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的鍊金攻略》第一卷 方士的異界初體驗

第002章 什麼是鍊金術

第一卷 方士的異界初體驗

第002章 什麼是鍊金術

一個圓圈套著一個等邊三角形。
「除了這三門必修功課之外,鍊金術士涉獵廣泛,選修課程主要包括:星象學、神秘學、武技、鬥氣、文字學、密碼學、醫學、占卜術、巫術、神學等等……」
在外圓圈上,對應著五芒星的每一個芒角,都用一種奇怪的文字寫著一個註釋。
葛征當真是赤裸裸來,身上連一件衣服都沒有了。帕拉切爾蘇斯的倉庫中,材料豐富,儘管絕大部分東西葛征都不認識,但是一些金屬和地球上還是很相似的。他挑選了幾塊礦石,心中盤算一下,開始著手煉製一件法寶。
什麼是鍊金術?葛征心中沒有概念,茫然的搖了搖頭。帕拉切爾蘇斯侃侃而談:「有人以為鍊金術就是把鉛轉化為金的技術,這是最膚淺、最愚蠢的認識。也有人認為,鍊金術就是尋求哲人石的過程,這個看法也太狹隘了。在我看來,鍊金術是把某些物質提升到更高層次的藝術,同時也是通過控制物質的方式,把為破解物質秘密而奮鬥的人提升到一個更高的生存狀態的藝術。」
葛征為了向帕拉切爾蘇斯展示自己法寶的實力,一次性吸幹了那棵大樹的生靈之氣,大樹生機全無,自然枯萎。這也是方士的一種攻擊手段,收服一些精怪的時候,法寶一出,吸取了精怪大半的生靈之氣,精怪還有什麼力氣反抗?
「要學習鍊金術,第一個問題就是:什麼是鍊金術?」屋外的草地上,鬚髮皆白的帕拉切爾蘇斯一身雪白寬鬆的匠師袍,面前端坐著虛心求教的葛征,一老一少,倒真的像是德高望重的導師在引導著自己的學生。
材料雖然不錯,可是他手中沒有玉石,布置陣法的時候,威力差了很多。不過三天時間下來,也算是勉強煉製出一件還算滿意的作品。
葛征笑著說道:「所以,這個圖案代表的,應該是這種茅草。」帕拉切爾蘇斯一點頭:「應該是。」
「鍊金術自然不必說,這是最基本的。鍊金術和魔法息息相關,所以對魔法必須也要知道一些,就算你不精通,但是卻不能不了解。至於鑒定術,你煉製的作品究竟如何,必須由鑒定術來鑒定,否則究竟是成功的作品還是失敗的作品都分不清楚,那可是要丟大人的。並且,鑒定術修鍊到高等級之後,能夠幫助你看清細微的世界,對鍊金有極大的幫助。」
帕拉切爾蘇斯指著那張方程式的內環里的符號:「就是它們——鍊金術通用符號。這是我們共同的語言。」
葛征:「這代表什麼?」「這是鍊金術士通用的一種符號,表代表熔爐。也就是說,將所有的原料分別處理之後,在熔爐中煉製。這個符號是白色的代表月亮——月亮在鍊金術中有一個寓意:第二天。也就是說原料要在熔爐中煉製兩天。」
葛征眼珠一轉:「如果我贏了,你就告訴我,這小畜生是怎麼煉出來的。哎喲……」原來是豆豆小姐不滿他對自己的稱呼,狠狠撓了他一爪子。
帕拉切爾蘇斯感慨:英雄出少年,這小子創意不斷,我已經要燈油枯竭,要是哪一天他煉製出來的東西我無法仿製,卻又煉不出別的東西來,這場比試豈不是輸了?
