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第二卷 大時代

第332章 台北

第二卷 大時代

第332章 台北

把良子按在床上的中國軍官看著這個女孩似乎想問些什麼,於是便開口說道。良子驚恐地看著這個中國人,他告訴自己,他曾在日本一所大學里上過學。
「排長,前面的大島糖業會社的院內好像有大群日軍活動!少數有一二百人,咱們碰到大魚了!」
「目前台北的戰事只是單方面在進行,因為敵人擁有猛烈的炮火,擁有制空制海權。白天,部署部隊都很困難,晚上,敵人使用照明彈,極易發覺我軍動向。另外,我方通訊完全被切斷,各部隊間聯絡越來越困難。由於我嚴重缺乏武器和裝備,行動與指揮大受阻礙。還有,我們受到旁若無人的低飛敵機之威脅,敵人又用海陸交叉炮火從各個方向朝我們射擊。結果是,即使我把部隊從前線撤至後方,他們的戰鬥力也日見減弱。再者,敵人用炸彈和大炮集中進行攻擊,步步緊逼,我一撤,敵人就用炮火猛轟,不管到何處都遭敵炮火包圍……但是,皇軍決不會向支那軍投降……保衛陣地至最後一兵一卒,除非另有命令,每個軍人必須死守其陣地。」
當夜幕降臨之後,受傷較輕的良子和其它十幾名輕傷員被憲兵帶上了一輛汽車,在離開醫院時,那個會說日本語的軍醫告訴自己,自己會被帶到供日本人住的營地,但在良子看來這肯定是支那人的詭計,她和其他人肯定是被帶到城外被槍斃。
「要西!就這樣,再近點!」
「與其被俘,不如拿起竹矛參加戰鬥。軍人與平民已經不再有什麼區別了!讓大家一起七生報國死吧!」重嘆了一口氣后,田健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
「我怎麼沒死?」良子在心中思索著。
那個士兵衝著父親和自己鞠了一躬,隨手拔掉手榴彈的安全栓。
良子怎麼也不相信敵人口中竟會說出日本話來。
坐在車廂里良子在看到汽車駛城台北后,有些恐懼地望著坐在車尾的那個中國憲兵,車行駛了三十多分鐘后停了下來。良子下車后看到眼前到處都是帳篷,帳蓬內外到處都是人,看著他們身上的穿著是良子知道是日本人。
良子聽到那個會說日本話中國軍醫解釋著,聽那個人的指責良子這才留意到病房內的呻吟聲大都是日語,朝周圍看去病床上有男人也有女人和小孩,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日本人。
衝上二樓的一個戰士正要開槍時,槍被身邊的戰友推動的了一邊,子彈打在了房頂,屋子裡的榻榻米上坐著一個穿著日本服裝的女人,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小孩,在他的旁邊一個男人半個身子被子彈扯碎了,顯然是被坦克機槍打中了,在屍體放著一支步槍,那個日本女人驚恐地看著衝上樓的三個中國兵。
兩個半小時后,從海軍航母和福建海軍機場起飛的最後一波次飛機返航,此時整個台北都籠罩在一片煙霧瀰漫中。在所有人看來,轟炸情景可以用甚為壯觀來形容,但每一個參戰官兵都知道這種煙霧和爆炸聲恐怕並不意味著日本人已被炸死。最殘酷的奪城戰可能會是夜幕降臨之後進行。
幾分鐘后,悄聲與中川和福田小聲談話的田健給一旁的參謀官打了個手勢。
「除了你之外都死了,所有人。」
依在八角堂窗后的一個日本兵大聲尖叫著,手指著遠處街道上硝煙隆隆開來的戰車,良子抬頭朝著那個士兵指的方向瞧了一眼,只見街道上三三兩兩一隊的支那軍掩護著坦克正朝八角堂推進。儘管距離很遠,但良子還是看出與身材矮小的日軍相比他們完全不同。
「快、快。」提著衝鋒槍的軍士大聲喊道,有些吵啞的聲音壓過街頭的嘈雜聲,一邊給身邊坦克讓出路來。凌晨4點時,總督府就已經被打下了,5時,在大島糖業的地下室內發現了台灣軍司令官以及台灣總督和其它高級軍官的屍體,但是仍然有很多日本兵和武裝僑民依然負隅頑抗,塵土飛揚、被硝煙瀰漫的街道上到處都布滿了的日本兵和日本僑民的屍體,街頭瀰漫著些許腥臭味,這是屍體開始腐爛時散的臭味。
