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走私大鱷》第四卷 佛不渡人唯我魔渡

第41章 這下子誤會大了

第四卷 佛不渡人唯我魔渡

第41章 這下子誤會大了

之後的幾天談判,羅遷總覺得姚思語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而且從此以後,姚思語惜字如金,半天也難得說上一句話。談判進入實質性階段,姚蜀也拋出了自己的方案。討價還價,小心的應付著這隻老狐狸,終於在五天之後,一切塵埃落定。
「身份調查?」羅遷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買這些仙府的人必須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錯,我玉清天乃是仙界三天之一,要是什麼人都能在這裏立足,那我姚家就沒有臉面在仙界立足了。」
「這不可能!」姚蜀還沒有說話,姚思語已經怒氣沖沖拍案而起了:「那些土地全都是我們姚家的,你們憑什麼要佔一半?」羅遷淡淡說道:「如果不清理了那些寄生蟲,你們只能是名義上的主人。」
姚思語沉不住氣,怒聲道:「你這是何居心?玉清天一半的土地被你冠上你們羅氏的名字,以後有人提起玉清天,究竟是姚家的玉清天,還是你羅遷的玉清天?」羅遷不動聲色道:「姚大姐,請你注意你的用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玉清天是陛下的玉清天,怎麼會是你們姚家的玉清天。」
討價還價進行了三天,羅遷盤算著粗工老人那邊差不多應該已經將大廈和別墅轉化成了仙玉洞府,這才決定將談判引入正規。
「來人!」姚老爺子一聲低喝,幾道影子從房樑上飄下來。「去查查……」
謝棠留在玉清天開始準備,羅遷聯繫了徐湖,面見仙帝陛下。
爭論了一番,這一天的談判有一次無果而終。羅遷與謝棠回到姚家為他們安排的客房,羅遷才一拍腦袋,醒悟道:「該死的,這老傢伙根本是在空手套白狼,他揪住這一點不放,我要想讓他在這一點上讓步,就必須在另外的方面做出讓步來交換——這隻老狐狸,虛無縹緲的東西被他抓在手裡,也能換來實際利益,實在是厲害啊!」
羅遷看著謝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謝棠嫣然一笑並沒有多說。羅遷心中流淌著一股溫情,想想自己的身世,默默無言的握住了她的手。
太清帝冷哼了一聲:「朕的妹妹嫁給你,那是你天大的福氣,你竟然還不知足。朕問你,你家中的那兩個女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有側的老頭又出來了:「羅東家,你拆了我們的洞府,總要讓我們有個地方住,你要在這裏重建,不會馬上就能建好吧,我們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羅遷點頭道:「說得沒錯。這樣吧,我給每人兩萬上品仙玉的安置費,你們暫且去朋友或者乾脆租一間洞府來住,如何?」右側的老頭又滿意地坐下了。
羅遷欣然回到玉清天,在姚蜀父女面前,抖著聖旨顯擺了一下。姚蜀父女相視一望,都在心中暗自道:果然!
羅遷與謝棠根本不知道姚蜀的煩惱,小屋中,謝棠發泄了怒火,看他一臉的痛苦,心中不忍,又輕輕給他揉了揉:「還疼不疼?」羅遷何時見過謝棠如此溫柔,一時間有些傻眼:「沒事、沒事……」小屋中溫情脈脈。
「可是你的要價也太高了,我們要拿出一半的土地來送給你們,仙界沒有這樣便宜的事情。」姚思語怒氣值滿。
羅遷心中暗嘆:門第觀念害死人哪。
三老一看這架勢,心中一樂,原來是個有了仙帝撐腰二世祖,沒什麼本事。於是領頭的老者咳嗽一聲,開始提條件了:「羅東家,要我們搬也可以,不過還帶我們在這玉清天上住了這麼多年,對這裏已經有了感情,我們可以暫時搬走,不過你在這裏建好了之後,要按照我們以前洞府的狀況,給我們每人在玉清天上再分配一處洞府。」
姚蜀大吃一驚,才看到羅遷不住地朝他使眼色。姚蜀心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拽著女兒朝北跪下,連連叩首:「老臣有罪、老臣有罪!」
「思語!」姚蜀喝了一聲,姚思語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謝棠冷冷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姚蜀有些奇怪謝棠的語氣,一轉頭之間謝棠眼中一片寒芒,冷冷盯著自己的女兒,神情舉止之間,一股氣勢不怒自威!
