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葛夫子講義
第074章 水煉
這一次，下面有人介面道：「表示新法則的熔爐。」
玩偶真的好像乖巧的寵物，送上一根牙籤。
他把玩偶背後的蓋子打開，從裏面摳出葛征的那枚晶珠，自己也取出來一枚：「這是我按照你的方程式煉製的。」他將自己煉製的晶珠裝了進去，喊了一聲：「葛！」那小玩偶咔嚓一聲劈出來一根牙籤。
埃芬博格站在院子中的一棵枯樹下，眼神渙散的盯著院子中擺放的一個個鐵箱。箱子里的物品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可是他們和隆冬刀戒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葛征鼓掌道：「同學們，看到差距了吧，你們要學的還很多！」
「嘿，默克爾你可真乖……」
而且，那頭巨型狼怪已經在大陸上多處作案，大陸十二大頂級准神器之中，已經有四件被它搶走。
「好了，下面是最後的難題了，車輪。鑰匙、鍾、太陽、六芒星和魚，車輪也是圓型的，顯然代表著這五種物質的統一。車輪在馬車下面，馬車代表著熔爐，那麼車輪也就寓意著『煉製』，就好像普通熔爐中的火焰一樣，也就是說這一部分的含義，就是用來煉製的媒介。可是它又在硅砂下面，那就是說，這種媒介，是在熔爐內反應的。」
拉米爾院長小聲問身旁的阿奎那大師：「你解出來了嗎？」阿奎那大師遲疑了一下：「沒有。」拉米爾點點頭，好像什麼也不曾發生一樣繼續看著台上的葛征。
玩偶的斧頭又一次落下，劈開木樁，辟出一根牙籤！
「多派些人去，跟王城內的幫派聯繫一下，讓他們幫忙尋找。克洛斯對我們的很重要，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
哄鬧聲此起彼伏，拉米爾看到情況不妙，有些要失控了。他連忙站起來：「好了同學們，這堂公開課到此為止，大家回去之後總結一下心得，現在，感謝主將導師的精彩講述！」
雖然只是一個形式，但是葛征還是問道：「各位同學，有人破解出這張方程式嗎？」下面一片安靜，葛征問道：「默克爾同學？」默克爾也坐在前面，站起來冷冷說道：「這張方程式自相矛盾，解釋不通，根本就不能被稱之為方程式。」
小撒說道：「小姐，克洛斯曾經說過，瀆神之器還缺一枚器魂，威力大減，咱們還是應該小心一點。」
榮蟬皺了皺眉頭：「難道他真的死了？不可能啊……」
「馬頭狗身的怪物——馬代表狂野，但是狗代表著一種秩序的守護者；兩者結合起來，也就代表著一種『被束縛了的狂野』。」他看向台下：「有誰能告訴我，『被束縛了的狂野』，代表什麼物質？」
葛征取出牙籤，那兩半木樁很快又合在一起。他又喊了一聲：「默克爾。」
用來收買薇席的龍鋼鼓槌不能太次，葛征手頭的龍鋼其實不少，打造一柄鼓槌肯定足夠了。反正薇席不需要加持什麼魔法屬性，
……
下面哄堂大笑，默克爾惱火道：「你別囂張，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解釋你的方程式。」
它襲擊了丹德拉帝國的安菲紐斯山城堡，搶走了安菲紐斯公爵家傳至寶，頂級准神器魔神之眼。怪物口中噴吐的血焰流星和隆冬刀戒，轟塌了一座山峰，將安菲紐斯山城堡變成了一片廢墟。
阿奎那大師的辦公室桌子上擺著一隻葛門鍊金術商店出品的最新產品，最近風靡整個德爾遜的貴族階層的牙籤玩偶。
葛徵發現自己越來越又當老師的天賦了，隨便找個借口都能教訓人了。
葛征手中的這份《鍊金技術報》是最新的一期，頭版上最醒目的標題是《論狼型巨怪的鍊金術可實現性》，這可是最近最熱門的話題。
「啪」葛征手中的玩偶很聽話辟出一根來。
「要是寓意著開啟，代表酸溶液。鍾錶示警示，代表著雷電，引申為雷電系的魔法能量，在這裏我們需要的是，雷電系魔獸的魔核粉末。太陽表示金，不過這裏它代表精金。六芒星自然表示魔法陣，沒有魔法陣的幫助，磨合粉末和精金不是那麼容易溶解在酸液之中的。最後，這條魚，魚寓意著財富，也可以寓意交配，引申為新事物的誕生，也就是染紅的過程。怎麼樣完成這個過程，車輪周圍那一圈魔法語言也有敘述。」
