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海闊天空
第56章 下界下下界
「哥哥，一萬塊上品聖石，為什麼不賣？」女孩掙開了哥哥的手問道。男性精靈道：「我看那傢伙色迷迷的看著你，多半不是好人。」羅遷如是聽見了，恐怕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咱雖然好色，可也不喜歡人獸那調調，跟一隻蝴蝶——神啊，原諒我吧，不是人獸，明明是更加邪惡的人蟲……
如果沒有那些古怪的力量，憑藉聖人的強悍體質，即便是這種重傷，片刻之間也能複原。可是正是因為這種古怪，他只能暫且止住傷口流血，卻並不能複原。內臟裸露在外面，對於戰鬥十分不利。
白汝啊白汝，你這老小子，老子終於等到能扳倒你的這一天了。令行先把捷報往桌子上一丟，並不著急往上呈送，因為他知道自然會有人呈送的，他可不想做的太著痕迹。
自從有了聖界開始，哪一位絕聖後來不是驚天動地的人物？這樣的人不敢進拉攏，反而要開罪她，白汝這老小子終於也有老聵昏花的時候了。令行先決定抓住機會，所以他在鳳飛天的請命被聖主批准之後，一路綠燈，處處照顧，不但人馬是最精銳的，連裝備也是聖界最精良的。
「咦，哥哥，難道那人聽到了我們說的話嗎，怎麼這麼快委託的金額就改變了。」羅遷側臉望去，身邊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外形和人類很相似，只不過背後長著一雙蝴蝶一樣的翅膀，而且面孔也有些像蝴蝶，只能隱約看出眉毛鼻子眼睛。
羅遷通過巴斯摩的小店，又找到了這位矮個子的鍊金術大師。巴斯摩現在有些害怕見到羅遷了，這小子每次來，總要從自己身上掛一層油水，我可是堂堂鍊金術鼻祖，你就不能給我點尊重？
令行先一直看不慣老謀深算的白汝，雖然同為仙界勢力，但是他們兩個政見不和，在小圈子裡也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他也是聖廷十二執事之一，論地位不比白汝差，論實力，兩家也是旗鼓相當。兩人暗鬥了幾百年，誰也不能扳倒誰。令行先得到密報，白汝派人扮作了流寇襲擊鳳飛天的星球，他就覺得這是一次機會。
白子勝知道這是拚命的時刻，他拚死抱住了刺客的手臂，雙臂上滲出一片黃光，透進刺客的身體，刺客悶哼一聲，倒退兩步。白子勝噴出一道血劍，大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
鳳飛天接到了聖廷的嘉獎令，她的品軼不變，但是賞賜了上品聖石三千塊，鳳飛天分文不取，都發給了手下的聖兵，挾著出師大捷的威望，盡數犒賞的厚賜，鳳飛天在軍中的威望大漲。
這兩句馬屁拍的巴斯摩心中舒坦，可是大師可不會因為這麼簡單的兩句話就無償幫助他。「你還是說清楚吧，你到底要做什麼？」羅遷撇了撇嘴，說道：「我要一座無與倫比的宮殿！」
下界，也就是仙界、魔界這一個等級的世界，當然也包括精靈世界。這隻是一個相對的名詞，並不特指某個世界。
白子勝伸手一抓，一顆雞蛋大小的鐵膽出現在手中，水銀一般流遍全身，一層簾閃閃的鎧甲穿戴完畢。
「我知道我欠你的人情，我也明白我付給你的報酬，跟委託有些不對稱，好吧，無論你有什麼請求，我都可以給你打個折。不過，行情就是行情，你要明白，不能太離譜。」巴斯摩大師雙手背在身後，仰首望天，神情高深莫測。
「那個無畏傻瓜當然聽見了。」羅遷轉過身道。蝴蝶女孩一愣，布滿了花紋的臉上一片粉紅：「對不起啊，我們沒有惡意的。」男子冷冷的看了羅遷一眼，對妹妹說道：「有什麼好道歉的，本來就是個傻瓜。」羅遷心頭升起了幾分火氣，他耐著性子問道：「請問，你們知道精靈樹屋種子的用處？」
到現在自己的家僕還沒有出現，白子勝就知道他們必定是被敵人阻攔了，顯然這批刺客是有備而來。
羅遷心中大寒，還以為一千塊很多了呢，他趕緊修改了一下，很快委託上的數字一閃，變成了一萬塊！
……
「咚！」灰影撞破了神殿的石牆，外面二十多名流寇正在圍攻白子勝的那些家僕，他們人數眾多，連下狠手，已經重傷了幾名家僕。灰影發出一聲尖嘯，二十多人舍了對手，好像火箭一樣射向了星空……
