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龍道》正文

第174章 雅菲克全權外交特使

正文

第174章 雅菲克全權外交特使

『呵呵』笑了幾聲,古邪塵走到了霍姆和令狐身邊,不動聲色的將他在九華山時煉製的幾粒大補元氣增進內力修為的丹藥塞到了兩人手中。輕輕的在兩人肩膀上拍了幾下,將自身真元給兩人輸了一道進去,古邪塵微笑道:「是我的錯,只想著令狐的魅惑界域能讓人放棄抵抗,但是沒想到他們當中有實力這麼強的傢伙。你們的近身作戰能力不夠強,我該叫瞤華跟著過去的。」
瑾翻著白眼坐在一旁,『嘰嘰咕咕』的將一杯又一杯酒倒進了嘴裏。
狠狠的捏了捏兩頭異獸耷拉下來的臉幫子,芙雅·冥朝古邪塵笑道:「這是我從小養大的寵物,我去星盟第一軍事學院學習,就把它們留在了家裡。回國后也來不及搭理它們,沒想到幾年不見,它們胖成了這個樣子。」
芙雅·冥愣了愣,同樣含蓄的朝古邪塵微微一笑。但是她只覺古邪塵的笑容好似滾燙的電爐子,讓她的臉蛋『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滾燙一片,有點手足無措的將兩隻手背在了身後,芙雅·冥笑道:「瑾,你在這裏等等,我和邪塵閣下去地窖將酒拿出來。」
大袖一卷,捲起了十幾個酒瓶放在袖子里,將扇子插在腰帶上,古邪塵又輕鬆的拎起了兩個酒桶。他看著就連鼻尖都紅通通的芙雅·冥笑道:「這麼說起來,你有一個很幸福的童年。你還有時間釀酒、制酒瓶,可是我……你和我不同。」
無論外界的風多大,無論外界的氣候有多惡劣,這些花哪怕花莖都被吹拂得貼在了地上,但是只要給它們機會,它們依舊會傲然的挺立而起,潔白的花瓣上始終不沾半點塵埃。
一個多科聯邦實在是太小了些,數百個國家瓜分一個小小的多科聯邦,這利潤實在是太稀薄,能夠多吃一口自然是好的。
「可惡的傢伙……」瑾氣鼓鼓的瞪著古邪塵,兩顆眼珠嘰里咕嚕的又轉了起來。
瑾一把抓住了古邪塵的袖子,她尖叫道:「那,那麼,神域呢?驅魔騎士團守護了數萬年的神域呢?封印了上古惡魔的神域呢?在哪裡?」
一邊提問題,芙雅·冥一邊走向了進來的石階。
「嘿嘿,綠團長的身軀果然威猛,看看這塊頭,看看這皮毛,賣進星盟野生動物保護區,鐵定值錢!」
芙雅·冥也舉起空酒杯,朝古邪塵笑了笑。
『呼~~~』,剛剛還滿臉是笑的瑾就好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軟沓沓的沒了精神。她獃獃的看著站在一起顯得如此和諧的古邪塵和芙雅·冥,輕輕的咬著牙齒低聲嘀咕道:「好討厭……我第一次看上一個男人呢!你們就算勾搭成奸了,也不能這樣在我面前表演嘛!你們多少要考慮考慮少女的自尊心哪,哪裡有你們這樣的?」
還有,他說的是:那個神域,是『本族』前輩的『行宮』!