她掙扎著要起來,這時她看到一個軍官,是中國軍官走了過來。
然而,此時他並不知道自己對戰鬥本身仍然是太過於樂觀,在他看來,中國軍隊在遭受了昨夜的夜襲之後,已經遭受重創。他甚至在幾個小時前電告東京。
「請原諒我們先走一步。」
幾分鐘后,盤坐在地下室內一間小房間內三人在三名軍官的幫助下完成了剖腹,因為剖腹致死所需時間太長,那三名軍官的任務就是在他們剖腹后在他們的後腦補槍,當那名國防軍准尉帶著十幾名戰士攻進地下室內時,整個地下室內隨處可以看到自殺的軍官,一色的將佐軍官,軍銜最底的還是幾名少佐。
夜幕中,一隊國防軍的士兵貓著腰在軍官的命令下炸開一面牆躍入一座建築,城市戰中採用穿牆作戰是國防軍根據俄羅斯自由戰役的作戰經驗尤其是「喀山戰役」的經驗制定,由於台灣被吳佩孚悄悄取消了本土作戰的限制條框,在台灣作戰的國防軍不需要有任何顧忌。
一個士兵在彎腰把地上的老式步槍拾起來時,衝著那個日本女人說了一句,然後示意戰友和自己一起下樓,臨下樓時,那個士兵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給那個日本女人扔了過去,沒有人願意殺死一個帶著小孩的日本女人。
「良子!」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良子的耳中,隨後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朝著自己跑了過來,是惠美。
良子有些迷惑地看著的那個人把半封餅乾放到自己床頭。
對田中面言,台灣的將要陷落不僅僅只是軍事上的敗北,也是政治上的敗北——是對他的首相職務的直接威脅。隨著戰爭形勢的惡化,他漸漸不得人心了。在海軍的某些部局裡懸挂木牌寫著「殺死田中!帝國聯合艦隊已無能為力。準備立即改組內閣,以便謀求和平。」在陸軍,田中被稱為九段坂首相,他的內閣也被稱為「九段坂內閣」,靖國神社就在九段坂,其意味自然無需多言。
建築物、野草和樹林在燃燒,大火映紅了天際。地面上遲到的重炮轟鳴著,炮兵像是贖罪一般不斷將炮彈打向台北市,空中鋪天蓋地的飛機,是海軍航母上起飛的一百三十五架中的首批,從大清早在投下第一波要求平民撤出城市,將進行無差別轟炸后的傳單半小時,就開始轟炸台北各地區,不間斷的轟炸和炮擊令整個台北大部化為瓦礫。
一個年青的准尉打開他的坦克頂蓋,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街道。他乘坐的九年式坦克的迴轉炮塔還在冒著硝煙,他向後面三輛的坦克揮揮手,示意它們繼續往前,同時操著頂蓋前的12.7毫米高射機槍,在一座西式的樓房窗口閃出一道黑影時,他立即操著機槍衝著窗口附近掃射了十余發子彈,大口徑子彈將窗下的紅磚打出半扇窗大小的缺口。
「不要開槍!」
這時一個哨兵報告,支那軍偵察兵似乎已經發現了司令部所在,正在附近「窺測」。
「九段坂見!」
這是一個用鐵絲網建的院子,良子看到不少日本小孩扶著這個帳篷的四周的鐵絲網。
到5月9日傍晚,駐守台北的日軍部隊在損失了兩個師團的主力之後,只殘存不到七千五百名尚能戰鬥的士兵和屈指可數的數門火炮。台灣軍司令官中川健仁中將,只能向國內發回電報,台灣北部守不住了。
反攻的慘敗註定了台灣北部日軍的命運。在台灣軍主力12師團和36師團全軍覆滅的當天,第三集團軍司令官吳佩孚便命令讓他的部隊作好攻佔全島的準備。而登陸台灣的尖刀的陸戰一師在經歷了一晚的血戰之後,已經是傷亡慘重,根據命令,陸戰隊撤回桃園修整,補充新兵,準備著下一場戰鬥。
不一會槍聲開始在一樓的大廳內迴響著,樓下不斷傳來士兵們絕望的叫喊聲還有女人們的哭泣聲,良子看一個士兵遞給自己父親一顆手榴彈,良子看到父親臉色瞬間變的雪白,緊張地衝著那個士兵點了點頭。
