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奸商是怎樣煉成的
第24章 小金屬走私
三十萬套裝備，幾乎是一夜之間運上了斷落山脈的前線，神王選擇了地形最複雜的益處要塞，以限制如影魔隨部隊的速度優勢。要塞內已經集結了三十萬裝備了新式武器的軍隊，五人一粒仙丹，準備周全。神王秘密調集了自己的大天使衛隊開赴要軍隊塞，作為尖刀突擊隊。
羅遷回到仙界，用史上第一大單砸暈了杜冷凝，然後兩人便一同來到了仙界大河之畔一抒胸臆。羅遷記得在下界看過的《兵器之王》的這一段經典台詞，便篡改了一下，照搬出來，果然令杜冷凝「驚為天人」。
羅遷卻不肯接受了：「不用了陛下，我已經有了羅·敦克晶石礦。」他特意強調，如今晶石礦已經姓羅了。神王訕訕道：「羅仙人，我可以用兩座晶石礦來換取聖·敦克晶石礦，你還是考慮一下吧。」羅遷很倔強：「不、不必了。陛下如果需要秘銀，以後可以和我交換。」他一語道破，神王也不好意思再裝傻，懇切地說道：「羅仙人，神界顯得情況你也了解，秘銀對我們十分重要。武器之中添加了秘銀，我們就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了。這座大儲量的秘銀礦藏，我志在必得，我可以不要你們的裝備了，並且支付給你兩座晶石礦，請你把聖·敦克礦還給我。」
趙洗河探出一顆白首，面有慚色：「小羅，這件事情虧待你了。我真沒有想到，林常竟然會這樣打發你，唉……」粗工老人在一旁插口道：「當年我就勸你，林常此人，表面功夫一流，實則心胸下閘，好爭蠅頭小利，要你不必擁戴他，可你偏偏不聽，讓出掌門的位子，還親自擁戴他坐上寶座，哼……」趙洗河老臉通紅，低頭不語。
這一次，他確定了光紋的位置，走到洞壁上，用手輕輕扣下一層沙土，裏面露出一點銀色的光芒。礦長一愣，驚呼道：「秘銀！」羅遷在心中糾正道：「是瀚精。」原來仙界的瀚精就是西方神界的秘銀。無論在哪裡，都是稀有金屬。
好消息接踵而來，羅遷大為興奮，原本以為自己只不過接手了一座龐大複雜的地道，沒想到柳暗花明，不但自己的成本能夠收回來，而且還可能有盈餘。不過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專家們告訴他，除了他自己親手挖下來的那一塊之外，很有可能其他的秘銀礦，都摻雜在一種無用的礦物——芥粉——之中。這種礦物十分惰性，很難分離出來，因此想要得到秘銀，就要僱用幾名高級鍊金術士。
「八億！」「六億！」「七億！」「成交！」
羅遷不知道擎天柱是什麼東西，只是隨口問道：「什麼材料這樣稀有，竟然連御劍台都覺得為難？」關老頭子答道：「其它的倒也罷了，惟有一種金屬材料，名叫『瀚精』，便是尋遍了仙界，也沒有多少。雖然每一根擎天柱所需瀚精的量極為微小，但是沒有卻根本不行。又沒有任何的替代品，每年我們都要為這樣用量很小，但是十分稀有的材
它被西方神界的後世評價為神界歷史上最慘烈的五次戰鬥之一，擔負突擊任務的神王大天使衛隊滿員三千人投入戰鬥，最終只有一百一十三人活著撤出了戰場。三十萬裝備一新的神界戰士，十七萬陣亡，七萬人受傷，傷亡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羅遷當真將那塊秘銀留在了西方神界，獨自返回仙界去了。
羅遷從神王那裡領取了證書憑證，辭別神王去接管自己的領地。他並沒有直接去色當，而是繞了個彎來到了洛巴克。羅遷告訴格斯伯蒂和弗蒂斯，家族花了大筆的錢，買下了聖·敦克晶石礦，留給自己作為領地。兩人一聽，一起苦笑。羅遷看他們的神情，奇怪問道：「怎麼了，這座晶石礦可是神界六大晶石礦之一啊！」格斯伯蒂說道：「不錯，更準確地說，是六大晶石礦中，最古老的一座——它只有一年的開採壽命了……」
觀光地下城計劃暫停實施，準備開採小金屬礦脈。很快有專家到場，一番勘探論證之後，確定這是一條儲藏量頗為可觀的秘銀礦脈，並且推斷，整座羅·敦克晶石礦，很有可能是一座伴生著秘銀的礦洞。除了這裏，其他的礦脈周圍，也有可能存在秘銀。
同樣，魔軍也損失慘重，守衛要塞的七萬魔軍全軍覆沒，從附近兩個要塞趕來支援的六萬魔軍被打散，傷亡過半。後方開拔上來的五萬預備隊全軍覆沒……
