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天辰外域，廣天普聖
第632章 羅川的局
時候到了！
眾人之中，卻有兩人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看燕小乙。
孔馭風、項少星、容小甲也都向羅川看來。
「現如今，我們也還在逃亡的路上，自身都難保。可是……」容小甲盯著水鏡中的妖魔飛舟，喃喃低語，臉色複雜。
燕小乙調試了一番輪盤，喜聲道：「現在一切都已經恢復正常，當然可以。不過老大你問這個做什麼？」
「小乙，怎麼不繼續了？」容小甲問道。
羅川身側，齊心月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一旁神色淡然的少年，忽然傳音：「羅弟，從一開始這艘飛舟莫名其妙停下，直到重創八艘妖魔教宮……你一直都很平靜。好弟弟，告訴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
「人我是沒見到。不過聽邊荒修士說，他們在內亂之夜曾看到過二十幾名帝君後裔，可惜沒逃遠又被抓回去了。據說，他們都被囚禁在法鎏號中。」
羅川將眾人的神態、反應收入眼底，無論是項少星、孔馭風還是容小甲，都有過至少一瞬間的蠢蠢欲動，想要將其餘帝君後裔們營救出來。
齊心月的聲音從羅川身後響起，略有幾分耐人尋味。
半途中，上萬道血氣忽然兩兩重疊，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在距離八艘妖魔飛舟還剩半里地時，上萬道血氣已經重疊成八道粗壯如虹的血氣！
「羅弟好害羞，怎麼，還是不肯喊人家一聲姐姐嗎？」齊心月笑道。
「怎麼
每一道血氣都蘊藏著接近諸天大成的氣息，飛快旋轉，勢如流星疾降，墜向八艘妖魔飛舟！
燕小乙等人驚訝地看向齊心月和羅川，一來吃驚齊心月和羅川飛速發展的關係，二來也驚嘆于羅川的好運氣。
燕小乙手足無措地撥轉著輪盤，臉色時青時白：「我什麼都沒做啊！它就突然不動了！」
說完，羅川不再理會齊心月，走向操控台。
直到這時，八艘妖魔飛舟才反應過來！
羅川暗罵一聲，臉色卻十分平靜：「齊道友想多了，本道的想法和大家一樣。這種情況下，想要救出他們，基本上毫無可能。」
「羅弟，你似乎有其它想法？」齊心月的聲音響起。
「眼下的形勢和之前相比已經大不一樣。或許，我們還真有機會把他們救出來。即便失敗，也完全能夠全身而退。」齊心月開口替羅川解圍，說話間，深深看了眼羅川，略帶戲謔。
燕小乙點了點頭，一邊摸索一邊操控輪盤，偏離靠近八艘飛舟的航線，向另一邊駛去。
虛空深處，八艘妖魔飛舟或是被劈開一道大裂縫，或是舟艙露出窟窿破洞，無一完好，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毀。
「我發現這艘飛舟時，守護飛舟的修士幾乎都死光
轟隆！
看著狼狽不堪的妖魔飛舟，修士們都是一臉驚喜和振奮。
水鏡中，八艘妖魔教宮飛舟結成陣型，平穩地飛向外域，而八艘飛舟最中央的那一艘正是法鎏號。
小柔轉過頭，看了眼還在打坐運功的紫雲，隨後尋找到羅川：「羅道友，你在邊荒可有打探到……冉風君他們的消息？」
齊心月一怔，張了張嘴，注視著羅川背影，莫名一笑，眼底露出深思。
飛舟中，除了羅川外，所有人都是一怔。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燕小乙緊抿雙唇，眼神複雜。
羅川腦海中回憶起還在邊荒時，天海妖王和他畫的戰略圖。
那幅戰略圖上，小飛舟與八艘妖魔飛舟的位置、角度，和眼下幾乎一模一樣。
「小甲」二字落下，不少人面露古怪，就連容小甲自己也奇怪地看了眼羅川，光論年齡，這艘飛舟上最小的卻是羅川。
操控台前，容小甲仰視水鏡，目光落向最中間、也是受創最嚴重的法鎏號。
然而面對現實狀況，帝君後裔們都選擇了保持理智。
「小乙，這艘飛舟，是否還可以繼續隱形？」容小甲問道。
很快，小飛舟已經悄無聲息地駛過八艘妖魔教宮飛舟，即將成功轉入
然而下一刻，小飛舟忽然停了下來，任憑燕小乙如何撥轉輪盤、操控飛舟，小飛舟也是紋絲不動。
