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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呵呵，他們倒是想呢！」
接著，只聽馬元舉說道：「谷德昭倒是這次事件的直接受益者，吏部文書提及，由他接任吳奎，升任隴西八品縣丞，暫時負責隴西縣衙諸事。」
這麼久以來的合作無間，一條戰線走到死，郭業對馬元舉的了解，就跟馬元舉對郭業的了解一般，誰都知道對方的性子和需求。
暫時不委派新縣令？那這三五個月不是讓谷德昭那狗日的威風十足，以他那逢地都要刮三尺的性格，還不撈足了油水？
就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拿我們現如今的外交部來講，部長、常務副部長，副部長等級別之下，還有主管歐洲司的司長，副司長，非洲司的司長，副司長等等級別。
郭業不懂這別駕到底是一個什麼官，看著馬元舉那神態和之前提到得與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莫非就是這個？
「吳奎，藉著此次功勞，也算有番長進，不日即將升任益州府別駕。」
馬元舉輕聲說道：「然則你也不必太過擔憂，畢竟你是盧刺史親手提拔，又長年在岷江之上剿匪，吳奎縱是想對你不利那也鞭長莫及。不過你需要防備的倒是谷德昭此人！」
不過郭業貌似想到了什麼，賤笑道：「去他媽的，愛誰誰，谷德昭再怎麼想報復咱，他也管不了咱，不是？郭某人隸屬盧刺史麾下的益州兵司，不在他的管轄範圍
真的是原來如此啊！
果然，馬元舉有些同情地看著他，解釋道：「別駕，即位郡丞，益州府乃是中等州郡，益州別駕當屬從七品，判六司。懂了吧？」
成，心頭總算有塊石頭落地了。
鬧來鬧去，吳奎這老王八蛋還是爬到自己頭上，繼續成了自己的上司。
日你個仙人板板，郭小哥聽著馬元舉最後一句話，更是想抱著他痛哭一場了，咋還有谷德昭的事兒？
駕司，顧名思義與馬匹有關，凡事朝廷戰時所需用馬皆歸兵司調遣與供給。
不過暖歸暖，臉上還流露出頗為無奈地苦笑，說道：「這一次，馬某人可能幫不了你了。」
職方司主管凡兵部編製之內所有人員的升遷與提拔，算是人事。
這個四個司組成了偌大一個兵部，等同於國防部下屬級別的司，有各司的郎中與員外郎共掌之。
馬元舉嘴角略微上揚，不無鄙夷地搖頭哂笑道：「吳奎與谷德昭並非進士出身，吳奎只是一個屢試不中的老舉人，而谷德昭更是不堪，僅是一個靠著祖蔭的無能之輩，有何資格遷升京城？」
郭業一臉沮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谷德昭這狗日的才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成了大贏家。
隨即下意識地習慣求助馬元舉道：「馬功曹，那怎麼辦？趕緊給兄弟支個招
馬元舉這話算是直接戳到了郭業的要害，心房猛地一顫，脫口驚呼：「我草，是這麼一回事兒啊！」
不過他沒有刨根問底的詢問，而是切入主題直接問道：「顧縣令遷往何方？」
什麼？
兵司主管大唐邊軍，府兵，神策軍等等兵種，以及全國各地的戰事；
郭業又是一臉茫然與不解，馬元舉今天說話咋怪怪的？
兵部也就是如今的國防部，有主官兵部尚書與左右副手兵部侍郎共掌之。
郭業再次聽懵了，脫口問道：「啥意思？」
麻痹，咋還能不懂！
馬元舉再次搖頭，表示不認同，而後輕聲點醒道：「谷德昭的確無法把你怎麼樣，但是你別忘了，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的岳丈，你的妻子，乃至你屬下幾百人的親人家屬還在隴西縣城之內吶。只要他想對你不利，何愁找不到辦法？」
除非是馬元舉這暴脾氣和清高的性子，不願受谷德昭的支使，受了人家的激將法，直接撂挑子不幹才差不多。
馬元舉道：「顧縣令高陞長安，遷任兵部員外郎，主掌兵部庫司，乃是從六品的六部京官。」