神王耍了個心眼，本想坑羅遷一下，沒想到反倒讓羅遷撿了個便宜。羅遷心中對神王的做法十分齒冷，反正剩餘的裝備也沒有說明究竟什麼時候交貨，羅遷便也不催促御劍台，慢慢鍛造，等到神王急不可耐，再給他送過去，讓魔主幫助自己，好好修理一下神王。
秘銀只露出針尖大小的一點，他繼續向內挖，一層泥沙之後，裏面是堅硬的岩石。弗蒂斯連忙上來幫忙，鋒利的匕首輕鬆切開了岩石，一層層的颳去之後，裏面露出了雞蛋大小的一團銀白色金屬。
同時，這也是神界歷史上最具戰略意義的一次戰鬥，將神界從岌岌可危的戰爭形勢中拯救出來，第一次打敗了魔界最恐怖的「如影魔隨」部隊，成為了這一次神魔大戰的轉折點。此次戰役之後，神界開始逐步扭轉頹勢，一步步穩紮穩打，漸漸搶回了失守的要塞，重新將魔人趕回了魔界。
這些成本羅遷並不在乎，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將秘銀帶回仙界之後，怎樣敲詐關老頭子了。想到關老頭子保險柜中那些東西，羅遷心中大動！
這些天，他在御劍台呆的時間長了，對制器一道，多少有了些涉獵，仙界制器，與西方神界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陣法。仙界紛繁複雜的陣法，精密的布置在法器之中，賦予了法器靈魂和力量，因此才能遠超西方神界的水準。其它兩方面：材料搭配、火候掌握
「這麼大一塊秘銀！」礦長興奮道：「至少值三百萬能量幣！」羅遷將秘銀取了出來，礦長又趴在他們挖開的那一塊地方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向弗蒂斯借了匕首又挖了一陣子，肯定道：「領主大人，這很有可能是一條秘銀礦脈，您應該立即加派守衛，守住這裏！」
羅遷不在戰場上，並不知道這一次的戰鬥的慘烈。
神王忙於布置反攻，神殿內的幾面牆上，都浮現著斷落山脈一座座神魔要塞的結構圖和山隘口的地形圖，他也不避諱羅遷，羅遷搬運裝備，他便和將領們一起討論作戰計劃，倒是更讓將齡們覺得神王陛下和羅遷關係「不一般」。
礦長也很高興，只要敦克礦不荒廢，他就一直有工作。
神王付出了一座晶石礦以及周圍三百英里的土地，還有七億能量幣，得到了羅遷的長期供貨。
晶石礦！那可是和仙玉礦一樣的好東西，神界印鈔機！羅遷動心了，而且還是六大晶石礦之一，太有錢途了。可是他還有些不放心，又增加了一些籌碼：「除此之外，您還必須支付我十億能量幣，另外，您的兵工場免費提供普通裝備。」神王在前一條上討價還價：「只能給你五億。」
「那你們還需要什麼東西？」他又問道。粗工老人看看趙洗河，趙洗河默不作聲，粗工老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騰蛇晶膠——辛冶子說你曾經讓他鑒定過一些騰蛇晶膠。」
只是，戰事剛剛有所起色，如果前線的戰士們得不到新的裝備，那麼將難以遏制魔界瘋狂的反撲，為此，他只有厚著臉皮，欠著羅遷的錢，還要羅遷繼續供貨。
「陛下，我們可是說好的，這個價錢您已經答應了。」坐在神王的神殿內，羅遷很不高興的說道。斷落山脈大捷，神王的軍隊一掃頹勢，與魔界在斷落山脈相持不下。神王需要更多的新式裝備。不過神王已經沒有那麼多錢付賬單了。
「這是那頭三尾騰蛇攜帶的法寶，原本就應該分給你的，被林常扣下來了。我為他們縱橫派煉製一件重要法寶，缺少了一種主料。林常聽說你這裡有，想和你討要，又開不了口，便又將這東西拿出來了，讓我們帶給你。」粗工老人說道。
那東西不過三寸長短，如同一柄小小的榔頭，一頭尖如圓錐，一頭平滑。「這是什麼？」「此物名叫『開山槌』，專能開山破石，本身倒也沒有多少功效。」羅遷心中鄙夷：這種東西林常都要可扣下來，果然是個著眼于蠅頭小利的人物。
事已至此，羅遷知道生氣是沒有用的。神王早已經設計好了，很可能從自己向他展示新式裝備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準備這麼做了。這裏畢竟是西方神界，規則由神王制定，自己在沒有了解規則的前提下，被深知規則的神王設計了一次，也未必就是壞事情。從積極的角度來看，至少讓自己驚醒了，了解了所謂的「西方人」。
神王面色一冷，看了看他說道：「羅仙人，秘銀是關乎神界安危的重要資源，我有權禁止你將它運出神界。就算你有那麼多秘銀，又有什麼用處？」羅遷哈哈大笑：「那我就不運回仙界了，留在神傑銷售好了。」「你！」神王一陣氣惱，卻無可奈何。
