威帝國兩個最有權勢的侯爵之間爭鬥不休,已經拉跨了不知道多少高官,如果再鬥起來,無非又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只不過他心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哎,此一時彼一時嘛!」鬥雞眼大叔嘿嘿笑道:「初見方兄,還不知道方兄的真實底細,所以才大咧咧的叫你一聲兄弟,現在既然知道方兄你的底牌,我怎麼敢再託大嘛,至少也要恭恭敬敬叫你一聲方兄才對。」
正得意間,龍江候夫人又跟著吩咐道:「薛護衛,你也要切記,不可在外幫著度兒惹是生非,如果不是他人先行挑釁,你絕然不能出手。」
看著自己這個小兒子的無賴樣,龍江候夫人不由的皺皺眉頭:「快快起來,這麼大的人了,還在地上來回打滾,象什麼樣子?你平時不去欺負別人,別人都要燒香慶祝了,誰敢來欺負你?」
「許兄,你看,小弟身上一時間沒帶那麼多銀子,這些你先收下,剩下的,容我回家想想辦法。」姓馬的滿臉笑容,跟徐公子商量道。
方岩平時為人隨和,極好接觸,但並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勢利之人,對這些權貴子弟也沒有刻意結納之心。不過這徐公子的一舉一動,他倒是全都看在眼裡,心裏對他頗有好感。經不住徐公子盛情邀請,推讓幾番,答應下來。
楊度畢竟是後天八重的武者,平時又多跟武道中人打交道,眼力頗高,這薛護衛一露面,他就看出,對方身上精血氣息已經隱匿了一大半還多,至少也是先天大武師巔峰修為。心裏頓時得意洋洋,暗想道:「鄉巴佬!我這次帶著一個先天大武師,看你還打不打的過!」
方岩看著事情已經了結,正要轉身走開,徐公子他們立即圍了上來,一個個滿臉仰慕。
「哈哈哈,斗叔,這些客氣話,對別人說去,咱們之間還是隨便一些的好。」
「那是那是,我早就說了,方兄胸懷寬廣,氣量過人,果然非同一般啊,以後,這個,嘿嘿,還要方兄多多關照。將來方兄修習有成,帶兵為將,我就當一個馬前卒,跟著方兄混混功名。」
「娘!孩兒不說報仇,萬一那鄉巴佬以後在上武院欺負孩兒,那怎麼辦,孩兒丟臉,也就是父親丟臉,龍江候府丟臉。」
「好了,不要鬧了!你父親平日里軍務繁忙,不許驚擾他。」
不多時,一名三十余歲,身材魁梧以極的精壯軍士大步來到正廳,略一行禮,便立身一旁。
「不行!」徐公子好容易找到個揚眉吐氣的機會,豈會輕易放過這幾個狗腿子,立即大手一揮:「沒錢就挨打,你自己選吧!」
「是!」那護衛凝聲拋出一個字,就不再言語。
「那你要娘怎麼管?」
「好了,都快要娶媳婦的人了,還是這麼不聽話。」
方岩今天打敗楊度,對這些學子來說,意義可謂非同一般。以楊度的家世,也唯有鎮北候府的人才能抗衡,而今,方岩又一鳴驚人,顯現出比同齡人更為紮實的根底。這些公子哥就滿腔熱忱,渴盼著以後以方岩為首,團結起來對抗楊度,再也不用天天受他的氣,所以,眾人有意奉承,一個個馬屁精琉璃蛋圍著方岩團團亂轉。
「薛護衛,眼下有點特殊變故,你就暫時跟隨在度兒身邊,隨他日常出入,不管什麼人,只要敢對度兒心存不軌,你不必請示,立即出手擊殺!」
……
「娘!你看。」說著,楊度就解開自己上衣,露出胸口那個清晰的拳印:「那鎮北候府的鄉巴佬不但舉止狂妄,還一個勁的口出污言,侮辱父親,孩兒氣不過,才跟他動手,沒想到他走了狗屎運,僥倖勝了一招。」
「完了!」楊度頓時愁眉苦臉,完全沒想到母親會吩咐的這麼細緻,因為這十八親衛平時只聽從龍江候跟龍江候夫人的指令,其餘人等,就連候府中的世子都無法調遣。母親既然有話在先,自己想要靠著薛護衛去報仇雪恨的打算,恐怕十有八九得落空。
「那鄉巴佬修為並不算高,咱們府里的親衛過去一個兩個,就能把他收拾的滿地找牙,但這些親衛平時只聽娘的指揮,孩兒指使不動,就請娘派上一人,明天跟孩兒到上武院去,把那鄉巴佬狠狠揍上一頓!」
龍江候夫人愛惜兒子,看他接二連三的說,心裏也有點奇怪,於是就讓楊度站起身來,好好把事情經過講上一遍。
「這……」楊度被母親揪住小辮,也辯駁不來,只好由使出耍賴功夫:「我不管,我不管!」
「僥倖勝了一招?那不是說明他還是不如你?既然不如你,你又何必找娘來替你出氣,明天再跟他打過,不就是了?」
「方兄!請留步,方兄,小弟自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絕對是深藏不漏的高手,今天一戰,果然是應驗了小弟的猜測啊。」
「是!」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誰不愛做?頓時,幾個跟班附近就圍攏了大批學子。
「孩兒滿意的很。」楊度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斗叔,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再來這套虛玩意兒,就沒什麼意思了啊。」
