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走私大鱷》第五卷 海闊天空

第17章 業務拓展

第五卷 海闊天空

第17章 業務拓展

杜冷凝和他一般無齒,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正是如此!」
羅遷猛然一整眼睛:「等等,你說那個諸家在上清天竟然有一處店鋪?」肖湘子道:「不錯,雖然面積不大,只有三開門前後進,但是也是一間店鋪。諸家所居住的博浪山也是三十六山之一,特產的博浪雪茶乃是仙界六大名茶之一,正是靠著這博浪雪茶,才能在上青天辟的一塊土地。」
找了一會,才在密密麻麻的商鋪中尋找到了那家「諸氏茶行」。古舊的招牌,柱子和石階都鋪滿了歲月的痕迹,看來諸家經營這家茶行,也有些年頭了。羅遷邁步而入,鋪子里光線晦暗不明,幾個小夥計趴在櫃檯後面睡覺,掌柜的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六樓上窗戶大開,四面透風。窗沿下掛著一各個系著紅繩的木牌,上面寫著各種茶水的價格,下面追著風鈴,微風徐來,鈴鐺叮叮作響,清脆悅耳。羅遷不由一笑,贊道:「倒也是個好地方。」六樓的茶博士呵呵一笑:「當然是好地方了,我們英雄樓,可是上清天第一樓。客官喝點什麼?」
羅遷不由得一笑:好大的口氣。這英雄樓算是羅遷進入上清天之後見到的最氣派的建築了。這條街道似乎比諸氏茶行的那條街道更有檔次,建築的風格也更豪放。羅遷心中暗道,若是將這四家一起買下來,這面積也就不小了,足夠自己開一家頂級的連鎖店。
雖然因為業務關係,他經常去見佛祖,可他畢竟不是萬家生佛。雖然因為道德關係,他經常許習雷鋒,可他畢竟不是雷鋒叔叔。上清天的事情自有上清天自己解決,羅遷才不會為他們操心。
他記下了這名字,然後繞到了諸氏茶行的背後。
羅遷一路思索,心中將羅氏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理順了一遍,坐下了一系列的決定,只等著回到羅氏雲頂,就開始一一實施。
「老羅,不如我們把他們送去界安院吧,也能殺一儆百。」肖湘子在一旁出主意。羅遷搖頭,掃去了心頭的陰霾,冷靜道:「怎麼能這麼簡單?我羅遷是幹什麼的?我就是專拔鐵公雞毛的仙界第一杠!」他的意思是敲竹杠,只是這句話經杜冷凝的口,傳到了黎雪綃的耳中,又經黎雪綃的口,傳到了寧遙山一種女弟子耳中……然後,謠言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很快成了仙界的一個黃色笑料,成了中人們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羅大東家不自量力,竟然敢號稱仙界第一棍!如此狂傲,引得不少注重下身鍛煉的鴨公躍躍欲試,欲與羅公試比高!
他當然不知道了,這幾天杜冷凝不住向諸家施壓,這掌柜的也是諸家的元老,被召回去議事了。
這不,太清帝的龍案上,又擺了幾張玉牒,參他玩忽職守,不理監務。太清帝把奏摺往桌上一丟,這件事情看來必須和羅遷談談了。一般來說,組織上找人喝茶,必定是氣氛嚴肅,氣勢逼人。不過太清帝和羅遷的關係,真的是「今非昔比」。太清帝很想把羅遷叫來臭罵一頓,然後一腳把他踢去欽緝監認真坐堂。可是他知道,自己要這麼干,馬上朱可兒那個小魔女就會拎著棍子滿大殿找自己。
這可有些棘手,御捕台台卿也就是和鄭道光一個級別的人,他倒不是怕,只不過他畢竟不是惡霸,能夠做到肆無忌憚的巧取豪奪。對付諸家,那是因為諸家得罪了他,對待敵人自然毫不留情,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左兵棠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怎麼能使盡手段去搶奪人家的財產?