芙雅·冥的嘴角抽了抽,看著古邪塵乾笑了一聲。
瑾很吃味的抓住了古邪塵的袖子,她搖擺著袖子,很嫵媚的看著古邪塵笑道:「那,我呢?」
春意綿綿的眼波不斷湧向古邪塵,可是古邪塵卻看都不看瑾一眼。瞤華的話太惡毒,太有打擊力,古邪塵一看到瑾就覺得是賽壬在對自己放秋波,這詭異的感覺讓古邪塵渾身雞皮疙瘩一片片的冒了出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古邪塵看向了芙雅·冥,很含蓄的朝她點頭笑了笑。
瑾和斷鉤的人沒聽懂瞤華在說什麼,古邪塵卻只覺得一股子寒氣從腳板直衝腦門――感情瞤華還有如此了不起的光輝業績?憐憫的看了一眼縮在地上的四大團長,古邪塵胡亂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很誠懇的祈禱道:「佛祖會保佑你們的,阿門!」
芙雅·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溫和的看著古邪塵:「這樣啊,那麼,你現在有了足夠的力量吧?你準備怎麼對付你的哥哥呢?」
黑大漢團長變得老老實實的,他再也不敢逞英雄扮好漢。其他三個團長更是將身體縮成了一團,尤其是那隻紅色的竹節蟲,他真真正正的將身體縮成了一個圓球,只是從長長的節肢中透出了一隻小眼睛,不斷眨巴著看著古邪塵。
芙雅·冥看著古邪塵,突然笑了起來:「怎麼突然想著要向我坦白這件事情?」
「喔?」芙雅·冥好奇的看著古邪塵:「你的童年是怎樣的?你看,我知道了你來自地球聯邦,知道地球聯邦擁有數百億人口,十幾顆行政星,還擁有不怎麼發達的科技文明。但是其他的呢?比如說,你的童年?你的父親,和母親?」
瑾只覺懷中一空,古邪塵那條有力的胳膊突然不知去向,她好似覺得心裡頭也空蕩蕩的空了一大片。妙眸一翻,瑾有點氣惱的喝道:「那麼,邪塵哥哥,你覺得什麼樣的女孩子適合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我可以變成那個樣子嘛!」
應該有吧?芙雅·冥想到了一袖子就能捲走幾條一級戰艦,一扇子就能讓小半個艦隊亂成一團的古邪塵,以及擁有神奇力量輕輕鬆鬆擊潰了一支巨大艦隊的辛甲、魔禮青等人。古邪塵說的話是真的,他絕對沒有騙自己。
古邪塵溫和的看著芙雅·冥,剛才那兩頭白獅子異獸的身上粘了幾根細草,芙雅·冥和它們親昵的時候,一根細細的草莖粘在了芙雅·冥的頭髮上。根本沒有經過大腦考慮,古邪塵放下了右手拎著的酒桶,伸手過去替芙雅·冥將那一根細草從頭髮上取了下來。
古邪塵的聲音足夠大,躺在地上萎縮成一團的藍團長憤怒的揮動起自己長長的腕足,在空氣中帶起了一道長長的電光。他厲聲嘶吼道:「不,我們不會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我們血牙能者團有我們的榮譽、有我們的信譽、有我們的尊嚴,我們不會出賣我們的顧客!」
在花海正中的一個小丘頂上,有一棟精巧的亭子。三根細長的雕刻了諸般花紋的水晶柱子撐起了這座亭子,四周有摺疊起來的由打磨成半透明的海貝殼連成的屏風,若是風大了,只要將這屏風拉開,就再也沒有半點風能侵入亭子。
茫然的瑾甚至沒看到近在咫尺的古邪塵和芙雅·冥,她皺著臉蛋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枚星盟金幣合在掌心,閉著眼睛嘰里咕嚕的念叨了幾句神靈保佑之類的話,隨後將金幣猛的朝天上一拋。『叮叮叮』幾聲,金幣落在地上翻轉了幾下,金幣上雕刻的一株大樹的樹梢指向了瑾剛剛衝出來的那條游廊。
笑了笑,古邪塵拎著兩個大酒桶跟在了芙雅·冥身後。也沒有刻意的組織措詞用語,古邪塵用最樸實的言語將他的事情娓娓道來。
緩緩坐回原位,芙雅·冥看著古邪塵微笑道:「好啊,我對那個神域,一直也是很好奇的呢。裏面有什麼東西?」
這片白色的花,就和芙雅·冥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潔凈、素雅、蘭心慧質卻剛硬如鐵。
古邪塵和芙雅·冥面面相覷作聲不得,芙雅·冥結結巴巴的問道:「什麼……什麼叫做他不是外人?」
面對牛皮糖一樣纏在自己身上的瑾,古邪塵無奈的搖搖頭,半被動的被瑾拖著往芙雅·冥日常起居的宮殿去了。
