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狼子獸心
第一百九十一章 妖氣縱橫
飛翼劍猛地出鞘，發出一聲轟鳴，猶如猛龍出澗。
抬頭看去，半空之中已經聚集了很厚的烏雲，一副暴風雨欲來之象。
與此同時，就在京城不遠之處，霖霄和陸離正在空中大戰。
「嘿嘿，這是什麼鬼東西？」蒙氏兄弟中的蒙老三提著一把三叉刀，就向那道青光砍去。他仗著精深的修為，一向都很狂妄，也不管那道青光是什麼來歷。
近日以來，霖霄一直在搜尋楊戕的下落，但是卻一直沒有收穫。
那怪人「咦」了一聲，顯然沒想到朽木道人的修為竟然如此厲害，眼看劍罡就要襲擊過來，那怪人忽然張口噴出一團綠色的煙霧，而他整個人也頃刻被煙霧所籠罩。
「將正殿圍起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在搞鬼。」朽木道人說道，命人將青光發出的大殿給團團圍了起來。
鳳凰也舒展了一下翅膀，隨時都準備逃離此間。
飛劍化作一道白光，向那道青光斬了過去。
鳳凰連忙鑽在了無道旁邊，在劍氣形成的屏障之下，免收了雨水沖刷之苦。
天空之上，一道紫色的電光貫穿無盡的虛空，從天山疾劈而下，擊在了這堆廢墟之上。
冷笑聲中，陸離的手掌攸的延伸，變成了一把青色的刀。
霖霄不禁心頭一怒，折轉了方向，化作一道紫光，向那道青光急追而去。
「轟隆！……」
不過那人的修為顯然不弱，以霖霄之能，竟然也無法趕超，但是那人施展渾身解數，卻也未曾將霖霄甩掉。
「除了峨嵋劍派的霖霄，群山之中，哪裡還要如此的青年高手。」那青衣人淡淡地說道，「在下陸離。」
被青光破頂的大殿終於不堪重負，垮塌下來。昔日金碧輝煌的皇宮正殿，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堆廢墟，異日庸王再來重建，也不知又要花費掉多少金銀。
幾道電光接連劈在了廢墟之上，然後在幾人注視的目光之中，廢墟之上忽然泛出了淡淡的柔和之光，在昏黑的暴風雨中，是如此的顯
終於，那個人影從光門之中走了出來，而他身後的光也完全消失。
敵人，有時候往往也是最了解自己的朋友。
幻巳和無道更是驚駭不已。暗忖僥倖，幸好這個怪人根本無意跟他們為敵，不然的話，只怕三人聯手，也未必是那個怪人的對手。
京城皇宮。
「哪裡跑來的怪物，竟然這麼厲害？」無道驚嘆道，「希望鳳凰能夠逃得掉了。」
廢墟之上，青光忽的消失，而那團柔光卻逐漸變亮，在水霧之中，逐漸出現了一些飄浮的金色符號，好像是遠古的文字，又有點像道家的符咒。然後，這些飄浮的符號逐漸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兩三丈高的虛空之門。
朽木道人命周圍的人散去。如果真如幻巳所說，這青光乃是仙界的力量，那麼絕非尋常的修鍊之士能夠應付。不過，朽木道人自己卻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他倒要看看，這裏究竟會有什麼變故發生。
霖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衣青年，沒有任何的與眾不同之處，但是站在任何人的面前，就會讓人感覺面前對著的是一把刀，一把凶刃。
幻巳說道：「放心吧，鳳凰的速度，你又不是沒有領教過。」
「石剛，不過是一個庸人罷了。」陸離毫不客氣地數落了石剛，道：「想不到霖霄竟然學會了挑撥事端。不過眼下我有要事在身，如果霖霄你別無他事的話，在下就告辭了。」
朽木道人冷哼一聲，黑石劍離鞘而出，向那綠色怪人斬殺過去。
那青光越來越盛，周圍的雷鳴之聲也越來越大。
「希望楊戕早點回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找白道心報仇了。」朽木道人說道，「否則，要是白道心也飛升了，我豈非報仇無望了？」
