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王》第三卷 見龍在田

第二百五十七章 油盡燈枯?

第三卷 見龍在田

第二百五十七章 油盡燈枯?

而此時在萬仙街也一下傳遍了,多符店的嚴老闆好賭成痴,像是死在賭桌上了。
他咬牙挺住,內心大駭,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朱魚心中一凜,將眼前的籌碼一收,道:「不賭了,不賭了!」
張桐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尖著嗓子嚷嚷:「這不關我的事啊,不關安樂坊的事兒。嚴老闆是自己暈過去的,各位兄弟大家都給我作證啊!」
他心中已經認定,這黑碗肯定是一件厲害的法寶,其中必然禁制眾多,但是不管有多少重禁制,終究有破盡的一天。
朱魚這些年也算是見多識廣,可是這樣詭異的事情他卻是第一次碰到。
但饒是如此,每次朱魚進安樂坊,這老東西還是要伶牙俐齒、指桑罵槐的譏諷朱魚一番。
挑三揀四,找了一個由頭,在多符店賴皮的大鬧一通,滿街修士都被他罵得過來圍觀。
很詭異,卻又很無賴。
但是那些符陣,對朱魚來說根本就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唯獨安樂坊實在是有些奇怪。
他每次去安樂坊,必然引得一種賭徒齊齊往安樂坊擠,常常整個場子爆滿。
朱魚拿著一疊籌碼,啪一下壓下去。
他咬牙壓了一手小注,碗一揭開,朱魚輸了!
他當即起身,扭頭就走,徑直回到多符店。
先是識海不穩,神識渙散,現在竟然連體內的靈力都開始不穩,開始在體內到處亂竄,修鍊根本沒辦法繼續。
朱魚收了籌碼,心中一陣煩躁。
他不相信,自己真沒辦法用探測符陣將這黑碗的禁制一道道全破光。
和前面的狀況如出一轍,他贏幾把,後面符陣失去效果,然後他再離開。
就算是傻子,朱魚也明白,安樂坊的那隻黑碗有問題。
而這一次,他覺得自己腦子裡更亂了,一旦修鍊,整個識海都在顫抖,別說集中精神,就算是勉強內視觀想都變得無比困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嚴老闆能贏,那是本事!」一群賭徒起鬨。
終於有一天,朱魚在安樂坊最後一局賭完,他將自己面前的籌碼扒到面前,還沒等裝入儲物袋,就只覺得眼前一黑。
朱魚也不理他,注意力一直就在那張漆黑的蓋碗上。
夥計迅速給朱魚騰了一個空位,賭局繼續開始。
然而,朱魚很快就被另外一件事情所困擾了。
問題還不止是識海,朱魚丹田之中的靈力,現在儼然是空空如也了。
而他和張桐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糟糕,這老傢伙,如果不是怕安樂坊的生意經營不下去,他早就要轟朱魚出門了。
硬幣滴溜溜的轉,黑碗扣上去,然後眼前就是一團漆黑。
觀察了一陣,朱魚偷偷的放出神識去觸摸這黑碗。
這一下,賭場大亂。
有瑕疵的地方修改再重來。
整個人一下歪倒在賭桌上,直接暈了過去。
鼻孔翻到了天上,「嗤」「嗤」的出冷氣。
明知道那黑碗有古怪,厲害得緊,但是他偏偏就不服。
索性,他乾脆不去參悟「仙蓮觀想」,又一門心思的琢磨自己的探測實用符陣。
他回到芥子空間,準備繼續參悟「仙蓮觀想」。
他的識海幾乎完全崩潰,稍微的運轉神識,識海之中就傳來針刺一般的劇痛,那破黑碗似乎擁有極大的破壞力,讓朱魚堂堂入虛巔峰的修士,道心大亂,幾乎就要變成行屍走肉。
這一琢磨,又是好多天。
他以前每次來安樂坊玩一次,基本都是輸。
這碗很普通,賭場的制式道具,一般這種道具其中都蘊藏有屏蔽符陣,目的就是不讓修士用神識探查。
再一次光顧安樂坊,這一次張桐不再起身迎接他了,而是桀桀怪笑,甚至帶有譏誚之色,道:
基本六七天,朱魚就會做出一道符陣出來。
朱魚一咬牙,他就偏偏不信邪,於是又是一番艱苦的推演。
邪門詭異!
張桐咧著嘴,衝著一幫賭徒吆喝,可是對朱魚就沒有好臉色了。
選擇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他再一次來到安樂坊。
三天之後,他又做出了一個探測符陣。
中了邪了!
「夥計,夥計,死哪裡去了!還不去通知多符店的掌柜。萬一死人了,那咱們安樂坊就真晦氣了!」
他整個人也開始消瘦,雙頰慢慢鼓起來,眼眶慢慢的沉下去。
可是不管他用什麼手段,朱魚都不管不顧。
