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316章 出賣
就這樣，顧維鈞沒有等到安東尼的答覆，而且現在就顯然要讓眼前的這位帶著英國式的驕橫之氣的首相特使知道一點，他所謂的那個媾和方案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部長先生，或許這並不符合中國的意願，但是各國一至認為為維持亞洲持久和平，也只能如此了！」
注意到安東尼在說完這一切后，長達數秒的時間都沒有再說下的意思，顧維鈞的嘴角一場用一種完全就是嘲諷的口氣反問道。
「特使先生的講話根本沒有任何理性可談！更不可談任何可操作性。」
身邊這位遠東最優秀外交家的神情讓威克斯感覺有些懊喪，這個看起來幾乎可以用冷淡來形容的中國人走進這些象徵大英帝國榮耀的總督府內，走過那些曾經讓來訪者驚嘆不已的陳列室，竟視若無睹，好像這一切壓根兒並不存在一樣。
安東尼一口氣連珠炮似地說出了這些句子和字眼，而當他不得不停頓一下，吞咽一口空氣的時候，只聽得顧維鈞打破了沉默，儘管聲音非常輕微。
「我個感到……討論這些提出來的問題．需要花費一點時間……我但這次談判絕不應該因為立場上的差異而無限期推遲，不是嗎？」
「這座總督府！」
雪茄在安東尼的唇間顫動著，似乎他想透過這支雪茄表達出自己的不滿甚至是英國的不滿，但安東尼的這種不滿卻是虛弱的，中國人可以用戰場上的軍事行動使和談的天平傾向與已方，而英國卻不能，至於日本……他們現在甚至還自保都成了問題。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的臉上還是照舊保持著平靜而捉摸不透的表情，只是其中多了一絲有點像……但想到這裏，安東尼仍然彼為自得到地點了點頭。
顧維鈞的聲音稍頓，眼中的嘲諷之色消逝了。
「因此！對於閣下提出的媾和方案，我國政府的回答是，這個媾和方案幾乎將戰勝國與戰敗國的地位進行了調整，我國絕不可能接受這個幾乎等於陷我國於戰敗之境的充滿羞辱之意的媾和方案！我國政府將調整對待新加坡這場如鬧劇一般、旨在出賣中國利益為基礎而進行的談判的立場！」
安東尼再一次點燃已經熄滅了的雪茄，加重了自己的語氣。
「部長先生，我希望你能夠注意到一點，英國政府、法國政府包括你們的朋友美國政府，都非常希望看到，你們的軍隊實現戰地停火，為在新加坡的和談創造良好的契機，但是你們的軍隊不僅沒有實施停火，反而進一步擴大戰事，如果這樣的話，或許談判還沒有結束，你們的軍隊就會打到日本本土，到時還需要談判嗎？我想您們需要給予各國一個解釋。」
在沉默了數秒平緩了些許有些鬆動的意識，安東尼的嘴唇動了起來，歸根到底，最後這份媾和方案還是要送給中國人，現在讓他們提前知道並沒有任何問題。
安東尼吃諒地微微抬了抬眉毛，彷彿想問，難道這位的中國外交部長里的人這樣不懂得最基本的外交禮節嗎？
在通向的二樓的寬闊的大理石樓梯前面，有些懊惱的威克斯停住了腳步，他已經沒有任何興趣再陪同這位幾乎不可能顯露出任何內心情緒的中國外交官再走下去。
「然後呢？還有其它的嗎？」
他打了個含糊的手勢，把夾在手指中間的那支雪茄劃了半圈，開始絮絮叨叨地大談世界上的格局，同時提醒
顧維鈞依然對於安東尼的話簡直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首相特使。安東尼看著對方一動不動地、沉著鎮靜地坐著，把雙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安東尼的心跳不禁加速了起來，在心急切地等待著眼前的這位中國總長的回答。
