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第三卷 新時代

第145章 舉起了雙手

第三卷 新時代

第145章 舉起了雙手

共和30年9月20日。
當風吹去公路上的爆炸時產生的硝煙后,滿是黃色泥沼的公路上變了顏色,黃色的泥沼被血染成了紅色,幾分鐘后,當最後一個編隊的刺客扔掉最後一枚集束炸彈后,被血染成紅色的公路上的泥沼中有一些傷兵在那裡蠕動著,在周圍的雨林中,一些倖存的印度士兵驚恐地望著被樹冠遮擋的天空,看著頭頂上的那群刺客的遠去。
當30架刺客式攻擊機距離公路越來越近時,在公路的泥濘中蹣跚行軍的英軍,仍然將注意力放到公路兩邊的熱帶雨林,儘管中國人入侵緬甸不過只有21天,但21天來,英軍已經吃夠了被中國人的穿插部隊攔頭截尾掐腰的苦頭,甚至於兩個狙擊手,都能打死數十名士兵,最終迫使的數百名印度士兵投降。
這隊站在烈日下的緬甸人大都沉默著,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曾在過去的幾年甚至十幾年前,就和英國人打仗,他們之所以和英國人戰鬥,就是為了國家的獨立,
躲在雨林中的一個印度士兵尖叫著跑出雨林,此時恐懼壓過了他心中一切意識,衝到路上的那名士兵從路邊的一輛撞到樹上的卡車翻找著什麼,終於他翻出一張白色的床單。
穿著身國防軍上校軍裝的石宏神情自然地說了一句,緬甸獨立軍和其它的緬北獨立武裝不同,獨立軍最初的組建就有調查部的影子,過去的十幾年間調查部同樣給予其大量的支援,當年楊永泰執政和英國達成停止向緬甸輸出武器的協議時,調查部仍然用自己的秘密渠道支援著他們,國內有著太多的舊雜式武器。
飛機上的新聞記者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是一個人衝著空中舉著白旗,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同樣舉起了雙手,更多的人從雨林中走了出來,當正在拍照的新聞記者看到這麼多人走出雨林時,幾乎嚇的冒出一身汗來,正準備喊機師離開這裏時。
聽到德山亞素的話后,石宏在他的身上找不到十八年前那個年青人的模樣,在熱帶雨林里中生活了十五年,他改變了太多,他的身上全不見當年那濃濃書卷味。
伴著驚恐尖叫聲,那些正在救治著傷員的士兵幾乎是不顧一朝的朝著雨林跑去,任由那些傷兵用土語咒著他們的「膽怯」,包括那些英國軍官也同時朝著雨林跑去,同樣丟棄了他們同胞。
「打下南洋,只需要10個師,但是保衛南洋卻需要至少40個師!」
把航線圖放在一旁,全神貫注地搜索著那些微小的地點,注視著攻擊的目標。偶爾雨林間可以看到一些在雨霧中仍然非常顯眼的黑煙。
《泰晤士報》
在操縱著飛機規避雨林中猛的冒出的十數米或數十米高的喬木時,陳德龍的另一隻手則熟練的作著攻擊準備。
「啊!」
從六年前空軍開始痴迷於臨頂轟炸的「寂靜支援」之後,即有多家公司同時推出了代價舊式「禿鷲」俯衝轟炸機的機型,而位於武漢的擎天飛機公司設計的刺客則以其良好的性能,贏得了空軍的訂單。
過了十幾分鐘后,終於沒有奪命的小炸彈爆炸的聲響,那些趴在泥沼中英國軍官,這時才算恢復了精氣神,從路邊的叢林中走出來,喝令著士兵們救治傷員,重新集結,以便繼續向南方撤退。
「這或許是我唯一的成就不是嗎?」
「……『z』艦隊的沉沒意味著,從非洲向東經過印度洋和太平洋至美洲,我們已經失去了制海權!……我們在即將失去東南亞后,印度也將隨之失去!」
儘管獨立軍從來未曾奪得政權,僅不過是撣邦地區佔領了幾個市鎮而已,十八年來,其更多的時候是依括叢林進行抗英游擊戰。
太陽當頭的正午時分,擔任前導的機組起飛了。不久,第175攻擊機中隊飛機也相繼起飛,取得3200米的高度后朝著南方方飛去。
電話的一下子從邱吉爾的手中舊到了地板上,邱吉爾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過了好一會,邱吉爾有些費力的彎腰拿起電話,在心中祈禱著上帝,自己先前一定聽錯了。