郭業心中暗暗艷羡之外，同時想到了顧惟庸乃是二甲進士出身，算是天子門生，早有金字招牌在手。如今在隴西縣窩了這麼多年又立了大功，儘管這大功是奪了自己的，能夠突飛猛進升到京城去
如今即將高陞遷任兵部庫司員外郎的顧惟庸，差不多就等同兵部下面四大司中的一個副司長級別。
我日你妹啊，咋會那麼巧！
於是郭業再次問道：「那吳奎和谷德昭呢？不會也祖墳冒青煙，一齊遷到了長安吧？」
咱除了羡慕，還能有啥？誰讓人家是正統科班出身的進士呢？
正如顧惟庸對自己講得一樣，這份功勞在自己這個沒有背景的小衙役手中，確實體現不出其應有的價值。
懂了！
至於庫司就更好理解了，無非就是軍械器甲，戰時消耗品之類。
儘管馬元舉說這話之時竭力壓制住自己的語速口吻，但是郭業還是聽出了一絲的不淡定和不甘心，甚至多少有些憤慨。
隨後心中惡狠狠咒罵著吳奎，你個老騸驢，前番是縣城二把手，這次又是州府二把手，真是千年不變的老二啊。
谷德昭這廝再怎麼飛揚跋扈，也不敢隨意擼掉一個九品的功曹佐官啊。
馬元舉擺手拒絕，仰天怔怔望了一會兒，突然口氣清冷地說道：「郭業的一番心意，馬元舉心領了。不過，經歷了這麼多，馬某也有了些許感悟。益州府你無需再去，昨天我想了許多，我已有了自己的一番打算。」
還是那副死倔死倔的性子，郭業太熟悉馬元舉這個犟驢脾氣了。
郭
呃……
「益州府別駕？啥意思？」
日啊，郭業心中頓時生氣一股無力感來。
「啊？」
馬元舉聽著郭業這番赤誠之言，在自己面前毫無保留的求助，心中著實一暖。
從正處級的縣令直接升到副廳級的長安兵部庫司的副司長，對於顧惟庸來說，的的確確是高陞了，而且從地方到中央，是一個大的跨越，也是一個質的飛躍。
不過顧惟庸高陞也是好事，至少自己與他算是有了個了斷，以後見面摩擦的機會渺茫了。
馬元舉見著郭業一臉的詫異，繼續解釋道：「因為再過三五個月，各地舉人就要赴京會試了，明年開春的科考一完，選出新的一二三甲進士，才會派遣合適的新科進士來縣城任職。如今吏部也是缺員啊！」
郭業急急追問道：「那他倆到底咋樣了？你倒是說啊，馬功曹！」
郭小哥欲哭無淚，沒成想將守城之功讓出去，竟然讓吳奎得到了這麼一個天大的好處，哥他媽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兵部下分四個司，即兵司，職方司，駕司，庫司。
判六司，不就是主管包括自己兵司在內的益州六司嗎？
不過郭業怎能讓馬元舉生生吃了谷德昭這個大虧，隨即一臉憤慨地說道：「馬功曹放心，我一會兒就前
「顧縣令，吳縣丞，還有谷德昭那孽障三人皆俱有升遷！」
聽罷，郭業咂舌感嘆，擦，丫走得好大一坨狗屎運啊，竟然從一個七品縣令直接竄到從六品的帝都六品京官。
馬元舉略略苦笑道：「意思是說吏部暫時不會委任新縣令來隴西縣，至少三五個月內，隴西縣城是谷德昭說了算。」
這個四個司相當於國防部下屬級別的司，有各司的郎中與員外郎共掌之。
傻了！
果然，馬元舉有些尷尬地笑道：「還是你了解我馬元舉，讓我堂堂聖人弟子受這卑鄙齷蹉的小人調遣，呵呵，馬某寧可窮死餓死也不會趨炎附勢，聽之任之。」
隨即郭業有些不悅，脫口急問道：「什麼打算？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你還這麼頑固不化。你還能有什麼打算？草他姥姥的，這次聽我的，就干他狗日的！」
馬元舉擦拭了一下略微被江風吹得有些迷離的眼睛，說道：「谷德昭這位新任縣丞兼代縣令今日清早上台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任命縣衙六曹的主官，呵呵，很不幸，馬某人成了谷縣丞新官上任三把火所燒的第一把火。」
各司郎中就相當於如今國防部下屬廳級司長級別的人物，至於員外郎自然便是副廳級別的副司長了。
縣丞跟郡丞無非一個是縣令的副手，一個則是州府刺史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