「是哪一個媾和方案？」
這樣一來，安東尼反而不由得發起窘來，他很想提醒一下，在今天這樣的非正式會談中，更詳細地說明英國政府提出的中日媾和條件是不符合外交傳統的。然而，他認為，不管如何，最好還是不要回答這樣坦率地提出來的問題。
可是顧維鈞卻一聲不響，眼中帶著疑問望著安東尼，神情中依然帶著些許嘲弄之色。
「就只有這些嗎？這就是特使先生認為的歷史性媾和方案嗎？」
「根據英國駐漢城領事館的報道，你們的第二集團軍，在九個小時前，已經越過鴨綠江，向朝鮮發起了全面進攻，日軍構建的沿江防線僅僅只堅持七個小時，你們的軍隊又一次讓整個世界都陷入前所未有的震驚之中！」
安東尼目瞪視著眼前的顧維鈞，在心中竭力想斷定，他這句反問僅僅是修飾辭藻呢，還是包含著某種特殊的意義？
「你說的蘇丹皇宮在我國歷史上亦有記載，15世紀初，明成祖派出鄭和出使西洋，這裏的蘇丹宮殿就曾被當地蘇丹用於招待鄭和，而鄭和大本營亦設於此地！」
「部長先生，如果中國政府不利用出現在它面前的機會，歷史和中國人就永遠不會原諒中國政府。你們將會錯過躋身強國行列的最好機會，也將錯過結束這場戰爭的最佳時機，同時還將會錯過未來與各國談判的良好機遇！」
話說到這裏時，一直坐在沙發上的顧維鈞站了起來，國內昨夜來了最新的指示，如果英、法、美三國提出苛刻至極的媾和方案，顧維鈞可視方案情況決定中國是否退出談判。
此時顧維鈞慢吞吞地地說出了這些話，並且跟他通常的習慣不同，此時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凝重的音調。
在兩名頭戴金色假髮的侍從的陪同下，威克斯總督陪同顧維鈞沿著總督府走廊朝著首相特使的會客廳走去，陽光透過熱帶樹木構成的悠長的林蔭照入走廊同內，讓人有一種置身悠林的感覺。
「英國政府認為！」
「還有另外一些問題必須加以澄清。我國所要求日本必須交還中國的台灣、朝鮮、琉球，都是歷史上日本從中國掠奪的領土，他們本身就是中國的領土的一部分，歐戰結束之後，法國政府尚不惜一切堅持要求收復阿爾薩斯和洛林，因為這事關法國的國家尊嚴和榮耀！同樣收還三地同樣事關中國的國家尊嚴和榮耀！這也是我們必須要堅持的，至於要求日本割讓小笠原群島、北馬里亞納群島，那是因為，我們除了收復失地之外，必須要保留戰勝國的榮耀！100億金日元的賠款同樣是不容更改的，甲午戰敗后清日簽定《馬關條約》，作為戰勝國的日本獲得戰爭賠款
「實現戰場停火，對於中國無疑是非常有利的。英國政府保證說服日本完全放棄在華一切特權，同時向歸還中國關東州，是那裡的一切，包括鐵路以及附屬礦山、工廠等等。」
「好吧！」
顧維鈞追問了一句，這個條件並沒有引起顧維鈞任何興趣，除了旅順的幾座堡壘山頭，他所說的這一切，早已經在國防軍的控制之中，甚至國內商界已經開始著手籌股組建遼東鐵路公司，以便從政府手中取得的前滿鐵會社的鐵路經營權，而國防軍甚至已經將多達一百余處工廠、礦場企業交給了政府相關機構，不久就將會向社會進行拍賣。
「部長先生，福斯先生會帶您去安東尼特使的會客室，希望你在這裏一切都很愉快！」
辦公室內，在這一分鐘以前，籠罩著一片寂靜，可是現在，變得更靜了，甚至安東尼也屏住了呼吸，安東尼沒有想到英國提出的三國已經確認的媾和方案竟然挽回了一個這樣的回答。
當安東尼提到朝鮮時，顧維鈞的心頭一跳知道眼前的這位首相特使，已經決定結束無謂的閑聊話入正題了，面前的安東尼在說話時稍稍帶有諷刺的口吻，顯然是在表達著他們的不滿。
「我國非常感謝英國對於亞洲和平的關心，但鑒於目前雙方立場相差甚遠，我國將無限期推遲新加坡和談！」