羅遷聽得大怒:「鐵公雞、鐵公雞!難道這幫傢伙就不怕我撕票!」「撕票?」杜冷凝對羅遷的新鮮詞語已經習慣了,羅遷簡單解釋了一下,杜冷凝跟著把情況道了出來:「我倒是派人打聽了,這幾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怎麼能和我們相比?他們知道自己的弟子,竟然得罪了我們,族內已經有了默契,自動放棄這些弟子,甚至還有一個世家,已經準備向外宣布,此人是他們家族的叛徒,剛剛叛逃,他所做的一切,與家族無關!」
當然,羅大東家現在還沒有被扣上那「仙界第一棍」的臭名,正在一門心思的敲竹杠。這五個世家不大不小,資產加在一起倒也不少。不過以羅大東家的身家,這些小錢還是看不上眼的。他眯著眼睛,五根手指頭輪番敲著桌子,得得作響,真像敲竹杠一樣。肖湘子站在一旁手中捧著一本帳冊,朗聲念出來一條條資產,正是剛剛收集整齊的五大世家的資料。這裏面記錄了他們所有的不動產,包括在仙界各處的房產、地產,還有茶樓、酒肆、煙柳場所、賭場等等。
杜冷凝領命而去,他比羅遷還要陰損,所以羅遷只當那個店鋪已經被自己收入囊中了,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店鋪上。羅大東家的注意力,放在了店鋪周圍。
五個逆賊的首領,羅遷並沒有送到界安院去。羅大東家的職業本能,一切利益最大化。送到界安院,那幫傢伙炸出來的油水自然不會流進羅氏的帳房。他坐著甜甜的美夢:據說當年西方兩個貴族作戰——也就是各自帶著幾十名騎士,小孩過家家一般的小打小鬧,絕沒有中國諸侯爭霸的恢宏氣勢——落敗的一方若是被擒,可以寫封信,送回領地,他的老婆兒子自然會準備了大筆的金幣,前來贖人。
羅遷從天宮出來,嘿嘿一陣冷笑,老子說了,仙界十大民心仙吏,這評選現在好像還沒有吧?等我老人家贊助上十萬塊上品仙玉,隨便搞個什麼「民間評選」,要是不把老子選上,那才是怪事呢。就算不搞什麼黑幕,只要我經常給百姓一點小恩小惠,他們自然記在心裏。升斗小民,哪裡懂得朝廷大員為他們日夜操勞的辛苦,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親手拿到的,那才是實實在在的。這樣的評選,自己十拿九穩。
太清帝冷笑道:「你能做到?」羅遷當即立下了軍令狀:「若是辦不到,就請陛下革去我欽緝監監尉的頭銜。」太清帝心中奇怪,整個羅遷的授官事件,雖然鬧得甚囂塵上,錯綜複雜,但是太清帝事後一想就明白了,這個芝麻綠豆的小官,才是羅遷自己想要的。他竟然以此為賭注,看來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勤理政務了。當下好生鼓勵了一番,放他回去了。太清帝也不過是想提點一下羅遷,免得那些言官不住地在自耳邊嘮叨,蒼蠅一大堆。現在既然羅遷已經有了交待,他也有託辭去應付那些言官了。
三天是塊寶地,與玉清天一樣,都存在著多多少少的遺老遺少問題。上清天也不例外,只不過玉清天最為嚴重罷了。
以往魯嘯風在的時候,每天清早點卯,卯時不到的部下,都要打板子。羅遷這個頭頭兒來了倒好,別說點卯了,他自己曠工,一曠就是十幾天……
故意放重了一些腳步,羅遷望了望櫃檯。果見一名夥計被驚醒,抬頭向外望了一眼,睡眼惺忪,有一頭扎倒回去。羅遷不由得大搖其頭:這等服務,怎麼能匹配上清天黃金寶地的地位?等自己買下了這裏,這些夥計統統辭退。
而且每一家店鋪都不大,如諸家的一般三間兩進——這如何當得羅氏的大身份?羅遷這一次來,就是想看看諸家那店鋪周圍的店鋪,能不能一起買過來,開一家大店。畢竟羅氏進入上清天,也是個轟轟烈烈的事情,這麼小的門面,與盛事不相稱。
杜冷凝嘿嘿一笑:「你就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羅遷覺得這話有些刺耳,貌似那個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東方大教主,當年就曾經這麼誇讚過蓮亭哥哥。
上了樓羅遷才看明白,原來茶客都是高消費的,在最高的六樓,居高臨下,上清天的風光一覽無餘。五樓以下,都是酒樓,此時雖然還不到飯食,不過也做了不少人。
羅遷一笑:原來是公安頭子。他笑了笑:「我只不過隨便問問,並沒有別的意思,你下去吧。」
剛回到家,杜冷凝就上前抱怨:「老羅,你這次算盤可打錯了。那五個傢伙關了好幾天樂,他們的家族沒有一個人來談判,贖他們回去。」羅遷一愣:「不會吧,這幫傢伙真是鐵公雞不成?」
