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168章 二十世紀太平洋歌（下）
「報告損失！」
無論是袖珍戰列艦或是其後的輕重巡洋艦以及驅逐艦，防禦、火力與噸位之間總是很難達到完美的妥協，尤其是華盛頓條約簽署之後，為了在噸位限制內製造防禦能力更強、火力更強的軍艦。
而此時一發炮彈擊穿上艦艏，從內部燃起了災難性的大火，濃煙從彈孔內不斷向外升騰，遮蔽了整個軍艦前部，而艦內的損管隊的水兵則拚命阻止火勢的漫延
除去對國內外虛報噸位之外，國防海軍同樣做出了一個開創的選決，得益於國內先進的鋁合金尤其是超硬鋁合金技術，在建造航空母艦、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時，被廣泛用來建造非主結構的輕艙壁、扶梯件等，然而在軍艦被擊中引起的大火中，鋁合金由於熔點低而迅速熔化，導致軍艦更容易失去戰鬥力或損毀，因為限制了鋁合金的應用，解決防禦的辦法最終在鎮遠級袖珍艦上得到了答案，即間接式防禦。
「距離8000！方位……」
「長官，又一艘巡洋艦開火！」
就在此時一發炮彈落在鞍山號前艏甲板，劇烈的爆炸使得艦體猛的一晃，但軍艦仍然全速朝著美軍戰艦前進。
命令下達到，舵手忠誠實施了命令，原本一直與敵艦隊保持距離航向的鞍山號突然朝著美國重巡洋艦航行的方向使去。
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蘇林，在摔倒一次后，扶著椅子看到被擊碎的雷達屏幕，語氣顯得有些無力，蘇林的肩膀被一塊彈片擊的粉碎手臂早已經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在靈活的鞍山號驅逐艦的面前，美軍的重炮打起根根水柱，卻全然無濟於事，彷彿是一群醉漢在射擊一條靈巧而濕滑的鯰魚。實際上，戰列艦這東西是一種自相矛盾的武器，為了能夠在射程外消滅敵人，每一艘戰列艦都追求超遠的射程，而過去的海戰早就已經簡單的證明了在遠程上重炮幾乎只能浪費炮彈。
看到傾斜超過40度的美國重巡洋艦，滿面是血的魯平濤笑了，而此時曾經整潔的鞍山號艦橋內周圍壁上掛著血肉，地板上流淌著血水，艦橋內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對於他們而言這或許是人生最快意的時刻。
下達命令后，魯平濤又一次做出了對全艦官兵講話。
此時的「明尼阿波利斯號」重巡洋艦上早已經是一片狼藉，近距離發射的130毫米半穿甲彈不斷的打穿它的裝甲在艦內爆炸，和鞍山號一樣明尼阿波利斯號內同樣升起了火焰，濃煙遍布著絕大多數艙室。被擊穿后的D炮塔內彈藥殉爆更是令明尼阿波利斯號的情況雪上加霜，艦體甚至已經微微發生傾斜。
「嗵、嗵……」除去1號以及2號魚雷發射器被擊毀4支魚雷發射管外，鞍山號兩座五聯魚雷發射器內的6條魚雷，幾乎是同一時間在火藥燃氣的推動下躍入海水，朝著「明尼阿波利斯號」衝去，而此時1號、2號、4號炮塔內
「快！再快點！」
整個美國艦隊幾乎都驚訝而不可思義地看著眼前這的一幕，甚至於文森斯號在長達數十秒內都忘記了開火，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條已經被轟的奄奄一息的中國驅逐艦在重重圍攻下，仍然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擊沉明尼阿波利斯號。
儘管已經命中多發大口徑炮彈，但是鞍山號驅逐艦所採用的中國軍艦特有的間接式防禦此時完全經受住了考驗，軍艦間接式防禦是中國的首創，在建造「鎮遠級袖珍戰死艦」得已應用，而直正應用至驅逐艦卻是共和25年，新定海級服役之後。
魯平濤大喝了一聲，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美國巡洋艦，那應該是一艘重巡洋艦，從打響第一炮時，鞍山艦即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與自己游斗的美軍艦隊的時速已經下降到27節，按照這一速度，艦隊有足夠的時間攔截他們，只要自己牽制住他們。