太清帝當年起事,初時並不順利,妻女父母全部被殺,唯有一個妹妹逃了出來。可是他唯一的親人卻恨他害死了雙親,一直隱居在星羅海,不願與他相見。太清帝心中有愧,想方設法將星羅海布置成仙界凶地,以保證妹妹的安全。可是無論他怎麼做,都不能挽回妹妹的親情。妹妹不喜歡他的保護,不喜歡他的一切安排,經常從星羅海溜出去……
幾天的商談中,姚家父女對這些下界的商業術語也有所了解。
達成協議之後,羅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拆遷。若是在下界,拆遷的事情雖然讓人頭疼,不過只要叫上陳寶子,一切問題迎刃而解,當然,前提是不遇上什麼「最牛」級別的釘子戶。可是在仙界,勢力關係錯綜複雜,羅遷不能把雷老虎叫來打跑所有的人——如果這麼做,恐怕第二天就有一大票人馬殺上門來。
「既然統一管理,那麼新開發的區域就是應該額外劃出來,成立一個新區。我決定這個新區的名字就叫作『羅氏一期』,怎麼樣?」姚蜀皺起了眉頭:玉清天上,一半的土地冠上了羅氏的名頭……
在這樣極度不利的情況下,姚蜀還能為姚家爭取到這樣一紙平等的協議,可見這老狐狸的利害。羅遷也無奈,自己畢竟還是年輕,火候不足,能有這樣的成果已經不錯了。
「前輩,我們的計劃是,我們雙方合作開發玉清天。我負責清理那些寄生蟲,以此行為,作為合作開發的一種股份,而前輩你,用投入玉清天被寄生蟲們控制的一半土地,獲得和我相同的股份。清理了這些寄生蟲之後,我們各自投入一半資金,共同開發玉清天這一半的土地,所得利益均分。」
羅遷走後,太清帝的目光又落在那水幕影像上,嘴角不由得翹了上去,一臉的溫馨。他一揮手一旁又出現一張水幕,只是這上面的影像就不那麼快樂了。朱可兒大哭大鬧,將所有的東西砸得稀爛,兀自不肯罷休。一名綵衣麗人正在好言安慰她,朱可兒抱著綵衣麗人大哭起來……
輪到羅遷說話了:「呵呵,諸位都是前輩,讓你們如此年歲還要來回折騰,小子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既然咱們已經商量妥當,不妨就簽個契約,也是保護諸位的利益,你們看可好?」三個老頭當然高興:「行,羅東家小小年紀,辦事卻穩妥,很好很好。」
羅遷看著姚蜀:「前輩怎麼看。」姚蜀呵呵一笑,似乎是在對自己的女兒說教:「年輕人,不要那麼衝動嘛……」羅遷心裏暗罵:這老傢伙,指桑罵槐的道行倒是不淺。
雙方協議,羅遷負責拆遷所有的寄生蟲,並且承擔所有的建築資金,姚家出地。這個協議算是公平,畢竟玉清天的土地十分珍貴,雙方的付出算是均等。
「你也想明白了?」謝棠笑著道:「你打算如何應對?」羅遷摸了摸額頭:「這隻老狐狸……門第的門檻必須要拿掉,可是讓他吃下去太多的利益我又不甘心,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我也放棄一個虛無飄渺的東西來換取他們的讓步。」
既然是只軟柿子,那就應該多捏幾下。中間老頭的條件提了,左側老頭緊跟著說道:「我們的洞府也都是花錢建起來的,你把我們的洞府拆了,總要給些補償吧?」羅遷呵呵一笑:「沒問題,每一平米補償七千上品仙玉,如何?」左側的老頭咋吧咋吧嘴,山羊鬍子一翹一翹,滿意地坐了回去。
羅遷嘻嘻一笑:「陛下真乃絕代明主,目光如炬,洞察分毫,臣的確有一個不情之請……」他把玉清天的事情說了,還專門提點了一下謝棠如今正在玉清天。太清帝瞪了他一眼:「拿去吧。」龍案上飄起一張黃錦緞子的聖旨,落在羅遷面前。
「多少年沒有看見阿棠這麼開心過了……」太清帝望著那影像,聲音苦澀。羅遷想也不想,跪下道:「陛下,臣保證會讓她一輩子都這麼快樂!」太清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同時你還想讓其他的幾位女孩子一樣快樂,對吧?」羅遷身體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有了陛下的支持,事情進展自然要順利得多。那些幕後的實力都被徐湖暗中警告過了,這些幕後者也是官場老手,都明白徐湖所代表的是陛下,一個個暗自盤算:玉清天無論如何都是姚家的,那些遺老遺少頂多隻能牽制姚家,而不能真的把那些土地據為己有。為了這樣的蠅頭小利,得罪了陛下那是得不償失。於是在羅遷回到玉清天的第二天,受到了幕後的指示,玉清天的遺老遺少們,推舉了三名「德高望重」的長輩,主動前來與羅遷談判。
羅遷一看,聖旨上寫得分明,由羅遷全權處理玉清天遺老遺少的安置,任何人不得從中阻撓。原來他剛才在龍案上奮筆疾書,就是在寫這些東西。羅遷大喜:「多謝陛下!」
