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追逐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三華寶鼎 堅定立場（下）
這貓比你文靜乖巧一萬倍這種事兒我會告訴你嗎？
賀大先生哈哈一笑，但也覺得這玩笑輕浮了些，就換了一個話題：「長青門招攬人才，正當其時。顧老弟，年前我就和青松道兄說起過，去年歲入足足少了兩成，各方可是都有些意見。」
余慈左顧右盼，看也看不夠，倒是符合常人的好奇心，他甚至伸手觸碰岩石流水，想看看是否真實。這時他發現，九命就靠在他臂彎里，扒著衣袖向外看，碧瞳滴溜溜轉著，也是個好奇的樣子。
「不錯。」
說音方落，前面忽有一道雲橋鋪開，余慈一步邁出，正好落在上面。
「這不剛給趕出來，娘的，肯定是受內傷了……」說著，他摸上后腰，可勁兒揉了揉。
「瞎玩兒能進去圓光閣？厲害厲害！」
顧執又笑道：「我想三家坊想必不至於將些許浮財看在眼裡，是也不是？眼光遠近高下，就在此中了，佩服，佩服！」
最後
疑惑沒得到解答，重重紗帳之後，心情大佳的湛水澄元氣充沛，活力四射：「走了走了走了走了……辛乙老兒，今天你敗定了呀呼！」
顧執刷地一聲打開摺扇，給自家扇風：「哪裡，瞎玩兒吧。」
「之前也和青松道兄交流過多次，窮則思變嘛，鬼獄散再怎麼運作，都在北荒。人是有限的，這兩年死掉的比進來的多，市面不景氣……哎，聽說青松先生也考慮外擴？」
不是在這兒嗎……念頭方動，眼前紫光刷過，無可抗拒的力量便圈住了他，眼前一花一暗，已經突入了豐都城上面厚厚的地層中，再一閃就是呼嘯的黑沙風暴。
「喲，賀大先生。」
但在漫天的黑沙中，有一片區域閃亮，同時，有汩汩之音，若山
紫蕖有些奇怪，回頭看他，但最終也沒說話。帳子深處，湛水澄嘻嘻地笑：「咦，竟然看出來了，有時候連紫蕖都會弄錯呢！」
幹嘛對我有信心？
顧執捂著腰，從圓光閣出來，迎面撞上一行人馬。當頭一人身材瘦高，背脊稍微佝僂，略顯老態。
「自然是誤傳！」
聞得余慈發言，湛水澄果然是貓心大悅，道一聲：「小子聰明。」
賀家五兄弟，老五如今已是死了，老四不成氣候，貪戀花色，如今已經是十停里死了九停，老三粗魯，老二嚴謹卻無魄力，是個守成之人，也就是這位賀大先生，確是人中之傑。
至此，兩人再說幾句廢話，各一拱手，分道揚鑣。
「能讓湛仙子耍弄，別人求還求不來。怎麼說運道不好？」
「原來是誤傳？」
「你說九煙老弟？三家坊消息就是靈通，那可
余慈嘿然一笑，緊接又聽對面呵呵道：「我倒是對你更有信心了。」
余慈本能用一個「湛仙子」招呼，可聲音還在舌尖打轉，就醒覺不對，將那聲稱呼咽回去，咧嘴笑道：「這是九命吧。」
毫無疑問，這是三十六天的神通。
在北荒，他將三家坊經營得蒸蒸日上，堪稱地下勢力的龍頭，真論實力，北方四宗也瞠乎其後，便是背靠魔門東支，也足以讓人佩服了。
顧執脫口而出，隨後就發現自己失態，又是哈哈一笑，合上扇子，搖了一搖：「大先生，這可是關係著我的身家性命，你可不能嚇我。若是外擴，亂了章程，那些正道宗門絕不介意將我長青門滿門斬絕，以後大先生請我喝那千日醉，我怕是連魂兒也飛不去了。」
定睛看去，那一片黑暴的光亮區域內，有陽光深林，鳥語
「這老道，也不知道出來迎一下……往北！」
兩個視線一對，賀大先生便露出溫和的笑容：「顧老弟，最近可忙啊。」
賀大先生就笑：「可那位新近來的調香師，還在裏面？」
余慈觀看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闖到了裏面來。北荒黑暴轉眼就成了另一個世界，這裏只有靜謐清悠。
他招呼的正是三家坊名義上的最高首腦，賀家家主賀大先生。
微怔之際，頭上一沉，另一隻黑貓抱著他的腦袋爬到了上面去，那裡光溜溜的，很適合登高望遠。
聞聲，紫蕖看他一眼，依舊是面無表情地在前面引路，一路快行，轉眼到了圓光閣最上層，也就是湛水澄的居所。進來屋子，余慈先是注意到這裏層層垂落的紗帳，隨後腳邊一動，低下頭，就看到黑貓蹭蹭他的小腿，抬頭看他，碧瞳中閃動幽光。
顧執也笑眯眯的：「這事兒我從不參合，大先生不
「絕無此事！」
說著他彎腰伸手，摸了摸黑貓的腦袋。黑貓咪起眼睛，腦袋隨他手掌的重量點了兩點，煞是可愛。
賀大先生這才撫掌笑道：「彼此，彼此。」
余慈看著腳下鋪展開來的山林，一時茫然，哪是北？但這茫然也僅持續了很短時間，他生死玄機本就寄托在玄武星域的北落師門之上，有天星參照，無論如何都不會迷路的。
他舉步向前，繞過前方的瀑布深潭，山林小徑依然曲折，余慈卻始終沒有錯亂方向，到後來，他後腦勺被毛茸茸的尾巴掃了兩下，聽到一聲贊語：
余慈覺得和她在一起，自己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臉上還要維持住，十分辛苦。如此等了片刻，那湛水澄大約是賴床到了點兒，道了一聲：「進來吧。」
顧執說得斬釘截鐵：「好好的生意不做，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去尋死，真當人是傻子不成？想來大先生也是一樣的想法。」
那，湛水澄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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