但文森斯號的炮手們卻知道，能救他們的不是上帝，而是他們自己，只有擊沉他文森斯號才能得救。
當鍋爐受損后，儘管速度嚴重下降，導致敵炮命中率越來越高，但鞍山號上的高炮手仍然不斷朝著噴吐著炮焰的明尼阿波利斯號發射40毫米炮彈，一公斤重的高爆彈打在明尼阿波利斯號艦隊上儘管只不過是升起一團青煙，但卻能有效的殺傷那些暴露在露炮台的高炮兵，而他們自身亦需要承擔同樣攻擊。此時雙方已經完全到了以命搏命的地步。
「長官，我們失去了雷達！」
這些水兵們明白，他們每快一秒，上面的戰友就是可以少一秒等待時間，此時通道內瀰漫著濃煙，戴著防煙面具的水兵，完全忘記長時間呆在這些有毒的濃煙中是致命的，對他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證彈藥的供應。
一發炮彈在艦橋旁爆炸后，看著身旁受傷的軍官，文森斯號重巡洋艦艦長蘭克斯，剛一從地板上地站起來，就大聲咒罵著這艘該死的「不死鳥」。
而相對應的距離的縮短給予了鞍山號擊穿明尼阿波利斯號部分裝甲的同時，同樣有利於美國人的炮擊，明尼阿波利斯號、文森斯號兩艘重巡洋艦以及趕到了兩艘驅逐艦，不斷的朝著鞍山號施放的煙霧群中發射炮彈。
「不知道這是勇敢，還是……」
被一塊彈片削斷大腿的魯平濤幾乎嚎叫著下達了一個命令，作出了最後一個英勇的舉動，把軍艦掉過頭來，直朝數海裡外的文森斯號重巡洋艦猛衝過來。
「打開擴音器，我要向全艦講話！」
短短的數分鐘內，鞍山號便先後命中了十五顆炮彈，鑲嵌有西
儘管對於驅逐艦而言，將動力艙布局從鍋爐—鍋爐—輪機—輪機設計為鍋爐—輪機—鍋爐—輪機布局的作用並不大，但至少保證在放棄部分防禦后，可以有效防止同時受損，一座鍋爐、輪機受損，仍然不會影響到全艦動力，而相應的鍋爐、輪機都成為戰艦的防禦構成部分。
「回電艦隊：國防海軍無臨陣撤退之艦，鞍艦即戰沒亦不開此先例！」
「萬歲！乾死美國佬！」
「施放魚雷！」
「右滿舵！全速規避！」
「右滿舵！」
「標定美巡洋艦方位！」
「左滿舵，目標！敵重巡洋艦，全速航行！」
話音剛落一陣猛的爆炸在艦橋上方炸響，衝擊波和猛烈的爆炸幾乎震暈了艦橋內的官兵，一枚406毫米高爆彈擊中了鞍山號的桅杆上部。1000公斤炮彈爆炸時產生的爆焰掩蓋了半個鞍山號，數十名在操縱高炮朝著逼近的驅逐艦射擊高炮手瞬間死傷一片。
面無表情的魯平濤冷靜的下達了又一道命令，「性格冷靜到近於冷酷」，八年前離開海校時，教官曾經給了魯平濤如此評價，而此時他果然沒有辜負這一評價。
另外一名水兵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然後朝著空中看了過去。
站起身來的魯平濤發現自己的左眼視線模糊，摸了一下是血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長官，2號鍋爐艙室中彈、爆炸、嚴重進水！」
望著那個在海面上在濃濃煙霧掩護下，在擊沉了「貝納姆號」之後，繼續朝著艦隊逼近，同時又不斷把炮彈傾倒在馬漢號上的中國驅逐艦，托馬斯的眼中帶著一絲欽佩之色，這艘驅逐艦上艦長和水兵的勇氣，他們竟然敢向自己的這支艦隊發起絕死衝擊。
在6發203毫米炮彈在軍艦附近爆炸后的第一時間，魯平濤當即命令布下了施放煙霧，然後利用鞍山號37.5節的最高航速開始施展的機動戰術，和美國重巡洋艦捉起了俄羅斯輪盤賭般的迷藏。
而文森斯號上很多高炮手都被那艘燃燒著烈焰衝來的鞍山號的約驚呆了，甚至於有幾名水兵因為過去恐懼不顧一切的從舷邊跳下海，他們幾乎是下意識的以為，即便是上帝來了也無法拯救文森斯號。
就在這時一發炮彈準確的擊中的鞍山號的艦艏，漂亮艦艏瞬間被擊的粉碎，艦艏被炸開后，風助火勢，艦艏方向的火勢燃燒的更旺了，儘管不斷有炮彈落下，但卻未能阻止鞍山號的炮擊。