「這個問題,我們會和國防軍進行協調,現在是雨季,國防軍的攻勢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相信應該會有機會的!」
「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你並不是職業軍人出身,你的緬甸獨立軍,有7400人,而且大都是青壯,其它的幾支,加在一起,青壯都沒有你的多,緬甸國民軍第一師,基本上是以獨立軍為主!」
曼德勒,距離中緬鐵路不足兩公里的密埃河畔的野戰機場上,
緬甸北部,臘戍,緬甸國民軍第一師訓練營。
從3000米的高空上看,這條位於雨林間的公路雖然窄小,但清晰可見,那宛如黃色的長蛇一樣在綠色的叢林間延伸著,而在黃色長上蠕動著的正是英國軍隊,進入緬甸作戰二十多天,如果說什麼體會最深,恐怕就是這些英國人永遠不長記性,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敢或不會離開公路作戰。
雨季進入第四個月後,使得整個緬甸幾乎成為一片澤國,在滂沱大雨中,一支英印部隊匆忙的離開了自己的防線,沿著公路向著南方撤去。飢腸轆轆、渾身透濕的印度士兵,拖著疲憊的雙腿,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嘩嘩雨聲和茫茫雨幕中。
「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在部隊訓練期間,你將到西北軍校學習三個月,其間……你也許可以回家看看?」
整整一夜,痛苦的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的溫斯頓.邱吉爾,始終的在唇邊喃喃著同樣的一句話。
躺在路邊的一名腿被炸斷的英國軍官看到那些上翼的小飛機,頓時明白這是前來偵察戰果的偵察機,這種小飛機在過去的二十一天中,出現在頻甚至不遜於中國空軍的任何一種飛機。
「降底飛行高度,從右翼雨林上空接近!」
年青的新聞記者已經忘記了先前的恐懼,在讓機師飛的更底的同時,不停的按下相機快門,拍下眼前這驚人的一幕,他可以想像這些照片將會在國內引起什麼樣的轟動。
隨著飛機不停的在他們頭上不斷盤旋,他們的心跳越來越來、同樣也越發地緊張起來,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那架可惡的偵察機跟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依然在空中盤旋著,並不斷降底高度。
見周圍並沒有人,石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讓自己的聲音只有身旁的德山亞素可以聽到。
而同樣得到這一噩耗的帝國參謀總長艾倫.布魯克爵士,同樣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才從同樣的痛苦中恢復過來,在自己的日記上添上一句。
三十架已經加裝武器的刺客式攻擊機並排停在起飛線上,穿孔鋼板鋪設的野戰機場跑道令這些飛機可以在已經被大雨沖得稀爛的跑道上升空,此時飛機開始啟動發動機。刺客式攻擊機具有看起來似乎顯得有些苗條而優美的外形,刺客式攻擊機是空軍「寂靜支援」的產物,亦是空軍第一種採用液冷發動機的飛機。
短短的十幾秒內有六十多顆200公斤集束炸彈在公路上相繼爆炸。集束炸彈在20米空中炸開時,上千枚1公斤重的炸彈象雨點般地飛向公路上的這支潰軍,頓時間令這支部隊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軍士長是名職業軍人,只有真正的軍人才能從他這裏得到尊重,而眼前這裏連立正都令人發笑的傢伙在他眼裡連民兵都算不上,甚至於他們還不如國內那些中學生,更何況這些人中的大多數,根本就分不清左右。
「這都是些什麼垃圾貨色!這種東西也能打仗?簡直是就是一堆爛泥。」
「雀式」雙座機內新聞記者遠遠的就看到了雨林間那段紅色的仍然冒著硝煙的公路,便示意機師朝著那裡飛過去。
對!