兩萬兩銀子雖然不至於掏窮這幫權貴子弟,但誰也不會象蕭岳那樣,隨身帶著那麼多銀票,姓馬的把自己身上連同幾個同伴身上的銀票全數集中在一起,才湊了三四千兩。
這些學子們都是官宦世家出身,平時耳濡目染,拍馬屁那套功夫早就煉的爐火純青,圍著方岩七嘴八舌說個不停,恨不得立即跟他義結金蘭。
剛到上武院門口,恰好楊度也到了這裏。雙方一見面,楊度便目露凶光,一些學子平時被他欺負怕了,看他眼光嚇人,立即心裏哆嗦。方岩卻是若無其事,剛要邁步,猛然看到楊度身邊那個高大魁梧的隨從。
……
「哦?那你說怎麼辦?」
這四十多歲的華貴夫人,就是龍江候的正妻,替龍江候生下長子和幼子楊度,在府內地位尊崇。龍江候常年鎮守邊陲,候府中的大小事務,都是由她一手操持。
「唉!」楊度無奈的嘆了口氣,邁步離開大廳。
楊度不依,跟著母親鬧個沒完,他長這麼大,還是首次挨打,心裏的憤恨自然不能平息,纏著母親,一定要替他出氣。
「這不是一般隨從。至少先天大武師巔峰的修為,再修行一段時間,恐怕就要步入武宗境界了。」小龜暗中提醒道。
龍江候夫人派下人去叫來候府中十八名親衛之一。這龍江候府的親衛雖然對外宣稱,只是尋常親兵,但十八名親衛無一不是跟隨龍江候征戰多年的親兵,個人修為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前幾年從前線調回雲京,專門負責候府內警備。
「恩!」方岩慢慢點頭,心裏隱隱生起一股不妙的感覺。若在同齡人之中,他尚不懼怕別人,但天下之大,武者千千萬萬,先天境界的武者不知道有多少,隨便出來一個,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楊度眼珠一轉,對母親說道:「孩兒不去惹事,但為了自保,請母親把府內的親衛派給孩兒一個。」
徐公子大喜,一堆人擁簇著方岩,離開小山腳下。
龍江候府。
「娘啊!孩兒快被打死了,你也不管!我不在雲京城了,我要去找父親,讓他替我出氣報仇!」
「說來說去,還是打的這個主意。」龍江候夫人沉吟一下,說道:「好吧,你是娘的兒子,娘沒有不疼惜你的道理。不過,這名親衛派了給你,只是保你安全,切不可惹是生非,等到你父親回來,再做計較。」
何況先天大武師巔峰的武者,只差一步,就到武宗境界,那可是能夠開宗立派的人物了。
「胡鬧!」龍江候夫人心疼兒子,看見楊度胸口上烏黑的拳印,也是痛心不已,但她並非一般的婦道人家,也是雲京城內官宦家中小姐,明曉事理。一旦自己派出府里親衛去打了鎮北候府的人,這事情就鬧的大了。
「糟了!這是楊度搬來的救兵!」
方岩謙虛幾句,陪著把酒喝了。徐公子見方岩不但深藏不漏,而且言語舉止都平易近人,心裏更是親近,放下杯子說道:「方兄,以後也不要公子少爺什麼的亂叫了,小弟名烈,方兄以後不嫌棄,就認了我這個兄弟如何?方兄的修為真是令人佩服,有時間,還要請你多多指點一二呢。」
「方兄,以你的實力,不要說在上武院,就算在雲京城各府的年輕一代中,也是獨一無二的佼佼者。」
眾人又是一頓聒噪,幾個楊度的跟班慌了手腳,連連跟學子們說軟話,鬧來鬧去,就差跪下磕頭了。
「恩?斗叔?你怎麼也開始滿嘴亂叫了。」
「好孩兒,斷然不可這麼做。你不為娘想想,也要替你父親想想,他鎮守邊關,又要時常注視雲京城內的種種動向,忙的不可開交,那鎮北候豈是易與之輩?一旦派人明著為難他們的人,立即就是一場大禍,說不定到時候連你父親也收拾不下。這件事,暫且記著。」
「方兄,以後咱們要多親近親近,如果有什麼事情,也好提攜小弟一把,忘了自我介紹,小弟姓李,家父是兵部侍郎,平時跟鎮北侯爺關係就很密切的……」
與此同時,雲京城內一家酒樓的包房中,上武院的學子們聚集一堂,足足擺了幾桌酒,幾十個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這些人年紀雖然不大,但都是家資萬貫的貴公子,平時喝酒取樂這樣的事,早就輕車熟路。只不過方岩略微有些不習慣,但大家都是年輕人,喝著喝著,也就放開了。
楊度添油加醋把今天發生的一切說了說,自然不肯說是自己無事生非,只說跟那鎮北候府的遠親發生一點小矛盾,對方就不依不饒的騷擾,自己忍無可忍,於是動手打了一架。
聽的多了,方岩心裏也真是微微有些得意,畢竟他年紀太小,少年人的心性總是褪不掉的。
鬥雞眼大叔跟一眾學子看著方岩絲毫沒有任何架子,都是歡欣鼓舞,知道以後只要緊緊靠著方岩,斷然不會再被楊度欺負,各人神色間對方岩越來越是恭敬。眾星捧月一般,把方岩圍在正中,朝上武院走去。
「是,孩兒知道了。」楊度心裏大喜,心說親衛一旦派過來,母親又不能天天盯著,自然是要聽自己的指令。
徐公子一看鬧的差不多了,也就順勢收手,銀子,他們都不在乎,只是挽回些平日里丟去的臉面。於是又是一頓呵斥,放幾個狗腿子離去。
「度兒?怎麼,看你神情,象是不大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