「對各部隊們白晝取得的進展很不滿意!洋鬼子說國防軍不善夜戰,今天你們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們,國防軍不是夜瞎子!」
「小山東,立即呼叫炮火,記住3輪覆蓋射擊!李中士你帶一個班從西島會社炸過去,炮擊之後,咱們去吃大魚!」
臨時徵調的預備役軍官們高舉著軍刀,像日俄戰爭時一樣輕率地向前衝鋒。在夜幕和裝甲車的掩護下日軍衝進了一個國防軍連隊駐守的街口陣地,其勢之猛使炮兵打了一陣重炮以及密集的機槍和步槍才把他們制止住。日軍重振旗鼓,一次又一次地衝鋒。日軍幾乎有近千人被擊斃,而城內國防軍的陣地卻依然完整無損。
在看到兩名肉彈逼近到距離坦克不足十余米的瓦礫后時,他興奮的吼叫著,此時支那軍的坦克距離總督府只有最後的幾十米,在煙霧中他看到那些胸前端著自動槍的支那軍的胸前閃出數點焰火,幾名肉彈在距離坦克還剩數米時,被擊倒在地。
橋頭附近陸戰隊員的屍體一具挨著一具,就在士兵們小心地往一輛卡車上裝屍體時,從運送傷員的卡車上跳下來一個陸戰隊上尉,他像瘋了一樣衝到一具屍體旁,緊緊地抱著一個上士屍體放聲大哭起來,所有人都能聽到他撕心裂肺般的悲鳴,血從那名上尉的肩膀上滲了出來,雨水中他依然緊緊地抱著屍體。
「#.¥#.!」抱著小孩的日本婦女驚恐地說著沒人能聽懂的日本話。
就在一名參謀人員做著彙報時,突然落下一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來的流彈。在黑色的煙霧消失后,中川健仁因急時被撲倒在地上,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但他身旁直挺挺地躺著不少人。幕僚半數被炸死,在中川健仁被醫務兵抬上擔架時,只不過是他還一直叫嚷著「夜襲!夜襲!」
窗后的僑民和士兵立即開始衝著逼近的支那軍射擊,「轟!」伴著爆炸二樓的一面牆被炸開了一個窗口大小的口子,隨後密集的彈雨從窗口射進的房間內,原本依在窗后射擊的僑民和士兵不斷的倒在血泊之中。此時良子聽到支那軍的喊話聲音越來越近,槍聲越來越密,不時打入的樓內的炮彈總會奪去數人的生命,寬敞的房間內到處都是傷員的痛苦的呻吟聲。
「快啊!快啊!快把他們炸掉」一名軍官看著煙霧瀰漫的街道中,幾名渾身赤裸的士兵背著炸藥包朝著的坦克逼近,大聲的叫喊著。
作為台灣最高軍政長官的田健治郎稍作沉思之後,對電報員下達了回頭回電內容,田健的話在地下室內響徹著。地下室內靜悄悄的,所有人的心情都顯得有些沉重,一些人甚至有些顫抖,日軍又一次做出承諾要為一場毫無益處的戰鬥死戰到底。此時他們甚至都沒有查覺到頭頂上不斷傳來的震撼,頭頂上的電燈一晃一晃的,炮彈不斷的落在他們的頭頂。
「你受傷了……別動!」
「……我們確信,中國軍隊目前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城市中心地帶逼近……但其並沒有忽視我軍突圍的可能性,在今日凌晨支那軍戰車部隊已經迂迴至側翼切斷了我軍撤至基隆與基隆要塞部隊會合的可能,一小時前,基隆發回電報,支那軍已經攻入要塞。」
幕色降臨之後,被日軍視為希望的夜襲從一開始就弄糟。根據計劃中川本應親自給出擊部隊送行,但部隊從各個分散的建築內,開始朝集合點的運動吸引了國防軍的注意力,國防軍隨即就呼叫準確的炮火,把中川和部隊以及參謀人員打散。
五月十日,台灣軍方所有的高級軍官包括中川健仁和福田雅太郎以及總督田健治郎,在這間地下室內開了一次參謀長聯席會議,由台灣軍參謀長福田雅治郎主持。其它的參謀人員沒有提出什麼建議。他們全縮做一團,坐立不安,有一、二個人想瞌唾一會兒。田健冶郎和中川健仁一聲不吭地坐著,福田雅太郎則講述如何防禦只有台灣守備隊司令部部直屬第二聯隊和由僑民組成的96旅團以及12以及36師團的數千兵殘兵敗將的情況下進行最後抵抗。對於勝利每一個人都不再渴求,此時對於他們而言,或許維護所謂的日本皇軍的名譽才是唯一能做的事情,所謂的名譽或許就是他們口口聲聲說過的「皇軍從未不戰而放棄任何一座城市」。
