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368章 值得紀念！
晚十時過後不久，六名機組人員被召進一間單獨立的作戰室內聽取出發前的簡令。他們和過去一樣，坐在椅上，看著大隊長，方天躍上校大步走上講台。
嗯！國防軍已經打到距離柏林不到30公里的地方，雖說停止了推進，雖說雙方未實現戰線全面停火，可是很快，也許只是一個衝鋒的事情，柏林就會被佔領，當然也有人說「停火是因為希特勒死了，一直對中國持以友好態度的德國皇帝很快就會簽署停戰條約」，而且在另一邊，聯軍和盟軍在炸成廢墟的塞納河握手了，報紙上刊載了四國官兵握手的照片。
在進駐膠東基地后，他對負責此項秘密計劃的李方揚少將說過，如果裝載原子彈的飛機不能安全起飛，原子爆炸可能把半個膠東變為廢墟。
從五0九大隊進駐膠東基地后，膠東基地便進入了前所未的戒備中，在五0九大隊所在的地區圍有鐵絲網，還有機槍保護，即使將軍也得有通行證才能入內。雖然保安措施如此嚴密，五O九大隊好像沒有什麼事可干，偶爾他們也會三架一批飛往大海上空，進行例行的適空訓練。
「他們即將回家！」
飛機加速至每小時六百五十六公里，但由於額外負重，似乎不能離地。在地面和指揮塔里的人似乎浮現出了H—51轟炸機曾經發生過的墜毀事物，所有人這會看著他都在心裏捏一把汗，恨不得能出一把力把飛機提上天空。
「記住，我們的任務只是把炸彈扔下去，至於會發生什麼，那……」
對於這種戰術，他們早已經適應了下來，方天躍開始解釋著整個過程。
「先生，你今年才六十歲！」
坐在馬紮上，王公亮朝著平靜的湖面看了眼，未說什麼。
這架飛機的名字是機長空軍上尉李念洪命名的，在去年接收這架轟炸機時，他的妻子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原本他想用女兒的名字命名，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漂亮寶貝」這個名字，當然根據保密條令，他並不能將這告訴自己的家人。
「戰爭嘛，總是要死人的！」
老天爺可以保佑一切順順利利嗎？
不過他的話，怕是傳不到一語捲起一場風暴的事主耳中，昨天夜裡，司馬便乘汽車去了距離西北市近六十公里一個風景怡人的山地小鎮上，在一座臨湖的周圍樹林環繞的小莊園里，休起了假來，這是戰爭爆發六年後，身為國務總理的司馬第一次拾起自己的愛好。
「要結束戰爭，不使用原子彈就非付出昂貴的代價進行入侵不可，所以必須要使！」
下午十九時三十七分，李方揚發電報給空軍司令鄭培林。
趙邱平繼續著自己的工作，這個過程他曾經進行過數千次，即便是閉上眼睛都可以完美無缺的完成，他知道這一次任務和過去完全不一樣，過去只是訓練即便是大隊中的其他人，也只是參加過試驗而已，只有他
「好了！終於起飛了！」
「人老了，有時候腦子也糊塗了。」
司馬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觀點，然後扭頭看了一眼王公亮。
一個半個小時后，空軍司令部的一輛汽車駛入了總理的私人別墅，又過了二十分鐘，空軍司令部得到最後一道確認命令，執行原定計劃，對日本實施核轟炸。
「今晚是我們大家期待已久的夜晚，」
再次將魚線甩入湖中，司馬平靜地吐出了一句話。
「他們即將回家！」
「長官，我們浪費了太多的跑道！」
李念洪用力的按下八個油門為飛機加速時，副駕駛員劉鵬飛上尉看了一眼議表。
雖然王公亮沒說什麼，但司馬隱約猜出他的來意，昨天自己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
沒有人會對總理的話產生任何質疑，如果說總理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也不會如此這般對國民信口開河，總理從不妄言，這多年來總理的信譽，讓所有人都相信，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
