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半神領域
第192章 海盜來襲
胡屠港的水閘放了下來，粗如手臂的鐵柵欄擋在水道上，葛征還命人在水中放了鐵蒺藜，海盜船大都是貨船改裝的，船壁相對較薄，一旦裝上去，肯定是個大口子。
這是怎麼回事？葛徵發現原來那隻眼睛在分析這塊碎片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那種眩暈感，竟然是「用力過度」。他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圓環武器難道說還是高等級世界的東西？
只不過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葛征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他端坐在實驗室內，慢慢將頭俯了下去，靠近桌子上的那塊碎片的時候，一道道訊息傳回了他的大腦。
海盜們的魔炮都很陳舊，一側船舷的魔炮打完，就要掉轉船頭，用另外一側船舷的魔炮開火。也讓剛才那一側的魔炮冷卻一下。
索爾格維綸眼睛一瞪，伊比婭拍手叫好。葛征嘻嘻一笑：「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你們兩個把臉上畫得臟一點。」
伊比婭看這擺在自己床上的丫鬟裝心中有些不情願：「讓我扮成伺候人的！」索爾格維綸拍拍自己身上口袋：「你就不錯了，看見沒，我是運貨的！你不辦成丫鬟，還想辦成老闆娘不成？」伊比婭眼睛一亮：「那也成！」葛征拉著索爾格維綸往外走，回頭跟她說道：「你想得美！快點換衣服……」伊比婭撇了撇嘴：「臭屁個什麼呀，真是的。多少人求著本姑娘當，本姑娘還不幹呢，便宜給了你，竟然還不要，這世上的男人哪，就是下賤……」
一陣磁波攻擊之後，海盜們慢慢靠了上來。圓環武器停止攻擊，海盜們從魔炮上將特殊的炮衣扯下來，一門門大炮撞開艙口伸出了船舷。烏洞洞的炮口就好像惡魔張開的大口，對著胡屠城，企圖吸食靈魂。
而對於這兩位領主來說，用自己的軍隊幫助克羅尼澤收復鹿奧城，自己的人死傷慘重，又得不到什麼實際的好處，至少賽爾金大公是不願意干這賠本買賣的。
他心中自我解嘲：我要組建海軍去剿匪，還只是有個想法而已，這幫海盜就已經殺上門來。看來盜匪的效率，的確比官家高得多。
葛征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他一定會。拋開個人恩怨不說，我是第國內最富裕的領主，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嗎？」索爾格維綸摸了摸腦袋，這倒是事實。伊比婭眼睛一亮：最富裕的領主，那可以買好多好多舒服的鵝毛床墊、鵝毛枕頭、鵝毛被子，睡起來好舒服……
一場混戰站來，在敵人炮火下憋了半天的胡屠城戰士們掀開身上的偽裝，手中兵器閃著寒光，一刀刀的切向海盜們的脖子。
這也是葛征心存疑慮的主要原因——這隻眼睛完全不受他控制，只要把物品靠近它，它就自動分析，而不是葛征「下令」開始分析，它才分析。
就在這天早上，海盜的黑色骷髏旗出現在胡屠城外的藍茵河上。埃龍霍斯的骷髏旗和別人的不太一樣，慘白
丟下了幾百具屍體，海盜們倉皇撤退。
他原本以為這件武器是能夠「分級攻擊」的，也就是確定不同的鍊金術作品等級，選定一個等級範圍進行攻擊。可是他又鑽研了一下，發現自己似乎是高估了這件作品：並沒有等級調整的控制項。也就是說這件武器一旦鑄造完成，就只能攻擊特定等級的鍊金術作品。
海盜們幾次衝上城頭都鎩羽而歸，他們到也學乖了，索性不登城作戰了，就在水面上炮轟城牆，希望依仗犀利的炮火摧垮胡屠城的城牆，然後趁亂一涌而入。
一道道複雜的訊息傳回了葛征的大腦，煉製這件武器所需的材料，武器的各部分構造，武器的原理……紛紛雜雜的訊息一點一點的被分析出來。一種從未有過得眩暈感卻突然襲來。
找不到破解的辦法，也就沒有辦法發揮己方的優勢，在戰鬥中使用鍊金裝備。葛征知道這一千三百人恐怕守不住胡屠城——己方不能使用鍊金裝備，對方卻能使用魔晶炮，這樣的戰鬥，實力相差懸殊。