瑾的胸部狠狠的往前一挺,用力的擠了擠古邪塵的手臂,她樂呵呵的笑道:「他是我看中的未婚夫人選哪,你是我最好的姐姐啊,大家當然不是外人嘍!是不是啊?邪塵哥哥?」
『呵呵』傻笑了幾聲,瑾轉身就朝那條游廊跑去,她大笑道:「這次肯定不會錯了,嘻嘻,一定能追上他們!」
古邪塵苦笑著搖著扇子,無奈的看著芙雅·冥微嗔薄怒的面容。
古邪塵和芙雅·冥相視而笑,兩人只是相互看著,只是相互笑著,就有一股不需言語形容的默契自在心頭。
古邪塵已經決定,要將含元真典和太陰真經都傳授給芙雅·冥。雖然沒有了那顆蘊藏了強大能量的心核,芙雅·冥也許不能結成先天之軀,但是修練有成卻是輕而易舉的。有兩儀奪天丹,有各種神奇丹方,有大量來自天堂星的靈藥,造就一個修道天才卻是輕而易舉的。
兩人回到剛才和瑾分手的地方時,古邪塵正好將自己的經歷述說了一遍。
四大團長直覺心頭一陣寒氣涌了上來,他們突然有種明悟,古邪塵根本不在乎是否殺死自己,自己四個人的性命在古邪塵眼裡,大概也就和地上的那些小蟲子差不多,屬於那種心情不好就隨手抹殺、心情一好就隨手放過的存在。
霍姆、令狐又是羞慚又是感激的低下頭,霍姆低聲咕噥道:「頭兒,我們丟臉了。」
「最後,我的父親和我母親安葬在一起……而我和我的兄長,違背了他的遺願。」
聽到腳步聲,兩頭異獸搖頭擺尾的站了起來,它們瞪大了雙眼,略微帶著點茫然的看了看芙雅·冥,這才歡呼一聲,樂顛顛的帶著渾身翻滾的肉浪朝這邊跑了過來。跑了沒幾步,兩頭異獸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肉滾滾的身體好似球一樣滾了過來。
芙雅·冥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線,她和兩頭異獸嬉戲了一陣,這才帶著古邪塵來到了後面那根石柱邊。伸手在石柱上按了幾下,一扇門戶無聲無息的在石柱上出現,一股寒氣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暖香撲面而來。很奇怪,門後面的空氣很冷,但是這股香氣卻是暖洋洋的,寒氣、暖香混在一起卻一點不顯突兀,反而給人一種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感覺。
瑾狂奔的步伐突然停下,她獃頭獃腦的朝四周看了一圈,身體在原地『滴溜溜』轉了好幾圈,失去了焦點的雙眼好容易才看清了數米外的古邪塵和芙雅·冥。她發出一聲得意的歡呼,用力的鼓掌笑道:「芙雅姐姐,你看,這次我找路的速度快了不少吧?」
瑾雙眸一轉,『噗哧』一聲笑道:「我覺得邪塵閣下很好親近么!唔,芙雅姐姐,我知道你私藏了好幾瓶『金叵羅花』釀製的好酒,還不快點拿出來?邪塵閣下又不是外人,您可千萬不要小氣。」
一張小圓桌,三張小凳,兩個酒桶,十幾個酒瓶,加上三個人。
嘴角歪了歪,瑾的鼻子翹了翹,她低聲嘀咕道:「哼,就算你們勾搭上了,我也要硬插一腳!星盟可沒規定必須一夫一妻制喔!只要大家願意,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在星盟都是合法的!嘻嘻,好男人難得呀,七星級大尊者更是從來沒見過!哪怕下藥迷奸,我也不能讓你跑了!」
『叮』,兩個小酒杯輕輕的碰了碰,古邪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芙雅·冥的寢宮右側,是一片綿延起伏的花丘,坡度緩和的丘陵上,種滿了一種有著細長的莖桿,花朵有拳頭大小,初一看上去好似地球的蓮花,但是花瓣格外細白略微帶著點淡藍色的花朵。長風吹過丘陵的時候,大片白花細細的莖桿用力的彎下腰去,花朵就在風中顫抖、旋動,片片花瓣好似隨時都會從花莖上脫落隨風飄去,但是卻沒有一片花瓣真正的被風吹走。
跟著芙雅·冥走進了門裡,順著一條向下的石階下降了大概百多米深,就到了一間長寬不到十米的小地窖中。這裡有原木搭成的兩排酒架,上面稀稀拉拉的放著兩百多瓶只有古邪塵拳頭大小的酒瓶,以及三十幾個大概有兩尺高的原木酒桶。
