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追逐
第二百二十九章 界域法度 精到點撥（上）
蔣望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杜胡山的屍身絕無外創，在腦宮中有被攻擊過的痕迹，但找不到來路，周圍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影鬼有些恍惚：「原來如此，你這麼一搞，我倒能想到那些神主分身神通的源頭了，你現在也算是小半個……當然，天底從沒有像你這麼弱的神主。」
半晌不見影鬼說話，他奇怪看去，卻見這廝呆看著他，神情古怪極了。
「喂？想什麼呢？」
「弟子不知是不是外魔。當時本在做功課，但覺真靈被攝入一處五色斑瀾的天地中，裏面並無常形，倒有部分區域可隨心意演化，描摹山水，弟子只覺得那邊妖異，便叱罵激人出來，但馬上就被清出，回歸本體。之後便稟告鴻安師叔，在師叔護法下內視查驗，未發覺有異。」
影鬼猛地回醒，乾咳一聲：「步虛法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描摹出來的四不像，怎比得上真人界域的神通廣大。再說，堂堂劍修，斬的就是界域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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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鐵闌難得開口，說了句公道話：「余仙長精通符籙，對全局效用遠在我之上，更有出其不意之效。」
廣微真人沒有回應，他立刻知趣地閉嘴。
廣微真人微微點頭：「你們也算走運的，這院子里的杜胡山有步虛修為，如今卻死了個不明不白……」
這是豐都城到黃泉秘府的距離，大約有一萬兩千里左右。至於其他的消耗標準，還需要多次試驗，才能確認。
「費心費力搞這個神通，就為了偷襲嗎？他還真閑哪！」影鬼漫聲道，「其實來一場實戰就好，驗驗根底。」
其實每隔幾個月，廣微真人都會到塢堡來，檢視研究元磁大陣，兩人間還算熟悉，可這回情況很不一樣。
說著，他話鋒一轉：「不過我也可以視其承受底限，調整心象分身的力量，通神對通神、還丹對還丹、步虛對步虛，諸如此類。還可讓多人分擔……」
蔣望小心翼翼地在前引路，他是三連塢堡的堡主，作為豐都城的外在門戶，這樣重要的位置，是被豐都城最大的地頭蛇三家坊拿下，蔣望有還丹上階修為，又是賀家外姓，位置坐得很是穩當，平日里行事頗有些張狂。
「狗屁，還遁地金光呢！」影鬼斥了一聲，轉臉又看過來，「你這是，心象分身？」
「理論上，只要有一人成為我那承啟天的一部分，我就能以之為門戶，到達世上任何一個角落，不過前提是，他必須能承受心象分身的層次和力量。所以過來的時候，我選擇的是鐵兄，如果是你，等我過來，你大概就真的只能在世上留個影子了。」
「重辟虛空，又多一門神通？不錯，如此心內虛空，自然稱得上是一門神通。」
不過，此時在他身後，是北荒第一等的大人物，天篆分社的廣微真人，是那種吹口氣兒，就能夠讓北荒晃三晃的大能，蔣望再狂，面對這位，都要把尾巴夾
對他的嘲諷，余慈不以為意，他過來就是讓影鬼品評來著。尤其是這一門神通，更多要用在對敵之時，他手邊可沒有比影鬼更有眼力的傢伙了。
「哇噢，是萬里閑庭的神通嗎？」五嶽元靈最近從影鬼那裡接收了好多信息，又愛瞎想胡猜，不免就有此問。
年輕道人是清虛道德宗比較出彩的四代弟子，年紀輕輕已經是還丹中階，頗受師門重視，以前也見過廣微兩回。
廣微真人一言不發，上前檢視。
「實戰倒有一場。」余慈將他與杜胡山的交鋒描述一遍，同時虛心求教「步虛法域」的運用。
廣微便問：「你之前也受到外魔侵擾？」
旁邊鐵闌也現身，同樣有些發愣，見他們的表情，余慈難免有些得意，這正是他重辟心內虛空后，神通的顯化之一。
影鬼冷笑一聲：「消耗呢？你跨越這麼長的距離，就算是心象分身要隨意虛實轉換，難道就一點兒力氣不用花？鐵闌，你說！」
他那承啟天與組合而成
蔣望在一邊，只覺得怪異絕倫，杜胡山在北地也是魔門重要人物，不說是無惡不作，卻與廣微真人等正道人物格格不入，偏在此時，這些正道人物卻是主動究其死因，追索兇手——事情真的鬧大了！
鐵闌是不會對影鬼撒謊的，他老老實實回應：「余仙長過來，共耗去弟子四成氣力。」
不過他隱約又覺得，事情並非這樣局限。
檢視屍身花了大約兩刻鐘，期間廣微真人還是一句話不說，等他們出來，讓蔣望有些意外的是，院門口正等著兩個道人，年長的純厚樸素，不甚引人注目，年少的則神情冷峻，但見二人過來，就趨前拜下，口稱「廣微師叔祖」。
「哦，是知水啊。」
余慈倒也不惱，只皺起眉頭：「這倒真是個問題。」
知水描述非常客觀，幾乎沒有任何主觀色彩，旁邊的鴻安道人亦證
影鬼也當仁不讓：「覺得挺得意是不是？限制呢？消耗呢？難道你能用這玩意兒隨便來去，一點兒都不擔心出什麼意外？」
死陰絕窟之中，影鬼愕然回頭，見到身後人影，便有些發獃。
「真人請。」
余慈倒也自覺，也接著道：「我這邊是兩成。」
來到死者所在的院落，進了房間，他看到現場還是原樣，杜胡山的屍身橫躺在榻前，雙目怒睜。
影鬼自然是大肆嘲笑：「人家信徒，請來神主分身，怎麼說也能以弱換強，你這邊倒好，不能增益戰力也就罷了，還先把這邊強手摺去半個……」
這個余慈自然知道，不過你這廝說廢話做甚？
余慈慢條斯理地回應，經過元神真性長時間的推演，余慈不敢說毫無瑕疵，但在他推演出來的結果中，細節不是問題。
「意外我不清楚，不過限制還是有的，消耗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