天山一戰，楊戕給他的恥辱，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霖霄，還有對師尊和對正道的懷疑，也讓霖霄感到異常的痛苦和困惑，他只能通過戰鬥來結束這一切。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皇宮衝天而起，霖霄已經心生感應。
無道和鳳凰也已經回到了京城，等待楊戕的歸來。
無道和幻巳也不甘落後，對著那怪人連連發出數道劍光。
霖霄一邊向京城飛去，一邊答道：「在下亦知瞞不過陸兄。體內的戰意，只為要決戰一人。」
幻巳在一旁以密音之術對朽木道人說道：「據楊戕所說，這裏就是仙界聖門的所在之處，莫非跟仙界有關？」
「出現了這樣的變故，只怕局勢會更加亂了。」朽木道人長嘆一聲，然後對幻巳和無道說道：「日後見到這個怪人，一定要小心應付，因為他可能是來自仙界的東西。」
光門之中，逐漸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原來是魔主門下弟子，難怪如此狂妄了得。」霖霄冷笑道，「不過聽說你還有一個師兄，修為不在你之下啊。」
經歷了諸多的卑劣，現在的霖霄，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峨嵋青年劍仙了。
那怪人的眼睛異常的亮，目光從朽木道人身上掠過，自言自語道：「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終於來到了這什麼人間界。不過去哪裡才能找到那個人呢？」
一道劍光呼嘯而出，架住了蒙老三的三叉刀，出手的正是朽木道人。
霖霄道：「正在搜尋他的下落，他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般。京城已經到了，小心！」
在他身周三丈之內，已經劍氣縱橫，雨點一觸及到這個區域，立即化為一道白煙，蒸發成水霧。
鳳凰正在天空飛翔，忽然發現一道青光衝天而起，正是皇宮的方向。
霖霄訝道：「你怎知我是霖霄？」
朽木道人搖頭道：「在下亦是不知。」
「正是楊戕，卻不知陸兄如何得知。」霖霄嘆道，「不滿陸兄，現在曾跟楊戕一戰，結果在下慘敗而歸，還被他植入了心魔，從此修為不進反退。直到前些時候，在下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所謂正邪、道義，無非是一堆屁話
終於，那人定在了半空，轉身道：「霖霄？」
「就要出現了嗎？」朽木道人淡淡地說道，此間以他的修為最高，冥冥之中，他已經感知到了什麼。
經過這一番惡戰，霖霄與陸離竟然是惺惺相惜。況且兩人都並無殺死對方的想法，現在收手，卻正是時候。
但是等那團煙霧被破開之後，那怪人卻已經消失了蹤影。
楊戕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正邪只在乎實力，這話倒是不錯，可見霖兄已經超脫了那些空洞虛無的道德倫理。」陸離道，「京城之上異相既出，我們現在趕去，應該正是時候。對了，順便問一句，霖兄故意壓抑著體內的戰意，卻是為何？」
而後，怪人的目光停留在了鳳凰身上，驚道：「怎麼可能，人間界里，竟然有神鳥出現，天外天裏面，據說都已經滅絕了數萬年？」
這兩人都是當世頂尖人物的弟子，一個魔功精深，一個道法玄妙，激戰了一個多時辰，竟然不分勝負。
看起來，像是一個蠻荒妖怪。
「咔嚓！……」
鳳凰覺得這道青光有點詭異，連忙去通知無道和朽木道人等。
霖霄忽然收回了飛翼劍，看了一眼被劍氣割裂得破爛不堪的衣衫，說道：「今日一戰，真是痛快。不過既然你我彼此都無殺意，不如就此作罷，眼下天生異相，京城之內，必定有怪事出現，何不去湊湊熱鬧？」
經過交手，陸離發現霖霄有意克制自己體內的強大戰意，似乎要留取這些戰意，去跟另外的人全力一戰。
「咦，皇宮之上怎麼有一道青光？」