三個老頭留著山羊鬍子,帶著墨色水晶圓鏡片的眼鏡,手持水煙袋,好像舊衙門裡專出壞點子的猥瑣師爺一般出現在羅遷面前。羅遷對他們的態度卻是出奇的好,上座看茶,自己陪了末座。
吵得時間長了,羅前突然煩躁道:「那好吧,身份審定可以由你們來進行,不過開發之後新區的命名權歸我。」「新區?命名權?」兩個新名詞,姚蜀看看女兒,女兒也在看他,羅遷不得已只好解釋:「新開發的地區我決定統一規劃,這樣將來便於管理。」這是個好提議,姚蜀不由得點頭,如果新來的那些人在玉清天上為非作歹,姚家臉上也不光彩。
協議一式三份,拿了出來,三個老頭看了看,他們剛才提的那些要求,一條不漏的寫在上面。
第二天,談判已久糾纏在門第的問題上,姚家父女咬死了這個底線不放鬆:玉清天這種地方,不是什麼暴發戶都能住進來的。羅遷對他們指桑罵槐道行早有領教,大度的不與他們計較。
太清帝怒火發泄,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出去吧。」徐湖不動聲色的退下,並沒有叩頭接旨,這件事情就算不了了之了。
「羅遷!」太清帝一聲怒吼:「朕在問你,你打算怎麼和朕交代?」羅遷耷拉著腦袋,就是不回答。「好哇,你倒是很多情。很好很好,徐湖!」羅遷一個哆嗦,徐湖鬼魅一樣出現在大殿中,一身甲胄,單膝跪下:「陛下!」
太清帝伏在龍案上奮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些什麼,頭也不抬問道:「她還好嗎?」羅遷點點頭:「她很好。」太清帝身旁瀉下一片水幕,光芒閃動,播放著謝棠與自己在一起這些天的影響。羅遷大吃一驚,沒想到竟然有人暗中監視自己,而自己卻並不知曉。若是暗中那人心生歹念,自己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之後,很順利的,羅遷放棄了所謂的「命名權」,姚蜀也不再提什麼門第審核了。姚蜀是只老狐狸,可是他的女兒就差得遠了。羅遷有些奇怪,為什麼姚蜀要帶著這麼一個女兒來談判,不是一直傳聞,他有意讓長子繼承自己家主之位。
姚老爺子也想開了:「罷了,只要能將那些寄生蟲趕走,就是讓他占些便宜又能如何?」
謝棠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寒芒,羅遷看在眼裡,心中暗嘆,看來回去之後要好好安撫她,否則生意還沒做成,自己的合作夥伴就要推出南天門斬首示眾了。羅遷看了看面前那兩位:你們還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這個計劃嘛,咱們可以再商量。不過我想先問一下,你說合作開發,到底要開發什麼?」姚蜀問道。羅遷倒也直言不諱:「很簡單,在土地上建起仙府出售。」姚蜀父女一起皺眉,老爺子緊接著又:「那麼你買給什麼人?這些人在購買的時候,有沒有身份調查?」
「爹爹,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姚思語六神無主。姚蜀也是心亂如麻,原本以為刨出謝棠的根底,就能用來脅迫羅遷,沒想到反倒給自己心理加重了一層負擔。有的秘密可以用來要挾別人,可是這種秘密,不但無法要挾別人,還可能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就算是姚蜀這樣的老狐狸,接二連三的驚嚇,也有些亂了方寸,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爭取在談判中多為姚家爭取到一些利益。
「這個,羅東家,我們對新建洞府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是什麼意思?」三個老頭不明白。羅遷笑呵呵道:「這個呢,你們原本的洞府,佔用的是人家姚家的土地,我給你們新家的洞府,所以你們本來的產權就不完全。我給你們新建的洞府,造價都比你們現在的高得多,算是對你們很厚道了。如果你們把這些洞府賣出去,什麼人都可以來玉清天居住,那不就亂了套了,我也不好管理。所以,你們安心住著,但是不能轉讓。」
引入正規的意思,不是暴露自己的底線。誰先暴露自己的底線,就將在談判中處於劣勢。羅遷拋出了一個自己占絕對優勢,但是又可以繼續商談的計劃。