瞅著眼前的這群爛泥,軍士長自言自語地說道,又刻意地讓自己的音量正好讓這連士兵都能聽到,他也是營地里少數幾個會說緬甸語的中國人之一。儘管這些士兵大都會說中文,但軍士長仍然決定用緬甸語去諷刺他們。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他用旗杆的另一頭舉起了床單,衝著空中的那架飛機搖動著,那些原本在血沼中蠕動的英印官兵這時才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他是要向那架飛機投降。
德山亞素看著身旁的石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緬甸的解放只是時間問題,自己需要更多的資歷,以確保在未來在這個國家擁有的權威,從十五年前,自己帶領部隊伏擊英軍巡邏隊時,自己便成為緬甸獨立運動的象徵,但這仍然不夠。
訓練士官在連隊前面來來回回地走了幾趟,然後停下來說道。
這種小飛機會追蹤目標、引導空軍轟炸、確定戰果、再次引導,一但頭頂上出現這種偵察機,那麼距離下一次轟炸就不遠了。
「龐德,把你的話再告訴說一次!」
「……『威爾士親王號』、『反擊號』和『無敵號』被擊沉了!」
扛著的步槍的印度士兵,大都神情憔悴,他們身上的軍裝早已經被雨水打濕,從曼德勒撤退後,這一路就是不斷的向南撤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惡劣的氣候和道路同樣限制了中國人裝甲部隊的運用,只要那些像是「叢林猴子」一般的中國人,沒有搶在他們前方就行,
「石上校,我想……到當國防軍進軍仰光時,我的部隊可以參加進攻仰光,並成為光復仰光的部隊之一!」
此時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在叢林內,有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而此時這幾雙眼睛已經為他們召喚來了死神。
這時空中再一次傳來有些輕微的發動機轟鳴聲,原本剛剛平靜下的公路再一次陷入了混亂。
「嗡……」
傷兵的哀嚎聲、呻吟聲是此時公路上唯一的聲響,偶爾會有一些大胆的衛生兵不顧泥澤中的炸彈再次爆炸的危險,去搶救那些傷員,將他們拉進路邊或雨林間,但更多的人卻是任由那些傷兵在泥澤中掙扎、直到死去。
「我的艦隊!」
「天!」
新聞記者從這些英印士兵的手中同樣揮舞著或大或小的布巾,是白色的,更多士兵是舉著雙手走出的雨林。
「該死的偵察機!」
耳機內傳來的中隊長的命令聲,陳德龍一壓操縱桿,降底了飛行高度,只見各小隊都已按照命令組成了攻擊隊形。在熱帶雨林中實施零高度攻擊的風險很大,但卻可以充分發揮出刺客在3000米以下高度良好的機動性。
「噠!」
這時在飛機東方出現在一個村子,村子里正在冒著黑煙,村子里大路兩旁有幾所房子正在燃燒。
「飛機……」
三架如箭頭一般的刺客式攻擊機,如叢林上空飛行的精靈一般,靈活地避開障礙物,同時不斷的降底的飛行速,降底發動機的轉速,隨著轉速的降底,發動機的噪音越來越小,當飛機的時速降底至少260公里時,發動機雜訊幾乎達到極為輕微的地步。
石宏的話讓德山亞素沉默了了好一會,靜靜地搖搖頭。
而讓奉命前來臘戍「緬甸國民軍第一師」的國防軍顧問,跌掉大牙的是,這些曾在報紙上被國人冠以「擁有鋼鐵意志的自由戰士」中的多半,竟然是一群老弱病殘,年齡最大的有60多歲,最「年青」的不過只有九歲,這根本就是一支魚龍混雜的雜牌軍,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雜牌暴亂分子而已。
儘管採用易損的液冷式發動機,但卻被視為極為優秀的俯衝轟炸機,在「零高度攻擊」時飛行十分穩定,刺客在此高度飛行時,可以在掃射中輕易避開樹木、建築物等障礙。NF—Y—16—1750型發動機又非常安靜,只有飛到頭頂時,敵人才只要即將來臨的打擊,而這正是空軍所需要的,但最讓空軍滿意的卻是刺客可以攜帶等同於機重的炸彈、副油箱,載彈量幾乎是禿鷲機的2.5倍,達到驚人的2.45噸。
擔任先導機的陳德龍看了一下航線圖,這一定是達西了。