當顧維鈞剛一走進的安東尼的辦公室內，立即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涼氣，與候客廳的悶熱完全不同，顧維鈞的餘光看到辦公室的書柜上方有一台入牆式的冷氣機，冷氣機上可以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標誌和「GREE」的商標字樣，是中國貨。
顧維鈞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問題，好像對安東尼.卡佩林剛剛說的話根本都沒有聽見一樣。
秘書引著他上了掛著肖像的寬闊的樓梯，顧維鈞認出是油畫上人物是以海峽殖民地首任總督萊佛士 為首的歷任總督畫像，上樓后便請他在一間陳設著講究的古老傢具和極好的油畫的大房間里等著，自己便走開了。
「如果貴國同意簽訂了這個歷史性的媾和方案，不僅可以確保中國的利益得到最大的保障，同時還可以獲得難以想象的回報。甚至就是在戰後，我想也可以為了貴國與諸國之間的根本談判創造良好契機不是嗎？部長先生不認為到時這一切都將是很自然的嗎？」
「我相信！」
在安東尼看來，中國軍隊之所以進攻朝鮮，很大程度是為了給眼前的這位身在新加坡中國外交部長加大已方的籌碼，使得談判更有利於中國，而不是受到三國不同程度支持的日本。
顧維鈞對於比較冷淡應的用另一種方式回應了威克斯的炫耀。
福康寧山總督府外，一隊隊戴頭盔的軍警或站或騎在馬上在早晨的陽光
安東尼戴上鼻夾式的眼鏡，從桌上拿起一張紙看了一眼，然後從眼鏡邊緣望著眼前的顧維鈞，似乎想等著他解釋什麼，但等了數秒卻什麼都沒有等到，最後只能自己開口打破這種沉默。
在提到賠款數字時，顧維鈞非常巧妙把這個賠款數字與甲午戰爭賠款進行的了挂鉤，一為是提醒眼前的安東尼注意這個賠款對中國意義，另一方面是為了爭取到儘可能多的賠款，儘管現在日元含金量僅只有0.35克，100億金日元仍相當於近20億華元，當然無論是顧維鈞或國務院決策機構從未指往日本能夠接受這個巨額賠款數字，但100億日元是一個討價還價的基數。
「謝謝，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特使先生。」
「新的媾和方案？是哪一個媾和方案？」
在顧維鈞前腿剛踏進門，安東尼就立即站起身來滿面笑容的迎了上去握了握手，向顧維鈞表示歡迎，並請他坐下。秘書走開后。安東尼坐在扶手椅子里，把一隻手放在扶手上，身子向後靠著，用職業的目光端詳這位中國的外交總長。
顧維鈞的堅持讓安東尼很不滿意地動了一下肩膀，用急速的動作把雪茄熄滅掉，把煙蒂按在桌上銅質的精美的煙灰缸內，缸底的海島白砂熄滅了燃燒了雪茄。
眼前的顧維鈞看上去嚴肅而謹慎，一臉外交官式的職業笑容，兩人並不是第一次接觸，在巴黎和談時，安東尼就曾作為英國代表團的一員和顧維鈞有過多次接觸，在安東尼看來，他無疑是自己所接觸到的最出色的外交官，在巴黎和談期間儘管中國沒的獲得實質性的利益，但是Wellington出色的表現一真讓的安東尼記憶深刻，如果可以的話，安東尼並不願意直接面對這位傑出的外交官。
「我可以向您保證，和談結束之後，各國將調整對華政策，這亦是你們的政府和國民所期待已久的不是嗎？作為文明國家的一員，你們的應表現出文明國家應有的氣度，而不是斤斤計較較不是嗎？並在未來發揮文明國家的作用，維護國際間尤其是遠東地區的持久和平，而不是為了一時的報復，與日本結下百年仇恨，將這次和談變成亞洲的十年、二十年的休戰方案！」
「我想……我想指出一下！」