而此時採用間接式防禦鞍山號就充分驗證了這一防禦方式的有效性，在2號鍋爐被擊中爆炸后，儘管注水滅火、保持平衡，但卻沒有像傳統軍艦一
「此戰之後，各國海軍再也無人敢於輕視中國海軍！」
「噓……你聽……」
「注水保持平衡！」
「兄弟們，現敵艦隊百倍於我艦，然我海軍官兵早已宣誓，戰死亦不撤退，我已決定敵艦隊發起衝擊！兄弟們！他日，忠烈祠相聚！」
處於煙霧和彈雨中的鞍山號上突然暴出一陣陣興奮的嚎叫聲。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應該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對面那支艦隊僅僅一艘華盛頓號的噸位就相當於十艘鞍山號。而他們要迎面而戰的不僅僅是一條華盛頓號，而是整個擁有8艘戰列艦、1艘航空母艦、5艘重巡洋艦以及16艘驅逐艦的美國海軍戰列艦隊。
剛一從猛烈的震撼中恢復過來的魯平濤剛一爬起來就大聲喊叫著，艦橋頂部30毫米的裝甲被打穿了十數個拳手大小的孔洞，艦橋內到處是一片血肉橫飛之狀。
蘭克斯的腦海中想到的不是戰鬥下去，而是逃！遠遠的離開這艘該死的驅逐艦，蘭克斯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鞍山號已經嚴重傾斜。
一名水兵再次戴上軍帽后，望著依然冒著火光的文森斯號，神情顯得極為難看。
「該死的！這些中國人瘋了！」
未等的托馬斯把話完全明尼阿波利斯號左舷中部便升起三道高達百米的白色水柱，明尼阿波利斯號被魚雷擊中了！
「兄弟們，我們擊沉了一艘重巡洋艦！」
當文森斯號的炮手們拚命朝著衝來的鞍山號發射炮彈時，田納西號以及「西弗吉亞號」戰列艦以及另外兩艘驅逐艦則像一群黃蜂一般一擁而上，主炮副炮齊發，直到一發16英寸炮彈擊中鞍山號艦艉水下部分之後，艦尾被炸飛后，失去全部動力的鞍山號才停止了死亡衝擊。
3點41分，田納西號、「俄克拉荷馬號」、新墨西哥號、「西弗吉亞號號」和「華盛頓號」五艘戰列艦開炮了，它們的10門十四英寸和28門十六英寸主炮在20000米的距離上也沒有打中目標。
看到對方停止衝刺之後，美軍戰列艦、重巡洋艦上主炮副炮齊發，衝著已經不能動彈的鞍山號猛轟。在炮擊中鞍山號的艦橋被一發大口徑炮彈炸飛，魯平濤甚至來不及發出棄艦的命令就當場陣亡。而鞍山號的水兵們在未接到棄艦命令時，儘管戰艦已經嚴重傾斜，但仍然堅持著朝美軍戰艦發射炮彈。
「長官，艦隊司令命令我艦立即撤退！」
而在這個距離上，鞍山號依然全力朝著目標衝刺，站在艦橋處魯平濤則用望遠鏡觀察著美艦炮口的閃光，只有美艦炮彈出膛，他才下令開始機動，天上飛的炮彈沒法改變方向，美軍炮手瞄得再准，也只能徒呼奈何。
而此時鞍山號的舵手和魯平濤二人配合似乎比過去更為
「長官，2號炮塔被毀！」
對於鞍山號而言，儘管130毫米艦炮威力強大，但對於重巡洋艦亦只能在中近距離給予重創，所以，只有逼近美國人的巡洋艦，130艦炮才能發揮作用，而此時鞍山號則不斷的瞄準射擊著另一艘驅逐艦，密集的炮火很快令那艘驅逐艦燃起烈焰。
的從望遠鏡中看到那艘只剩下三座炮塔驅逐艦在艦艏被一發戰列艦發射的炮彈擊的粉碎后，仍然沒有停止攻擊。托馬斯完全被眼前中國驅逐艦以命相搏的攻勢驚呆了，恍惚間幾乎不敢相信幾乎把明尼阿波利斯號轟炸稀巴爛的會是一艘驅逐艦，而這麼一艘驅逐艦卻是在10艘戰列艦的攻擊下，不計代價的要把明尼阿波利斯號送進海底，絕對不能發生這種情況！
在炮塔下方揚彈機通往彈藥庫的通道上，抽調來水兵用推車朝著揚彈室推著炮彈，26式的艦炮好是好，就是射速太快，隨炮迴旋備射彈量不過僅僅只90發備用彈，僅僅只能滿足2分半分鐘的急速射，儘管按照海軍作戰條令，90發炮彈可以滿足一場遭遇戰的需要，但此時早已經不夠用了，過去的一個小時40分鐘間，鞍山號的四座雙聯艦炮已經發射了超過1200發炮彈，而鞍山號的儘管在出航時已經為這次海戰超量攜帶更多的炮彈，但不過僅只攜帶1800餘發主炮炮彈。
