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第二卷 大時代

第237章 統一前奏

第二卷 大時代

第237章 統一前奏

此次復辟之後,北洋集團的利益分化更加明顯,復辟後段祺瑞與馮國璋之間的兵戎相見,使得自民國成立以來的「總統府」「國務院」之間的爭執最終付諸武力。以張勳復闢為界限,民國成立以來「內閣制」與「總統制」、北洋集團與民主黨派(革命黨人)的制度之爭、政見之爭,演化為赤裸裸地力量博弈和軍事較量,最終導致了中國長達十年的軍閥混戰,造成數千萬人流離失所,剛剛興起的民族實業在這場長達十年的戰爭中受到幾乎毀滅性的打擊。
看著眼前仍然帶著一絲困意的楊永泰,吸著煙來回在書房內走動的司馬笑問道。
司馬的問題一下引起的蔡鍔的注意力,儘管做為軍人不干涉政務是蔡鍔的信條,但是這個問題同樣困惑著蔡鍔達數年之久,過去的八年之中他曾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著,但一次次的努力,但最終仍然是一次次的失望,真到現在蔡鍔才看到此許希望。
「中國只需要一個領袖!黎元洪無能!段祺瑞剛愎!蓀文空談!至於政界名流,個個行禍國殃民之舉!試問偌大中國誰人能擔起興國之責!除司馬先生外別無二人!」
「你不也是嗎?」
「廢督裁軍就是廢除督軍制、裁中央以及各省冗兵。當前中央政府陸軍的中央師的正式番號從1至29,另有新建模範軍15個師,暫編師10餘個,總計番號近60個,這些部隊良莠不齊,除保留精銳按過慣例整編外,其他一率解散返鄉或充實移民農場。未來以邊防軍為核心建立國防軍!」
「進來。」司馬的聲音顯得有些煩躁不安,儘管明白戰爭只是無奈的選擇,但是仍然不可避免為不久之後可能爆發的戰爭感覺煩心。
可他們卻可是以孫中山為首的革命黨人此時沒有想到利用憲法解決統一問題,佔據了革命者頭腦的思想是以強力統一的思想。
而現在更是又因第一個提出「驅逐清室、沒有旗產」,而享有「中國排滿急先鋒」之「美名」,其在輿論的眼中,在復興黨內幾乎與身為黨務秘長的楊永泰平起,被視為復興黨內激進派的代表人物。
對楊永泰等人的記性,司馬可以說嘆為觀止來形容,至少司馬自己是背不出。司馬注意到一旁的蔡鍔臉上出露出了一些讚許之色。
作為陸軍部部長的蔡鍔輕聲說道,儘管聲音不大,但在會議室內響起的時候,卻引得眾人為之側目,一時之間眾人幾乎不敢相信這種話語竟是出自蔡鍔之口,這也太出乎人們的意料了。
「還有一些事情要理出來一些頭緒。婉雲!你早點兒休息吧!」
之所以司馬個人更傾向於張勳,表面中上源於對這個「滿清忠臣」的反感,除了因為其身為漢人,在共和之後仍然「忠於清室」,在前些時候的驅逐清室出宮時,其甚至於通電全國要動員部隊,這一切在司馬看來已經足夠的理由去解決這個「歷史」遺留問題。
廢督裁軍對西北並沒有任何影響,一直以來西北奉行軍人絕不幹政,而自蔡鍔出任邊防軍總指揮后,為進明確軍人絕不幹政規定,明文將其寫入軍法,軍人涉政只有一個選擇,脫下軍裝,否則就老老實實的做你的軍人,不涉政務被奉為邊防軍軍官基本榮譽。
數月前二屆國會選舉時,呂仁在接受西北廣播電台的專訪時侃侃而談,更是以其尖牙毫不留情而名聞國內,一句話把中國政界上下得罪個透頂,這種話恐怕只有呂仁能說的出來,不過大多數亦明白其說的是句大實話,儘管對於最後一句並不能贏得他人的贊同。
「打!如果不能談!那就打!」
在國務院的會議室內呂仁有些激動的提出了「廢督裁軍」的建議。如果說現在的京城誰的風頭正勁,恐怕當數身為國家統一委員會主席的呂仁,在全國,恐怕無人不知這個在國會之中帶頭提出驅逐滿清皇室出宮的呂議員。
「暢卿!那為什麼,時至今天共和已近八年,我們仍然沒有建立像美國一般的共和立憲政府!甚至於連我們的國家至今都沒有改變四分五裂的局面!」
「總理,張勳其人雖至今不改『效忠清室』之逆為,雖其頭腦簡單,魯莽急躁,治軍無方,辮子軍軍紀敗壞,禍國殃民。但他為人忠誠慷慨,坦率直白,憨厚重義,性情開朗,敢作敢當,頗能知恩圖報,從不隱瞞自己的觀點,從不出爾反爾,從不賣友求榮。所以參謀部暫時將其排除在外!」
蔡鍔的回答並沒有出乎司馬的意料,實際上這或許是國人的一種傳統使然,「孤忠」、「報德」、「丹心」在中國的傳統道德之中佔有很大的席位,而張勳恰恰就是這樣的人,即便是在後世也曾有人感嘆他的那份「孤忠」,認為他在歷史的洪流面前自然認不清方向,這種認不清在很多人看來之所以可貴,原因非常簡單,在中國的歷史之中,不乏「孤忠」、「報德」、「丹心」之士,但最多的還是那些「識時務者之俊傑」!