燕小乙、成小丙看向容小甲，容小甲臉上流露出掙扎之色，雙眼閉合，半晌睜開：「于情于理，我們都不該坐視不管。可是眼下情形，敵眾我寡，我們也還在逃亡，任何方式的營救都是自投羅網……小乙，繼續行駛吧，目標廣天普聖。」
可就在這時，上萬道血氣從小飛舟外壁射出，血氣射速雖快，可看起來卻並沒有什麼威力，甚至還不如化嬰境的法力。
「也只能如此了。」孔馭風低嘆一聲。
羅川雖然不是瘋子，可他對於那二十幾名帝君後裔卻勢在必得。
夜罪凡盯著羅川的背影，目露深思。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御龍號帶出來的修士，沒有一個敢冒險去營救，當然，這種情況下，也只有瘋子才敢去。
燕小乙話音剛落，飛舟忽然一陣劇顫，艙底響起汩汩水流聲，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動力源泉正在攀升、聚攏、即將完成某種運轉。
「小乙，幹得漂亮！」容小甲也拍了拍燕小乙的肩膀，神色激動。
「小乙！你到底亂碰了什麼！」成小丙漲紅著臉大喊道。
八艘妖魔飛舟顯然也發現了小飛舟，戛然而止。
「都已經挨得這麼近了，妖魔教宮還沒有發現我們。好弟弟，你撞大運偷來的這艘飛舟，看起來很不簡單。」
操控艙中的氣氛凝固，幾乎
「代理舟長」燕小乙對於小飛舟的性能還在摸索中，感覺到操控輪盤輕輕一晃，他並沒有太過留意。
八道如虹的氣血在距離飛舟只剩三百步時，再度一變化，化作十尊血袍長劍的修士法相，每「人」高萬丈，拔出長劍，劈向妖魔飛舟。
余光中，羅川只見齊心月正看著他，眼神流露好奇。
「有這艘飛舟，我們保命是足夠了，想必能夠順利到達廣天普聖。至於其它不該想的念頭，就別想了。」另一名帝君後裔項少星望了前方不遠處的妖魔飛舟，低聲道。
隨著一聲巨響，小飛舟周身升騰起一圈血色煙霧，浮現出身形，完全暴露在八艘妖魔飛舟視野中。
而與此同時，小飛舟彷彿烏賊一般，噴射出大股大股血霧，環繞住八艘妖魔飛舟，亦將自己隱蔽在血霧中。
它們或是調轉舟頭，或是開啟防禦盾，又或是在準備遷躍，可都晚了一步！
容小甲身旁，羅川說道。
「小乙……你打中了八艘飛舟！差一點就能把它們打沉了！」成小丙瞪大眼睛，胖乎乎的臉上泛起紅潮，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羅川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悄然釋放天門法念，射向操控輪盤光圈中一枚位於邊緣的符紋。
「我怎麼知道！這艘飛舟太複雜了！我、我……我什麼都沒碰！」燕小乙鼓足勁想要轉動輪盤，可輪盤始終紋絲不動，急得燕小乙滿頭大汗。
羅川也察覺到自己
羅川沒有搭理，抬頭看向水鏡中的八艘飛舟。
「羅兄的運氣，真是好到家了，這艘飛舟想必是那個妖王斥巨資打造的寶舟。價值絕不低於御龍號。」孔馭風笑道。
一旁的三十幾名試煉修士和乘客齊齊鬆了口氣，他們生怕幾名年輕的帝君後裔一時衝動，想要去營救前方飛舟上的帝君後裔。
這樣的攻勢對於八艘妖魔飛舟顯然構不成任何威脅，妖魔飛舟調轉舟身，朝向小飛舟，卻沒有一艘做出防禦措施。
「小甲是想趁亂隱形，靠近法鎏號，營救出袁世天他們。」
羅川佯裝不見，點了點頭：「飛舟隱形，靠近法鎏號，再派出一隊精銳潛入舟艙，的確可以嘗試。前提是……諸位願意對他們施以援手。」
轟隆隆！
短暫的沉寂后，操控艙中爆發出歡呼和喝彩。
羅川說著，撥開人群走上前，抬頭看向水鏡。
操控艙中鴉雀無聲。
燕小乙一臉怔仲，眼神茫然，盯著水鏡中的慘狀，喃喃道：「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怎麼回事……這艘飛舟好古怪。」
「哈哈哈，就算是蒙的，也是我們運氣好！哼，這八艘妖魔教宮的飛舟，看情形，飛不了多遠了。」孔馭風發聲大笑，盯著八艘妖魔飛舟，眼中不時閃過寒光。
修為道行不夠的妖魔修士腳下不穩，被虛空引力卷出舟艙，發出陣陣慘叫，一臉絕望地墜入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