「咦……」學員們大覺有趣，畢竟都是十六七歲的孩子，看到新奇的玩藝兒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以往每一次鍊金，葛征除了要考慮武器的物理屬性還要考慮魔法屬性，精力分散。但是這一次，單純只考慮物理屬性，火候掌控的水準，比以往更進一步。單純依靠煉製得到的兵器，這一件是目前葛征所有的作品中最好的。
葛夫子兩節課連續將鍊金系排名頭兩位的高手斬落馬下，佩琳小姐又被薇席安撫，刺兒頭們都被葛征的教學鐵砂掌抹平了，班裡一派歌舞昇平。這一堂課自然波瀾不驚，很順利的過渡到了下課。
小撒派出去的人，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克洛斯大人，竟然淪落到乞丐的地步。
「我來個大家演示一下它的用途。這東西實際上是一個類似於錄音魔晶石的裝置。」他輸入了魔法力，晶石珠子亮起了一點微弱的光芒。葛征對著珠子說了一聲：「默克爾。」
葛征跑了一趟戰士系，把新的兵器交給了薇席，並沒有多說，就返回鍊金繫上課了。
有同學已經發現，那玩偶雖然和默克爾沒什麼類似的地方，但是玩偶手中的薄刃戰斧，幾乎就是課堂上默克爾所使用的那柄戰斧的袖珍版，要說葛征不是故意的，恐怕沒人會相信
下面鴉雀無聲，葛征一聳肩膀：「不會吧，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有人回答出來……」阿奎那大師也有些生氣，這些學員平時講起來頭頭是道，可是一到關鍵時刻，怎麼全都卡殼了。他看看不遠處的默克爾，後者也在冥思苦想。
阿奎那大師說道：「葛，把你的理論整理出來，一定能夠登上頭版。你會在星煉世界引起轟動的！」
葛征一點頭：「回答正確，在新的法則下誕生的熔爐，結合剛才的硅砂，也就是用硅砂塑造的一種新的熔爐，在這樣的熔爐中，擁有新的鍊金法則。」
阿奎那大師道：「葛，你難道沒有意識到，這張方程式開啟了鍊金術的一個嶄新時代？」葛征心裏盤算著，我還解決了王者套印命題，照這麼看，本人已經連續開創了兩個新時代。而且本人的目標是准神器壁壘，要是成功打破了這個壁壘，本人就開創了三個鍊金術新時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鍊金術的知識大爆炸？
他剛剛說出口，那具小玩偶揮動斧頭，啪，又劈出一根牙籤來！
「哈哈……」下面的學員一片鬨笑。
「嗯？」默克爾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葛征道：「我不是叫你，你不必答應。」他看了看珠子，點了點頭：「好了。」
「另外……」榮蟬的神色嚴肅起來：「羅林格爾城的事情怎麼樣了？」小撒道：「我已經派出一個分身去處理了，進展順利，不過他們的城主不在，想要最終拿到開採權，還有費些手腳。」
「這是什麼，它有什麼用處？」默克爾問道。
默克爾忍不住站起來大聲說道：「這不可能，熔爐中的火焰會把硅砂溶化，怎麼能用硅砂來做熔爐？」
阿奎那大師從桌子上拿起一樣東西遞給葛征，後者接過來一看，吃驚道：「報紙？」「不錯，這是鍊金術士協會刊行的星煉世界最具權威性的鍊金技術報，魔法報紙鍊金術士協會的技術執事瑪格努斯大人主編，通過同頻共振魔法，傳遞到每一個鍊金術士分會，然後再用復錄魔法複印成為魔法報紙。」
「遵命。」
葛征指著魔法熒幕上的方程式，對大家一笑，說道：「其實說穿了一文不值。曠野代表著反應所發生的環境，毒蛇草原代表著一片硅砂，這個不必我多做解釋吧？」
學生們一齊起立，熱烈的掌聲響起，沒人注意到默克爾灰溜溜的走掉了。拉米爾院長笑吟吟的站在葛征身邊，低聲說道：「葛，你在學院里做廣告，這玩偶牙籤盒的生意，學院要抽取一成的利潤！」
除了帶走裝備和金幣，他們還帶走了索爾格維倫。
榮蟬點點頭：「大陸上的形勢越來越微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大戰，一定要在開戰之前，把這些事情辦好。」
丹道有「火煉」也有「水煉」，只不過葛門的「水煉」實在熔池中進行的，葛征把它搬到了熔爐
葛征想也不想：「我選第二。」拉米爾院長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葛征的笑容卻明顯有些不自然起來，他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院長：「喂，老人家，我怎麼有種被你算計的感覺？」拉米爾院長露出純潔的笑容看著台下熱情的學員們不再搭理他。