『砰』,黑大漢團長用力的錘了一下起降場的地面,比合金鋼還要堅固幾分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尺許深的大坑。他一把推開了瞤華踏著自己腦袋的腳,踉蹌著站起身來。他左手指著霍姆和令狐,瞪著古邪塵大吼道:「我們認輸!你的這兩個手下,是被我們打傷的,可是我們沒有殺死他,不是么?你要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你殺了我們這麼多人,沒必要還要折磨我們吧?」
瞤華第一個從戰艦內跳了出來,剛才一陣惡鬥,他還沒搶到出手的機會就被古邪塵將所有戰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氣急敗壞的瞤華凌空幾個翻身,擺出了一個很瀟洒的Pose,一腳踏在了血牙能者團黑大漢團長的腦袋上。他朝起降場邊那些目瞪口呆的雅菲克士兵勾了勾手指,帥氣十足的笑道:「來,給我拍幾張片子,我腳下踩著的,可是血牙能者團的團長啊!」
令狐更是黑著一張臉,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大的虧就是這次,哪怕在天堂星的時候,面對瓦格里大軍的圍追堵截他都沒被弄成這樣子。圓滾滾的胖臉上一股狠戾之氣浮起,令狐低沉的說道:「頭兒,看我怎麼調理他們。」
古邪塵緩緩點頭,芙雅·冥果然是雨雪聰明,很能理解『心魔』的意思。但是心魔可比心裏陰影要厲害太多了。
妖異的笑聲傳了過來,瑾用手指慢慢的絞玩著自己的髮絲,幾乎是一蹦一跳的沖了過來。她譏嘲的指著藍團長笑道:「拜託,四位大叔,我們都是海盜好不好?海盜還講究信譽?海盜還講究榮譽?尤其是你們四個,黑吃黑的買賣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你們還有尊嚴?三年前我父親和你們合作了一次,結果呢?你們聯手圍攻我父親,差點沒把他給拆碎了,這就是你們的信譽?」
頓了頓,古邪塵眯著眼補充道:「我還要一份影音資料和一份他們親手書寫的供認狀,他們和什麼人勾結,破壞決鬥約書的事情,給我原原本本的挖出來。這份口供備份后,送給星盟派駐在這裏的幽悠閣下!」
「不愧是傳說中的七星級大尊者啊,小公主的眼力可真好!」宕戈嘿嘿一笑,手指頭摳了摳自己的臉蛋。
『咚』,瑾驚恐的坐回了原位,她獃獃的看著古邪塵,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全殺了?」
星盟已經做出了對多科聯邦的懲罰決定――多科聯邦這個邪惡的國家將被徹底肢解。
話音未落,披頭散髮滿頭大汗的瑾火急火燎的從旁邊一條游廊內沖了出來,她驚慌失措的左右張望了一陣,有點惱羞成怒的尖叫道:「怎麼又是這裏?耶?我剛才似乎沒有經過這裏?有經過么?沒有經過么?」
氣呼呼的瑾端起酒杯,『哧溜』一聲就喝了一個罄盡。
瑾猛的蹦了起來,她指著古邪塵尖叫道:「空間系異能,難道你已經跑進去了那裡?」
這一吻,古邪塵和芙雅·冥的半邊身子都麻了,兩人相互看著,心神皆醉。
芙雅·冥歪著頭思考了一陣,突然笑著對古邪塵伸出了手:「如果我冊封你為雅菲克王國的宮廷騎士,任命你為雅菲克王國的全權外務特使,你願意接受我的冊封么?」
本能的將手臂往後縮了縮,但是眼看著瑾順著自己收手的勢頭差點整個撲進了自己懷裡,古邪塵急忙用左臂托住了瑾的身子。瑾很大方的、很自然的、順勢就抱住了古邪塵的胳膊,小臉蛋上那笑容簡直就甜得好似蜂蜜混了數百斤冰糖,配上她那妖異的絕美面孔,一旁的斷鉤能者圖的異能者們看得眼珠都直了。
古邪塵手一指,一道灰白色雷光自天空飛快落下,『轟』的一聲炸在了藍團長的身上。這道雷光陰寒刺骨,雷光爆炸后,大片冰渣子噴出了老遠,藍團長的身體哆嗦成了一團,一塊半透明的白色冰塊迅速的生成,將他的大半個身體凍在了裏面。
古邪塵的笑容也很溫和,甚至可以說很溫暖。芙雅·冥看著古邪塵的笑容,竟然也有點痴獃了。她突然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只要站在這個男人身邊,她就不用再自己獨自抵抗一切的狂風大雨。在整個雅菲克王國,在整個星盟,甚至在整個宇宙中,也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能給她帶來這種感覺吧?