聽著總理的話，王公亮詫異地看著他，三十二年了，他早已不是那個在火車上向自己發出邀請的年青人了，歲月催人老，只不過先生……似乎老的更快一些。
「那是上帝的安排！」
「先生，你是不是……」
而在此之前，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盡情的享受天倫之樂，待這一切結束之後，自己……想過去去三十二年間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司馬神情中帶著絲滿足，三十二年前，初踏入這個時空時，自己想到有一朝日，這個國家會發生這種劇變嗎？
「多年來的長期訓練效果怎樣，今天晚上就要受到考驗，成功還是失敗很快就可見分曉。我們今天晚上的努力很可能要創造歷史。」
司馬子若點點頭，雖說對爸爸的記憶很模糊，但怎麼可能會不想呢？
「坐吧，公允！」
「……東京，日本首都，日本最重要的工業城市，日本人民民主主義共和國心臟。京都，日本故都，也是擁有一百萬人口的大型工業城市，由於別的日本城市已經遭到空襲的嚴重破壞，大量的人口和機器設備都往京都遷穩定，因此他已經為是日本戰時最重要的兵工生產中心，廣島，這裡是日本的軍隊指揮中樞之一，第二軍總區司令部所在在，日本本土只有兩個軍總區，第一軍總區司令部在東京，由此可見廣島的重要軍事地位，同時也是日本陸軍最大的集結地，從中日甲午戰爭時期開始，參加日俄戰爭、吞併朝鮮，出兵山東、二次中日本戰爭，侵略東南亞和夏維夷的日軍部隊都在廣島市區的宇品港登船也發，因此這裡有規模龐大的軍需品和軍火倉庫以及碼頭設施，此外城東還有鐵路中轉樞紐和軍火製造、船舶維修等重要工業設施。
為什麼會結束呢？
「五0九大隊已經做好準備了！」
時間剛好是六月二日凌晨二時十分，對於整個世界而言，這都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在炸彈倉庫外，一隊隊武裝警衛日夜看守著倉庫內的四枚的炸彈，這些警衛清一色是來自空軍特勤部隊，除去這些精英看守倉庫外，甚至於在倉庫隔離帶周圍，十數輛陸軍二十四式重型坦克也布屬於要衝，炮口對外，以防發生不測。
「先生，你知道的，表面文章有時候是該做的！」
「怎麼，子若，想你爸爸了？」
偶爾還會有一些人和機組人員拍照留念，其中不乏一些人對他們的任務充滿了嫉妒心，要知道，這可是名垂青史的一次任務，這個任務可以改變歷史，改變整個世界。
不需要回頭，只聽著聲音，司馬就知道走到身後的是誰。
「嗯！」這一次應聲中帶著喜意，雖說釣魚很好玩，但那是釣上魚的那一刻，若不是怕爺爺不高興，怕子若早都走了。
「是！長官！」
第一枚核武器是五月二十九日在膠東半島空軍膠東基地內一座大山下方三百米處的坑道內，一座有空調設備的地下炸彈倉庫內裝配的。它長三點二米，直徑七十六厘米，除大小不同外，外形和普通炸彈的差別並不大，但只有裝配他的人，還有隨五0九部隊進駐基地的技術人員才知道，這枚看似不及「炸彈他爹」大小的炸彈，但是它真正的威力呢？卻是炸彈他爹的十數萬倍。
「氣象觀察機將先行起飛，偵察東京上空的天氣，以便在最後一分鐘決定是否。一小時后，『漂亮寶貝』起飛，與之同行的還有兩架載有科學儀器和照相器材的護衛機以及一架電子干擾機伴飛，以防止東京上空出現在防空導彈，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日本在月前試驗了防空導彈。」
今天一大早，幾乎所有的報紙上都刊登了總理昨天在回答記者提問時的講話，所有人都顯得很是興奮，過去每當記者詢問「國防軍何時結束戰爭，官兵何時回到親人」時，總理總會用「軍事問題將由國防部和參謀部回答」，而昨天，總理卻出人意料的回答。
「先生！」
「沒事，我得摸著黑幹才行，戴上手套就沒手感了！」
「我們只能祈禱老天爺保佑別發生這種事。」
「看在老天爺的份上，兄弟！」
「男孩將在起飛后安裝炸彈……」
凌晨一時三十七分，三架氣象觀察機飛上夜空，此時在「漂亮寶貝」周圍聚集
在午夜發布最後一次簡令時，向每個機組人員發了一副特製的護目鏡，以便在炸彈爆炸產生強烈閃光時保護眼睛，即便是在過去的訓練時，他們也必須佩帶這種護目鏡。
