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昆門的故事
第055章 神秘人
聽到這個消息皇帝周辰一下子震驚了，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這件事明顯是有人暗中操縱的，這人的主要目標恐怕是楊天嘯。除了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難道還有其他人在暗中搗鬼？自從收到那封是神秘信后，便怪事連連，所有的關鍵事情都暗中被別人而不是自己控制著。作為一個九五之尊的皇帝，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本來一切事情都是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該是高興才是。但是周辰此時反而高興不起來，心情還更加沉重了。
然而此時門口的侍衛好像感覺到了御膳房裡的異樣，當他們看到了房中的情形時，立即有點劍拔弩張的架勢。並且直盯著公主和皇帝，也好等一旦有命令傳出而馬上有所動作，公主遲疑地看了一下案頭的皇帝，然後向外面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退去。那來人看都沒看，同樣朝門外一揮手，那一大兩小六扇門卻應手而關。
「是的，這楊天嘯謀朝篡位，怎麼處理我覺得都不為過，難道就因為那個神秘人的一個信件？」
蘭花公主在他父皇面前都是一副平靜的面孔，在外人看來，這公主應該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子。但是周辰卻總覺得，這個孩子越來越冷，越來越不易親近，哪像是父女兩個。
公主周熙雯如果不在皇家別院時，一般就在宮中度過。蘭花宮離御膳房也沒有多遠，所以很快蘭花公主就出現在御膳大案邊上。
「昨晚的事情查的怎麼樣，有消息了嗎。」周辰洗漱完畢便出口問道。雖然一夜沒睡好，但是迎著清晨的陽光，心情卻沒有昨晚那麼壓抑了。
「你你是黃黃昆。」公主此時有點口齒不清了。
這周辰一聽傻眼了，心想這仙使莫不是看上雯兒了，這……這……這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不過他能娶雯兒為妻倒也可以接受的。畢竟是仙人，怎麼說也比嫁給別的凡人強，說不定雯兒也能跟著成仙也不一定呢。
皇帝跟公主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是如此詭異的事情哪裡見過。雖然為了保持皇家氣度，不能隨意大驚小怪，但是二人還是被這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嚇到了。平時沉穩的公主此時卻有點花容失色，然而當她看清楚來人的真面目時，「來人啊」三個字便硬生生地被咽了下去。
皇帝周辰和女兒蘭花公主談了很晚，一直到子時。等前去找天機子的人彙報了幾次，卻依舊是沒有天機子的音訊。這讓周辰很是疑惑，原來可是
黃昆看了一樣皇帝周辰，又看了看公主周熙雯道：「我之前已經給過你們通知，你就應該把楊天嘯嚴格保護起來。我也不想說什麼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楊天嘯的叔父也在聖山上，那你們此時該明白死了楊天嘯的嚴重性了吧。」
周辰走出御書房，並沒有像往日那樣去耍他的長風拳，而是直接乘轎去了御膳房。皇帝在皇宮用膳大多時候會叫上皇后或者嬪妃皇子等等，既是為了享受天倫，也是為了做給天下人看的，正所謂「皇家和睦天下太平」。然而在這非常時期，周辰並不想讓那些人摻合進來。
「可可是。」
早就聽到外面太監的報更聲，公主周熙雯朝外面看了看，正準備告退時。卻聽到外面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周熙雯下意識地沒有動身等來人報告。
「怎麼講？」周辰此時卻表現出了帝王應有的平靜和氣度，似乎已經準備好了接受任何事實。
公主一聽，頹然坐了下去，可憐巴巴地看著黃昆。
「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話音落了，人消失了。
皇帝周辰揉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從那張寬大的龍床上直起身子，過去的兩個時辰他能記起的竟然就有三個噩夢：那個黑衣人就像公主押楊天嘯一樣，五花大綁獰笑著押著自己；天機子到處散播著自己寧願出賣國土，也要奪取楊家兵權的消息；自己的皇祖父指著鼻子罵自己不肖。
然而一旁的蘭花公主周熙雯，聽到此話心中卻有點莫名的慌亂。自己從小到大，從沒有體味到這種感覺。是甜蜜，是酸楚，是害怕，是幸福她也說不清楚。
「是。」
看到父皇一下子呆坐在那裡，蘭花公主立刻想到這裏面肯定有蹊蹺。以他對父皇的了解，抓住楊天嘯的第一件事應該是宣布對其抄家滅族。然而父皇不但沒有這樣做，反而聽到楊天嘯的死訊後有點失神，此時應該是高興才對。別看公主周熙雯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多年來幫助她的父皇處理了不少政事的經驗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混賬，這樣的事情還來彙報？」周辰有點生氣。