「好厲害！」蒙老三大聲叫道，暗忖自己命大，然後目光轉向朽木道人，問道：「這青光究竟是什麼東西，好生厲害？」
煙霧本是無形之物，但是這綠色的煙霧卻好像天蠶絲一般牢固，竟然將朽木道人發出的劍罡牢牢的束縛住，令其無法刺入。而無道和幻巳發出的劍光，自然也不能損害其分毫。
「彼此彼此。」陸離回
擺脫了心中的種種疑慮，現在的霖霄，更勝以往。
「手中刀。」霖霄微微驚訝，點頭道：「不愧是魔主的弟子。」
「錚！……」
現在的霖霄模樣已經大變，只怕是熟悉之人一時間也無法認出霖霄，何況是素未蒙面之人。
一聲轟響，那名青城弟子被青光周圍的雷電之力擊成了一堆灰燼。
同時，大於瓢潑一般傾瀉而下。
庸王的玄甲軍已經開始東征西討，打擊趙言德的殘餘勢力，因為沒有了桓齊和孟啟，趙言德的軍隊已經如同一盤散沙，再加上很多的將領已經起了異心，開始偷偷地向庸王投誠，所以庸王平定中原的大計，似乎已經指日可待。
鳳凰驚叫一聲，衝天而起，趕緊逃命。
霖霄淡淡地說道：「本來是別無他事，不過既然你是陸離，今日就不能善罷了。」
「喀嚓！……」
朽木道人心頭一驚，天地靈氣源源湧入劍身，黑石劍脫手而出，向那團煙霧刺了過去。
怪人叫嚷著，閃身向鳳凰撲了過去。
「滋滋……」地聲音中，黑石劍終於艱難的刺入了那團綠色煙霧。
※※※※
朽木道人全力出手，威力可向而知，無堅不摧的劍罡將怪人的進路死死封住。
近來變故叢生，先是雕性離奇飛升，現在又從仙界跑出來一個怪物，朽木道人越發覺得無法掌控今後的方向了。
「轟！……」
「仙界？」無道和幻巳其實早就有點懷疑這個怪人的來歷，現在聽朽木道人這麼說，都覺得這怪人的確有可能來自飄渺的仙界，而且楊戕說過，這裏正是仙界聖門所在之處。
無論生死，一定要找到楊戕的下落，霖霄已經打定主意，找不到楊戕，絕不回峨嵋山。
「這就是連通仙界的門？」所有人的心中不禁一顫。門上那些神秘的符號，似乎蘊含了一些極其深奧的意義，卻又讓人無法在頃刻間領悟。
「陸兄說笑了。」霖霄淡淡地說道，「今時不比往日
此處只剩下了朽木道人、無道、幻巳還有鳳凰，他們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那道青光，因為他們都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陸離忽然笑道：「霖兄竟然放棄除魔衛道，對付我這個魔門歹人？」
那人原本是青城劍派的一個弟子，奉了掌門之命來查探仙界聖門的事情，不想卻落入了蒙老大的手中，他深知蒙老大手段之殘忍，這刻聽見蒙老大開口，哪裡敢說半個不字，放出了手中的飛劍。
霖霄在雲端御風而行，忽然一道青光從頭頂劃過，瞬間遠去。
「割裂虛空。」朽木道人驚詫道，「這可是白道心才有的本事。」
那道青光有水桶般粗細，直衝上天，並且在青光的周圍，風雷之聲大作，已經引發了天地之力。
近日以來，雖然楊戕不在京城，但是有朽木道人坐鎮，邪道中的人仍然老老實實的呆在京城，圍捕那些前來打探仙界聖門的各方修真之士。
實際上，朽木道人和無道早已經感知到了這道詭異的青光。因為青光之中，蘊含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光是這份陣仗和氣勢，任誰都知道從門裡出來的這個傢伙肯定不要對付，朽木道人和無道還有幻巳，都已經蓄勢以待，若是對方來者不善的話，說不得只能全力一擊了。
「楊戕？不知霖兄可有他的消息？」陸離道，「我也正要找他。」
「原來你是想跟我陸離一戰。」陸離冷笑道，「那好，我也早就想領教峨嵋劍道了。」
皇宮之內，朽木道人已經蓄積功力於一身，隨時準備出手。
黑色的影子逐漸轉清晰，好像是一個人影。
廢墟之上，出現了一個古怪的人——穿著獸皮製成的衣服，一身綠色的皮膚，看起來有點詭異，而且頭頂上也沒有頭髮。
蒙老三正要發火，卻被蒙老大給叫住了。蒙老大對一個抓回來的正道中人道：「你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