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石破天驚
第837章 返璞歸真！
「晚輩拜見前輩。」葉玄恭敬的說道。
這個時候的常一劍負手而立，目光直視著竹子，彷彿在悟著什麼。
他知道，常一劍讓自己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剛進伏魔殿後，葉玄就看到了一名年齡不大的童子，這童子修為只有五玄位，看到葉玄后，連忙恭敬的說道：「見過葉前輩，現在老祖正在後邊竹林中，還請葉前輩隨晚輩來。」
葉玄聽到此處，似乎明悟了什麼，但一時間又抓不透，莫不清楚，似乎距離自己還很遙遠。
葉玄聽得此處，思緒片刻，說道；「劍之一字，本就是代表著凌厲，可是凌厲的劍乃是小道，劍修大道，若要掌控，必然要心態平和，心境如水。否則，很難悟出劍意的真理，這劍意劍意，其實是人的意，也是劍的意。晚輩想，若要在劍修大道上走的長遠，首先要心如止水，劍再凌厲，可掌控劍的還是人。」
領到竹林后，童子說道：「葉前輩，這就到了，老祖他老人家就在竹林里觀竹悟道，囑咐前輩自己進去！」
追求那更高的劍修境界這般多年，他丟掉了自己原本的道，變得似懂非懂，再回首看去，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懂。
但下一刻，葉玄便彷彿抓住了什麼，突然覺得自己那想法未免太幼稚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來到伏魔殿，那伏魔劍聖必然知
這進入竹林后，葉玄就感覺到了竹林的不同之處，不由得心中一驚。從外界來看，這竹林平常的很，可是一進入竹林內，這竹林里的竹子，卻彷彿一把把利劍，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讓他心底涼颼颼的。
「多謝前輩誇讚。」葉玄也不謙虛，說道。
很快，他便看到了那雙目一眨不眨看著竹林中央一顆竹子的常一劍。
「莫說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常一劍緩緩說道：「我總覺得這人劍合一上面，還有著劍修難以捕捉的另外一層境界，傳聞這世上有劍仙一層境界，不用真氣，也不見的有劍意，只是那一劍輕飄飄的落下，萬法難擋，一切都斷了。可那只是傳言，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劍仙的。可是，人劍合一上，還有另外一重境界，倒是真的。」
「晚輩不明白。」葉玄如實回答道。
「這……」
不過，常一劍壓根就沒有讓葉玄進去的意思，哪怕葉玄誠懇的站在伏魔殿前，伏魔殿內也是半點動靜都沒。
葉玄心裏也不著急，這一站就是足足三日的時間。
這一等
常一劍負手說道：「你想，這人劍合一，重在一個詭異，在領域內隨心自如，變數萬千，讓敵人近乎崩潰也抓不到劍修所在，這變數就像是人，人活一生，從兒子到父親，從父親到爺爺，從爺爺又到了祖爺爺。從五玄位都固元境，從固元境到氣海境，從氣海境到聖宮時期，又達到凝真期，帝路，虛合，歸神，他們變了嗎？」
常一劍淡淡的看了一眼葉玄，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道：「你可知道劍修大道，這最需要做的是哪一點？現在，你已經領悟了人劍合一，多少對劍修大道有些自己見解的。」
「在我眼裡，草木都是劍。」
竹劍、木劍、鐵劍、重劍、軟劍，草木皆為劍，劍又是什麼？
如果沒有劍，他能領悟出劍意嗎？換言之，他領悟的劍意是瞬殺劍意，乃是姜殷傳下來的，那麼姜殷當初必然是以劍悟道。
看到常一劍這樣，似乎連發現自己到來都沒有，葉玄直接彎身行了一個晚輩的禮數，便不再多言什麼。
而葉玄，來到伏魔殿後，就一直站在伏魔殿前，眼看伏魔殿緊鎖著，閉門不開，也不著急進去。
