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725章 震懾于得水

正文

第725章 震懾于得水

隨即他搖頭說道:「益州侯,魏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想我當年在廬陵任知縣時,魏大人便……」
沒人搭理偏隅一角的郭業那桌鬧了什麼動靜。在黃傲引領下,郭業上了樓梯,來到天子一號房外頭。
而且,于得水乃是魏徵一手提拔之人,早已分出了陣營,始終是尿不到一個壺裡。
黃傲聞言,立馬感動得無以復加,要說還是自己的東家心疼自己啊,生怕自己進去受未來大舅子的欺負,愣是一力擔了下來。嘖嘖,厚道啊!
繼而,他沖郭業重重地鞠了一躬,替他推開了房門,獨個兒守在門外,一切感動盡在不言中了。
郭業張嘴就是渾話,一下子,黃傲從家奴升格成了郭業的兄弟。
他也不矯情不露怯,直接走了過去抬手微微一拱,道:「于大人,有禮了!」
「聿……」
篤~篤篤~~篤篤篤~~
突然,他腦中想起了郭業與魏徵的不對付,建成餘黨系與士林清流系的不同陣營與立場。
「呃……」
于得水又是狐疑地看了郭業一眼,心中琢磨了郭業這番話,也對,益州侯少年心性,又正是享樂的年紀,如果出任御史大夫,人生絕對會少了好多樂趣。
于得水肯定不會相信,如果黃傲真有那麼重要,郭業早就將他提拔重用了,還怎麼可能讓他守著一個酒樓。
說實在話,御史大夫對他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太大了,這是他進入中樞的一個夢想啊,如今唾手可得,怎能不動心?
這個位置是自己做夢都想爬上去的,想當日自己聽聞郭業擋了自己的遷升,自己可是眼前一黑,氣得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倒在地上。
郭業聳聳肩,道:「這就是你們於家的家事了,我不摻合,了不起到時候我兄弟大婚那天,我過來討上一杯水酒喝。好了,于大人,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我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振軒,你見過你家侯爺啥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他于得水拿了老子一根針,來日他非得還上一斗金不可。我這麼做,自有我的用意。」
裡頭于得水的聲音先是頗為意外,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冷冰冰,不咸不淡地說道:「既然來了,便請進吧!」
御史台御史大夫!
而黃傲則是一路跟隨他下了樓,口中不滯說著謝,謝東家替他免了一場禍事,還替他找了背景這麼硬的大舅子。
郭業見狀,覺著自己這個壓倒對手的氣勢已經營造得差不多了,是時候給於得水台階下了。
「咚……」
于得水聽著郭業戳穿了自己那點小心思,有些局促,不過還是將信將疑地問道:「真就這麼簡單?」
劉振軒猛地拉緊了韁繩,喝停了馬車,扭頭好奇滿滿地發問道:「侯爺,說說唄,您這次又在玩什麼虛頭八腦的花招兒呢?」
不過郭業猜得出來,自己這番說詞並非是于得水想要的。
自此,這小子的人生軌跡肯定是大有不同,雖不能說一飛衝天,但至少也能做上一回人上人了。
空杯落桌,砸吧了兩下嘴,目光炯炯地逼視著于得水,大大咧咧地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你我眼中都不揉沙子,開門見山吧,于大人。黃傲與令妹之事,你到底想怎麼著?」
嘭~!
不過他並未較勁,自己的人上了他妹子,而自己又擋了對方的遷升之路,對方不待見自己倒是情理之中。
說罷,爽落起身走出了雅間兒。
吧嗒~
劉振軒聽罷之後,不由問道:「侯爺,我知道您器重黃傲,但是您這次也太虧了吧?又是將御史大夫一職拱手讓人,還分了一半的海天盛宴大酒樓給黃傲用來爭臉面,難道就為了讓于得水鬆口同意黃傲和那於家肥婆娘的婚事?」
而裡頭坐著的于得水更是臉色黑得嚇人,眉頭擰成了麻團兒般,仍舊是一言不發。
郭業聽著劉振軒張口閉口於家肥婆娘,心裏不禁為黃傲的終生性福默哀了一小會兒,而後輕笑一聲,隔著車簾自信滿滿地說道:
隨後,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應承道:「好,這是一次交易,只要益州侯你肯助我出任御史大夫一職,我於家對黃傲便既往不咎,而且會玉成他與我妹子的婚事。這樣,婚事的一切花銷都由我們於家出,而且我會在同仁坊送他們夫妻一座三進的宅子。」
難道自己這個便宜妹夫在郭業心中,真有那麼大的份量?
郭業在黃傲身後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道,這于得水還挺能裝。
「呃……」
回到馬車,走在返家的路上,郭業將雅間兒里的事情一併說與了劉振軒聽。
「呃……」