在拉起飛機時側飛爬高時,做著擺脫對空炮火的機動時,陳德龍習慣性的朝著機下看了一眼。往下看去,只見集束炸彈正好落到公路中央,一連串的爆煙在公路中央升騰起來,頓時斷木殘技橫飛,爆炸升騰的黑色煙柱衝天而起。於此時同時,另其它攻擊機已經撲向目標。
完成投彈任務后的陳德龍長嘆一聲,耳機內的戰友也大都有這種感覺,從十二天前,攻擊機部隊對陸軍的支援,就沒有什麼「樂趣」可談,沒有那種風馳電掣與彈雨中漫舞的快感,所需要的就是在陸軍空中支援引導員的引導下,對逃潰的英印軍隊進行空襲,盡量的殺傷其有生力量,而陸軍的阻敵部隊,總會適時的擴大戰果。
「中國人向英國、美國宣戰的並在第一時間入侵整個東南亞的行為表明,昔日白種人在亞洲的統治者權威已經破碎了……在中國對美國宣戰前,作為遏止中國南下的威懾力量,也根據大西洋憲章的要求,英國向遠東派出『威爾士親王』號戰列艦、『反擊』號戰列巡洋艦、新服役的『無敵』號航空母艦以及4艘驅逐艦組成的Z艦隊開赴遠東。這一路對於『Z』艦隊而言是艱難的,他們在太西洋以及地中海數次遭遇德國潛艇攻擊,或許上帝寵愛他們,唯一的損傷就是兩艘驅逐艦發了意外的碰撞事故,使得其不得不在亞歷山大港進行必須要維護,至少在9月19日之前,上帝使終寵愛著這支象徵著皇家海軍進攻精神的艦隊,直到他們進入印度洋……『Z』艦隊從未能到達他們的目標,新加坡!不幸中的大幸是,它們安安靜靜地沉沒了,沒有爆炸,直到在海底找到了永久的歸宿。我想,這三艘如此精良的軍艦大約是為了答謝她們的如此優秀的水兵,才沒有爆炸的……」
「……」
「降低飛行高度!」
關掉冷卻器,打開武器掛架的電源保險,檢查4支15毫米機槍以及其它武器的電源,同時調轉電台頻道,于地面引導部隊聯繫……
「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爛泥,按照你們的亞素長官的話來說,你們是緬甸國民軍中的未來的精華和希望所在,但六個月後卻未必能通過我們的標準測試,與其吃六個月的苦再滾出這支部隊,倒不如現在滾回家去,也給我們節約六個月的糧食和其它的補給,為了訓練、武裝你們,中國的納稅人在未來的六個月中,需要花費600萬元之多!你們的亞素長官,得到了1500萬元的貸款,其中大半都花到你們的身上,你們現在滾蛋即可以節省你們的錢,同樣也能讓我也省事的多,如果有,現在就站出來。」
他們……是在向一架飛機投降……世界上第一批向空中飛行的飛機舉起雙手的陸軍。
在說出這句話后,德山亞素靜靜地看著訓練場上的那些正在訓練中的士兵,自己究竟是德山亞素還是李恆?這個問題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得到了答案,自己是德山亞素。
待飛到公路上空時,新聞記者總算看清了路上的那截紅色是什麼,是被血水染紅的一段路面,上面到處都是燃燒破碎的汽車更多的是血水中破碎的肢體斷臂,米字旗倒置在路上,一副大戰後的殘酷景象。
「紅色的……朝那裡飛一下!」
自從戰爭爆發以來,邱吉爾還從未遭受過比這更直接的打擊,無論是香港的陷落或是馬來先前的潰敗,都無法與之相比。
「轟……轟……」
熱帶雨衣高大的喬木、密集的河道以及散布期間的水稻田、茅草屋頂不停的,在 的眼下掠過。熱帶雨林雨季所特種的霧靄中浮現出一座較大的城鎮。
在飛臨公路的瞬間,直到此時公路上才伴著尖叫聲,原本在泥沼中艱難行軍的印度士兵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陳德龍接下駕駛桿上的投彈按鈕。刺客的機身抖動了一下,炸彈離開機身直衝地面,
出人意料的是,無論是躲在雨林間或是在公路的血水中蠕動的印度士兵或英國軍官,都沒有朝著空中發射那怕一發子彈,只是緊張仰望著天空。
在飛機即將飛出路邊的一座樹冠時,陳德龍並沒有貼著瞄準鏡,在不到50米的高度投彈,對於任何一個俯衝轟炸機飛行員而言根本不準瞄準鏡即可以準確的擊中公路上的目標。
「無聊啊!」
可指往這堆爛泥?能行嗎?按照他們現在的素質,甚至不及國防軍在緬甸碰到的戰鬥力最弱小的印度軍隊。
聽著不遠處另一名訓練士官發出的帶著些許怒意的口令,軍士長無奈地搖搖頭,這些該死的緬甸人,他們竟然口口聲聲說什麼「分不清左右也能打仗」、「我們打英國佬時,根本不需要走正步」等等之類的言語,難道他們不知道,軍人和平民的區別嗎?