看著那個面色可親的中國軍人,儘管他的神情非常和藹可親,但良子卻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話!所有人都知道支那軍隊用坦克把日本兵壓成肉餅,把俘虜排成排統統打死。
「良子,你……」見良子是一個人被送進了拘留營,剛想問她的家人在那的惠美連忙打住,抱著受傷的良子惠美慶幸著父親沒和其他人一樣撤進台北,要不然自己恐怕會良子家一樣,惠美從其他人那裡聽說了,中國人打來之後,士兵讓僑民一起自殺效忠天皇。
「呆在這裏不要動。」
當幾名士兵試圖分開他們的時候,他們意外地看到抱著屍體的上尉和那名戰死的士官儘管是那麼想象,兩人似乎是……兄弟,親兄弟。只不過兩人的軍種一個是傘兵,一個是陸戰隊,這或許是他們唯一的區別。
出於司令部安全的原因中川健仁這位在4個月前參謀本部出於加強台灣防禦而調派至少台灣,取代福田雅太郎出任台灣軍司令的「陸軍最優秀的防禦之將」,選擇把司令部遷出目標明顯的總督府,而是放在的一個日本商業銖式會社的地下倉庫內。
台灣軍的軍歌頓時成為整個日本唱的最響亮的軍歌,台灣軍司令官中川健仁甚至也成為一位神將。就在日本國民為這個消息雀躍歡呼時,陷入內外交困之境的田中剛松下一口氣的時候,中午剛過,台灣軍發來的一份電報,電報的內容幾乎讓田中吐血。「12師團和36師團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全軍覆滅」,儘管消息被封鎖了,但不過一兩個小時,消息還是在日本傳開了。
在那座已經被炸成廢墟的總督夜外,坦克越來越近,機槍、步槍打在他們的前裝甲扳和履帶上發出了砰砰聲,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的,除了了淺淺的彈痕以外什麼也沒有留下,如同給這些鐵傢伙撓癢一樣,草率編成的台灣軍和日軍大多數新建師團一樣,除了裝備雜亂之外,嚴重缺乏重武器。
橋頭那些幫助國防軍收斂屍體的台灣人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是誰帶頭跪了下來,最後那些台灣人都衝著橋頭這些等待後送的國防軍官兵的屍體跪了下來。空中的雨仍然在下著,似乎是為天公也為之淚流……
「支那兵!」
聽著周圍密集的槍炮聲,中川健仁以及數名的參謀人員正在一個臨時用作指揮部的會社內開會,中川健仁之所以會離開的地下室,是為了等待黑夜的降臨,昨夜功虧一簣的反攻讓中川健仁意識到,白天屬於中國軍隊,但中國軍隊的那些先進的武器似乎並不適合夜戰,較短的半自動步槍並不適全拼刺。
在這裏的能夠見到自己的朋友讓良子非常高興,她不顧右腿的痛苦一跳一跳的朝朋友那跳著,隨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但是相比稍有信心的中川健仁,制訂夜襲計劃的參謀人員卻沒有他那樣的信心。由於臨時編成的台北防禦守備部隊官兵素質雜亂,而且同時兵力過於分散,在面對多方向進攻時,自己的傷亡也在不斷增加,可用於「一舉殲滅敵軍」的,只有幾十輛裝甲汽車和一兩千名步兵而已。
不過對於此時已經陷入絕境中的中川而言他顯然不知道在帝國本土,九段坂首相正面對的困境,也不知道台灣或許會是壓垮九段坂首相和內閣的最後一根稻草。
「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就能回國了!良子!」
「轟轟!」隨即接連數聲槍響,劇烈的爆炸中,他可以看到十幾名胸佩自動槍的支那軍被爆炸的衝擊波炸飛了,但是坦克卻沒有停止他們的吱吱作響的前進。其中一輛坦克突然轉動炮塔,炮管上仰,原本有些失望的軍官的臉色瞬間變得的煞白。
惠美的話后良子有些失神。
「回電!拜受御旨,皇恩浩蕩,感激涕零。誓必成為帝國之堡壘。萬死不辭,以報皇恩。」
