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王》第三卷 五行之劫

第九十一章 五行之劫(二)

第三卷 五行之劫

第九十一章 五行之劫(二)

張雅琪的身前突然亮起了一點白光,那麼細微的區區一點。隨後,空間中開始不斷的閃爍著星星亮點。
「不知道。」
土黃的色彩彷彿被驅趕般,來到了十步之外。
他的身軀開始顫抖,每一點亮光閃過,似乎都帶去了他身上的一片皮肉,痛……那種痛徹心腑,痛到了骨頭裡的強烈的無可躲避的感覺。
「是的。」一樣是冷冰冰的聲音,彷彿從來未曾帶上任何感情。
無窮無盡的亮點在空間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然而,在張雅琪的手中,那隻乾坤圈的中間卻多了一點暗淡的黑色。
回頭看了鳳白衣一眼,深深的一眼,他輕聲道:「我去接雅琪回來。」
彷彿是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洞,那一點黑色漸漸的開始擴大。
她的聽覺,嗅覺,視覺和觸覺在此時,全部失去了應有的功能。就連她的神智都陷入了一個絕對的靜止之中。
她的神智已經模糊,再也沒有了任何感覺。她的思維已經停止,再也沒有了任何波動。
蕭文秉突然喘了一口氣,道:「沒關係,雅琪已經度過了三道劫數,就算這一道度不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乾坤圈么,鐵定是她的了。」
在這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張雅琪的身子雖然坐著,但卻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樣搖擺不定。
無論是哪種色彩,都可以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但是此刻,那一片被黑色所統治的方圓之地,卻是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再也沒有人知道其中的變故,他們所能夠做到的,就是等待,無盡的等待。
「不是酷刑,是溫暖,是讓人回到重生之前的母體之中,那種無可比擬的絕對溫暖。」
我是誰?我為何在這裏?我來這裏幹什麼?
鳳白衣轉頭,眼中的冰涼比萬年玄冰尚要寒冷幾分:「一刻鐘之後,這片黑色將會逐漸消散,如果在這之前,張雅琪不能從黑暗中蘇醒,那麼她就永遠醒不來了。」
「為什麼?」蕭文秉突然伸手緊緊的拽住了鳳白衣的玉腕,厲聲問道。
就像是不斷變幻的霓虹燈,始終不停的閃動著層層白光。
從腳尖開始,順著他踏入的紅色範圍的身軀蔓延而上,全身上下被洶洶烈火無情焚烤,化作一團煙灰,隨風飄揚。
「哪又怎麼樣?」
同樣的,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下,蕭文秉邁開了堅定的步伐,踏進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紅色光芒。
「這已經是第四劫了。」
每一下的移動,都像是扯動了身上無數的傷疤,讓他痛上加痛。
二十一步……
土生金,隨之而來的是西金之劫。
「雅琪,我來接你了……」
「五行之劫前三劫,是三道至嚴至厲的酷刑,能夠挺身而過者,已是鳳毛麟角,但是能夠通過這第四劫的,自古以來,就唯有白鷺祖師一人而已。」鳳白衣輕聲道。
不知道這股聲音從何而來,既像是從乾坤圈中傳出,又像是在她的心底直接吶喊。
堅持不懈,持之以恆。
千刀萬剮,痛不欲生。
一點點的亮光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不斷的刺進拔出。每一下的光點閃動,都帶給了她刺骨的疼痛。
金曰從革,五行中最具有摧殘殺傷之力。
「一刻鐘了么?」他喃喃的問著。
蕭文秉的臉上出現了意外的笑容,只是這笑容卻比嚎啕大哭還要揪人心肺。
「什麼?」蕭文秉緊握著滿是汗水的手心,問道。
「如果她沉溺在這片溫暖之中,她的靈魂元神都將被黑水淹沒吞噬,萬籟俱寂,形神俱滅,這才是無情之水隱藏在溫暖之後的真正面目。」
乾坤圈十步之內,陷入了一片黑暗,絕對的黑暗領域。
「這一劫是什麼酷刑?」
最外層的紅色再度開始擴散,已經到了廣場中心三十步之遙。
他的腳步緩慢下來,每一步都要用盡全身之力,他的身上壓著萬斤重擔,他的軀體似乎已經四分五裂,再也無法複合。
水曰潤下,水代表了寒冷的同時,也是滋潤萬物的起始,是所有生命成長的最初搖籃。
一步……
西方之劫,千刀萬剮,痛不欲生。
十一步……
「第四劫。」
張雅琪凄慘一笑,感受著那一絲絲的血肉離體而去,面對寸殛之刑,她再也無力忍受。她的雙膝終於彎倒,重重的跌坐于地面之上。
「你要幹什麼?」
「雅琪能度過么?」
紅、黃、白……這三種色彩開始了第三次的外散。
她的腦海里驟然閃過這樣的念頭,然而,只是那麼輕微的一閃。
蕭文秉的臉色蒼白,他轉頭凝望著這一片濃厚的到了極致的黑暗。
金生水,五行之劫第四道北水之劫。
雅琪,這就是你剛才的遭難么?蕭文秉的眼中不斷滲出淚水,他望著眼前已經朦朧的出現了淡淡白影的黑暗,他那已經無力的雙腳豁然又開始動了起來。
他的心跳的飛快,他想儘力挽留時間的腳步,但是不知道是否錯覺,他竟然發現這片黑暗似乎變得淡了。
白色的亮點不斷增多,但是張雅琪那坐倒在地的身子卻是不再搖晃,她的雙目凝望著手中的乾坤圈,她的身體就像是恆古不變的岩石,絲毫不動。
「嘿嘿……」蕭文秉手腕一翻,掌心隱現一點亮光,正是從鳳白衣處拿回的保命金符。
安靜,她的周圍是一片絕對的安靜,在這裏,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味道,沒有任何光線。
中土之劫,泰山壓頂,粉身碎骨。
她的雙手再也沒有了任何力量,無法再度緊緊的拽住乾坤圈。但是,就在她即將放開的那一刻,她彷彿聽到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堅持不懈,持之以恆……」
她的眼中突然燃起了一股意外的不息火焰,那雙早已無力的小手重新拽緊了平滑的圈體。
南方之劫,烈火焚身,挫骨揚灰。
然而,他的心更痛,彷彿鮮血淋漓,彷彿寸腸肝斷,痛到了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