隨後威克斯把他介紹給一位穿著禮服的秘書，就轉身離去了，如果可以的話，威克斯只盼著這位永遠也猜不出他心中想法的中國外交官儘快離開新加坡，自從他和他的談判團到達新加坡后，新加坡就同死城、混亂、倒退糾扯不清。
顧維鈞響亮的回答讓安東尼的臉色瞬間變成了的土灰色，嘴唇甚至不自主的微顫著，雙手抓緊沙發的扶手，安東尼沒有想到中國人竟然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了英、法、美三國「共同」提出的媾和方案，憤怒的情緒在他的心中縈繞著。
一路上，威克斯不時斜著眼瞧瞧身邊的這位被安東尼稱為「遠東最優秀外交家」的中國人，在心中竭
「它歷史可追溯到14世紀。這裏曾是14世紀島國蘇丹皇室的所在地。新加坡最後一位蘇丹依斯干達沙便安葬在靠近山頂的地方。現在……它屬於英國！是日不落帝國榮耀的象徵！」
可是，看來，顧維鈞沒有注意到安東尼的心情。他很耐心地等待著答覆。
他的一些問題象巨石似地落下來。顧維鈞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之後，作了短時間的停頓，顯然是因為在提到這個問題時，他在心中經過了激烈的鬥爭，但是顧維鈞知道，如果自己不提出這個問題的話，或許他們真的會出賣中國，現在他們已經出賣了。顧維鈞很滿意眼前的安東陷入慌亂之中，隨後又補充了一些。
「首先，我個人恭喜貴國在旅順所取得的驚人戰績，勝利女神已經向你們完全敞開了裙擺，僅憑此戰，貴國國防陸軍即可以躋身陸軍強國之列！」
顧維鈞輕輕的點了頭，同時用非常平淡的語調輕鬆地說道，似乎關於旅順的這個勝利的根本不值一提。
「英國認為，這場在遠東進行的戰場已經嚴重影響到英國的利益，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英國政府絕不可能在這場戰爭中置之身外，在這一點上，英國、法國、美國三國政府已經達成共識，我們希望貴國能夠與日本實現停火，我們一置認為一個新的媾和條對於中國將是……」
沉默著，在聽到安東尼說的這個所謂的符合中國利益、有利於世界格局穩定的媾和方案后，顧維鈞就一直沉默著，顧維鈞還在等著面前的這位帶著一身大英帝國式的驕傲的安東尼再說些什麼
「我國政府在我動身來新加坡之前給了我非常明確的指示，我是打算遵循這個指示辦事的。首先，我想說明一下，我的政府首先感到關切的是什麼。我想特使先生應該早已經明白我國的媾和底線在什麼地方，如果閣下已經忘記的話，我將會再一次重複一遍我國的要求！」
安東尼吸著雪茄煙頭，用低沉的聲音慢吞吞地說：
想到這安東尼又笑了笑，望望眼前的中國外交部長，在等待著他給自己的回答。
當顧維鈞和威克斯總督在走廊里走了幾步的時候，威克斯用略帶著揚揚自得地神情向身邊的客人炫耀著。
面對安東尼的質詢和諷刺時，顧維鈞用了一個軟釘子作為回敬，中國的那種弱國無外交的時代已經結束，適當的強硬態度有利於打造中國的外部環境，當然這種強硬並不是一味的，無理智的強硬。
「那是曾經不是嗎？就像香港一樣，現在他同樣屬於大英帝國！」
安東尼在說到這幾個字時，語氣進行了適當的加重。
而此時顧維鈞平靜而沒有一絲波瀾的表情，在傳達著一個訊息。我們來這裏不是乞求和平，而是你們要我們來這裏，賜予日本和平！我們來了，那麼媾和方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提出的媾和方案，而不是你們提出的所謂的媾和方案。
但長時間的沉默讓安東尼很快失掉鎮靜。他甚至覺得，此時在顧維鈞臉上浮現出類似嘲笑的笑容，就是針對自己的
這一切都不使顧維鈞產生任何興趣。他沒有在任何一件文物前面滯留片刻，沒有在任何一幅象徵英國榮耀的油畫前面站一會兒，沒有欣賞任何所謂的大英帝國榮耀，即使出於禮貌也好，甚至就是在一幅描繪第二次鴉片戰爭的油畫前也未做任何停留。