在爆炸的瞬間,良子覺得整個房間都震動起來,爆炸的氣浪把她拋到牆邊。她昏昏沉沉地聽見小弟弟的微弱呻吟聲,之後她便昏了過去。
良子自己也不知道失去知覺有多長時間,但當她醒來時,她聽見說話的聲音,但聽不懂。她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一間房子里。
或許是出於對國防軍成熟的步坦配合發揮出的奇效的認識,中川健仁出人意料的徵用台灣的一些卡車將其臨時改成裝甲車,做為準戰車與步兵配合發揮「皇軍夜襲優勢」,可在經過幾個小時的等待后出發剛一開始,就出現了問題,裝甲車和步兵之間從來沒有配合過,那些駕駛員在滿是瓦礫的道路只知道踩油門,當步兵追上那些好客易才從瓦礫間掙扎出來的裝甲車時,都已氣喘吁吁。
為防止出現昨夜的悲劇,根據最初命令,夜間各部隊必須在要點建立堅固堡壘,固守已克複地區,在日軍的夜襲被擊退後,當隨軍記者採訪司令官吳佩孚時,吳佩孚隨口一句「明天太陽下山之前,五色旗將在總督府上空飄揚」,一位英國記者的一句「國防軍不善夜戰」的言論激怒了吳佩孚。
回國,國內現在又是什麼樣子?良子不知道,不過良子知道或許自己將在這裏呆很長時間。
碎磚塊、碎玻璃和碎水泥等等,便在清晨新鮮的空氣中到處飛舞。三名國防軍兵從破裂的窗子往一家臨街店面里投擲手榴彈,使這店鋪終於倒塌了,隨後這三名國防軍士兵在戰友的掩護下朝著下一座建築推進,大和町內居住的大都是日本人,在這裏打起來完全不像是在台北的其它街區那般束手束腳,只要是個人,都有可能是敵人。
「把你送到醫院的那個列兵,他在走的時候給你留了這半封餅乾,你看這裏的傷員都是日本人,敗了就敗了,為什麼非要自殺,大人死了還拖著小孩一起死!」
「由於大日本帝國命運有賴於貴軍作戰之結果,務必鼓起官兵士氣,戰鬥到底,繼續勇敢殺敵,以消天皇之憂。」
「天黑后,台灣軍將發起大規模夜襲,可望一舉殲滅敵軍。」
就在一名士兵準備用炸藥再一次炸穿一面牆時,搭著人梯觀察的軍士有些興奮的跑到排長的身邊。
他們三人已經商定在這裏自殺謝罪,儘管田健只是一名文官,他沒有自殺的必要,但是用他的話說,中川的武士刀在腰間,但是他同樣也有一柄藏於腹間武士刀!
「快!快!快!」
反攻失敗之後,來自東京的電報,讓中川和田健治郎放棄了最後的打算,參謀部的眾人只是靜靜地看著,所有人都知道,參謀本部這封以天皇名義發來的電報,對於台灣軍而言意味著什麼。
此時距離他發出「我台灣軍已突破的支那軍陣地,重創支那軍精銳陸戰隊」的電報不過16個小時而已,從戰爭爆發后一直等待著好消息的國內,甚至在一接到他的「報捷」電報后,就立即向國內的報社能報這一捷報,就在日本民眾對這個消息有些懷疑的時候,但卻仍然組織了一場祝捷遊行,他們期待勝利期待了太久了,台灣軍的這場「勝利」鼓舞了民眾的士氣。
「我們抱著人道主義之心,即使在戰爭中也如此,我們從來沒想過要殺死你們。台灣很多日本僑民都活了下來,現在淡水河邊的拘留營里,等戰爭結束之後,你們就能回日本了,先睡吧!」
「孩子,咱們一塊到一個好地方去,」良子看到母親對四歲地說道,尚看年幼的弟弟他笑了起來,好像在做遊戲時一樣,而這父親已經鬆開了緊握著手榴彈的雙手。
在大嵙崁溪公路橋頭,坐在卡車上的傷員們有些懊惱著望著身後如屠場一般的戰場,他們似乎是在懊惱為什麼自己的戰友死去了,而自己還活著。昨夜的血戰讓陸戰隊犧牲一千八百余官兵,超過三千名士兵受傷,5月8日對於海軍陸戰隊而言是血流一夜。
坦克的柴油機轟鳴著停在大街右邊,每一輛都有一個班左右的國防軍士兵環圍著,有幾個還揮舞著噴火器。當它們向那還站立著但已經搖搖欲墜的建築物發射炮彈,兩個手拿噴火器的戰士走進冒著煙的住宅和辦公室的窗口或門前,衝著被硝煙籠罩著房子,扣動扳機,以掃清室內的殘敵,隨後三人一組的突擊組立即衝進建築內掃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