瑾乾巴巴的舉起了空酒杯,但是沒人理她。氣急敗壞的瑾咬牙切齒的抓起了剛才挑開的酒瓶,『咕咚咕咚』的就將小半瓶黏稠的酒漿倒進了嘴裏。眨巴眨巴眼睛,瑾突然輕哼一聲,翻著白眼就朝古邪塵的身上倒了過去。只聽得她結結巴巴的哼哼道:「我頭好暈……我……醉了……」
沉默了片刻,古邪塵聳聳肩膀微笑道:「我會剝奪他的一切,權力、地位、金錢,然後送他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養老。像他那樣掌控欲太強的人失去了權力后,也許比殺了他更加讓他難受吧?」古邪塵微笑著看著芙雅·冥,那溫和的目光,就好像夏天夜裡透過天窗照進來的月光,讓他的心覺得很安靜、很安寧、很安詳……正如第一次殺人後的古邪塵,因為那樣的月光,他才能安靜的入睡。
芙雅·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大喝了一聲:「瑾!」
冷笑了幾聲,飛起腳尖在綠團長的四肢關節上狠狠一捅,綠團長周身骨節都被震得脫落,剛才還拚命撲騰的綠團長頓時好似死狗一樣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只是不斷的張開大嘴有氣無力的哼哼幾聲,驚恐的目光不時偷瞥向古邪塵。
古邪塵澄凈但是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掃過了瑾,瑾有如雷霆轟頂一般,下意識的就放開了古邪塵的袖子。那目光太可怕了,空蕩蕩的無邊無際,就好像看到了一片死氣沉沉的汪洋大海,這樣的目光讓瑾的靈魂似乎都凍成了一塊。
芙雅·冥抿了抿嘴,她看著這些酒瓶和酒桶淡然道:「這是我小時候按照最傳統的方法釀製的金叵羅花酒,不過,後來我一心一意的想要報考星盟第一軍事學院,所以我很努力的學習軍事技能和各種戰爭教程,這些花花草草的事情就沒有再碰過了。」
因為瞤華的那番歪理,古邪塵真的對瑾有了心裏陰影。這瑾和賽壬一般生得妖異陰柔也就罷了,偏偏身材和賽壬也差不多,都是那種前後一樣平坦坦的身板,這真的會有某種心裏陰影的。古邪塵自認還是一個挺正常的男人,他對於這種中性的女子並沒有興趣。
雅菲克的士兵們還是沒能反應過來,他們的腦子裡對血牙能者團並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可是斷鉤能者團的數百名異能者則是『呼啦啦』的圍了上來,他們驚訝的看著被瞤華踏在腳下的黑大漢,失聲驚呼道:「真的是血牙的黑團長!真的是他!」
古邪塵笑了笑,他伸手捏住了一頭異獸的腦袋狠狠的揉搓了一陣,他笑道:「很可愛。」
扶搖扇輕輕的揮了揮,古邪塵淡笑道:「條件?這不是條件的問題!難道我還要感激你們沒有殺死我的屬下么?我只信奉一個原則,做錯事情的人,就必須受到懲罰。」
「嘖嘖,這不是紅團長么?哎,你的胳膊是怎麼回事?怎麼被人打斷了?」
「先天性方向失衡症?」古邪塵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毛病,他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癥狀?」
地球聯邦的人類,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么?
「你們這群混蛋,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霍姆和令狐踉蹌著走了過來。雅菲克的醫療技術極其發達,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兩人過了才七八個小時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行動能力,但是古邪塵也發現,他們的中氣虧損極大,想要恢複原本的實力,看樣子要調養不短的時間。尤其是令狐,他原來的實力就不高,他融合克里斯托晶球后得到的界域也是偏重於精神魅惑方面的,所以他的肉體抗打擊能力很弱,他的根本虧損得更厲害,需要修養的時間更長。
古邪塵茫然的看著芙雅·冥,先天性方向失衡症?果然是一種很可怕的毛病!