聽到大家發言,司馬久久注視著光線在房間里緩慢地、幾乎不易覺察但同時又不可阻止地移動。所有人的意見似乎統一了,打成為了看似唯一的選擇。儘管司馬在數周前,曾對段祺瑞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打仗的準備,但是當一切真的進入倒計時的時候,司馬的心中忍不住還是開始惆悵起來,世界上沒有任何戰爭比內戰更為殘酷。
「中國變亂相尋,兵連禍結的根源的確是軍閥與政客,二者勾結,強姦民意,災難迭起。這是有目共睹之事實,無論是廢督或是裁軍,都是慎之又慎的事情,而廢督裁軍又是國家實現真正統一所必須。現在問題在於我們怎麼樣廢督裁軍!要知道,在這個軍人政治時代,與軍人言『廢督』言『裁兵』,無疑是在與虎為謀!」
而在中國!儘管同樣的時刻在南京臨時政府成立時也出現過,通過制憲和隨後啟動批准憲法程序,不但推遲了爭奪最高權力的時間,而且在全國普及了憲法思想,有利於加強憲法權威,對袁世凱來說,挑戰被全國人民批准的憲法,比起挑戰權威性不足的南京臨時參議院制定的臨時約法,要冒大得多的風險,遇到大得多的抵制。更重要的是,制定憲法將引導人們認同憲法的權威,而不是認同袁世凱的權威。
「美國!當年各地的同盟會以及革命黨人甚至各地的咨議局的領袖,都把美國視為共和立憲政體的楷模,當時我們認為美國是我們可以參照和仿效的目標。當年武昌起義后不久,上海的革命政府就電請宣布獨立的諸省派代表赴滬商議建國,在其通電中曾提到『美利堅合眾國之制,當為吾國他日之模範;美國之建國,其初各部頗起爭論,外揭合眾之幟,內伏渙散之機。其所以苦戰八年,收最後之成功者,賴十三州會議總機關,有統一進行、維持秩序之合力也』,所以學習美國是重新整合國家的唯一渠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啊?」
以對國家根本大法的認同為基礎,美國有了一個全國性政府。在當時看來,將從來沒有過統一歷史、而且存在嚴重利益衝突的 13個小共和國結合為一個國家,簡直無法完成。
無論是廢督或是裁軍,都有可能會取起地方勢力尤其是各地督軍的反彈,按照計劃,必須要先用一次奇襲徹底打消他們企圖武裝叛亂的念頭,現在的邊防軍儘管已經在俄羅斯、在甘肅表現了自己的戰力,但這仍然不夠,必須要通過一次快刀斬亂麻的戰鬥,徹底打掉他們的信心,以接受由國會制定的「廢督裁軍」以及改編國防軍的方案。
司馬看著走進來的女人,這個女孩一直站在自己的背後用她的方式默默的支持著自己,司馬臉上浮現一片笑意。
「是的,我們需要制定一部憲法!憲法將會賦予我們所需要的一切!」
「從十九世紀中期起,是中國近代史上最混亂的時期。內亂外戰,延綿不斷,政局動蕩,國勢漸微,眼見皇位不保,清廷被迫變法以延帝祚,雖苦心經營,亦難挽頹勢,終於在督撫的脅迫和革命黨起義這兩股力量的衝擊下一朝瓦解。在導致清帝遜位的政治角力中,督撫、他們手裡的新軍及他們所代表的地方勢力起著從內部瓦解朝廷的作用,不容小覷。實際上,在辛亥起事前十一年,大權在握的督撫們已經不露聲色地與清廷分庭抗禮,庚子年的『東南互保』與造反無異,清廷竟無奈地忍受了朝臣的羞辱。地方勢力的興起與他們擺脫朝廷控制的能力逐漸增強,成了晚清政治的一大特色,它奠定了清末憲政預案中地方自治的民意基礎。共和后,尤其是在袁世凱逝之後,地方勢力的進一步壯大,使得在中國出現了兵權在省,立法與財政權在省,中央政府無兵無錢,國家的政治重心在省一級。此時的共和中國,實際上成了一個鬆散的聯邦國家。在共和八年之前,人們談及共和中國的使用某省、某派,而共和八年之後,人們才看到了『一個中國』。」
之所以選擇他們原因非常簡單,一是因為倪嗣沖在長達七年之中壓榨民眾無所不用其極,二則是因為「安武軍」為國內軍閥部隊中的一支精銳,其分步兵八路,轄40個營,既然要殺雞給猴看,當然不能選弱者。