「嘿嘿。」羅遷訕笑兩聲,太清帝心中顧忌著呢,也不好太過嚴厲,不輕不重的說道:「你好歹也是拿了仙廷俸祿的人,總不要做得太過份的好。」羅遷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當下點頭保證,自己從今以後,目標就是仙界十大「民心仙吏」,從此以後勤政為公,勤勉克己,勤耕如牛,勤躬盡瘁,為仙界的繁榮富強,為天下的和諧發展做出自己應有的一份貢獻。
他四處走走看看,不由得又有些搖頭:這裏雖然商鋪林立,但是顯然這些商家在經營上還很保守,都是桃木刷油的招牌,罕見有幾個霓虹燈。羅氏珠寶行主產的霓虹燈已經在仙界風靡,但是這裏似乎與世隔絕一般。
出了衙門,拐過街角就鑽進自己的馬車裡。車內早已經準備好了一身青布小衫,換上衣服、將頭髮挽起,紮好了一片方巾,打扮一新,倒有些儒雅的風度。羅遷收了馬車,施展仙術往上清天去了。
肖湘子已經知道羅遷的意思了:「老羅,你看中了?」「那當然。」羅遷道:「我們羅氏雖說現在是仙界第一大公司,可是在三天之中遲遲不能打開局面,雖然控制了玉清天,但是太清天河上清天的業務一直都是空白,這麼上好的一塊肥肉送到嘴邊,我若是不吃,豈不有負我大鱷的名號?」
可是左兵棠必定不缺錢花,也不會出售英雄樓。少了英雄樓,這地皮不能連成一片,羅遷的計劃也就難以實施。他頗有些頭痛。
四周的貨架上擺著一包包茶葉,這屋種乾燥,進來之後呼吸之間鼻孔都有細微的不適感覺。看來為了儲茶,這屋種應該布置了一些火行的陣法,將水汽全部驅趕出去。
羅遷大聲訓斥,聲色俱厲,言辭之間頗有些「痛心疾首」的感覺,怒斥欽緝監吏制敗壞,自由散漫。好像這一切和他無關一般。最後,突然話音一轉:「從明天開始,每日點卯。遲到者杖八十!三天不到者,革除!」然後一甩袖子走了。
羅遷看他倒茶,問道:「不知你家主人是誰?這英雄樓可願出售?」那茶博士在這六樓廝混多年,一雙眼睛犀利無比,早已經看出來羅遷雖然穿得樸素,但是那從容的氣勢,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聽他這麼問,也老實回答:「客官就不必費心思了。這英雄樓日進何止斗金,先生便是出再多的仙玉,我家主人也不回買的。至於我家主人是誰,上清天的人都知道,乃是當今御捕台台卿左兵棠大人。」
羅遷一到,裝模作樣的撲倒在地上,山呼萬歲,爬起來笑嘻嘻的說道:「陛下,您要不找我,我正準備去衙門坐堂呢。」太清帝冷哼了一聲:「你還記得你是仙廷的官員哪。」太清帝找他來,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事情了,是以一上來搶先說了。
在上清天上轉了一遭,羅遷不由得感慨:果然是仙界三天之一,繁華程度令人驚嘆。這座面積不算小的浮塵島上,商鋪林立,想要在找出一塊立錐之地都難。難怪自己發跡好幾年,如今是仙界第一富翁,也難以搶灘上清天。
羅遷將這五個人看押在自己的羅氏雲頂,這五個人背後大小也有幾個世家,他們應該會派人來和自己商談。沒想到好幾天過去了,羅氏的消息也放出去,愣是沒有一個世家派人來和羅氏商談贖人的事情。
他現在只想著在上清天弄下一塊地皮,至於究竟要來做什麼,還沒有打算好。
不知不覺間一壺茶已經喝乾,羅錢丟下仙玉自顧自的離去。
肖湘子捲起賬本:「我再派人去查查,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出手的東西。」
英雄樓人來人往,門口的店小二不住地高聲招呼客人,看來這裏等熟客也不少。羅遷想了想,決定進去看看。
回到羅氏雲頂,羅遷將肖湘子叫來,還不等他發問,肖湘子已經興沖沖道:「老羅,我又查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羅遷壓下心裏的事情,先問道:「什麼消息?」「那五個世家之中的朝家,背後的人竟然是界安院的院令肖川穎。」肖川穎出自仙界一個大世家,他有一位結拜兄弟,正是朝家的女婿。這些古老世家都是通過千絲萬縷的聯繫捆綁在一起,利益也牢牢地聯繫在一起。
肖湘子興奮道:「老羅,把我的珠寶行弄過去吧!」羅遷道:「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呢,你先辦好這些事情再說。」「好,我馬上去查。」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就算是太清帝陛下,也有自己忌憚的人。