芙雅·冥笑了,她端起一個酒杯遞給了古邪塵,古邪塵急忙雙手接過。酒杯太小,兩人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就碰到了一起。古邪塵手涼沁沁的宛如夏天的一塊玄冰,芙雅·冥的手卻是暖洋洋的有如秋日的一抹艷陽,兩人手指碰了碰,就覺得分別有一股暖氣和一縷涼氣順著手指湧進了心裏,兩人的身體都是微微一哆嗦,看著對方又笑了起來。
兩人的動作如此的自然流暢,就好像以前配合了千百次一樣,沒有絲毫的唐突和生澀。古邪塵丟下細草后,甚至還用手指替芙雅·冥將有點凌亂的髮絲理順了一下。芙雅·冥又眯起了眼睛,朝古邪塵笑了。
抿著嘴笑了笑,芙雅·冥輕嘆道:「一個女人,卻一心一意成為職業軍人,是不是有點……詭異?」
古邪塵淡淡的說道:「只是求一個心安。如果這事情瞞著你,以後說不定就會變成我的心魔,這又何必呢?」
瑾挪著小碎步到了古邪塵身邊,一點兒都不拘禮的抓住了他左手寬大的袍袖,很自然的將小半個身子靠在了他的手臂上。她抬起小臉蛋,眯著眼睛對古邪塵笑道:「這些血糊糊的事情就讓他們去做吧,我知道芙雅姐姐有私藏的好酒呢,邪塵閣下,您是喜歡烈性一點的酒,還是喜歡溫婉一點口感柔和一點的呢?」
芙雅·冥步伐匆匆的帶著古邪塵繞過兩條寬敞的鏡廊,來到了宮殿後的一塊綠草地上。這裏如草如茵,草絲之間鮮花點點,兩條極大的獅子狀雙角異獸正懶洋洋的躺在地上,它們的脖子上套著一個金環,用長長的鏈條將它們鎖在了後面一根粗重的石柱上。
冷笑了幾聲,古邪塵朝瞤華勾了勾手指,慢條斯理的指了指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四大團長。
芙雅·冥也是驚駭未定的看著古邪塵:「驅魔騎士團,你……他們……」
這時候古邪塵已經不再用尊稱稱呼芙雅·冥,可是芙雅·冥也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她一點兒都不計較古邪塵對自己的稱呼,只是萬般驚訝的看著古邪塵驚呼道:「那個地方,你,你怎麼知道的?還有,你怎麼進去那裡的?」
已經有數百個國家的外務特使火速趕向雅菲剋星,他們要協商出一個如何肢解多科聯邦、如何讓自己國家佔據更大利益的法子來。
認真的點了點頭,古邪塵扶搖扇擺了擺,微笑著說道:「這裏沒有第二個如此可愛的女人。」
古邪塵頷首笑道:「一些強大的武器,我擊毀那些一級戰艦的時候你應該見到了。還有就是,如何修練成像我這樣強大力量的方法。」
瑾呆立了許久,這才突然一蹦三尺高的叫嚷起來:「什麼,什麼,什麼嘛!你和他去地窖?哎,這事情應該是女僕去做的……實在不成也應該是你和我去,和他有什麼關係,和他有什麼關係?」狠狠的跺了跺腳,瑾慌手慌腳的急忙追了上去,一路大呼小叫的,差點沒撞飛了兩個正捧著水晶果盤的女僕。
斷鉤和血牙的異能者有著積年的仇怨,大家都是在海盜這個有前途的職場上討飯吃的同行,摩擦磕碰是免不了的。尤其是血牙仗著自己的高級能者略多於斷鉤的關係,平日里對著斷鉤是卯足了力氣的打壓排擠,雙方的手上都粘著對方的血,這仇可深了。
芙雅·冥正站在宮殿門口,猛不丁的看到瑾竟然是如此模樣賴在了古邪塵身上,她的丹鳳眼猛地一瞪,兩條劍眉差點就沒倒豎了起來:「瑾,你在幹什麼?」芙雅·冥雙手插在腰上,目光鋒利如刀,好似恨不得一刀將瑾從古邪塵的身上給刮下來。
芙雅·冥掩嘴偷笑,瑾的這種小手段她見得多了,這時看古邪塵收拾瑾,只覺得心頭一片溫馨。
瞤華興緻勃勃的磨擦了一下手掌,他得意洋洋的大笑道:「當年我紅塵煉心、縱橫江湖的時候,在大清刑部衙門兼了三年多的牢頭兒,嘿嘿,這滿清十大酷刑中,有一小半是經過我的增添改良才面世了。哎,那是我瞤華大爺如火如荼的青春歲月啊,那時候我往刑部天牢門口一蹲,牢里多少犯人哭天喊地的叫我大爺?今天有得玩了!」
「心魔?」芙雅·冥念叨著古邪塵用星盟通行語組織的這個新鮮詞彙,慢慢的點了點頭:「很有趣的說法,心靈上的惡魔,也就是一種心裏陰影、心理疾病,是么?」
「還有藍團長!哎喲,可真稀罕,藍團長最有名的高壓離子云怎麼不見了?」
用手撫摸過了一個酒瓶,手指上沒有粘上半點灰塵,這個酒窖看起來粗陋,但是實則上對於空氣和溫度的控制已經到了極高的水準。拍打著這個小小的酒瓶,古邪塵看著芙雅·冥的側臉,很誠懇的說道:「不詭異。為了自己的國家,你能這樣做……很可愛!」
香醇的酒液入嘴,但是古邪塵一點味道都沒品出來。他只是舉起空酒杯,朝芙雅·冥笑了笑。
如今血牙的四大團長有如死狗一樣躺在自己面前,斷鉤的團員還有不趁機落井下石的?