（回答個提問：人界、仙界、聖界之間的關係，其實我在書中隱約透露了一些：聖界應該是一個主體，如果星球上出現了修鍊的方法，就會被封印到別的世界，差不多也就是說重新開闢一個空間的意思，把這顆星球放在那個聖界的「下屬」空間。修行者達到了飛升的級別，就可以開一個高級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並不是真正的高級世界，只是一個「過渡」，也就是仙界這個級別的世界。這個世界算是那個「下屬空間」中的「統治者」層面世界，界中界。）
女孩子顯然看出來羅遷的心思，抿嘴一笑道：「精靈也有很多種，我們是誕生在精靈世界的蝴蝶精靈，除了我們，還有草木精靈、動物精靈等等，精靈世界的種族，可以說是所有下界之中最繁多、最複雜的。」
白汝這一次真是失算了，老謀深算的他，雖然教訓兒子要把敵人一棍子打死，但是這一次他的確大意了，解決了鳳飛天星球上的人，他就以為這件事情了結了。派出去的高手們也沒有告訴他有兩個人逃了——不敢說啊。
羅遷對精靈世界的審美很是好奇：那麼多種族，彼此之間怎麼界定美醜呢？如果兩個完全不同種族的精靈結婚，新郎會不會因為新娘不附和自己種族的審美觀，而變得毫無「性趣」。這個想法多少有些惡毒，羅遷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
羅遷一愣：「您這不是為難我嗎？」巴斯摩老奸巨猾的一笑：「不是我不幫你噢，是你自己沒有
如今，這麼快就接到了一份捷報，令行先覺得自己的眼光沒有錯，果然每一位絕聖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別人帶著幾千大軍，滿聖界的官員協助，搜索了半年也沒逮到一股流寇，結果人家絕聖領兵，不到七天時間，一場大捷！
對這個毫無心機的女孩子他還是很有好感的，於是又問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種子？」男子冷聲道：「我們來的時候，禁止攜帶任何物品，又怎麼會有這種種子。」說完，他一拉妹妹：「走了！」
精靈世界的下界，應該是一些魔法世界。
白子勝很滿意這個女孩，烏黑的秀髮披散在祭台上，白沙下不著寸縷，筍形的胸部即便是平躺的狀態下也依舊挺拔。小腹收緊，腰身纖柔，臀部曲線看不清楚，不過修長的雙腿絞纏在一起，那一片處女地若隱若現，勾的人心火燎原！
羅遷這次有求而來，果然嘴臉諂媚了許多。可是巴斯摩大師覺得背後冷風嗖嗖的吹著，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決定還是單刀直入，和羅遷說個清楚，這樣可能自己虧的少一點。
突然，一道凌厲的寒芒自祭台下破出，連同祭台和那個女孩遂成無數塊，筆直而上目標直指白子勝。
那刺客化作一片淡淡的灰影，圍著他滴溜亂轉，白子勝身受重傷，那刺客剛才一圈，雖然大半力道被鎧甲卸去，但是還是有一絲力量，好像滑蛇一樣鑽進了他的身體，在他體內四處亂竄，白子勝原本已經失血過多，現在還要勉力應付體內體外兩重的威脅，腦袋越來越暈，眼前已經有些昏花。
羅遷看到女孩明顯還有話要說，但是被哥哥眼睛一瞪，又咽了回去，沖羅遷抱歉一笑算是道別。羅遷心中明白，那男子說的多半不是真話。
那刺客也不停頓，寒芒激射，一剎那之間竟然放出了數百道光芒，雖然每一道都沒有剛才的那種殺傷力，但是密集如暴雨一般的攻擊之下，還是讓白子勝手忙腳亂。「咚」一顆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上，那輛銀色的鎧甲看來也是一件至寶，這樣一拳，砸得白子勝胸口上凹陷出一個拳頭的形狀來，不過那鎧甲卻並未破碎，並且很快就複原了。
羅遷偷偷摸摸的溜進軍營，畢竟是戰時，古時候陣前是不能摻雜兒女私情的，這個觀念在聖界依舊流傳。羅遷好像偷情一樣悄悄鑽進了鳳飛天的營帳。
凡事有好有壞，鳳飛天這樣做，的確讓她躲過了幾次危機，但是也令兵力不足，士卒們每次作戰總要奮勇殺敵、拼盡全力才能獲勝。不過，將士們的功勞不過是朝中一些官員的一張嘴、一支筆。他們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把黃的說成綠的，功勞可以說成是隱患，大敗可以說成是希望。鳳飛天風頭正盛，再加上白汝暫時還不願和她正面衝突，又有