趁熱打鐵,他繼續說道:「黃傲是我手底下的人,雖名為主僕,但我一直拿他當兄弟看待,這點毋庸置疑,不然我也不會將日進斗金的酒樓交給他打理。但是,他冒犯令妹在先,讓令妹珠胎暗結在後,這些統統都是事實。這點郭某承認,黃傲也必須承認。他對令妹幹得那些事兒,按大唐律例來判,怎麼著也得刺配三千里。于大人不解氣的話就往重了判,判他一個斬立決都成,我絕不護短。了不起逢年過節我給他墳頭鬆鬆土拔拔草,燒點元寶蠟燭給他吃。」
郭業讓黃傲送到門口,便招呼起劉振軒一同出了酒樓。
倏地,他突然抄起自己跟前的酒壺,探過身子替于得水斟起一杯酒來,和聲道:「于大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本侯便盡量做一切彌補吧。您不是忌恨我擋了你的遷升之路嗎?這好辦,只要你肯玉成令妹和黃傲之事,郭某會遊說虞世南和孔穎達兩位大人,夥同兩位老大人向皇上推薦,由你出任御史大夫一職。如何?還有,今後這海天盛宴大酒樓,我會割讓一半給你的妹夫,呵呵,就是黃傲,讓他們夫妻二人生活無憂,怎麼樣?這樣的條件,你總滿意了吧?」
黃傲畏畏縮縮地拍了拍門,戰戰兢兢地低聲叫了一聲:「于、于大人,我們東家益州侯回長安了。」
守在雅間兒外頭的黃傲聽著郭業的這番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郭業笑了笑,道:「不這麼簡單,那你以為有多複雜?當然,御史大夫這個位置太過嚴於律己,太過清廉如水,而且被太多人盯著不舒服,絕對不符合郭某的性子。呵呵,既然于大人有志於此,因緣際會下,郭某為何不退避讓賢?再說了,黃傲是我好兄弟,總不能真讓他下了地牢吃斷頭飯吧?」
而此時的郭業居然肯為了一個下人,主動退讓這個官職不說,還肯遊說並夥同虞世南、孔穎達來向皇上推薦。
相反,現場的主動權完完全全掌握在郭業的手中,自己這個發難之人竟然變的極為被動。
一樓堂中繼續酒酣正熱,觥籌交錯中,而台上劉半瞎依舊是口沫飛濺神采飛揚地說著書。
郭業冒然出言打斷了于得水的自澄清白,說道:「于大人,你放心,你既然覺得魏大人對你恩重如山,將來前程遠大,本侯絕對不會對你有拉攏心思。你聽好了,這隻是一次交易,為的就是讓你鬆口同意令妹與我兄弟黃傲的婚事。」
郭業見狀,知道對方被自己的胡亂出拳給打亂了部署和早已準備好的說詞,心中暗暗得意。
于得水舉杯的右手停滯了半空,被郭業這般直言不諱地發問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了起來。
郭業不犯怵,又自斟了一杯酒,不過這次沒有一口灌飲,而是淺酌了一小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于得水,說道:「不,本侯只是就事論事,將最壞的結果先跟于大人你說一聲。至於我是什麼態度並不重要,我這邊無所謂,事情到底如何完全取決於于大人你的態度。不是嗎?我現在倒想問上于大人一句,你到底想郭某怎麼辦才肯玉成令妹與黃傲的婚事?」
「停停停!」
說罷,也不等於得水還禮回話,便自顧拉來一把胡凳坐在了于得水的對面,抓起酒壺自斟一杯酒。
于得水再一次被郭業打懵了,怎麼對方剛才還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模樣,眨么眼,又肯捨棄這麼多的利益給自己呢?
于得水拍案而起,怒視著郭業咆哮道:「益州侯,你這是何意?這便是你商談議事的態度嗎?」
隨後,他又自斟一杯酒,說道:「不過嘛,於家好歹也是官宦門第書香世家,家風想必甚嚴。如果黃傲該死,那麼他與令妹之事勢必會傳揚開來,呵呵,屆時傳得沸沸揚揚,於家門風肯定受損,讓人戳爛了脊梁骨。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於大人不親手仗斃了令妹以正門風,恐怕令妹也無顏再存活於世了吧?估摸著,於家後院的枯井裡鐵定要平添一條冤魂咯!」
「哦?益州侯回長安了?」
瞬間,他恍然大悟,莫非是想讓我背棄魏大人,拉攏我進士林清流系?
他千算萬算都想不到郭業會這麼犯渾,居然連最起碼的禮儀和客套都不顧,直接開門見山談起這事兒來。
隨即,他拍了拍黃傲的肩膀,低聲道:「你就在外頭候著吧,我進去與于大人好好說道說道。」
于得水又是一陣語噎,感覺之前在腹中打好的草稿和說詞,現在一點都用不上。
即便是日進斗金的酒樓,那也還是個酒樓,黃傲充其量只不過是一介上不了檯面的商賈。
郭業進來雅間兒,裡頭只有一個身穿儒衫的瘦削中年男子,獨自坐那兒自斟自飲,九成九便是于得水本人了。
說到這兒,劉振軒越是覺得氣憤填膺,哼道:「這姓于的明顯就是打著如意算盤來的,就這麼白白便宜了他,真是氣煞人也。大不了跟他一拍兩散唄,反正黃傲都搞大了於家肥婆娘的肚子,嫁與不嫁隨便他們得了。」
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霎時,他臉色陰晴不定,整個人繼續沉默了起來。
于得水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心中暗道,這人果真如魏大人說得一般啊,不學無術路子野,不按套路出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