葛征苦笑道：「我現在全都明白了。原來是埃龍霍斯，他的目標肯定是皇位啊。他可不是一般的海盜，他是把這裏當成了自己根據地，所以秋毫無犯，還要招安原來的官員。」索爾格維綸有些擔心：「我們和他的恩怨可是理也理不清楚，埃龍霍斯上一次就找過我們的麻煩，這一次更不會放過我們哪。」
索爾格維綸攔住他：「別胡說了！」葛征嘆了口氣，自己要求的精兵強將是沒有錯。博辛瓦所說的以一敵三也沒有錯。以一敵三就算能做到，也是要依仗兵工廠的精良裝備。可是那些裝備也是鍊金作品，如果對方打開圓環武器……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葛征打扮成一個普通的商人，索爾格維綸被迫裝扮成腳夫，扛起一大布袋的「貨物」。
鹿奧城被海盜佔領，帝國如果派人從陸地上進攻，必須經過這兩位領主。調兵遣將，再開拔過來，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從水上進攻，海盜們更不怕了。
葛征一把拉住博辛瓦：「把所有的新式魔炮、魔火毒蜂箭和速射機弩這些鍊金裝備全部卸下來，馬上送到後方去。並且命令軍隊，一級戒備！」
他立刻下令，從領地內抽調軍隊支援胡屠城。
葛征猛然又想起來：海盜們攻擊泥鐵礦場的時候，那些騎士們也並沒有受到傷害。可是在海道上，自己和兩頭巨龍卻受傷不輕——難道說並非根據鍊金術作品的等級，而是根據能量等級來確定攻擊範圍的？
葛征三人不聲不響的坐在客船里，到了港口的時候，一隊海盜手持利器，頭上扎著紅頭巾，上傳來挨個收取「人頭稅」。葛征原本擔心伊比婭的美貌會
音波武器雖然對這些能量等級很低的士兵們沒有直接的殺傷力，但是也讓他們胸口發悶一陣噁心。這時候再被炮擊，鼻子里聞著魔晶石燃燒的味道，腳下不住晃動，有些士兵已經忍不住嘔吐起來。
葛征鬆了一口氣，情況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埃龍霍斯雖然胸懷抱負，可是畢竟手中能夠動用的資源有限，想要將這一幫烏合之眾捏合成一隻真正的軍隊，還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那種刺耳的聲音又一次出現，就好象惡魔的披風一樣籠罩在整個胡屠城上空。葛征已經早有防備，將所有可能被損壞的鍊金裝備全都撤到了後方去。卻還是忽略了一點。碼頭的燈塔上，那盞巨大的鍊金照明燈啪的一聲炸碎了，晶瑩的玻璃屑飛的滿天都是。下面的士兵連忙舉起盾牌擋在自己頭頂上，以免被碎片划傷。
三天時間內，胡屠城內聚集了三千軍隊。而兵工廠也送來了八百面塔盾和五百具重裝鎧甲。
海盜船在城外拍成了半月形，二十艘戰艦上，每隔一艘，上面都有一座鐵台，架設著圓環武器。葛征看著那十枚巨大的圓環頭疼不已。
海盜並非如一般人所想象的那樣，總是搶一票就走。實際上早期的海盜有很多攻城的經驗。如果海盜能夠聚集起幾百艘戰艦的大型艦隊，攻城掠地自然不在話下。鹿奧城現在是孤城一座，背面是葛征的領地，南面是塞爾金公國。鹿奧城和帝國的聯繫就是那一條藍茵河。而鹿奧城南北的這兩位領主，肯定不願意插手鹿奧城的事情。
那些神明分身給他的第三隻眼。雖然說暗黑眾神殿的神器碎片已經被追回，他的「任務委託」算是完成了，這隻具有神奇功能的「眼睛」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了。不過得到這中能力的過程未免太過簡單，葛征心中有些忐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那些神明分身都是老狐狸，憑什麼給自己這麼大的好處？
索爾格維綸也大吃一驚，只有伊比婭不認識，她急著問道：「是什麼？」「埃龍霍斯，帝國以前的四皇子。」索爾格維綸壓了壓帽檐說道。埃龍霍斯帶著衛隊急匆匆而去，並沒有注意到街對面的三人。
他按照這個思路去破解，還是行不通。