而究其根源來說,司馬之所以對張勳如此反感的原因就是另一個時空中的張勳復辟,雖然那場醜劇歷時僅僅十二天而已,但卻是共和中國歷史上一個極為重要的轉折點。這場復辟直接導致段祺瑞的復出和皖系、直系兩大軍閥的崛起,更將民國以來的兩大法統(孫中山和袁世凱)統統徹底打翻。
蔡鍔在說話時不時觀察著司馬的表情,在中國誰都知道司馬祖籍皖北,一上來就拿同屬皖北老鄉的倪嗣衝動手,未免也太不過盡人情了,但是選來選去只有他最合適,至少從眼前來看。
「……恢復法統與廢督裁軍實現統一的途徑的落空,促使一心想實現統一的吳佩孚又回到武力統一的路子上來。而這一統一途徑,與前兩者相比,非但得不到各路軍閥的支持,更得不到全國人民在輿論上的支持……」
陳婉雲柔柔地說道,作為女人陳婉雲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在想的事情並不是自己能幫上的忙的,自己所做的就是女人應該做的事情,做好一個好妻子,儘管現在只是未婚妻。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之中,司馬一直在翻看著手中厚厚的資料,看著手中的資料,司馬的眉頭時面緊鎖、時而鬆開,慢慢的司馬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這些資料司馬從沒有像今天看的這麼仔細,這麼認真,其中給了司馬太多的啟示。
「這個……」
聽到這個名詞蔡鍔先是一愣,隨即朝司馬看了一眼見其並不驚訝之色,隨即明白在此之前司馬已經知道此事。
對於眼前的這個女孩司馬心中隱隱帶著一種愧疚,有些事情……
「憲法!」
當天夜裡,司馬失眠了。司馬一個人坐在書房,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中那淡淡的霧氣思索。忍不住在感嘆著,儘管自己一直在避免內戰,但是最終不還是選擇了這條道路嗎?而且此時通過戰爭實現國內的真正的統一,似乎已經取得了共識,剩下的只是制定計劃、調動部隊而已。
「徐州的張勳呢?」
看著資料中提到的吳佩孚統一之夢的破滅,司馬的眉頭不禁緊鎖了起來,自己所選擇的道路和歷史上的吳佩孚是何其的相似,恢復法統、廢督裁軍最後才是武力統一。相比于吳佩孚自己無疑是幸運的,至少這個時候,中央的法統仍然保持著他的基本權威,一直以來西北軍堅持的非政治化,確保了廢督裁軍時自己不需要擔心已方陣營的背心離德,大部分阻力源自於外部,源自於各省督軍。
「總理,為什麼?」
「……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安徽的倪嗣沖是我們的首選目標,倪嗣沖為人粗魯野蠻、殘忍奢侈,自共和二年出任皖督起,倪軍在安徽各地以『追剿淮上軍』、『查辦社團、幫會』之名,大肆捕殺,民眾恨之入骨,稱其為『倪屠戶』。其督皖其間任人唯親,而所依仗的『安武軍』更是軍紀敗壞,搶劫勒索商戶、富紳,強姦民女、可謂禍皖甚烈,在其家鄉阜陽,倪家宗族依持權勢更是強購數十萬畝良田,更為甚者其侄倪道烺甚至強征民田為其建有『生祠』!幾年來其殘酷壓榨民眾,橫徵暴斂,苛捐雜稅名目之多不下30餘種,濫發的毫無基金的紙幣及公債券也不計其數。他把搜刮來的大批錢財存入天津日本銀行,供倪氏家族過著奢靡腐朽的生活。是時,蚌埠商貿日盛,並以鹽糧交易為大宗。倪見鹽業有利可圖,遂變更淮鹽『引岸』,將原設宿縣的皖北鹽務局移入蚌埠,並成立阜安鹽棧,規定原從江蘇板浦運銷于皖北之食鹽,全集中於蚌埠,強權壟斷。同時,倪將鳳陽關也移至蚌埠,以控制稅收。而且其幾乎是半公開操縱省議會選舉,省議會議員大半為其親信!皖省議會早已淪為其爪牙!更有甚者,其還在安徽實業公司中強入乾股!」
可悲可嘆!