姚蜀一聽這話,登時臉都氣黑了,正要發作呢,羅遷暗中一把扯住他,堆了個笑臉道:「行,沒問題!」三老相視一笑,原來這小子這麼好欺負。開始以為這一條羅遷必定不答應,然後一番討價還價,自己就佔了主動了。沒想到這麼苛刻的一條,羅遷竟然想都不想一口答應了。
「那個……」羅遷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你是說陛下的女兒已經死了?」謝棠點點頭。「那麼朱可兒……」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又問錯了,因為謝棠已經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以實際行動告訴他,他很嚴重的錯了。
「什麼!她是陛下的妹妹,可是她跟羅遷……」姚思語目瞪口呆,在仙界,年齡不是問題,代溝不是問題,不過血緣不能不是問題啊,姚蜀深深皺眉,嚴厲問道:「這是誰調查出來的?」跪在地上的影子忠實道:「十六號。」「殺!」「遵命!」
「爹爹,為什麼那個謝棠聽了我的話,比羅遷的反應還強烈?」姚思語有些不解,姚蜀略一沉吟,這的確是個不正常的地方,深挖下去,說不定能掌握什麼對自己有利的證據呢,到時候還可扳回一局。
羅遷作可憐狀,縮在地上,心中已經將太清帝祖上十八代的直旁系親屬禮數周到地問候了一遍。卻又突然想道:他是阿棠的哥哥,我罵了他,也就是罵了阿棠,將來阿棠交給我,這就等於自己罵了自己,哎呀,事情怎麼這麼麻煩……
儘管如此,太清帝明顯還有些憤憤不平,羅遷很識趣岔開話題:「陛下,微臣正在抓緊研製,破解那些俗物,已經有了些成果,想來不用多久,就能讓廣大仙民人人都能使用上這些奇巧物件了。」羅遷盡心當差,太輕敵面色稍霽,問道:「需不需要仙廷的支援,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
羅遷搖頭說道:「陛下放心,困難雖然巨大,但是臣一定會想辦法克服的,就不給陛下添麻煩了。」太清帝突然一笑,斜眼看他:「你這臭小子能有這麼好心?哼哼,說吧,你到底有什麼要求?」
「你給我看好這小子,他若實敢與別的女子有什麼不合禮法的舉動,馬上給我拿下,男的凈身入宮,女的就地格殺!」太清帝恨恨道。徐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陛下,如果是可兒小姐呢?」太清帝呼吸一滯,顯然也忘記了這一條。
姚家的密室中,姚思語一臉灰白跪在祖先牌位下面,姚蜀怒道:「你負責調查羅遷的底細,怎麼就一點也不長記性?如果那個傳聞是真的,羅遷真的是那個人的子嗣,你一句話,就把整個姚家送上了斷頭台!」
「爹爹!」影子消失,姚思語驚訝的看著父親。姚蜀面沉如水,叮嚀她道:「思語,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姚思語若有所悟:「我明白了爹爹。」如果傳言是真的,羅遷真的是仙帝陛下的私生子,那麼與小姨私通,這樣的家醜,仙帝陛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人的繼續活下去的。
姚思語重重的叩了幾個頭:「爹爹,女兒知錯了,請爹爹懲罰!」姚蜀嘆息一聲道:「懲罰你做什麼?懲罰你也不能收回那句話。不過我看羅遷惦念著咱們的合作,當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那人。不過從此以後,咱們在談判中可就不佔優勢了,唉……」
三個老頭可不知道羅遷是打算搞房地產,相互商量一下,這一條雖然他們不太明白,可好像沒什麼大問題。
姚蜀在等自己對謝棠的調查結果,談判桌上不與羅遷糾纏,每天嘻嘻哈哈的推搡,一眨眼的工夫已經混過了兩天,手下的密報終於送上來了。
這些人在玉清天賴著好些年了,一個個都養成了滾刀肉的脾性,儘管知道這一次不搬是不行了,不過搬也可以,前提是要保證咱爺們的利益。不能我以前在玉清天住著,你一個子兒不給,讓我們去蚨山貧民窟吧?
羅遷給你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任憑你怎麼審問,我就是不回答。他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聲不吭。太清帝什麼事情不明白,哪用得著自己多說。多言必失,被他抓住把柄,自己就大大的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