不過白子勝必經不像他老子那麼心狠手辣，那幕僚隨他日久，一直忠心耿耿，這一次也是盡心為自己辦事，這麼把人家處理了，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白汝看了兒子一樣，此時應該當機立斷，如果兒子猶猶豫豫，到時候再放過了那人，那可就要連累整個家族。要磨鍊兒子，也不急在這一時，他索性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為父會處理的。」白子勝勉強點了點頭。
女性身材修長，背後的翅膀扇動著，半漂浮在空中，腳尖在地上靈巧的一點一點，好像蜻蜓點水一般。男性顯得沉穩的多，身上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翅膀摺疊收在背後，穩穩噹噹的站在地上。
結果當鳳飛天的捷報擺在聖廷的朝堂之上，聖主龍顏大悅，讚賞有加，還要親自接見這位女英雄的時候，白汝就隱約覺察出有些不對勁了。朝堂上，他心不在焉的附和著，讓其他人都大感奇怪，怎麼今天連令行先的提議他都贊成？以往這兩人可是勢同水火呀。
白子勝身邊少了一個人，對於這樣突然從主子身邊消失的心腹，所有的人都明白髮生了什麼，其他的幾個幕僚都沒有多問，只是有些人人自危，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一個就輪到了自己。
刺客把時機把握得非常準確，白子勝正要撲下去，將動未動，意念已經發出，身體還沒有執行。刺客突然出現，白子勝在這一剎那，猛地又想向後撤，混亂的指令讓身體短暫的停滯了一下。那光芒已經臨體，白子勝一聲怒吼，到底是大世家的傳人，奮力掙扎之下，身體內湧出一片稠密的黃光，生生阻擋了一下，那自下而上的寒芒稍微一頓，白子勝一翻身，和寒芒交錯而過。
鳳飛天對這份飛來的功勞有些受用的莫名其妙：「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遷那裡說得清楚，他嘿嘿一笑：「說明有不止一個人，在大我老婆的主意。」羅遷雖然說得玩笑話，但是卻給了鳳飛天一個啟發：「沒錯，肯定是兩股人馬，所以，我們的敵人不止一個！」
巴斯摩大師眉頭一皺：「無與倫比……」他在自己的長鬍子里抓了抓，輕輕搖了搖頭：「在聖界，無論什麼樣的東西，都不能算作是無與倫比。」羅遷卻不信：「大師，至少在一定時間內，是無與倫比的。」
「當然知道，我們就是從精靈世界來的。」快嘴的女孩子往往容易泄露機密。男子有些不高興的瞪了妹妹一眼，女孩子嘟起了小嘴。羅遷一愣，印象之中，精靈不是那種長著尖尖的耳朵，大大地眼睛，男精靈也比人類女人漂亮的種族嗎？
今天，白子勝決定再一次降下「神諭」，要寵幸一名聖女，以撫慰自己內疚的心靈。轉身弄鬼這些事情，對於聖人來說實在太容易了。神殿的
「嘶啦！」雖然躲過了被當場穿殺得結果，但是那光芒的鋒利，依舊將他開膛破腹，一片血雨紛紛揚揚灑落下來。白子勝猛吸了一口氣，不由得臉色一變：對方的攻擊很古怪，一絲絲的力道融進自己的傷口兩側，竟然組織了他的傷口愈合！
隱藏在半空中的白子勝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急不可耐的要撲下去。
「嘿，你以為這能難倒我？」羅遷狡猾一笑，我自己找不到，可以讓別人幫我找。羅遷拐個彎，就來到了私家職業者工會，發布了一則高達一千上品聖石的高額懸賞：精靈樹屋種子一枚，報酬一千上品聖石！
單身男人有了錢，所想的不過是吃喝玩樂花天酒地。有了家的男人有了錢，一般來說就會成為一個分水嶺：好男人會想著給老婆孩子一個無與倫比的家，壞男人——嗯，不能簡單地說是壞男人，應該叫做價值觀扭曲的男人——會想著多給自己幾個家。
灰影橫掠而過，地上的白子勝已經不見了。
鳳飛天率軍撤離自己的星球，循著一些蛛絲馬跡繼續追擊流寇。羅遷留在星球上，他又僱用了三十名保鏢，負責保護整顆星球。新一批的採礦工人已經抵達星球，羅遷手中掌握著兩座聖石礦，一貧一富，就算是沒有傢具店的支持，支付這些人的薪水也不成問題了。