「第一個星角中,是一頭蟒蛇,蟒蛇的尾巴後面有一個黑點。」葛征仔細看了一下,那蟒蛇本來就已經很小了,尾巴後面那個黑點還真是不容易辨認。「這個黑點表示的是蟒蛇的排泄物。南方的星野大陸上,生長著一種蛇夢草,必須用蟒蛇的糞便施肥,才能長出種子,所以這第一個圖案,代表的物質應該是蛇夢草籽。」
葛征一一看過去,對應著蛇夢草籽的那個註釋的意思是「干蒸」,對應著光獸灰毛的註釋的意思是「浸煮」,其他三個分別表示「蒸餾」「蠟化」和「迴流蒸餾」。葛征摸到了一些頭緒:「這是處理每一種原料的方法。」「不錯。」帕拉切爾蘇斯滿意的點點頭:「你很聰明,一點就透。」
帕拉切爾蘇斯慈祥一笑:「葛,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選修,只是學習了解,並不代表你一定要修鍊。作為一名鍊金術士,不可避免的要煉製一些武器。如果你對使用者得武技和鬥氣並不了解,又怎麼能夠煉製出符合武者要求的作品?所以這方面的知識是必須具備的。此外,我還建議你多鍛煉一下自己的武技,就算練不出鬥氣,至少能強身健體,鍊金術士往往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結果很多人英年早逝,留下一個未完成的方程式就撒手去了,實在是一種遺憾哪!」
「可是,怎樣把這些原料煉製成戰場上所需要的治療藥水呢?」葛征還是有些不明白。帕拉切爾蘇斯的手指指向了內圓:「看到這個符號了嗎?」
帕拉切爾蘇斯向他解釋道:「這是一種愈合傷口的藥水的方程式。暗紅色的外圓表示這種藥水使用在戰場上的——在鍊金術中,紅色代表鐵,引申為兵器,也就是戰爭。」
帕拉切爾蘇斯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古老的羊皮卷:「你來看看,這就是一個簡單的鍊金方程式。」
這樣的例子不少,帕拉切爾蘇斯作為鍊金術的學術領頭人,對此十分痛心。鍊金術士們常年工作在實驗室內,接觸的各種有毒物質很多,因此大多短命。
「這個,我雖然不能煉製出這樣的生命,可是我想我能煉製出來的一些東西,您恐怕也辦不到。」
「還有密碼學。之所以要加上這一門功課,因為絕大多數鍊金術士的方程式都不是直接表達出來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密碼。所以如果你得到了一張鍊金術方程式,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密。」
葛征打斷他:「先生,星象學、神秘學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密碼學也要學?還有什麼武技、鬥氣,您不是告訴過我,一般人是不可能魔武雙修嗎,既然魔法師必修功課,那麼還怎麼修鍊武技鬥氣?」
儘管葛征二十年來一直生活在山門中,但是卻並非對外界一無所知,他當然知道鍊金術是怎麼一回事。葛門中的典籍也曾記載,西方鍊金術深受東方方士的影響,如果不是阿拉伯人將中國的丹道思想傳入歐洲,恐怕歐洲的鍊金術士們還在簡單的追求的將「賤金屬」凈化為黃金。
「鍊金術士一門神奇的學問,所以不能輕易傳給別人,更不能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得到你的方程式,要知道那樣可能會造成一場災難的。所以方程式加密是每一位鍊金術士必須要做的功課。」
「外圈中的五芒星中有五個圖案,分別代表五種不同的物質。你來看,我說這張方程式很簡單,是因為它很容易引發你的聯想。」
葛征看著那些標註,漸漸的一個個寓意浮現在腦海中,恍然醒悟道:「是古斯蘭符咒語。」「不錯。」帕拉切爾蘇斯含笑點頭。
葛征和帕拉切爾蘇斯兩人,從一開始的對抗,到後來在比試中惺惺相惜,此時倒真有些忘年之交的感覺。
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已經是色厲內荏了,每天都在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之中度過。
帕拉切爾蘇斯笑了:「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一張鍊金術方程式,恐怕除了作者本人,很難有人能夠給出百分之百肯定的解答。畢竟我們都是推測,和作者的本意,會有一些出入的。」
