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天辰外域，廣天普聖
第660章 融合！
「這是第三次試煉。按照之前的進度來看，或許能支撐過四柱香。」項少星道。
十裡外的洞窟中，藍衣少年長舒口氣，神色莫名：「再不出來，本道可就要破關出手幫你出來了。天門修士，時間幻河……不管哪一樣都會引來無數人爭奪。此子的保密級別，看來還得提高一等。」
「這種力量還是第一次見到……本心的力量？」
離開藏經樓后，羅川和齊心月直接去了萬妖絕天宮。和第一次試煉相比，羅川略有進步，支撐了三柱半香后，才被十六妖魔打飛出來。
「羅兄，可以啊，這一次居然撐了這麼久。」孔馭風走上前喜聲道。
殺死「他們」，也就等於扼殺了那些選擇，愈發堅定他本心之中那個唯一的選擇，心境自然愈發堅固不惑。
羅川眨了眨眼，透過煙波，看到了另外一個他，正盤坐在溪水彼岸。
洪共流四人或是笑而不語，或是目閃精光，最後還是孔馭風笑道：「接下來幾天，華道別院有一場小型考核，我們估計有六七日無法出來。等到完成考核，或許會去看一看。」
一顆水珠順著溪上長葉流下，跌入溪中，「噗」的一聲，水花濺起，在溪中盪開一圈漣漪。
修行一道，有捷徑，又無捷徑，全在修行之人自己的權衡定奪。
「下午再來。」
每一個選擇，都是一條全新的時間幻河，擁有不同的經歷，構成了不同的結局。
羅川微微搖頭，在時間幻河中苦練一個多月，他的
「修行開始。」
而眼前這條時間幻河，雖是羅川親手打開，可卻是以羅川為主角，羅川以歸虛境的修為，能堅持一個月不失本性，已經足夠驚人。
那兩條時間幻河，是以寧天行素羽塵他們為主角，所以羅川能在其中遊走，而不失本性。
從身後傳來尤野勛的聲音，語氣中透著玩味。
羅川腳踩滾滾波濤，繼續重複著兩日前的修行。
羅川又盤坐修行了一會，隨即起身向萬妖絕天宮飛去。
到了第十天，羅川已經完成了將近二十五萬次的練習。
和往常一樣，羅川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走到溪旁磐石前。
洪共流等人也紛紛恭賀，臉上流出一絲意外。
「呵呵，原來如此。」孔馭風微微點頭，若有所指道：「聽說喜歡膩在藏經樓的，都是各院系綜合大考前幾名的天才。可除了個別幾人外，其餘的，實戰能力並不強。看書看得太多，除非到了一定境界，否則難免會自閉其中。」
「得罪了！」
半柱香后，羅川完成了一百零二次。
真實的時間，和時間幻河，同時向前流淌。和時間幻河相比，真實的時間卻要慢上許多。
「已經摸到竅門了。最多再過兩次，我們必能通過。」尤野勛道。
……
而隨著齊心月前往華道別院的那個「他」，同樣遇上了兩個不同的選擇。
時
羅川面朝溪水，眼神微微凝滯，一股若真若幻的氣機從他身上盪開。
一天一夜過後，紫雲和齊心月幾乎同時來了。
三柱香后，羅川完成了三百二十一次。
「得罪了！」
「齊姐和袁兄，他們進展如何？」羅川問道。
羅川低聲道，手捏天門玄神印，原始道義醞于掌中。
「得罪。」
漸漸的，羅川感覺到，他的心志愈發堅定，宛如不惑磐石，巍峨雄山，愈發難以被摧垮。
「他」並沒有選擇去藏經樓，固執地留在山谷溪畔，一招一式地錘鍊著法力和技巧。
時間幻河依舊滾滾流淌，只不過河中少了一個人。
時間幻河，畢竟不同於真實的時間長河。昔日寧天行和素羽塵他們，剛一進入時間幻河，便在其中迷失了本性，丟失記憶。
接下來幾日，羅川再沒有去萬妖絕天宮，也沒有返回潛龍院，他每日會在時間幻河中修行上一個多月，剩餘時間依舊會遊山玩水，一張一弛，放鬆心境。
兩天兩夜過去，重回修行地，羅川竟有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你們猜，羅兄弟這一次會堅持多久？」洪共流低聲問道。
羅川喃喃自語。
終於，在第五日子夜，也不知多少萬次的練習后，法力和技巧之道終於產生了一絲融合！
這種感覺，就如同滴水穿石，鐵杵磨針一般，在無限的期待和守望后，終於等來了希望的曙
「他們好不容易闖過第一關，聽說第二關遠比第一關難上十倍，哪有這麼容易。」洪共流感嘆道。