亦正因為如此,國防部才會制定幫助他們建立本土軍隊的計劃和方案要。幾乎是在國防軍第二十五軍,未跨出國門向緬甸進軍的之前,國防軍情報部門即聯絡緬北的多支獨立游擊武裝,開始居中協調,將這些魚龍混雜的獨立武裝,整編成一隻軍隊,終於在國防軍36師一周前,9月15日打下曼德勒之後,七支緬北游擊武裝從叢林以及山區走出,接受國防軍的整編。
新聞記者幾乎相當然的認為,這裡是一處已經結束戰鬥的戰場,或許英軍的潰兵正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遭受更為慘重打擊,拿著相機的新聞記者示意飛行員圍繞著公路飛行,以便拍更多的照片。
再一次打擊很有可能會在瞬息間降臨,當恐懼湧上上心頭而不願意離去時,恐懼不斷的漫延著,傷兵們的呻吟聲和叫喊聲不斷加劇著人們心中的恐懼感,恐懼像是毒藥一般在人們的心中漫延著、擴大著。
龐德的聲音依然非常悲痛而仍有些哽咽,不過這一次,邱吉爾倒是聽清楚他的話,同樣的噩耗。
站在竹屋陽台上的德山亞素看著那些士兵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用了十六年的時間,都沒能讓這群山民變成真正的軍人,他們仍然只是一群「游擊隊員」。
幾乎是在大雨停下的第一時間,三十架「刺客」式攻擊機被2.5噸卡車拖出林間由沙包和偽裝網構成的飛機掩體,儘管空軍早已經掌握了緬甸上空的制空權,但空軍仍然教條式的堅持野戰機場的飛機,必須修建簡易的偽裝機堡壘,二十多年來,國防軍任何一個軍種,總多少會遺留太多的教條式的「范典」。
「左右左、左右左……」
儘管轟炸已經結束數分鐘,但仍然不時有炸彈的爆炸,JS—18系列集束炸彈是國防軍可靠性最高的集束炸彈,這些炸彈的引信設定是出廠隨機設定,有的會空爆有的會在落地后數秒、數分鐘后爆炸,即便是製造者也不知道一枚集束炸彈中的上百枚小炸彈,會在什麼時候爆炸。
隱隱的他們似乎聽到空中傳來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或許那是這架偵察機召喚來的轟炸機群,到時他們會把更多的炸彈扔在這裏,集束炸彈、燃燒彈,中國的轟炸機會把這裏變成一片地獄,殺死所有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共和十五年李恆就已經因為意外死於監獄了!」
不時響起的爆炸聲像是奪命錘一般敲擊著已經近乎崩潰的英印士兵,即便是那些平日自許保持軍官儀錶的英國軍官此時也大都趴在泥沼中,不願起來指揮部隊,每一枚小炸彈爆炸時,總會奪取一些士兵或軍官的生命。
就是這條公路!
19日深夜,唐寧街十號的首相辦公室內,正在處理著公文的溫斯頓.邱吉爾,在聽到桌上的電話響起后,便放下手中的鋼筆,隨手拿起電話,電話是第一海軍大臣龐德海軍上將打來的,因為他的聲音過分悲痛而且聲音哽咽,以至於邱吉爾根本沒有聽清楚龐德最初的說是什麼。
對於眼前這些緬甸士兵,軍士長和顧問團的每一個名軍官或士官都非常不滿意,且不說他們將會在六個月後走上戰場,可能到時會前往印度進行和英國殖民地兵團進行戰鬥,他們根本不行,但總得讓這群爛泥保衛好緬甸共和國吧!
這是一支潰敗的隊伍。他們是走向生存,還是走向死亡?這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已經從中國收音機中得到了「Z艦隊」被全殲的新聞,這更成為壓垮他們最後一絲戰鬥下去的意志。
以至於在地面上戰鬥的陸軍,經常進行叢林穿插,在公路上阻截英軍,有時候甚至只需要一個連隊就可以阻截數千名英國士兵,隨後陸軍所需要做的就是召喚空軍的攻擊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