領地內風聲鶴唳，索爾格維綸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葛，你覺得埃龍霍斯真的會打過來？他現在根基未穩，能守住鹿奧城就不錯了。還要提防著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的帝國海軍殺個回馬槍，真的有餘力來攻擊我們？」
葛征現在算是明白了，跟兩頭龍在一起，是一件多麼令人痛苦的事情。
每一次掉轉船頭，海盜船都「之」字形的形式，朝
索爾格維綸疑惑道：「我是不是看錯了？咱們進入了一個領主認真負責，親善愛民的城市？」葛征不動聲色道：「去市政大廳看看。」
以往他在海上，沒有冶鍊條件。現在有了鹿奧城這個根據地，一定可以放開手腳以最快的速度煉製出一批新式魔炮裝備自己的軍隊。
因為有這個擔心，葛征不能繼續守在胡屠城，他必須從根本上解決海盜的威脅。
刺探完了海盜艦隊的情報，葛征三人直接坐船離開了鹿奧城，半天時間，他們就回到了胡屠城。
葛征自己坐鎮阿克哈馬城，每天泡在實驗室內，形勢逼人，看來不得不動用最後的辦法了。說實話，這個辦法葛征早就想到了，不過最近他一直很猶豫，不到萬不得已，不想使用這一招。
伊比婭依舊活色生香的穿著丫鬟的衣服，索爾格維綸卻變得樸素了很多。這樣，就算是有人懷疑老闆和丫鬟之間的關係，至少不會有人懷疑老闆和夥計之間的關係，葛征倒是很樂意接受這樣的一個「懷疑」。
城內秩序井然，商販沿街叫賣，大商戶們找就開門營業，絲毫沒有海盜上門大難臨頭的感覺。不僅如此，在鬧市區的一些對方，還有扎著紅頭巾，挎著彎刀巡邏的海盜。他們負責維持秩序！
博辛瓦一愣：「老師，這是為什麼……」葛征飛快說道：「給我準備一間實驗室。剩下的事情索爾格維綸你來告訴他！」
第三隻眼。
葛征心中隱約有些明白了，他悄悄對索爾格維綸道：「這伙海盜所圖不小，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抱負。」他剛說完，市政大廳內走出一行人來，葛征愣了一愣，連忙轉過身去。
二十艘戰艦一字排開，從左到右依次開炮。一道道魔法光芒亮起，隆隆炮聲震耳欲聾。胡屠城在不停的顫抖著，每一次炮擊，城牆都會輕微的晃動一下。
三人從胡屠城坐船到了鹿奧城，遠遠的就看到鹿奧城港口上的旗幟已經被撤換了。原本是帝國皇家的旗幟，可是現在卻換成了一面骷髏旗。葛征眉頭微微一皺：阿穆尼亞的消息好像不太準確，這些海盜竟然佔領了鹿奧港並沒有撤走！
葛征出了門，對索爾格維綸說道：「你在這裏站著，沒隔半分鐘就敲一下門催她一下，免得這妮子在裏面睡著了。」他說完自己走了。索爾格維綸覺得很有道理，但還是問了一句：「那你幹什麼去？」葛征擺擺手：「我也沒什麼事兒，不過人家一個女孩子在裏面換衣服，我在外面不停的敲門，影響總是有點不好。」
雖然說初步破解了這件武器的奧秘，但是要想找到反擊的辦法或者是仿製這種武器，暫時還辦不到。葛征對於這件武器的破解，一大半是建立在自己的猜測的基礎上的，對於武器性能的實現，還是辦不到。
埃龍霍斯還要防備
按照這個思路尋找下去，他總算是慢慢的發現了這件武器的奧秘。和葛征猜測的差不多，核心部件的確是一種神秘的「波」的發生器。不過這種波並非葛征之前使用的「音波」，而是有些類似於地球上的電磁波的玩意。不過有何地球上的電磁波不太一樣。
美貌的丫頭，英俊的腳夫……搭配著不起眼的老闆，這組合亮出來，想不讓人多想都不成。葛征試探著去問索爾格維綸：「要不讓伊比婭扮成我的情婦，你裝成我的侄子？」
來到市政大廳外面，才看到一些海盜的「作風」。一隊隊的海盜正在忙著將成箱的財貨搬出大廳，運上一輛輛馬車。而葛征也在這裏看到原來的書記官。他正拿著鵝毛筆，捧著賬本登記著。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名披甲執刀的海盜，也不知道是監視還是保護。
海盜們扼守著鹿奧港，來往的船隻都要繳納高額的「過路費」。很多船主雖然不情願，但是貨物已經到了這裏，不出港的話損失更大，只好忍痛付了錢出海。
葛征想著想著突然發現了疑點：沒錯，戰士們身上的鎧甲也是鍊金作品，不僅僅是胡屠城，自己領地內所有的士兵披掛的鎧甲都是兵工廠的作品。可是在泥鐵礦場，被摧毀的只有那些漂浮馬鞍，而那些騎士身上的鎧甲和手中的兵器卻並沒有受到損失。這是怎麼回事？