色當行省與格斯伯蒂所在的洛巴克行省相鄰，也靠著逍遙雲海，羅遷向神王陛下借了地圖，測量了一下，以羅·敦克晶石礦為中心，劃了一個三百英里的圓圈，恰好有一部分伸進了海里。羅遷嘴上嘀嘀咕咕，似乎是很不滿意自己的領地縮水，實際上心裏卻很高興。從神王陛下神奇的地圖上看，這一片海岸線，礁石星羅棋布或明或案，海邊峭壁林立，雖然不適於垂釣，但是風高浪大，正是海中凶獸最喜歡的棲息地。而往往這些凶獸身上，藏著最有價值的制器材料。
御劍台每年都有額定的任務，為仙帝煉製法器，羅遷往御劍台送去第三批待改造裝備的時候，正好碰上關老頭子為了今年的事情額定任務發愁。
神王無奈道：「羅仙人，我們合作了這麼長時間，我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清楚？我以神王的名義起誓，戰爭結束的三十年之內，我一定會連本代利還清你的貨款。」羅遷氣的兩眼直翻：「三十年！三十年！」神王也很無奈，戰爭打了這麼久，他的財政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赤字，堂堂神王，竟然要賴賬，實在是面上無光。
「這不可能，陛下，您知道的，這不可能。」羅遷連連搖頭，一口回絕，斬釘截鐵。看到他的態度，神王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拋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第二套方案：「羅仙人，如果您不願意，那麼我還有一個辦法。在色當行省有一處聖·敦克晶石礦，是我們神界最大的六座晶石礦之一，它是屬於我的，我把它抵押給您，以後這座晶石礦就叫做羅·敦克晶石礦了。我還可以把晶石礦附近三百英里的土地都划給您，以支付您的貨款。您必須在近乎分批向我交付剩餘的一百五十萬套裝備。」
「走吧，讓我們去看看著最古老的晶石礦，一年的出產量有多大。」羅遷現在想要知道自己損失的具體數目，格斯伯蒂安慰道：「羅，你也不必失望。雖然晶石礦沒有了，但是敦克晶石礦周圍，都是富饒的土地，三百英里已經不小了，何況你還有我們合夥的生意。」羅遷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一枚能量幣重量為一百克，五萬噸相當於五億能量幣，根本不足以支付羅遷的貨款。看到領主黯然失色，礦長善意的安慰道：「如果能夠開採到『晶核』，一枚晶核就能抵得上數噸晶石。雖然是尾礦，但是品質一直不錯，我估計今年我們可以開採到幾十枚晶核。」晶核試晶石礦中孕育的精華部分，相當於仙界的極品仙玉。
邊說邊走，四人面前已經沒有路了——這是一條礦脈的盡頭。礦主看了一下，說道：「這條礦脈十年前就挖空
「那瀚精是什麼樣子的，能不能讓我看看？」他問道。關老頭子不敢得罪他，拿出一支小瓶子，瓶底大約有一層粉一樣的銀色物質：「這便是了。這麼一丁點，就足夠煉製七根巨大的擎天柱，可是我們每年要煉製十六根……」
趕到色當行省，向當地的長官出示了自己的證書，各種手續頗為繁瑣，整整花費了三天的時間，羅遷才正式成為自己土地的主人。
見到羅遷，關老頭子愁眉苦臉道：「羅大人，您若有機會，與陛下說說，每年十六根『擎天柱』的任務，實在是太重了，不是我們御劍台德工匠不用心，只是擎天柱所需要的材料太難尋找，今年到現在已經過半，我們只湊足了不到半數的擎天柱的原材料，唉……」
這東西倒是十分好辨認，銀色的粉末上面泛著魚鱗一般的光紋。羅遷仔細回憶一下，倒還真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難怪連御劍台都要為此煩惱。
只是交易達成的那一剎，羅遷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吃虧了，因為神王陛下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那笑容所表達的意思絕不僅僅是「合作愉快」那麼簡單。不過，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羅遷也無法反悔。