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羅川方才從時間幻河中走出。
「不愧是帝君後裔，了不起。」羅川真心讚歎。
「好像是。怎麼，你們幾位也是座上賓？」羅川笑問道。
至於齊心月，她在昨日就和袁世天雙雙闖過第一關，進入第二關。而其餘幾名帝君後裔，也都有所突破，闖入第二關指日可待的。
一個月後，羅川完成了將近七十六萬次的練習。
羅川又是一掌劈下，將另一條幻河分支中的他斬成粉碎。
「整整一個多月。以我如今的修為，一次性也最多只能在幻河中修行一個半月。」
羅川聽出了孔馭風話中的關心，微微一笑，轉開話題，又說了幾句后，終於等來了第二輪試煉。
「對了羅兄，聽說還有十來天，你們潛龍院會有一場慶功宴？」
掃過那些個「羅川」，羅川神色微妙。
每死一個「羅川」，羅川便只覺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湧入他體內。殺死的「羅川」越多，吸入的力量也越渾厚。
羅川一心念著修行，也沒去深想，轉身飛向山谷。
直到大半個時辰后，白光閃過，羅川從萬妖絕天宮中飛出。
「沒錯，我去找本書。」羅川也不隱瞞。
可就在這時，羅川眉頭一皺，身體一晃，從時間長河中躍出。
羅川回到山澗谷地時，已是午後。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半柱香后，開
「少來。和你們比差遠了。」
第一天，羅川完成了兩萬三千三十九次的練習。
水波蕩漾，如煙蒸騰。
「他」面臨兩個選擇，或是跟紫雲走，或是跟齊心月走。
「時間長河，道空而幻，逝者如斯，不舍晝夜。」
羅川喃喃低語，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羅兄，今日怎麼來這麼早。」洪共流迎了上來。
然而在時間幻河外，真實的世界中，只不過剛剛過去了三柱香。
山澗谷地，羅川又看到了藍衣少年，他隱約感覺，藍衣少年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
回到山谷溪地，午時一過，羅川便大步邁入時間幻河。
洪共流等人沒有離去，在萬妖絕天宮門口靜靜等著。
轉眼五日過去，羅川在時間幻河中，也已修行了半年多。
羅川心中振奮，忍不住放聲大笑，對於他的黃庭戰道愈發充滿信心！
萬妖絕天宮前，羅川並沒有看到齊心月和袁世天，倒是孔馭風洪共流四人剛剛結束了試煉。
四柱香后，依舊不見羅川。
站在時間幻河前，羅川的心境再度攀升。
羅川連連出手，半柱香后，已有上百條支流中的「他」，被他斬殺。
「若我兩日前，沒有前往藏經樓，而是一直留在谷中，又會發生什麼。」羅川低聲喃喃。
很快，潛龍院的那個「他」，遇上了龍頭會前來挑釁，是戰還是避，「他」再度面臨兩個選擇，每一個選擇都化作一條新的時間河流，向前流淌。
溪水漣漪再度盪開
第二天，羅川完成了兩萬三千四十三次的練習。
「這兩日略有感悟。」羅川笑了笑：「你們進展如何。」
漣漪中，羅川的倒影亦四分五裂，在溪流中裂成無數瓣。
面朝距離他最近的那個「羅川」，羅川一掌劈下，將他劈成粉碎。
羅川屹立溪水旁，以他為原點，盪開了一條擁有無盡分支的白濤長河，在他的手中印法的駕馭下，時間幻河向前滾滾流淌，每一條分支河流，都是一個獨立的時間段。在這個時間段中，都有一個「羅川」。
時間流逝，很快，時間幻河中一天已經過去，羅川總共完成了兩萬三千三十二次的練習。
溪水潺潺，蜿蜒流淌。
「得罪了！」
「咦，你們有沒有發現，守陣的護院修士又多了兩個。」孔馭風好奇道。
聞言，洪共流等人看向羅川的眼神略有些古怪。
「也是。我回去修行了。」羅川告辭轉身。
「果然，我的猜想沒錯，只要不斷重複練習，就算完全不同的兩道也終究是能融合的！」
「諸位，得罪了。」
「和羅兄比又算得了什麼。」孔馭風微微搖頭，隨即話音一轉，半開玩笑道：「聽齊大小姐說，羅兄弟前日去藏經樓，還在裏面呆了兩天兩夜。」
時間幻河中的那些「他」，皆是因為每一次不同的選擇而形成。
羅川大步甩開，不再踟躕，邁入身前的時間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