白子勝出行那可不一般，他可是這顆星球上最著名的「神明」。星球上的三塊大陸，供奉「聖神」的神殿遍地都是。聖神就是「勝神」，白子勝第一次「顯靈」的時候，脫口而出自己是「勝神」，結果信徒們以為是「聖神」。後來白子勝知道了，也覺得「聖神」遠比「勝神」氣派，也就將錯就錯了。
白子勝沒事就喜歡出去溜達溜達，因此他的神跡在大陸上是最多的，關於他的傳奇故事流傳的也最廣。這便是聖人的享受了，那可是真真正正，被徹底盲目崇拜的感覺。
白汝急匆匆趕回去，鐵青著面板把兒子叫了過來，白子勝這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滿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結果白汝一問之下大怒，想要劈頭改變的把兒子臭罵一頓，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怪自己沒有和兒子溝通好，兒子亡羊補牢，似乎也沒什麼錯。白汝心中這個謳啊，越想越窩火，只好把怒氣發泄到兒子的幕僚身上：「馬上把所有的相關人員解決掉，否則將有大禍上身！」他把事情簡單跟兒子說了，白子勝也明白了，登時下的臉色有些蒼白，要是真的鳳飛天通過俘虜順藤摸瓜，把他給牽扯出來，就算他老子是白汝，也救不了他，甚至還有可能連累整個家族！
「哼哼哼……」灰影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尖
好一派高手風範！
羅遷顯然屬於前一類，仙界的四女錦衣玉食，鳳飛天還要在聖界出生入死，怎麼也有些不公平。
他的委託剛剛發布，就聽到旁邊就傳來一陣可愛的聲音：「嘻嘻，哥哥，有人想花一千塊上品聖石買一顆精靈樹屋種子哎！」一個有些冰冷的聲音不屑道：「一顆精靈樹屋的種子，可以綠化一整顆星球了，一千塊上品聖石，怎麼可能買到，真是傻瓜無畏。」
兩人溫存一陣，也不過互相愛撫，並沒有真槍實彈的提槍上馬，這裏畢竟是軍營，鳳飛天新帥上任，剛剛樹立起來的威信，可不能因為這些小事情受到影響。羅遷雖然心癢難耐，但是這些大節上卻能把持得住。
軍需官是他的派系，自然會把這一切都告訴鳳飛天。
羅遷大怒：「你！」「我什麼我？還不快去找！」老頭兩眼一翻，一揮手把羅遷掃地出門。
白子勝這幾天興緻不高，大家也都明白是為什麼。今天是個好天氣，白子勝在家裡悶了好幾天，看到外面柔媚的陽光，心思活泛起來，帶著幾名家僕出去走走。星球上是白家的天下，白子勝在這裏橫著走。
巴斯摩又想了想：「好吧，我可以幫助你，不過我需要一樣東西。」羅遷問道：「什麼東西？」「精靈世界的樹屋種子。」
白子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幫助星球上的智慧生命解決一些洪水啦、地震啦一類的災難，必定要求神殿「處女獻祭」，因此神殿總要圈養一些美麗的處女作為「聖女」，其實就是給他們偉大的聖神洩慾的工具。白子勝自然能控制得好，雖然每次都盡興而歸，但是那些女孩們決不會懷孕的。
這個誤會讓鳳飛天在後來的行動中，始終小心戒備，軍隊一直不敢出全力，即便是清繳匪巢的時候，也要保留著相當數量的預備隊。
可惜羅遷不吃這一套，衝上去一把揪住老頭的鬍子：「你別跟我裝！我也經常裝成高手，你這一套對我不管用的。」巴斯摩大師哭笑不得：「我可不是裝，我是真真正正、貨真價實的高手！」羅遷嘿嘿一笑，幫他整理了一下鬍子：「大師！」他一禮拜下：「大師，您富可敵國，鍊金術無人能比，何必跟我這升斗小民計較？」
南宮絕的傷勢好的七七八八，羅遷把他派到了星球上去，照看著聖石礦。此外，他還有個心愿，白子勝給鳳飛天建造的宮殿被毀了，他要給鳳飛天建造一個更完美的。
執掌星球的聖人，有意無意的總會影響到星球上的文明發展，比方說來自仙界的聖人，他們的星球上智慧的生命往往和人類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其他種族的聖人也是一樣。畢竟在被膜拜的時候，下面跪著一群類豬形生物，多少會有些掃興。
羅遷有些不死心，想了想帶著保鏢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