「葛,我看你對鍊金術很感興趣,不如我將鍊金術交給你怎麼樣?你放心,我們只是探討,作為交換,你也要把你的鍊金術教給我。」帕拉切爾蘇斯提議。葛征考慮了一下,葛門的金丹大道不可輕易外傳,不過葛門藏書浩瀚如海,裏面有不少其它門派的經典,正好拿來和帕拉切爾蘇斯交換。
「今天咱們講一些基本的東西,作為一名合格的鍊金術士,有三門功課是必修的:鍊金術、魔法、鑒定術。」帕拉切爾蘇斯和葛征一起坐在朝陽中的兩塊石頭上,不像是在授課,倒像是在聊天。
一老一少鉚上了。帕拉切爾蘇斯為了自己的聲名不能放棄,葛征年少氣盛,又不肯認輸,三個月下來,帕拉切爾蘇斯的原料倉庫嚴重縮水,屋裡屋外堆滿了兩人的鍊金術成果。帕拉切爾蘇斯煉製了一枚空間戒指將這些成果全部收進了儲物戒指中。葛征也不示弱,煉製了一隻方寸金錢,當著帕拉切爾蘇斯的面,將自己的幾十件作品全部塞進了金錢的方孔之中。一老一小互相吹鬍子瞪眼了一陣子,各自又去盤算著煉製出什麼樣的器物去了。
一老一小,自己說自己的,誰也無法為對方解釋心中的謎團。不過半天之後葛征就弄清楚了,顯然,這裏並不是他之前所存在的那個世界。
不過他卻理解了方程式加密的意義:就好像以前的那些高手,將自己畢生所學編成了一本拳譜,可是又擔心這拳譜落入宵小之手為害武林,於是就是上一些小手段,比方說遇水顯影、封面夾層之類的。
「就是說誰厲害就當老師。」
帕拉切爾蘇斯目瞪口呆,東方法寶的奇妙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葛征的「作品」,他還真是無法模仿……
「沒問題!」
剩餘的三個圖案也各有自己的寓意,帕拉切爾蘇斯一一為他解釋,然後說道:「紅色外圈上,對應著每一個圖案,都有一個註釋。你已經喝過開竅藥水了,藥水中含有語言的智慧,你仔細回憶一下。」
「再來看這第二個圖案,這是一座神廟,儘管簡陋,但是這頭上長著一隻白角的神,是獨角獸神教獨有的標誌,獨角獸神教在三大陸上流傳都不廣,不過他們有一個著名的儀式,獨角獸之殤,這個儀式的過程我就不多說了,你只需要知道,這個意識最著名的祭品就是光獸灰毛——其實就是一種夜裡能發出熒光的茅草。」
「葛門?難道是個貴族世家?可是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啊,三大陸上有一個姓葛的家族嗎……」
帕拉切爾蘇斯看著葛征若有所悟得樣子,欣慰道:「這張鍊金術方程式,只是向你說明密碼學的必要性,你現在暫時還不必破解複雜的方程式,我們現在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
葛征湊上去一看,頓時傻了眼,只見那張羊皮卷上,畫著一副古怪的圖畫:一個暗紅色的圓圈之中繪著一枚五芒星,五芒星的每一個角上都畫著一個圖案,五芒星的中央,是一個小圓圈,裏面畫著一個黑色的奇怪符號。
葛征去了心中的芥蒂,真心向帕拉切爾蘇斯請教。一方面他對帕拉切爾蘇斯的鍊金術很好奇,另外一方面,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心中明白,要想回到地球,還要從把自己召喚來的那個魔法入手,這方面他一竅不通,自然要多多請教帕拉切爾蘇斯了。只是葛征早已拜師,不能欺師滅祖,與帕拉切爾蘇斯只是討教,卻並不承認他是自己的老師。
帕拉切爾蘇斯這一番解釋,葛徵才算是明白了,他原本對鍊金術的最後一絲輕視也徹底消失了,看來一項職業能夠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都有其獨特的方面。
「哼!」帕拉切爾蘇斯冷哼了一聲,打定了主意,這小子認輸拜師,定要好好難為他一下。帕拉切爾蘇斯性格溫和,只是自己的權威不容置疑。葛征竟然敢挑戰他在鍊金術世界的地位,實在讓他大為憤怒。
「可是先生,就算是您,在向我解釋這張方程式的時候,也是用了『應該是』這個詞,難道您也不肯定嗎?」
休息一天,帕拉切爾蘇斯正式傳授葛征鍊金術。
征大為驚訝:這個世界的靈力遠比地球上充沛,在這樣一棵大樹上所採得「生氣」,比在地球上多出一倍!
不過葛征對此不屑一顧:壞人裏面就沒有聰明人了?
葛征更加疑惑:「難道依靠自己的猜測,煉製出成功的作品來,還不能證明猜測是正確的嗎?」「哈哈哈……」帕拉切爾蘇斯大笑道:「當然不能,就算你猜錯了,有的時候也能煉製出成功的作品來,這才是鍊金術的魅力所在。」
「什麼是最基本的東西?」葛征問道。
「收我做徒弟?」葛征頗為玩味的看著眼前的老頭:這老傢伙不是天高地厚,我可是方士界中最著名的葛門的傑出弟子,老傢伙一個鍊金術士,竟然想收我做學生?