這玩意兒這麼邪門,他娘的,自己就非破不可。
他閉上眼睛入定,腦子裡浮現的就是安樂坊的那個大黑碗。
他極其小心翼翼,避免觸發其中的屏蔽符陣。
他腦子裡的符文更龐雜,更多,全是關於探測符陣的各種符文組合,滿腦子都是。
到後來,他眼見這一手不管用,乾脆抽了一個冷子,跑到朱魚的多符店買符。
他用神識內內外外將這玩意兒掃視了一遍,沒有異常。
一會兒功夫,多符店掌柜古南過來,雇了兩個人,手忙腳亂的把昏迷不醒的朱魚給架了回去。
真他媽的見到鬼了!
可是一番酣暢淋漓的賭完,回去神清氣爽,識海之中神識充沛,體內靈力翻湧,特別的有精神。
古伯早就察覺朱魚的不對勁,還以為朱魚躲在後院修鍊功法走火入魔了,嚇得要四處去尋仙藥仙丹幫朱魚調養。
這個畫面無數次在他腦子裡面重複,他腦子裡的一切符文,都是和誅仙之眼的探視符相關,各種符文組合就在他腦海之中翻滾,任他如何排除雜念,都無法將這些念頭一一驅除。
張桐這個老賭棍公鴨嗓子依舊在吆喝,安樂坊依舊有一群老賭棍聚集。
但是後面幾把,無一例外,全輸了。
張桐嘿嘿笑道:「嚴老闆,你這不地道吧!每次過來就賭三五把,贏了就走,這不合規矩吧?」
自從踏入入虛境以後,朱魚就基本沒有製作基礎實用符了。
街坊鄰居的消息都是通的,很快在萬仙街很多人都知道有一家多符店的嚴老闆好賭,而且逢賭必贏,經常光顧安樂坊都能贏大把的晶石。
安樂坊的張老闆因此和嚴老闆兩人交惡,關係勢同水火。
就自從上一次自己和這黑碗卯上勁兒以後,修鍊幾乎全紊亂了。
張桐連連擺手,道:「能來就好,能來就好,夥計加凳子,嚴老闆又來贏錢了!」
「老子就不信了,是什麼了不得的玩意兒,竟然如此詭異!」
可是這兩人兩張嘴加起來又哪裡是這老傢伙的對手,於是,他這一鬧,多符店的東西被他水得不成樣子,剛剛有起色的生意又遭遇了滑鐵盧。
而朱魚光顧安樂坊賭錢,也漸漸成了萬仙街的一道風景。
可是根本不管用。
「哎呦,我當是誰,是嚴老闆啊!又來玩幾把?」
朱魚的身體還是在日漸的消瘦,後面更是瘦得皮包骨了。
一手鎮住了柳賽,這家符店經營下去應該不成問題了,大隱隱於市,難得古伯如此認真敬業,能把這家店經營起來,也是好事。
朱魚根本不理張桐的譏諷,走到賭桌前面,道:「張老闆,你這安樂坊開著就是迎四方之客的。你還規定大家玩幾把?哥幾個,你們說是不是?」
這老東西本就巧舌如簧,白的都能被他描成黑的,掌柜古南和制符師柳賽,臉紅脖子粗的和他論理。
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白皙的臉變黃,像是沉湎酒色過度的風流浪子一般,走路都開始踉蹌,腳下虛浮得很。
朱魚嘿嘿冷笑,道:「老張,我看你是恨不得我天天來。現在這世道,生意難做,我想天天來,也沒那本錢啊!」
而對朱魚來說,他的痛苦無法形容。
於是,朱魚接下來就變得更瘋狂了。
這一次,朱魚連續動用了三次探測符陣,都準確的猜中的硬幣的正反面。
今天一時興起,被符卡的構思所觸動,信手用草蘭符紙做了一張符卡,自然是得心應手。
朱魚道:「你的意思是我輸了走就地道?沒這個道理吧,今天不賭了!」
見到朱魚來了,張桐咧開一口黃牙板,呵呵道:「嚴老闆又來了?是不是最近自己偷偷在家苦練賭技,又要來大幹一場了?」
還沒有聽說有哪一種法寶,禁制是無窮無盡了。
朱魚一咬牙,將面前的籌碼一收,轉身就走,還只走到門口,他腳下一個踉蹌,幾欲摔倒。
這一次朱魚連贏四把,到第五把的時候,探測符陣又紊亂了,他竭盡全力,才控制住符陣不崩散。
朱魚個性就是個犟種,所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就是他的個性。
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不管他怎麼努力,都覺得心神渙散,無法集中精力。
然後又會去安樂坊贏錢。
而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又來了。
每隔三五天,多則六七天,他必然光顧安樂坊,然後贏一筆錢,然後再一臉死灰的離開。
他不斷的推演,不斷的改進,又重新做了一個探測符陣。
第四次探測,符陣運轉一下紊亂,朱魚腦子裡突然變得一團漿糊。
其他的所有修鍊全放下,整天就研究探測符陣,不斷的推演符文組合,一道道的符陣凝結,然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