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空虛白骨地
第111章 與魔同行
「玄紋妙體！」
「你不信？」胖道人冷冷一笑，他將目光投向天雲遠端，摸了摸山羊胡：「也罷，本道就帶你親眼體驗一番。」
幾名天華宮的修士說了幾句，為首的修士隔空一點，勁氣恰到好處擊中穴位，女孩昏倒過去。
羅川心一揪，余光中，身旁的張誠竟然面帶微笑，興緻勃勃的觀賞著。
常秋掃了眼羅川，冷笑道：「你小子心思可真夠歹毒的，想借天華宮之手除去本道嗎？哼，區區幾個真丹境，本道彈指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我們也不要繞圈子了。成為天門修士，修玄神，是一件異常危險的事。」胖道人厚著臉皮將儲物指環套在他的中指上，在他食指上原本就有一隻儲物指環，繪刻著的紫色風雷的花紋，十分刺眼。
「現如今，天南之域共有兩名天門修士，一人在大夏朝，另一人在天華宮隱修，彼此間維持平衡。倘若再出現第三名天門修士，平衡便會被打破，無論大夏朝還是天華宮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一拳揮出，沒有動用真元，可就連羅川自己也沒想到，他的肉身之力竟然再度突飛猛進，比之前提升數倍。
「至於原因。其中一點，天門修士都極有個性，說白
胖道人眯起眼睛，手掌一縮一放，無形之力襲來，輕而易舉的奪下羅川的儲物指環。
劍罡下劈，空氣宛如怒海驚濤，向兩側翻滾。劍罡未至，距離還有百丈，翻滾的空氣便已壓倒鎮中房屋，雞飛狗跳，豬羊亂竄，小鎮陷入混亂。
「你等著，仔細看好。」常秋道。
羅川目光所及，一道道青光從女孩身體中迸發而出，直射天穹。她的衣衫已經碎裂，在她赤裸的身體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紋。
「爹！娘！」
「就是嘛，天南已經數百年沒有出現過新的天門修士，不可能這麼巧。」
「原來是老祖宗弄錯了，不是天門問世，而是玄紋妙體出世。」
就在這時，一陣尖嘯從鎮前響起。
距離小鎮還有半里，為首那名修士拋出飛劍，劍尖陡然延伸出近百丈，狀如薄冰，是真丹境第三階段，道丹期修士才擁有的丹罡。
三人藏身於巨大的白骨之後，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從天雲遠端飛掠而來數道人影。
「那還不快去追。」羅川道。
「附近可有人煙？」
說話間，羅川真元探入儲物指環，尋找大滅峰的腰牌。
「雖說是玄紋妙體，可為此招惹天華宮卻大大不值。有你足夠。」常秋說著，胖手一揮，憑空發出一道勁氣將數裡外的小黑豬捲入懷中，溫柔的撫摸著，臉上的肉麻神色令羅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來這做什麼？」羅川問。
「打吾干哈！」張誠痛苦倒地，聲音模糊不清。
到這一刻，羅川開始相信常秋的話。天南之域竟然已經容不下第三名天門修士，天華宮修士趕來之快，手段之狠辣，遠遠超出羅川預料。
張誠的下巴被羅川打成粉碎，身體飛出老遠。
「那裡有痕迹，剛剛有人來過。」
那萬道青光正是從符紋中射出。
羅川遙遙注視著這一幕，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打不過他。」羅川斜睨常秋，黑著臉，理直氣壯道。
「疑神疑鬼。」羅川淡淡說道，小鎮前，天華宮的弟子們已經帶著小女孩御劍而去，只留下小黑豬蜷縮在地。
「將一個天門修士扼殺在萌芽之中，能防止一個中型勢力崛起成為大型勢力，也能防止一個大型勢力崛起為超大型勢力。」
五人沒再
「來時路過一個小鎮。」
寧殺錯萬人，不可放過一人。
小女孩抱著小黑豬，站在鎮子口嚎啕大哭，聲音洪亮，直傳出十里地。
眼見常秋丟下小黑豬，一步步逼來，羅川思緒急轉。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襲來，羅川心一橫，就賭上一把了！
「太可惜了！竟然錯過了玄紋妙體！天生玄紋妙體，修行起來事半功倍，甚至還有可能兩道齊修！」胖子常秋瘋了一般垂首頓足，扼腕嘆息。
「也是說，一旦你成為天門修士的消息傳了出去。嘿嘿，天南雖大，卻再無你容身之地。」
胖道人笑眯眯的看向羅川：「你或許不知道，每有一個天門修士的出世，各方勢力首先想到的不是招攬，而是扼殺。」
「且慢。」羅川喊道。
「幸好你遇上了本道，只要你投靠本道，本道保證你的安全。」
嘯聲中透著悲傷和絕望，那是一個孩童稚嫩的聲音：「不要！」
「人來了，收斂氣息。好師侄，你仔細看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常秋冷笑一聲。
羅川已經恢復正常，他看了眼胖道人：「師叔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不用考慮了，定是小鎮里的居民。」
五
羅川沒有作聲，打開天門后，他的靈覺比從前更加敏銳。靜下心，漸漸的羅川只覺方圓十里內，一草一木一蟲一獸的動蕩痕迹，隱隱約約呈現於腦海之中。
「現在你總該相信我說的話了。還不快做決定？」常秋盯著羅川，神色漸漸變化，獰笑一聲：「也罷，天門修士都是一個脾氣。本道好心勸你，卻是浪費心思，既然如此，本道只好給你下禁制了。本道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硬骨頭。」
常秋冷笑不語。
五名天華宮弟子目瞪口呆，常秋張大嘴巴，張誠雖然橫躺在地，可目光落向女孩，眼中浮起震驚，下巴掉落一地。
體內真元瘋狂運轉，羅川剛要衝出便被常秋一隻手按住肩膀。那隻手彷彿一座大滅峰，輕而易舉壓制住羅川，同時瓦解羅川體內的真元。
劍罡在小鎮上空三尺處猛地止住，鎮中的數百居民被劍風波及，都倒地昏厥過去。
「怎麼，你回心轉意了？很好，我就不下禁制了。放心，你我聯手，日後定能
嘩嚓！
「犯傻。」常秋冷漠的說道。
頓時，羅川心中騰起無名之火，閃電般的一拳抽擊向張誠。張誠哪裡想到羅川會突然發難，饒是他的修為已到凝丹期，也被羅川結結實實的抽中下巴。
「如此……」
他們雖非我殺死，卻將因我而死……可恨！
羅川瞳孔陡縮，猛地捏緊拳頭：「天華宮！」
看著已成廢墟的鎮子中，或是跪地痛哭，或是慌張亂跑，卻註定了難逃一死的鎮民們，羅川滿臉陰霾，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早在前年唐國夜宴，羅川對天華宮的感觀就很差，現如今已經差到極致。
「能開天門，年齡最大不超過三歲，應該跑不遠。」
「奇怪了，老祖的天門儀錶指向的就是這裏，怎麼會沒人。」
羅川默默聽著，話已說到這份上，他也沒必要繼續偽裝下其餘。常秋說了這麼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收服羅川。魔道中人心性險惡，極會騙人，羅川早在九龍君身上就體會過，對常秋說的話並不十分相信。
羅川尚未反應，便被一股巨力捲起，向南方飛去。飛出五里地，直到一根巨大的白骨前，胖道人把羅川和張誠放下，祭出一張隱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