為了比試公平,帕拉切爾蘇斯和葛征特意搭建了兩座一模一樣的小木屋,每人一間。這一天,兩個小木屋中幾乎是同時傳出一聲大喊:「我認輸,實在是想不出來新的主意了!」兩人也都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頓了頓,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對於帕拉切爾蘇斯,葛征是由衷的敬佩:老人家很多創意讓他大開眼界,不說別的,就是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喝的那一瓶能夠讓人聽懂任何語言的開竅藥水,葛征以前想都沒想過。豆豆這個魔煉生物,更是讓他大開眼界。而帕拉切爾蘇斯對葛征也是極為看好,這年輕人這般年紀,就已經和自己不相上下,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自己這星煉世界第一鍊金術士的稱號將來必定要傳由他來繼承了。
只是這半年之中,他也不斷詢問帕拉切爾蘇斯,得到的答案是:那一次的召喚只是一個巧合,幾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就算是完全複原當時的情況,也未必還能成功。因此葛征基本上是回不去了。
事實上這種「使器」的手段偏於極端,方士們的修鍊內丹,不僅僅要自身吐納,還要採納天地日月精華,吸收萬物生靈之氣。生靈之氣在方士看來,是延續生命長生不老的良藥。不過方士們吸收草木、鳥獸的生靈之氣,每一次只取一點,這樣不但有益於自身,還能幫助生靈代謝,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就好像獻血的人,定期的抽出少量血液反而有益健康,而且還能救助病人。
「這是什麼意思?」葛征完全不理解這張圖畫,這還是簡單的,不知道複雜的要詭異到什麼程度呢。
雖說如此,可是葛征並不死心,將豆豆的那個召喚魔法儀式記了下來,帕拉切爾蘇斯這裏已經沒有那些魔法材料了,等他收集了這些材料,無論如何也要嘗試一下。
方士們追求的乃是「大道」,通常專修內丹,外丹只是輔助,與一般的修士不同。修真界的爭鬥,他們大都是不參与的,所以除了一些防身的法寶之外,平常很少煉製法寶。
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葛征倒是不難理解。方士們追求長生不老,同時修鍊內丹和外丹,對於飄渺無常的另外一個世界十分嚮往,有了這些底子,葛征理解起這個世界來也就容易接受的多。
老頭兒的倔脾氣上來了,怒道:「要是我也辦不到,我就拜你為師!」葛征笑眯眯說道:「千萬別,您這麼大歲數,我可消受不起!」帕拉切爾蘇斯起的半死,這傢伙的語氣,好像他贏定了似的,他勉強壓住怒氣:「那好,你說怎麼辦?」
帕拉切爾蘇斯白眉毛一挑,差點笑了出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要挑戰我帕拉切爾蘇斯的權威!他猛地一指豆豆:「它都是我煉製出來的,你行嗎?」
來到這裏不知不覺已經半年了,葛征心中還是有些期望,自己能回到以前的世界。不說別的,師妹腹中的孩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血,她一個人在山門中,就算有師傅照顧,終究不如自己來得貼切。
又絞盡腦汁堅持了半個月,兩人反倒同時放鬆了心情,都想通了:輸了便輸了,這半年來,為了支撐下去,每天儘力思索新的創意,自己的水平提升很快,受益匪淺,就算是輸了也只得了。尤其是帕拉切爾蘇斯,他自從成為封號匠師以來,鍊金術水平一直停滯不前,沒想到這一次,因為和一個年輕人賭氣,竟然獲得了大幅的提高。
「這個……」葛征一陣為難。鍊金術畢竟和東方的丹道有些不同,發展的方向和側重點差別更大。葛門的強項也不在於煉製魔煉生物。要葛征煉製出一頭有血有肉有靈魂的活著的魔獸,他還真是辦不到。
不過老頭子卻決不會就此認輸,星煉世界第一鍊金術士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帕拉切爾蘇斯咂了咂嘴:「你的東西我也沒辦法仿製,這一陣咱們打平。繼續!」葛征呵呵一笑,不以為意道:「沒問題。」
「什麼意思?」帕拉切爾蘇斯皺眉問道。
一晃六個月過去了,就算兩人學究天人,這六個月每天都要煉製一件新作品,也差不多將兩人的創意都掏空了。葛征膽怯:姜還是老的辣啊,這老人家經驗豐富,看起來思路綿綿不絕,我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要是哪一天他煉製出來的東西我無法仿製,卻又煉不出別的東西來了,這場比試豈不是輸了?
葛征抽空做了一隻木匣,表面上刻著精美的蔓草花紋,小巧精緻、晶瑩閃亮的匕首放在匣子中,頓時顯得脫俗不凡了。他用手掌輕輕一托,那柄小巧的匕首划作一道虹光升了起來,他的手掌繞動,匕首發出一聲聲清嘯,繞著葛征上下飛舞。他用手一指,那虹光穿窗而出,繞著屋后的一棵大樹轉了一圈,枝繁葉茂的大樹轟然倒塌,綠葉迅速苦幹,樹榦腐朽,已經了無生氣。
「咳咳……」葛征咳嗽一聲,決定遵循前輩達人的教導,要尊老愛幼,不能太駁了這老頭的顏面。「老人家,我以為,老師和學生的區分,絕不能僅僅從年紀上來看。所謂達者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