「父皇，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當公主看到周辰一臉異色，當即便憂心忡忡地問道，「要不您還是先休息吧，大事已經沒了，
「皇帝，你不要為自己找借口，這個時刻你不保護楊天嘯，那就是跟殺他沒有區別。」
公主也收回了目光，木然地站了起來，朝御膳房外走去。
「估計你很想知道之前那封信是怎麼回事吧，那是我給你的。」說罷又從懷裡掏出一把發著白光的東西扔到皇帝周辰面前道：「或許你認識這個，看過後我們的接下來的談話可能會順利些。」
皇帝整晚沒出御書房，外面的禁軍侍衛外加太監宮女足有上百人，或保護皇帝的周全，或等候皇帝的吩咐。那個能自由出入御書房的小太監，自然是八面玲瓏的。一見皇帝起身，慌忙向後一揮手，只見一隊手持整套洗漱工具的宮女太監便走到御書房門口，小太監便一樣一樣地遞了過去。
公主周熙雯也皺起了眉頭，便出聲說道：「可是什麼，慢慢說來。」
世事無常，好多事情並不會向你期望的方向發展。偏離航道有，但是向相反方向發展的也不少。兩行委屈的淚水，順著俏麗粉嫩的面頰流了下來。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歸宿嗎，總以為自己能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可是到頭來……
皇帝周辰一眼便認出了此令牌，而此時拿在手裡來回反轉地看，心念電轉。少頃才小心翼翼地把牌子遞給了黃昆，並站起身道：「原來是仙使降臨，我等肉眼凡胎，還請仙使恕罪。不知仙使前來可有我那皇祖父捎來來的什麼口信。」一邊的公主此時也隨著自己的父皇站了起來，雖然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但仍是臉色複雜地看著黃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黃昆一聽周辰的口氣哪裡還不清楚，人家這是委婉地搬出了大靠山了。但是黃昆卻冷哼一聲擺擺手示意周辰坐下道：「你的祖父在聖山，那你就更應該知道楊天嘯的叔父也在聖山。」
聽到女兒動聽的聲音，周辰這才緩過神來。他歉意地看了看周熙雯道：「啊，朕沒事的，你還是先休息吧，天已經太晚了，有些事明天處理也不遲。」
本來黃昆聽到前半句覺得這老皇帝倒是挺上道的，但是下一句又搬出了他的老祖宗，心裏就有些不爽。一拍桌子便破口大罵道：「蠢貨，你家老祖要是還會管你們這些不肖子孫的事情，你早就被廢了。」
果然黃昆感慨完之後馬上換上一副陰沉的臉色，扭過頭冷冷地盯著皇帝周辰。這周辰哪還有皇帝該有的威嚴，本來自有的帝皇
周熙雯便立即對來人說道：「傳皇上和我的命令，讓魯總管和蘭花衛的人迅速進行秘密調查，如有結果馬上彙報。」
令人不安的一天過去了，新的一天卻又讓人忐忑。
「啟啟稟皇上，御御劍司馬衙門的一號牢房有人逃獄。」來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太子哥哥事後覺得有點後悔，想問問如果應付您的質問，但是卻發現天機子已經找不到了。」
只是略微一想，周辰額頭上就滲出了冷汗。這天機子確實有神機妙算之能，如果他想到自己知道這麼多皇家的私密，且當自己被利用的價值已經沒了時的後果。那此時天機子確實是脫身的好時機。
公主的目光很平靜，但是卻盯著黃昆一眨不眨，眼眶裡晶瑩的淚水卻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黃昆看到了什麼，不甘？無奈？或許是恨吧。黃昆第一次敗在女人的眼光下，敗得無地自容。
「請仙使明示！」
黃昆並沒有馬上開口回答，卻是很隨意地走到公主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僅僅是一頓早餐就豐盛的不像樣子的御膳，感慨地說道：「哎，想當年包子油條胡辣湯我都吃得津津有味，看看這一桌，嘖嘖。」
「你們兩家鬥了這麼久，難道不知道周圍列國都在虎視眈眈嗎。要不是聖山方面不想你們天下大亂，他們可能早就廢了你們兩家，那還能容你們到今天。」
彷彿公主的聲音就是靈丹妙藥，那人聽后，說話也順溜了：「那御劍司馬衙門一號牢房關的是楊天嘯。」
「回稟陛下，應該查好了。蘭花公主剛來過，看見陛下還沒起就吩咐奴才們先不要打擾陛下。」那小太監偷眼看了一下皇帝，接著道：「蘭花公主說了，等下他會親自前來彙報。」
「嗯，等下御膳房用膳叫公主一起過來吧。」雖然心中還是沒底，但是皇帝周辰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沉著，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什麼？你說是楊天嘯逃跑了？」皇帝周辰有種不祥的預感，急忙出口問道。
「是的。」周熙雯停下了筷子，遲疑了一下卻似乎要轉換話題道：「那個天機子可能真有問題。」
「如今楊天嘯死了，表面上你的威脅解除了。但是你知道楊天嘯的叔父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正當皇帝周辰跟公主周熙雯談這楊天嘯的事情，突然虛空中竟然毫無徵兆地慢慢現出一個人來。並且開口就