芙雅·冥的嘴角一勾,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
古邪塵拱手笑道:「我還知道裏面有驅魔騎士團的人。驅魔騎士團上下一萬三千四百五十八人,全被我殺了,對雅菲克王國沒有影響吧?」
芙雅·冥很自然的側過腦袋,配合著讓古邪塵取下了那一根細草。
紅霞有如火燒雲一樣湧上了芙雅·冥的面孔,她『吭吭哧哧』的猶豫了好一陣子,突然轉過身去,手忙腳亂的抓起了酒架上的幾個酒瓶。她乾笑道:「那,幫我一下,這些酒瓶也是我小時候自己製作的,不過,後來覺得這些小技巧對雅菲克實在是沒有用,所以……」
古邪塵也笑了,他抽出扶搖扇輕輕的扇了幾下,突然朝芙雅·冥說道:「前天我決鬥時,那座山下,有一處石室,你知道么?」
古邪塵看著芙雅·冥笑道:「是瞤華好奇,找到了那個洞穴。只不過,那些人不是很友好,見面就對我們下了殺手。一時控制不住,把他們全殺光了,應該沒有關係吧?」
沒有絲毫的遲疑,古邪塵站起身來,伸手握住了芙雅·冥的小手,他很溫柔的低頭吻了一下芙雅·冥的手背,溫和的說道:「這是我的榮耀,尊貴的女王陛下……多科聯邦么?我會給您拿回最大的那塊蛋糕!從今天開始,雅菲克王國,也將是我的半個祖國。」
這時候的古邪塵,絕對有這樣的實力,更有這樣的信心。
這種小兒女的姿態,何曾在瑾的身上有過?
輕柔的調和了兩杯金叵羅花美酒,芙雅·冥將酒杯遞給了古邪塵。
無奈的聳聳肩膀,芙雅·冥撇了撇嘴苦笑道:「通俗點說,就是不管在哪裡,哪怕是她的家裡,她都隨時隨地會迷路。」
腳尖微動,旁人根本看不清古邪塵的動作,他已經一腳踢在了黑大漢團長的膝蓋上。一道細小的葵水陰雷順著腳尖轟進了黑大漢團長的體內,古邪塵心念一動,陰雷頓時轟然炸開。『啪』的一聲悶響,黑大漢團長的小腿被炸飛了數十米遠,他的體內倒也不見血流出來,只是不斷有淡淡的霧氣噴出。
『叮』,兩個酒杯輕輕一碰,兩人的手指又碰到了一起。
芙雅·冥一把抱住了一頭異獸的腦袋,她驚訝的尖叫道:「你們怎麼變得這麼胖了?我才多久沒見你們?」
冷冰冰的真元一進身體,立刻就化為無數條寒流順著經脈四處流轉,霍姆和令狐的身體激靈靈打了幾個寒戰,毛孔上一粒粒細小的冰珠子噴了出來,他們只覺一縷縷寒氣順著毛孔急速噴出,身體內的傷勢迅速恢復,幾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這樣啊!」古邪塵笑了笑,不無譏諷的說道:「本來還以為你們是好漢子,還不準備太折辱你們,感情你們就是這麼個德行?」
向來追求瑾的男子眾多,但是無不被她戲弄得哭天喊地的狼狽逃竄,能夠讓瑾這般倒貼的男人,也就古邪塵一人!