在軍艦處於煙霧中后，魯平濤出人意料的下達了一個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命令。
後背已經汗透的方林大聲吼喊著，旁邊的計算機操作員雙手並用迅速將數據輸入計算機，幾秒鐘后，在發射數據完成一項計算時，計算機旁的火控員就立即用電話把數據傳到炮塔。
就在這時無線電員大聲喊了一句，艦隊的電報終於來了。
「改人工瞄準！」
「擊沉他！」
抓住著擴音器的魯平濤用相對平靜的口吻向艦上的官兵宣布這一戰報，與此同時無線電員則將擊沉一艘美軍重巡洋艦的戰報發向正全速朝著交戰海區駛來的艦隊主力。
明尼阿波利斯號重巡洋艦的主裝甲僅只有127毫米，但僅限於從A炮塔到Y炮塔之間的部分。防護甲板、司令塔，炮塔的裝甲厚度也加強為30－50毫米，幾乎是轉瞬之間，被鞍山號的四座艦炮以最大射速射擊艦體的明尼阿波利斯號便陷入了一團爆煙之中之中，船甲板以及較薄的裝甲被高爆炮彈、穿爆彈炸的四分五烈，濃煙和烈焰瞬間籠罩了原本依靠著203毫米艦炮張牙舞爪的明尼阿波利斯號。
在魯平濤下達這一命令后，艦艏炮塔已經開始朝著文森斯號發射炮彈，儘管一根炮管已經被炸斷，炮管甚至已經發紅，但炮手們仍然盡職盡責的瞄準、發射，此時失去了雷達火控的鞍
1月10凌晨2時25分，「明尼阿波利斯號」的艦艏兩座三聯六門203毫米主炮射出了第一排炮彈，距離兩萬一千米。因為距離太遠，「明尼阿波利斯號」的第一排炮彈落了空。
而此進候補水兵已經衝進了艦橋，接替了他們死傷的同僚的位置，已經接近「明尼阿波利斯號」重巡洋艦至3000米距離的鞍山號，此時完全變了一個靶子，在無數發炮彈的轟擊下，已使其舷側出現彈孔，從艦內冒出濃煙，艦內不斷的升起火焰，火焰從彈孔中不時噴出。
被滾滾煙霧籠罩的鞍山號上的水兵在聽到擴音器中的艦長的命令后，沒有任何遲疑或疑惑，海軍絕不撤退！
望著那艘實施著巧妙機動的驅逐艦，托馬斯的面孔一板。
望著那艘到處燃燒著火焰冒著滾滾濃煙的中國驅逐艦，托馬斯有些恍惚的朝著他沉沒的位置行了一個軍禮，而艦隊內絕大多軍官和水兵都朝著它沉沒的位置行軍禮或脫帽禮。無論勝敗如何，這艘中國軍艦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推開試圖為自己包紮傷口的水平，魯平少校立即命令再次施放煙幕併發射魚雷。兩座煙囪間的倖存下來的魚雷兵在接到命令后，立即開始瞄準遠處的「明尼阿波利斯號」。隨即拉下發射桿。
當海戰進行到這種地步之後，明尼阿波利斯號上的美國水兵已經完全被鞍山號不惜一切的打法給驚呆了，以至於原本保持航向的明尼阿波利斯號已經開始調整航向，而鞍山號卻仍然步步緊逼，擺出一副一定要擊沉它的樣子。
「命令明尼阿波利斯號立即……」
聽著雷達員不斷報出的距離，看著甲板上正在進行損管搶救的水兵，魯平濤在心下祈禱著，此時鞍山號已經三處中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命中的並不是203毫米以上的炮彈。
「近些、再近些！」
因為一萬五千米至兩萬米的距離上炮彈要飛行1—2分鐘才能到達目標，而這一到兩分鐘里鞍山號可以至少移動一公里至兩公里以上！再好的炮術也難以保證命中，此時煙霧中的鞍山號就像是在彈雨中漫步一般，多少次14英寸或16英寸的炮彈落在他周圍，揚起漫艦的水柱，但鞍山號仍然一步步的朝著那艘巡洋艦逼近。
就在此時，已經抵近6千米外的田納西號以及「西弗吉亞號」戰列艦，幾乎是一前一後的用艦艏的兩座三聯裝14英寸艦炮朝著鞍山號開炮，數發14英寸炮彈擊中了鞍山號，當硝煙散去之後，美國人驚訝的發現這艘該死的中國驅逐艦還沒有沉沒，它已經發生了傾斜。
「嗨！夥計，要是每一艘中國軍艦都是這樣……或許，我們應該簽署停戰條約！」
隨著一聲令下，鞍山號的四座雙聯炮塔幾乎都是在最快的40發射速朝著8000米外的「明尼阿波利斯」號重巡洋艦噴吐的130毫米半穿甲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