黃昆這麼一說，周辰已經想起祖父曾經給自己提過楊天嘯的叔父楊天鳴。難道聖山上兩位已經知道了自己這邊的事情？錯不了了，神仙自然無所不能。但是祖父也曾說過，以後不會在糾纏于凡間之事。難道又有什麼變化不成，那樣的話就糟了。如果兩位神仙打起架來，後果恐怕必死一個楊天嘯嚴重多了。這樣想著，周辰已經是面色蒼白了，哪還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讓楊天嘯死。聽到黃昆這麼問，急忙點點頭分辨道：「我知道，但是楊天嘯真不是我殺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呢，來此有什麼目的。」公主面色複雜地質問道。
「費解？你是說我為什麼不殺楊天嘯吧。」
這話罵的極為難聽，然而皇帝周辰此時哪還顧得了這麼多，只是有點喪氣地坐了下來。黃昆覺得此時火候已到，才盡量緩和一下口氣道：
「可是，楊天嘯是被有人暗算了的，我父皇真沒意殺他，我是昨天連夜才調查出來的，不信你。」
「要不我們調查一下吧？」周熙雯試探地問道。
皇帝周辰雖然此時有點懵懵懂懂，但是心裏卻多少有點計較。那白色的東西是個令牌，周辰拿在手裡一看，頓時也證實了心中的猜測。這是東方聖山神仙令牌，十多年前祖父周陽曾經給自己看過，說過這東西是聖山的信物，如果有人持此令牌，那說明此人就是聖山的使者。
來人看著公主那副端莊秀麗的面容，神色有點黯然地點了點頭。
「雯兒，你！」
「你們兩家只有和睦相處才是你們兩大家族經久不衰的前提，也是你們兩家老祖們的心愿。如今你們打跨了楊家，那離你們周家破敗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天機子對太子哥哥講，說您不忍心殺楊天嘯，但是這楊天嘯樹大根深只有死了才能天下太平。所以就出了假意讓別的犯人逃獄，然後藉此關閉一號牢房，悶死楊天嘯的主意。」
「遵命。」那人應了一聲便起身離去。
楊天嘯嘆了一口氣道：「朕何嘗不想除掉楊天嘯呢？只不過！」
「呵呵，公主，我相信你和你父皇都是聰明人，如今你們這辯解有用嗎，不管是真是假，楊天嘯他叔父會相信嗎。」黃昆打斷了公主的話，直言道。
要知道這天機子對自己的事情知道的太多，無論邊疆的暗中策劃，還是這次瓦解楊天嘯圍城過程中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那個神秘人的神秘信件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本來這
「父皇，您別生氣，太子哥哥也是想為您分擔一些事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但是這件事情我也是很費解。」
「可惡，那天機子呢，去哪兒了？」
黃昆又看向一旁的公主，面帶笑容問道：「公主今年也不小了吧，是不是該找個人家了？」
「泰兒也太幼稚了，這麼容易就聽人家的擺布，讓我怎能放心把皇位傳給他。」
周辰點了點頭。
來人正如公主所說是黃昆無疑，黃昆聽說楊天嘯意外死亡后，有點氣惱，當即向陸俊要了一張隱身符便徑直入皇宮。這隱身符只不過是用來耍弄凡人的小玩意而已，雖然在修士面前會被一眼看穿，不過黃昆在皇宮一路走來卻是如入無人之境。
「是另外有人要逃跑，不是楊天嘯。但是有人要逃跑照例是要緊閉牢門的。所以，御劍司馬衙門一號牢房中的其他三十九人全部窒息而亡，包括楊天嘯。」
黃昆心中也是暗自嘆了一口氣，這麼漂亮的公主真是可惜了。突然有一種很想回山的感覺，好久沒見師妹了，不知道她過得怎樣了，境界有沒有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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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竟然沒人說話了，時間像凝固了一樣。黃昆看了一下公主和皇帝，也不願多在此停留了，便輕咳了一聲道：「楊家幼子揚成仰慕公主已久，她們兩個的結合便是你們兩家以後繁榮昌盛的惟一途徑。」說完便看向兩人，等待回復。
周辰此時有點明白了，這位仙使幫助自己，就是為了防止動亂起來，以防列國的入侵，如此一來心中卻不知是該感激還是后怕。
此時皇帝周辰卻站了起來朝黃昆一躬身道：「我知道仙使此來肯定是來助我們周家的，請仙使明示，等來日我一定向祖父稟明您的恩德。」
「楊天嘯的事情查清楚了？」周辰問。
公主和皇帝周辰一聽此言面面相覷，他們聽說過包子，卻沒有聽說過油條胡辣湯，聽出來是吃的，但卻不知道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聽口氣好像沒有這桌豐盛一樣。不過二人卻沒有再說話，此人能憑空出現，在二人眼裡已經不是凡人了。此時再擺譜卻就是自取其辱了，不過皇帝和公主好像有什麼心理準備一樣，除了剛開始的驚訝震動外，此時已經恢復如常，他們在等來人自己說明用意。
周辰聽到這裏，心中很是疑惑，貌似打垮楊家還有你的一份功勞吧。但是他哪裡敢出聲，只是表示很認真地聽著，相信仙使會為自己解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