司馬搖了搖頭,想起在張勳死後,親友敵仇皆送輓聯,而最引人注意的輓聯卻是章士釗和歐陽武所寫,不能不說這是歷史的玩笑了。章氏和歐陽氏均為反覆辟帝制的共和志士,前者一度任北京教育總長的章士釗,後者則是辛亥革命后的江西都督。
「倪嗣沖、安武軍!禍皖!」
當司馬再一次拿上手中的資料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了,似乎已經尋找到答案的有些興奮的司馬立即拿起了電話,現在或許應該進行一些調整,內戰已經不可避免,但是要使這場內戰變得更為具法理!而不是僅僅只是一場地方與中央的權力之爭所引發內戰,而是為維護國家尊嚴、統一的戰爭。
即便是聰明如楊永泰一時之間也回答不出合適答案,是袁世凱和國內諸多政軍兩界人物的野心使然嗎?或者說是因為……中國本就不適合實施憲政?這或許是幾年來混亂的政局給予很多人的啟示,憲政或許根本就不適合中國。
——共和一百年《歷史雜評》評論員清教徒STG44《時代的進行曲》。
站起身來的司馬長嘆了一聲,如果說這幾年最大的感嘆什麼,恐怕就這個時代的環境一直在推動著自己走上一條自己並不願意走上的道路。
楊永泰、蔡鍔兩人同時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司馬凌晨招自己過來,竟然是談論憲法。憲法的問題一直都被眾人所忽視,即便是在國會之中,那些議員亦從來沒的將制憲列入議事日程。
「……從清末的督撫到民初的都督,再到共和五年的督軍,雖然幾經易名,但督軍制這種集地方軍政財各項大權於一體的特質始終未變。這種地方統治制度猶如中國古代西周時期的分封制,必然因為地方擁有相對獨立的權力而成為左右或威脅中央的敵對勢力。事實上也果真如此,當督軍們感到自己實力不夠的時候,他們會暫且服從中央政府的統治和調遣,而一旦他們感覺有足夠的實力和中央抗衡,則可能隨時通電脫離中央、動輒擁兵自重,自立門戶,或以獨立威脅或左右中央政局;而各督軍彼此之間則常常會因為勢力的不均衡而不斷發生摩擦,動輒兵戎相見。在他們的相互火併中首當其衝遭殃的是老百姓。因而,督軍制的存在就像生長在中國政治體制中的一顆毒瘤,是國家民族水深火熱的淵藪。所以,中國必須先廢督而後裁兵,非廢督則兵不能裁,非裁兵則民不堪合!兵不裁則無和平,無和平則難統一。廢督裁軍勢在必然!」
呂仁的話在會議室內引起得眾人交頭接耳,儘管對於目前中國的這種督軍制,不同方面人士都曾表示過憎恨。而國民以及輿論界都將希望寄託于軍隊國家化進程與國防軍之上,「廢督裁軍」這個有些敏感的話題,現在幾乎並沒有什麼在輿論界引起普遍的共識。
政治是一回事情,但是人格是人格。所謂保守不一定有錯,革命亦不見得高尚。
「哎!」
幾分鐘后,司馬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看著從保險柜內取出的一份資料,這是後世對共和時期政治得失的點評資料,儘管其中不乏一家之間,但是或許從中可以給自己一些啟示,每一次當碰到問題的時候,司馬總是會在歷史中尋找答案,或許這。
只不過的最後吳佩孚失敗了!但是自己能成功嗎?