葛征一下船，立刻把博辛瓦找來，他在胡屠城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馬瑞斯不再胡屠城的時候，這裏就由他作主。
裝備的差距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海盜們雖然在鹿奧城的到了補給，換掉了他們生鏽的彎刀和斧頭，但是和葛徵兵工廠出產的套印裝備還有很大的差距。
葛徵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休息了片刻才恢復過來。
「哦。」索爾格維綸答應一聲，突然醒悟過來：「喂，難道我的影響就好了嗎？」他這話就像是助推力，推著葛征的屁股，讓他飛快的消失在拐角處。
二選一，葛征顯然早有預謀。
三人沒有耽擱，在城牆下走了一圈，遠距離的觀察了一下海盜們的戰船。畢竟是烏合之眾，海盜艦隊的規模雖然龐大，但是戰艦的水準層次不齊，船隻大小不一，有長有短。索爾格維綸道：「這樣的艦隊能夠打敗帝國海軍，恐怕主要的功勞還是那些奇怪的圓環武器。」
把胡屠城的防衛交給了索爾格維綸和伊比婭，葛征隻身一人返回了波爾特蘭堡。他心中有一個計劃，回到自己領地的權力中心，葛征立刻開始了安排，將阿穆尼亞和
船上有梯子有繩鉤，扔上城頭來，海盜們順著梯子和繩子爬了上來……
葛征有些奇怪：既然殺了，為什麼不殺光？難道說其他的人跟著帝國海軍一起跑了？
葛征臉色嚴肅：「現在胡屠城內有多少兵力？」博辛瓦倒是記得很清楚：「一千三百人。」他很能理會老師的意思，連忙又接著說道：「老師你是擔心鹿奧城的那些海盜逆流而上進犯我們胡屠城吧？您不用擔心我們的戰士雖然不多，但都是秉照您的思路，精兵強將，這些人以一敵三不成問題。而且咱們城頭上有一千門新式魔炮，三千封毒火魔蜂箭，八百張速射機弩，海盜們不來則已，如果趕敢來，正好咱們幫鹿奧城報仇……」
可是胡屠城的城牆是葛征成為領主之後新近加固的，這些老舊的魔炮想要轟塌城牆可要費上一番手腳了。葛征心中其實不無擔心：埃龍霍斯這些年有沒有改進新式魔炮的配方？如果她找到了那幾種金屬的替代品，製造出自己無法克制的新式魔炮，胡屠城恐怕就危險了。
海盜的武器和戰士拼兩下還能夠堅持住，多幾個回合之後就崩口了，在多幾個回合就被砍斷了。他們手中的皮質盾牌也很難擋住戰士們的套印武器，海盜們氣勢洶洶的殺上來，只是幾個回合的功夫，就被胡屠城城頭的士兵們給壓了下去。
索爾格維綸很樂意，可是伊比婭不樂意。她一門心思的「勾引」葛征，弄髒了臉還有什麼吸引力？
從鹿奧港上岸，鹿奧城臨海的城牆上掛著一串人頭，其中就有鹿奧城的市政官。伊比婭和葛征一樣饒有興趣的看著頭頂上被繩子栓著，在海風中飄來盪去的腦袋。葛征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果然和人類的女孩不一樣。
葛征數了一下，城頭上的人頭總共有十一顆。都是鹿奧城的官員。不過並不是全部的官員。比方說鹿奧城的書記官的腦袋就不在其中。他也來過鹿奧城幾次，何況大家都是鄰居，鹿奧城的主要官員的模樣他隱約有些印象。
自己每使用一次這個能力，對著中能力的依賴就越深，將來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
埃龍霍斯沒有親自來，帶兵的海盜頭目有些意外：「不可能啊，葛征的領地內怎麼會沒有鍊金裝備，難道我們走漏了什麼風聲？」
葛征坐在椅子上晃了晃，雙手扶住了桌子。他猛的抬起頭來，眉心的那隻「眼睛」距離碎片遠了一些，分析自動停止，可是那股眩暈感還在持續。
所以每一次他想用這隻「眼睛」分析圓環武器的時候，都會克制自己，告誡自己這就好象在吸食毒品。
索爾格維綸的話讓葛征的臉色一變，他一揮手：「快走！」
葛征一頭扎進了實驗室，立刻從自己的儲物空間里取出那些碎片。葛征已經把其中的一組碎片還原，變成了一件完整的圓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