他一身清素打扮,門口的小二道也沒有狗眼看人低,熱情上來問道:「客官是吃飯還是飲茶?」羅遷想了一下:「飲茶。」「好嘞,裡邊請!」店小二高聲向裏面招呼:「茶客一位,六樓有請!」
羅遷默然,大族世家們的人情冷暖他早有領教,波瀾世家就是典型,所以聽到這樣的事情,他倒也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覺得這些人,和自己當年有些同命相憐。
羅遷隨手指了一種茶,茶博士應著去了。不多久,他拖著一隻紫砂茶盤迴來,上面擺著一隻只有拳頭大小的細瓷茶壺和一套茶碗。
羅遷眉頭一皺,界安院是御捕台的一個下屬機構,不過他的欽緝監,正是界安院的下屬機構。如果利用這個機會,將肖川穎首飾的服服帖帖,那麼就等於在自己的欽緝監頭頂上張開了一張保護傘,以後自己做什麼也不會有人「彙報」給那些言官,太清帝陛下耳根子清靜了,自己的耳根子也跟著清靜。
「好,通知杜少,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去辦。」羅遷緊接著道:「這件事請你馬上去查:諸氏茶行兩側的兩家商鋪,一家是明道馬行,一家是鳳朝凰刺繡,我要知道他們背後到底是什麼勢力。」肖湘子興奮道:「老羅,你要把他們都買下來?」羅遷心中還有一個備用方案:「除了這兩家之外,附近的商鋪最好都查個清楚。」如果英雄樓真的不能拿下,那就只能像相鄰的兩側發展,雖然只有兩進的院落顯得狹窄,但是如果一次性買下相連的四五家店鋪,倒也勉強可以撐得過場面。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好好理政,開什麼玩笑,羅大東家我是真正的日理萬機,比太清帝這個大舅子還忙呢,哪有時間去管什麼欽緝監。不過這件事情也算是給他敲響了警鐘,太清帝見了朱可兒就像老鼠見了貓,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要想自己施壓,顯然是他也有些頂住壓力了。羅遷嘆息一聲:樹大招風啊。不曉得有多好人等著自己垮台,人都落地南天門,他們好爭搶抄家大臣這個很有「錢途」的職業呢。
「徐湖,你去把羅遷找來……等等,請來。」太清帝無奈,這小子敏感,別一會兒帶著可兒一起來了,還是客氣點吧。
羅遷這欽緝監監尉作的多少有些玩忽職守。排斥異己,清除了魯嘯風的老部下之後,整個欽緝監成了羅遷的一言堂。將自己的一些心腹安插進去之後,他除了自己要下界的時候來一趟欽緝監,關掉那件法寶之外,基本上不會踏進欽緝監半步。
這是兩條相鄰的街道,這邊是諸氏茶行,那邊是一幢六層的木樓,挑檐花椽,琉璃瓦的屋頂,氣勢不凡。抬眼一望,只見三樓上掛著一面招牌:英雄樓。
早上又一次被小寶兒的「細雨」澆醒,羅遷洗了兩把臉,精神抖擻。破天荒地去了一趟欽緝監點卯,這可苦了這些已經散漫多時的下屬了——沒有到的統統打了板子,眾部下看到了羅遷陰沉的臉色,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提羅遷玩忽職守。
肖湘子繼續將那些家族的產業讀完,羅遷意興闌珊:除了那個諸家在上清天的地盤羅大東家有些情趣之外,其他四家還真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感興趣的。他頓時沒了興緻,擺擺手道:「杜少,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總之不要手軟,一定要讓這些傢伙大出血。多少錢咱倒不在乎,不過總要讓他們知道,咱們羅氏不是好惹的。另外,那個諸家,你可要多多關照他們哪。」
他的目的主要是周圍的幾家店鋪,也沒有和這些小夥計們計較,轉身離去。站在街道上回望一眼,這條街道頗長,兩側只怕得有數百家店鋪。規模都不算大,不過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生意也十分紅火。諸氏茶行相鄰的兩家店鋪,一家叫做「明道馬行」,一家是「鳳朝凰」刺繡。面積都不大,和諸氏茶行相若。
記不得從何時起,羅大東家忠實的扮演起了文學、影視作品中的典型「惡霸」角色:看中了別人家的某件寶貝、或是美色小姐,便使盡了手段,強奪過來,收在家中顯擺。博浪諸家不會是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