葛征嘀咕一句：「這也是應該，鍊金術士可都是有錢人。」
阿奎那大師對拉米爾院長說道：「我不明白的地方也在這裏。」
默克爾的臉色要多難看又多難看，可還是只能咬著牙說道：「當然不介意了……」
「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的確實說穿了一文不值，毒蛇可以代表著物質的原始狀態，曠野上除了草便是沙子，鍊金術常用的原料之一硅砂。只不過大家沒有想到這個反應不是在熔爐之中，而是在硅砂堆上。
丟失了隆冬刀戒，雖然對兩國的關係有些影響，但是卻並沒有真正危及到兩國的盟約。畢竟兩國都明白，如果不能夠聯手，單獨面對丹德拉和薩默爾的聯盟，誰也沒有勝算。
阿奎那大師搖了搖頭，咳嗽一聲說道：「魔晶石。」
榮蟬看著面前的魔法熒幕上那一串串的任務，咯咯直笑：「小撒，我們把隆冬刀戒先還回去，賺了這四千萬金幣，然後再派瀆神去把它搶回來，好不好？咯咯咯……」
葛征一笑：「當然可以，您只要親手做過了，自然就會明白。不過我要提醒大家，硅砂的用量一定要大，硅砂熔爐的爐壁要厚，因為在這個反應之中，熔爐並非只是簡單的容器，實際上溶液媒介也會和熔爐內的硅砂發生置換，這也是這一次鍊金的一個部分。」
這驛館正是當時葛征和菲菲小公主住的那一幢。
儘管智慧巨龍心中百分之一千的不情願，不過葛征都開口了，他也沒辦法。臨走之前，菲菲和迪諾拉一起追出門來，索爾格維倫好一陣感動：「沒事沒事，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倒是有這個自信。
……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能拿回隆冬刀戒，就可以一次性得到四千萬金幣！
不過菲菲和迪諾拉接下來的話，卻讓智慧巨龍差點撲倒在地上。「你別忘記了你還欠我們的九級騎獸呢，這一次冒險，你一定要做到有機會要馴服、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馴服，好好把握，爭取早日兌現你的諾言！」
「如果你能登上頭版頭條的位置，稿費是十萬金幣。」
葛征莞爾，報應來得還真快。
血紅色的狼頭巨怪，已經成了全大陸的敵人，亞托帝國也發布了國家任務，懸賞的金幣和奧斯塔帝國數目一樣。
它還攻陷了大陸上最強大的一夥盜賊團「叛神旅團」的大本營絕嶺寨，從大陸第一寇、叛神旅團的團長，十二級上位魔導師比魯爾手中奪去了頂級准神器安息戒指。並且，毫不留情的把比魯爾撕成了兩半丟下山崖。
榮蟬不
葛征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來一枚藍熒熒的晶石珠子。「就是這個。如果大家回去煉製出來的不是這個，那麼很遺憾，你的鍊金失敗了。」
葛征沒有作進一步解釋，而是繼續說道：「一個托盤上的公雞，寓意『圓』之中的晨光，這樣說，大家能明白嗎？」
已經有同學在搞怪了，默克爾平時霸佔著鍊金系第一高手的位子，仇人可是不少。
「不需要火焰？」這一次，不光是默克爾，連阿奎那大師和下面所有的學員、老師都愣住了，不用火焰，怎麼「煉」金。
葛征走上講台，魔法熒幕在講台背後的牆上，打出了那張方程式。
默克爾又一次站了起來：「我不信！歷代封號匠師們，從來沒有人說過用水也能鍊金。真金火煉，只有通過火焰、熊熊的火焰，才能賦予物質新的生命！老師，雖然您是老師，我應該尊敬您，可是您的學術態度，實在讓我不敢苟同。」
阿奎那大師呵呵一笑，指著魔法報紙的頭版頭條說道：「《鍊金技術報》可是大陸上發行價最昂貴的報紙，每一份都要兩枚金幣。稿費自然不菲。」
……
「主任導師大人說的一點沒錯，正是魔晶石。魔晶石中蘊含著狂暴的力量，但是它卻保持著一種未定的狀態，正不就是『被束縛了的狂野』。你們沒事的時候別整天想著給女同學寫紙條，多去圖書館看看書。」
「那麼，天平狀的馬車，天平代表法則，馬車表示熔爐，法則和熔爐結合，是什麼意思呢？」