「憲法!」
「當年舉國的革命者都將他們的注意力放在美國已經運行的憲政制度上,他們更關注美國獨立戰爭時期的大會制,但是卻都忽視了美國革命最關鍵的一環,也就是美國憲政得以確立的環節: 1787年成功地制定了聯邦憲法,正是這部憲法把美國獨立的13州聯合成一個國家,為美國奠定了永久的憲政基礎,美國革命至此才圓滿結束。」
在國務院會議室內呂仁有些激動的提出了「廢督裁軍」的建議,現在作為司馬的政務幕僚「國家統一委員會」的呂仁,一直以來所置力的就是實現國家的真正統一,而「廢督裁軍」則是一切的根本,同樣只有實現國家的統一,呂仁才能從「國統委」這個增雞肋的議會機構中抽身,到自己更心意的委員會任職。
甚至就是在歷史上其復辟之時,孫中山在致廣西督軍陸榮廷的一份電報中稱:「張勳強求復逆,亦屬愚忠,叛國之罪當誅,戀主之情可憫。文對於真復辟者,雖以為敵,未嘗不敬也。」它的評論,正是把張勳的政治態度和他的人格區分開來,分別對待。
在接下的會議過程中,在司馬腦中縈繞的始終是內戰,殘酷的內戰、無數民眾的流離失所,甚至於內戰會導致一個民族的心靈上的分裂,內戰可以接受嗎?答案是……可以!
司馬不否認自己制定憲法的初衷是為了……利用!但是這個時代的中國的確需要一部優良的憲法!由全國人民所批准的憲法!
「廢督裁軍!」
「……清政府垮台留下的省級權力空缺立即被新軍軍官、同盟會員、諮議局領袖和前清官員接管,各省獨立組織自己的軍隊,推舉自己的官員。革命后的我們這個破碎社會如何重建秩序?暢卿!你來告訴我!」
司馬開口說出兩個字,這兩個字過去一直被司馬所忽視,司馬所想到的只是通過大選贏得總理之職,獲取法統上的地位,進而通過武力與政治的方式實現國家的統一,但是卻忘記了一個根本,一國的根本法!至今共和中國仍然沒有一部根本憲法,如無憲法,談何法統。
殺雞給猴看是邊防軍參謀部制定的計劃,為了找出一隻合適的雞,參謀部以及軍情局可是用了半年的時間在全國各地軍閥之中,精心挑選出了安徽倪嗣沖和他的「安武軍」。
雖然因為休息過晚,此時的楊永泰仍帶著些許困意,但當聽到面前顯然一夜未休息的先生提出的問題后,楊永泰仍然只用了數秒鐘,就在腦中憶起了當年辛亥革命的前後的諸多事件,甚至於原文背出了上海革命力量電請獨立省共商建國的電報內容。
陳婉雲推門走進了書房,從他的聲音里陳婉雲可以感覺到其心中的煩悶和憂慮。
正是由於制憲嘗試的這種性質很不穩定,美國「憲法之父」麥迪遜反對經常制定新憲的主張。這個幸運時刻曾在美國制憲時出現過。1787年,美國的開國元勛都還健在,他們的聲望正如日中天,他們都是毫無疑義的愛國領袖,此時他們還沒有被黨爭所分裂,在立憲原則上表現出高度的一致,因此,對美國來說,這是受到上帝特別垂愛的時刻。這部憲法憑著它所表達的政治公理和自身的優越性,在1788年9月已被11個州批准,而按照規定,有經9個州批准后憲法就已生效。
楊永泰輕聲說道,廢督裁軍是實現國家真正統一的即定政府,但是其間的阻力之大絕不容小視。相比于呂仁的激進,作為復興黨穩進派代表的楊永泰無疑更希望可以謹慎從事。
「嗯!那……你可得當心身體啊!要不……我給你沖杯咖啡吧!」
「有阻力!那就打吧!選出一個有影響力的!重拳狠狠的打下去!」
司馬在說話時,心中不禁開始嫉妒起美國,制定一部優良憲法需要一個特定的時刻,這個時刻,國家大事由一批優秀的愛國者主持,他們持有相同的民主共和政治理念,並獲得全國人民的信任。對於一個國家,這個時刻不可多得。
而最後《中華民國臨時約法》頒布和袁世凱當選臨時大總統,權力之爭立即從隱蔽轉入公開。沒有憲法約束的權力鬥爭一旦演變為不擇手段的爭鬥,乃至武力征討,就將徹底毀掉共和憲政的夢想。
司馬搖著頭在唇邊輕吟著,最初倪嗣沖並不是司馬選擇的目標,相比于倪嗣沖和他們的安武軍,司馬傾向於另外一人。
「咚、咚、咚……」這時有人敲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