葉玄深深的看了一眼竹子，道：「晚輩不明白前輩是何意，但這竹子像是一把劍一般……」
不過，即便忐忑
「這竹子是劍意所化？」葉玄驚了一聲，但馬上就搖頭道：「不，不對，這竹子倒是活的竹子，不是劍意所化，可是怎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把利劍一樣，而且，其中也蘊含著極其厲害的劍意？！」
「這人劍合一之上，若是還真能有劍修至高境界，那我想應該就是失去了變數，返璞歸真，或是，他自己就是一個變數，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通。所謂人生，以為自己懂了，其實，還是什麼都不懂。一年，五年，十年，回首看到的，只是自己當年是有多麼的幼稚罷了。至少，到了這層境界，我已經越發不懂了。」常一劍重重的說道，心中滿是無奈的嘆息。
既然重要的是劍，那麼劍又是什麼？
常一劍嘆息了一聲，道：「真的變了嗎？人活在這世上，為的就是追求完美，可是這追求的過程中，丟失了多少東西，誰又曾清楚呢？歸根結底，真的變了嗎？人劍合一變數再多，可是只有你我清楚，這人劍合一再詭異，可是其實，什麼事情都沒變，只是我等可以融入意境罷了。」
常一劍也不搭理葉玄，眼睛看著竹子，目光不轉。
「前輩窺探到了什麼？」葉玄不明白的問道。
是啊，常一劍一語驚醒夢中人。
常一劍看著竹子五日，葉玄就在旁邊等了足足五日。
「那麼，現在你看這竹子如何？」常一劍指了指自己這面前竹子。
葉玄雖然知曉那伏魔劍聖是有了指點自己的心思，可是，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他固然心境平穩，可這些歸神期哪一個不是活了千年萬年的老妖怪？
心有不解，葉玄朝著竹林的中央行去。
三日的時間，葉玄身形一動不動，面上滿是恭敬之色。
常一劍負手說道：「我也曾經迷茫過，甚至現在也在迷茫，劍意劍意，這意是我自己的，還是劍的意？很多劍修，都覺得這意是自己的，可是卻不知道的，劍意劍意為何稱之為劍意，這意是劍的，而不是自己的，那麼，問題又回來了，既然這意是劍的，這劍又是什麼？」
「前輩不必客氣，請隨晚輩來吧。」這童子嫩嫩的臉蛋吃吃一笑，就領著葉玄前往了後方的竹林。
「的確，這竹子就像是一把劍，不過，這劍到底是什麼？」常一劍突然一出手，摘下了一片葉子，然後就握著竹葉，微微一掃。緊接著，一道無形劍氣飛快掃過，那竹林前方的山頭，就被削的平平的。
童子自行告退，而葉玄打量了一眼竹林，便是進入了竹林內。
看到常一劍這般舉動，葉玄滿是沉思之色。
「那就麻煩道友了。」葉玄拱手說道。
這劍意劍意，到底這意是劍的，還是他自己的？
五日後，涼風吹過，常一劍方才緩緩閉上了眼睛，旋即睜開，道；「你來了。」
看到這大門打開，葉玄方才緩緩抬起頭，不急不躁的進入了伏魔殿。
「恩，勞煩道友了。」葉玄淡淡的說道。
「變了。」葉玄下意識的說道，這從兒子到父親又到爺爺，不是變了又是什麼。
就在這快到第四日的時間，伏魔殿的大門方才哐的一聲，自己打開了。
葉玄離開之後，就想起了常一劍所說的話，這伏魔劍聖讓自己在見過文月後，前往他那伏魔殿。
顯然，若是前些日子，常一劍還沒有認可葉玄，那麼這個時候，常一劍已經成功認可葉玄了。
可是，這人人領悟的劍意都是不同的，卻是使得人出現了一種錯覺，那便是，這劍意，最重要的是，而並不是劍。可是，既然劍意最重要的不是劍，那還稱劍意做什麼？
「你說的不錯。」常一劍難得露出笑容，道：「你已經過關了，你這般年輕，我以為你內心浮躁，卻不想你願意在伏魔殿外一動不動的等上三日，又在這裏等了我五日，沒半點浮躁的心思，也怪不得你能領悟人劍合一，這不是什麼偶然的事情了！」
葉玄聽到這，愣了愣，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