楊幕聲難得的點燃一根香煙，他選擇的這所住房位於距離跑道不過只有一公里，如果直的發生意外的話，這裏勢必首當基沖，在瞬間被核武器夷為平地，但那樣的話，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漂亮寶貝」以及兩架護衛機滑行到跑道上。當「漂亮寶貝」的八台噴氣式發動機，發動巨大的轟鳴聲著慢慢奔出跑道時，報道這一事件的唯一的新聞記者《中國時報》的科學主編程功恩正站在李少揚將軍身旁，從北機場的控制塔上全神貫注地觀察起飛情況。
沒有知道他們在守衛什麼，只是執行命令而已，別說是這些警衛，即便是距離炸彈倉庫有三公里基地飛行員宿舍中的，那些即將把原子彈投到目標上空的機組成員，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務。五O九大隊是在極端保密的情況下進行訓練的，只有他們的指揮官李方揚少將才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方天躍曾參加過四次核試驗，對於這次實戰可以說是期待已久，但是很可惜，他並不能執行這個戰鬥任務，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任務落於下屬的肩頭。
「嗯！」
「是啊！六十了，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六十歲，好像到了勞工部規定的退休年齡了！」
「現在，還有一些反對的聲音！」
當懷疑的人用日本回應時，所有人都是一笑，日本，那個在口口聲聲喊著將要「舉國玉碎」的國家，能夠抵擋亞盟大軍的進攻嗎？顯然不可能！一夜之間，幾乎所有人都在為親人、愛人的回歸做起了準備。
腳步聲從後面傳來了過來，走過來的是一名身將元帥軍裝的軍官。
「八月十五，八月十五，你爸爸一準會回來過中秋節！」
至少死於其中，後半生不需要面對沒完沒了的聽證會和法庭調查，當然如果可以的話，誰都不願意看到那一幕。
「子若，你去奶奶那吧！」
司馬並沒有接過王公亮的話，而是頗為無奈的把小魚放回湖裡。
「是不是我的話，讓參謀部很為難？」
《命運已經註定》
「爺爺，爸爸真的快回來了嗎？」
因曾觀看過一場核試驗的緣故，對於核武器的威力，王公亮自然再清楚不過，當然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反對，到時殺死的可不是幾萬十幾萬人，甚至可能是百萬人。
在控制塔內，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李少揚將軍轉身對一名軍官說了句。
「嗯！」
說到這司馬笑了起來，還有幾個月的時候，應該足夠結束一切了。等到一切
作戰室內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將要去幹什麼，他們將在把一枚一顆相當於一百五十萬噸梯恩梯破壞力的炸彈扔到日本人的頭上，然後結束這場戰爭。兩天前，上校已告訴機組人員要運載什麼。
「由於這顆炸彈威力極大，我們的戰術就不同於普通轟炸機部隊的戰術，對此你們應該已經了解。」
機炮手王柏明看見他流血的雙手時，還有那炸彈上滴著的血，忍不住替他心痛了起來。
說話時，李少揚身上的冷汗甚至已經把軍裝浸透了，先前看著飛機越來越接近跑道盡頭，而未能起飛時，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幾乎都停止，而在遠處目睹飛機起飛的楊幕聲，在看到飛機升空的瞬間，像是長出一口氣般的軟軟地坐在草地上。
這種情緒同樣反應在股市上，建築類、百貨類股票當日一開盤便爆漲近15%，而軍工類、重工類股票開盤下滑10%，不過總理的這番話，雖說讓國民很高興，股市很激動，但是激動的還有一群人，國防部和參謀總部同樣非常激動，清晨例行發布會上，作為國防部和參謀部發言人的王天勤上校，直截了當的抨擊了「總理不負責任的言論」。