慘嚎了一聲,黑大漢團長抱著自己的斷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驚恐的看著古邪塵,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兇狠、兇殘的人他見得多了,但是古邪塵這種面帶微笑甚至一點兒殺氣都沒有就下毒手的人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眯了眯眼睛,芙雅·冥突然驚呼了一聲:「哎?瑾上哪裡去了?糟糕,我忘記了,瑾有先天性的方向失衡症!」
「很安全的感覺呢!」芙雅·冥笑著眯起了眼睛:「不過,我可不是那種要依靠你保護的小女人喔!」
古邪塵袖子一抖,將瑾的手指震開了去,他看著芙雅·冥笑道:「那個神域,其實是本族前輩留下的一處洞府,用你們的語言來說,就是一座『行宮』。如果你要,我可以和你分享裏面的所有一切。」
「可愛?」芙雅·冥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飛快的轉過身來,笑著對古邪塵說道:「你是說我么?」
古邪塵『呵呵』一笑,他大袖一卷,一股無形巨力就裹住了瑾,任憑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再靠近古邪塵一寸一毫。古邪塵手指一彈,一道太陰玄罡直透瑾的后心,刺骨寒氣在瑾的體內一陣涌動,剛剛進肚子的一點酒精迅速被寒氣破壞得乾乾淨淨,全部化為一縷濃烈的酒氣從瑾的頭頂噴了出來。瑾猛的打了個寒戰,剛剛想要趁著酒意多佔一點古邪塵便宜的她怔怔的看著古邪塵,再也沒了法子。
古邪塵呆了一下,笑呵呵的揮著扇子就跟在了芙雅·冥身後。
雅菲克王宮後方的一個戰艦起降場上,古邪塵拎起血牙能者團的四大團長,好似丟死豬一樣將他們丟出了大角隼號。
瑾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咬牙切齒的用一柄匕首挑開了一個酒瓶的瓶塞,慢吞吞的抓了三個拇指大小的小水晶杯,往裡面分別滴了一滴粘稠如蜜的金色酒漿。手腕一抖一甩,三滴酒漿滴出來后,瑾麻利的用玉勺從酒桶里舀出了三勺無色無味的酒液倒進酒杯里。手拈酒杯只是這麼輕輕一晃,金色酒漿和無色酒液極快的融成了一杯朦朦朧朧的淡金色酒水,一縷金色液影在酒水中盤旋,直入一朵小小的鮮花。
古邪塵飛身下了大角隼號,扶搖扇一揮,就聽得一聲凄厲的虎咆聲傳來,血牙的綠團長那條長有三米多人頭粗細的尾巴帶著一溜綠血飛出了十幾米外。他斷尾處筋骨、血管、肌肉都毛雜雜的突在外面,顯然尾巴是被暴力扯斷的,而不是被利器割斷,這種肢體被扯斷帶來的痛苦讓綠團長吐著黏稠的涎水,在地上瘋狂的抽搐掙紮起來。
芙雅·冥很開心的笑著,古邪塵果然是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人呢。能夠修鍊得和他一樣強大的方法?異能也是能修鍊的么?能者不是依靠先天的潛力逐步激發才能提升力量么?居然還有讓普通人修練成大尊者的方法?
點了點頭,古邪塵揮了揮扶搖扇,微笑道:「好,自己吃虧了,就找回這個場子。我要他們所有的積蓄,要他們所有據點的方點陣圖,要他們所有團員的名單和詳實資料,總之,給我榨乾他們!」
飲盡了杯中美酒,芙雅·冥左手上的護臂上突然射出了一道細細的光芒,眨眼的功夫就擴展成了一道小巧的光幕。雅菲克王國的外務大臣誠惶誠恐的出現在光幕中,哆哆嗦嗦的給芙雅·冥嘀咕了幾句。
口風一轉,邪塵閣下就變成了邪塵哥哥,古邪塵只覺頭皮一陣發炸,他有點畏懼的偷瞥了一眼目光森寒有如刀鋒利劍的芙雅·冥,身體急忙一抖,使了個遁法化為一道水氣從瑾的摟抱中脫出身去。雙手把住了扇柄,古邪塵朝瑾連連作揖道:「瑾小姐,承蒙高看,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怎麼適合我的!」
芙雅·冥看著古邪塵的眼睛,那漆黑的眸子澄凈不帶一絲雜色。芙雅·冥這幾天來一直沉甸甸的心突然一輕,驅魔騎士團覆滅了?寄生在雅菲克王國身上的最大毒瘤就此消亡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