當顧維鈞那甚至比安東尼更標準的牛津英語響起后，安東尼有這樣一種感覺，好像自己在控制不住的奔跑當中突然被止住了似的。他神經質地舔了舔枯乾的嘴唇，有點古怪地搖了搖頭，好像想斷定一下眼前發生的一切事情並不是真的，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望著眼前顧維鈞，安東做了一些痙攣性的動作，不聲不響地張開又閉上嘴，彷彿要捕捉空氣似的，想說些什麼話，可是顧維鈞不讓他說出一個字來。他不等到對方說些什麼，就再一次開口了。
就在這時安東尼忽然不知為什麼突然軟了下來，他用舌頭舔一舔嘴唇。
心中有些不安的安東尼，注意到，當自己講到「持久和平」這個詞句的時候，在顧維鈞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幾乎很難覺察到的嘲笑。
說出這些話時候，安東尼想起了自己在從英國返回本土時，《泰晤士報》的知名評論員在報紙上寫的那篇《警惕！龍的崛起！》。這篇政治評論文件中著重指出一點：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中國贏得這場戰爭已經成為必然，中日戰爭結束后，英國和世界上任何一個在中國享有特權的國家，都需要面臨一個問題，從根本上調整與中國關係，對於一個躋身世界強國俱樂部國家而言，介時消除各國特權將會成為擺在他們面前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也將是英國必須要面對和思考的問題……
「我相信國防軍有能力擊退一切的佔領著我國友好鄰邦國土的日軍。」
「我國政府再一次堅持要求解釋，貴國政府介入這次中日之間的戰爭，要求我們舉行和談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制止戰爭、恢復，還是為了削弱某一個國家！三國聯合一致的真正涵義是什麼？是為了維護遠東的和平嗎？」
「特使先生，我國所開展的軍事行動已經在戰爭爆發初的宣戰書上作出了最好的解釋，國防軍所採取的任何行動，都是在國際原則下為保護國家安全實施的。根據我國權力分散原則，國防軍的軍事行動不受外交部的約束。在未得到國內進一步指示前，我不可能給予任何解釋。」
吃了一憋的威克斯悻悻地說道，隨後陪著顧維鈞到走廊旁的幾處富面堂皇的房間里走了一圈，那幾間房屋實際上是歷史陣列館，威克斯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向顧維鈞傳達著什麼。兩人就是這麼默默地走著。
顧維鈞出人意外地甚至於有失禮貌的打斷了安東尼的話，語調裡帶著些許嘲笑。
隨後安東沉默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加強語氣。
顧維鈞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休息，等待著秘書的引見。同時在腦海中整理著與威克斯會談時，威克斯表現出的一些態度，以便從中推測一些有利於談判的資料，英國政府非常看重這次談判，他們希望中國與日本達成某種媾和方案。
「當然，我們還將支持中國提出的適當賠款要求！並支持一次償付！」
「現在！」
此時有些不安的安東尼已經不願意這麼等下去，他需要顧維鈞作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