許是無聊的緣幫，小男孩盯了一會後，無聊的朝周圍看了眼，這個年歲的男孩是最好動的時候，像這種遊戲顯然不是他的喜好。
「日本的人，死的再多，我也不覺得的可惜，無非就是……」
「公允是嗎？」
王公亮點下頭，還有三十八個小時，誰知道呢？三十八個小時是最終時限，而空軍的轟炸倒記時，卻是根據天氣情況決定的。
對於全中國六億五千萬人而言，這是一個好消息，這意味著三千三百四十五萬官兵中的絕大部分將會回來，他們的親人很快就會回到他們的身邊，父母期待著兒子的歸來，兒童期待著父親的歸來，少婦們期待著他們的丈夫回來，少女們期待著她們的戀人的歸來。
「不還有日本嘛！」
安全，而對威力如此龐大的炸彈，沒有任何人都無法保證安全，但任務總要完成，在完成炸彈的裝配后，楊幕聲每天都會趴在窗邊看著那座大山，儘管炸彈位於地下倉庫，如果爆炸的話，對地面破壞會降至最低，但楊幕聲知道，真正的危險並不是裝本炸彈后，而是轟炸機飛機時。
看著下屬們異樣的神色，方天躍上校的臉色一變。
司馬點點頭，親呢地摸了下孫子的腦袋。
六月一日，西北市下起了一場小雨，雨不大，恰洗去了城市中的浮燥與浮塵，雨停后，天空一藍如洗，藍得溫柔純粹，陽光明媚，藍天藍著白雲，作為中國行政首相的西北市呈現出一派亮麗的風景。
當然同樣刊載了法蘭西國家軍和法國國民軍槍口對槍口的畫面，同樣的也少不了被炸成廢墟的巴黎的照片。
這場戰爭打
回到參謀部后，王公亮多少聽說一些「謠言」，一方面國會可能通過一條新修正案，而在另一方面，先生很有可能會提前辭職，至少現在多少有這個風聲，總理已經多次在私下表示，很有可能在戰後辭職，享天倫之樂。
湖邊的草地上，一老一少兩個人身影面對著面積不到2平方公里的湖泊，穿著一身戶外裝的頭髮斑白的老人眼盯著魚浮，而一旁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雙手托著下巴，同樣眼巴巴地盯著魚浮。
此時機組人員一個個低著頭，沒的祈禱，有的只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一百五十萬噸是什麼概念？這意味著整個東京都將被炸彈荑為平地，或許東京將無人生還，幾個人，殺死上百萬人，這種心理壓力，對於任何一名軍人來說，都是極為殘忍的，儘管過去他們曾接受過無數心理輔導，但是現在真的去執行這種任務時，心裏難免總會有些障礙。
六月一日上午，天氣預報表明午夜后的天氣適宜起飛。前一天晚上，負責把炸彈裝上飛機的空軍軍械專家楊幕聲上校曾目睹過的H—51轟炸機接連在起飛時墜毀，儘管H51噴氣式轟炸機，是中國最先進的轟炸機，但是最先進並不意味著最安全。
見總理不願提這個問題，王公亮便把話題扯到了另一件事上。
說話時便開始給機輪重新加壓。在油光滑亮黑色跑道只剩下幾十米時，這架巨型轟炸機騰空而起，飛上夜空。
「我從未見過一架飛機起飛時要用這麼長的跑道。我還以為李念洪永遠也無法把它拉上空中呢。」
「拿我的皮手套去用吧，手套是很薄的。」
「嗯，還有三十八個小時是嗎？」
六人同時站起身來，衝著方天躍行了一個軍禮，作為軍人，他們的使命就是戰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投下的炸彈將會直接改變歷史，從而結束這場戰爭。
話時，魚浮動了動，司馬忙一揚桿，釣起了一條長不過半尺的小魚。
「公允，你這話可有一語雙關之意啊！」
「這麼多年沒釣魚，技術不比過去了！」
司馬笑了笑，眼睛依然看著魚浮，對此參謀部肯定會有意見。
黃昏前，核武器從地下三百米的地下倉庫沿著傾斜電梯運到陽光耀眼的室外，裝進一架名叫「漂亮寶貝」的H—51轟炸機的彈艙，彈身上滿是技術軍士用記號筆寫的給日本國家主席的信，這是一種習慣，當然其中也不乏問候他母親和老婆的語言。
薄暮時，武器軍士趙邱平爬進悶熱的機身。他蹲在炸彈旁邊一遍又一小遍地練習最後一步裝配，最後的裝配是在飛機上完成的，過去他曾在模似彈上訓練過無數次，摸黑裝配炸彈並不容易，他的手很快便被炸彈上利角割出了口子來，對於他來說這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