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安龍

「恐怕是這樣！」許仙重重的嘆一口氣，已然確定了觀世音菩薩的言語，如果自己是玉皇大帝的話，也絕不會坐視不理，如果燭九陰的力量在中土爆發開來，會徹底毀壞修行世界的根基。

二人的目光不由投向另一邊在打坐的許仙，耀眼的陽光匯攏在他身上，絲絲凝聚，而後被引入體內。

白素貞斷然道：「不會！」

靈力的存在，對於修行看來說便如空氣之與凡人，平常根本不會在意，但卻時時刻刻像吐納空氣一樣吐納著靈氣，若是突然之間失去，就像是凡人被中斷了氧氣一般。

且有不少人走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難怪西方世界千百年來只誕生了狼人吸血鬼這樣的傳說，甚至連神明所展現的也不過是能展現踏水而行、假死復活這種程度的神跡。因為在這樣的靈力之下，根本產生不了什麼強大的生命體。

這時候，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包教頭來了！」

白素貞道：「按照地圖上來看的話，應該快到了。」

彩雲之上，雲嫣問道：「白姐姐，此處離安龍縣還有多遠？」

許仙道：「不過這種魔頭好像並無什麼智慧，只是單純的被人的心念吸引，君山上那群丐幫弟子，心中有殺念，才會被魔頭引逗的發狂，看來這些人也是在畏懼著什麼！」

彩雲越過一座高峰，只見群山環抱之中，有著一座小小的城郭，城門之上寫著三個古篆，安龍縣。

……

但對於修行看來說，這裏確實是什麼都沒有。

「官人？」

白素貞望著自己的手心，自己的力量真的會有這麼大的破壞力嗎？

許仙道：「如果我說是，你會吃嗎？」

「我們回中土吧！」

白素貞伸手拿過：「這是什麼？」

說話之間，一人從大道正中走來。

那場上古之戰所造成的破壞，遠在他的想象之外，燭九陰確實是古往今來最恐怖的妖魔。雖然不知道中土之外的界限具體是什麼，但顯然燭龍吞噬了大半個世界的靈力，差點將修行世界扼殺在搖籃之中。

天外日月星辰的照耀是天的靈氣，地下山川河流的積蓄是地的靈氣，是以合稱為天地靈氣。缺少了任何一樣，靈氣也就不復存在，修行者也就不復存在。

白素貞不能置信的道：「這，這是燭九陰造成的？」

大道兩旁的房屋上有不少人推開窗，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顯然這縣城中並不常來外鄉人，更別說他們三個又顯得如此的特異。

白素貞道：「我明白了，這魔頭是在催發他們的恐懼之心！」

白素貞望著他的背影，別過頭去，卻聽他的聲音傳來：「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聲音在山風的呼嘯聲中飄忽不定，但卻堅定的如同他足下的山峰。

他們站在高山之巔，遠遠俯瞰過去，山川草樹，歷歷在目，天上有鳥，水中有魚，彷彿和中土世界沒有任何分別。

許仙連忙望向足下的山峰，這座山峰雖然算不上極高，但也遠勝過中土許多小山峰，本該是修行者佔據修鍊的福地。但其中卻根本沒有龍脈的存在，而河流也是一樣。

對凡人來說，這裏跟中土沒什麼分別。

許仙不及答他們，反而驚訝的望著他們頭頂，一個魔頭立身上空，這魔頭和在洞庭湖上見到的不同，渾身蒼白，面相隱隱的與這些居民有些相同，都透著畏懼。

「官人，休息一下吧！」白素貞將手放在許仙身上，吸去了多餘的靈力。

白素貞正欲出手，被許仙握住手腕，沖他搖了搖頭，這魔頭暫時還不見什麼作用，也就不急於除去。

白素貞身形一顫：「你想讓我吃？」

白素貞道：「天庭既然打來，怎麼可能不用，難道要我束手待斃嗎？」

許仙輕輕閉上雙眸，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唯有他們能強烈的感到其中的分別，天地間沒有靈力的存在。

許仙轉過身去，走到懸崖之側，望著無盡廣袤的大地。

三人尋了無人之處，降下雲頭，踏入安龍縣中。縣城狹長而極小，僅用一條通衢大道便將之貫穿，站在這邊的城門，憑許仙的視力足以看到另一邊的城門，和家鄉的錢塘縣實在無法相比，不過這倒也在意料之中。

許仙對白素貞微微一笑：「也好！」不過從那次對話之後，她似乎又恢復了原狀，變得很是溫柔。唯有在他修鍊的時候，她才會使用黑暗之力，吸取一些多餘的靈力。

「不，我是擔心你，答應我。」許仙道。

這些居民頓時露出驚懼之色，頭頂的蒼白魔頭竟也是一樣，彼此表情又是一致，這麼多人頓做鳥獸散。

視線交匯，白素貞終於點了點頭，這股幽暗之力，如今讓她也有些心有餘悸。

許仙從功德玉牌中取出一物，打開掌心，是一枚晶瑩剔透的水滴。

「怎麼，害怕我毀了世界？」白素貞道。

即便是許仙這般以日靈之力為核心來進行修行，平日也少不了吸納天地靈氣作為調和，更別說尋常修行者了。

準確的說，這裏並非完全沒有一點靈力，但是極為微薄，仔細去感應的話，這座大山中也有著蚯蚓般細小的龍脈存在，顯然是在這數千年的時間里有所恢復。想必每一條龍脈的形成，都是同地球一起誕生，經歷了數十億年漫長歲月的積蓄，想要等待他們恢復，根本是不可能的。

「答應我，別再隨意使用那種力量了。」許仙望著她的雙眸，忽然開口道。

許仙睜開雙眸，修行之道，終歸是不適合急功近利，他的身體雖然可以不眠不休，但心神卻很難一直處在入定的狀態。一旦過度，不但無益反而有害，若是想要儘快變強，非得去走奇險之途不可。但要走這條道路，也尚需一些時日來做準備。

許仙笑了笑：「我就知道，不過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許仙心中瞭然，度劫之時，經常會有刀山火海的幻象，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心中難免還是會生出一絲懼意，這念頭一生，立刻就被放大無數倍，能將人嚇的心膽欲裂，哪還能度劫成功，想必就是這種魔頭在起著作用。

此時就連主要依靠日靈之力的許仙，也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體內的水星與火星都變得非常暗淡。此時若是施法，連平時十分之一的效果也沒有，根本沒有足夠的靈氣來共鳴。

許仙和白素貞回歸中土，接了雲嫣之後，便按照原本的計劃上任，但修行之事，卻不敢有絲毫鬆懈，他不知道天庭的討伐何時會到來，必須儘快的恢復力量才行，好在日靈之力無窮無盡，效果還算顯著。

「朝露。」許仙將觀世音菩薩所說，一併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