十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羅遷分批將三十萬套裝備送往西方神界，這個時候，他越發感覺到有一隻乾坤袋的好處了——至少不用往返跑好幾趟。他倒是見過齊仁那裡有一隻，可是那也是人家的心愛之物，君子不奪人所好，他也不好意思相求。
羅遷現在了解了西方神界的遊戲規則，那就是一切都要「依法辦事」，即便神王是法律的制定者，他本人也不能違背法律。他微微一笑，道：「陛下，我已經是羅·敦克礦的正式主人，即便是您，也無法剝奪我的財產權，我不同意您的提議。」
粗工老人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隨手丟在桌子上：「小羅，這是林常著我給你的。他要想你討一樣東西，又不好意思自己開口，便指使我們兩個老頭子來了。老趙，我若不是看你臉面……」趙洗河道：「我都明白，你就不必說了……」粗工老人搖搖頭。
回到真化源悠閑了幾天，趙洗河和粗工老人突然登門拜訪。聞報趙老來訪，羅遷連忙出來迎接，卻只看到粗工老人一人坐在大廳內。羅遷一陣奇怪：「趙老呢？」粗工老人苦笑道：「老趙說他沒臉見你……小羅，這件事情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我當時和老趙都在閉關之中。」羅遷哈哈一笑，朝外面喊道：「趙老，您和小子還客氣什麼？我知道若是您在，定不會虧待小子的。您快些進來吧，要不我可出去請您了。」
將西方神界的事情全權交給
羅遷成為領主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視察境內的晶石礦。礦長帶著領主在蜘蛛網一般複雜的地下礦坑內走了走，如實的報告了情況：「礦坑內一共有三十條礦脈，其中二十七條已經到了盡頭，只剩下三條。而主礦脈也快開採空了，因此產量比以前大幅減少。去年我們的年產量是五萬噸，樂觀估計，今年可以保持這個數字。」
不光是以後的賬單，就連第一次的賬單，他也難以付清。
羅遷緊接著道：「這裏畢竟是西方神界歷史最悠久的晶石礦，還舉行過告別儀式，說明神人們對這裡是有感情的。今後我要把這裏開發成一個旅遊景點，另外，格斯伯蒂，你幫我做一些宣傳，就說敦克晶石礦雖然開採完了，但是礦脈中還散落著很多高品位晶石，就說有人還撿到過晶核。」格斯伯蒂笑了：「羅，你可真是個天生的商人！」
「什麼！？」羅遷恨咬牙切齒，格斯伯蒂搖搖頭說道：「真不知道您的家族……」他欲言又止，改口道：「神界的人都知道這條消息，曾經還為了這座歷史悠久的晶石礦即將退役而舉行過告別儀式……他們，可能只瞞著您一個人。」
「西方神界有七百萬人口，登記在冊的鎧甲有五百萬套，兵器有一千兩百萬件。也就是說，鎧甲幾乎每人一套，摒棄幾乎每人兩件。因此，西方神界每年因為械鬥傷亡的人數，都在三十萬人以上。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西方神界每人擁有兩套以上的鎧甲——平常可以換洗保養；每人擁有三件以上的不同兵刃——以應對不同的地理環境和不同對手的戰鬥！」這一番前後境界截然不同的慷慨演說，來自於站在大熵河畔的羅遷。
這道把羅遷的好奇心勾起來了：這不就是下界現在炒得很熱的「小金屬」嗎，比方說生產液晶電視所需的「銦」，用量很少，但是如果沒有卻根本不行。
西方神界的歷史上，大肆歌頌神界人民浴血奮戰不屈不撓，憑藉鋼鐵般堅強的意志和永不放棄的奮鬥精神，打敗了魔界的入侵，拯救了神界、拯救了自己。但是根本沒有人知道，在這樣一場聲勢浩大的神魔大戰背後，還隱藏著一位小小的仙界走私犯，此刻，這位仙界走私犯正在一步步向著自己目標中的「大鱷」邁進，並且已經小有成就。
羅遷問道：「如果加大開採量，最快多長時間可以開採完？」礦長答道：「最快恐怕三個月就開採光了。」羅遷點頭道：「那好，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將全部的礦石都開採出來。」「這……」礦長一愣，礦采完了，他們也就失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