葛征一點頭：「看來除了默克爾同學之外，我們系裡還有很多天才。沒錯，就是日光石，需要多少分，大家數一數有幾隻雞就知道了。下面看另外一個托盤，鳳凰也就是不死鳥，代表染紅，這個很簡單，置於怎樣完成這個步驟，托盤的邊緣一圈，有魔法語言註釋。要是你們找不到應該從那個步驟開始，那麼我勸你還是趕緊退學吧。」
拉米爾院長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抽你一成的利潤；第二，這一次五大學院交流賽，鍊金系必須奪冠。」
葛征知道在地球上，投稿都是有稿費的，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情況。他問道：「大師，這個稿費怎麼計算？」
葛征眉毛一揚：「難道你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新的規則！在這個熔爐之中，不需要火焰。」
東勝學院的禮堂能夠容納三千多人，鍊金系的老師和學生擠進去，也就沒什麼空閑的位置了。拉米爾和阿奎那坐在最前排，學院勤務處的工作人員調試好了擴音魔法。
阿奎那大師忍不住問道：「葛，
葛征打開那隻玩偶背後的蓋子，將晶石珠子塞在裏面，然後說道：「大家看好了。默克爾。」默克爾正要發火，卻看見葛征手中的那隻玩偶，聽到了葛征的聲音之後，竟然動了起來，揮起手中的斧子，笨拙的批了下來。斧頭砍在木樁上，嘎巴醫生木樁分開兩半，裏面露出一根細細的牙籤！
這一套理論對於星煉世界來說，實在是太新奇了，可是放在葛門中，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水煉」。
下面絕大部分人都在懷疑葛征，的確，星煉世界的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水煉」，他們不相信也是正常反應。
兩百隻魔法箭，外加其它的裝備，五千枚金幣，葛征提前交貨。艾瑪和鮑威爾一起來收貨，當然是身強力壯的熊人擔任搬運工了。
「嘿，默克爾，我需要牙籤。」
出了教室，格奇爾在外面等他。「主將大人，主任導師請您去一趟。」
葛征又從懷裡掏出來一樣東西：這是一個玩偶，一個黑面小人，手裡舉著一柄薄刃戰斧，面前有一個大木樁。
葛征一愣，臉上依舊帶著笑，聲音卻不那麼友好了：「院長大人，不要這麼貪心吧，我賺點錢也不容易。」
這件事情他覺得已經有了一個結果，就沒再放在心上。
葛征大吃一驚：「這麼多！」「我還沒說完呢。」阿奎那大師被打斷，有些不高興：「報紙的基本發行量是兩百萬份，如果加印的話，每加印一百萬份，還會額外支付十萬枚金幣，以此類推。」
「如果您想讓我們相信，只要應該告訴我們這則方程式煉製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有學生說道。
拉米爾忍不住笑了，悄悄對阿奎那說道：「老朋友，你就把這句話當成是誇獎吧。」阿奎那大師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葛征又試了幾次，然後將那具玩偶舉起來說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這是一個聲控的牙籤盒，葛門鍊金商店的最新產品。你可以隨便設定控制它的聲音，設定成功之後，只要你喊一聲，它就會給你劈好一根牙籤。默克爾同學，這隻是一個實驗，你不會見怪吧？」
它襲擊了西方小國香克林的主力部隊第三騎兵團，搶走了香克林仗以護國的頂級准神器「太陽奔雷」。血焰流星、隆冬刀戒、魔神之眼，怪物孤身消滅了一整支騎兵團。第二天鄰國就發動攻勢，趁機覆滅了香克林。
葛征一笑：「默克爾同學，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自己破解不出來就說這張方程式是假的，你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讓我想起來一位故人。」
圓和球一樣代表著物質的統一，起始和終點的統一；晨光也就是光芒。突然有學生喊道：「是日光石！白天是石頭、夜晚是溶液。」
「可是液體怎麼作為鍊金的媒介呢？」阿奎那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