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758章 薛昊中計

正文

第758章 薛昊中計

郭業沒好氣道:「好了,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如果此事能成,肯定給你記上首功。呵呵,張承宗一出事兒,那鹽運使一職舍你其誰?回吧,都回吧,回去坐等著薛昊這小子的主動上門投誠吧!」
這時,一名黑衣漢子緊了緊臉上的面巾,指著床榻上被窩裡縮成一團的玉茹姑娘,說道:「郭……哦不,大哥,這床上的騷娘們咋辦?要不一刀結果了他,免得走漏了風聲?」
為首那名黑衣人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罈,笑道:「還行,幸虧這些酒里兌了水,不然今晚大傢伙真要灌醉在這兒了。」
相反,他一直都在等待,等待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
……
此時離天亮還有一大段的距離,他們在荒宅的大堂內燃起篝火,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起天來,聊天的內容自然都是關於薛昊的下場,關於張承宗會如何犒賞眾人云雲。
「自保?」
有人已經開始夠即將熄滅的苟活添起乾柴來,再次將苟活燃旺起來。
聲音落下,便是一個箭步上前,抬起右手化掌為刀,狠狠擊在薛昊的后脖頸位置,將其擊昏。
功夫不負有心人,磨蹭了差不多半盞茶的時間,他的雙手終於得到自由。
他不敢抱有僥倖的心理,更不敢奢求張承宗會因為倚重自己而對自己網開一面。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整個荒廢的大宅中一片寂靜,除了蟲鳴蛙叫之聲外,唯有此起彼伏的酣睡打呼嚕聲兒。
繩索好像有些鬆動,他伸長脖子扭頭看了眼背後被綁縛的雙手位置,差點喜極而泣哭出聲兒來。
老天有眼,
那為首的黑衣人見狀搖了搖頭,說道:「一個女人而已,殺之無益。再者說這娘們不是咱們張鹽運使的心頭肉嗎?罷了,反正將薛昊這狗賊押到張鹽運使跟前,他們的姦情必會曝光,到時候要別說薛昊,就是這娘們也甭想活命。嘿嘿,要殺她也是張鹽運使的事兒,輪不到你我多此一舉。」
「喏!!」
一念至此,他用力掙扎了被綁縛在背後的雙手,咦???
同在這個時候,逃離出荒宅的薛昊一路狂奔,並未返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直奔玉茹軒。
這伙子人當然就是一直幾天都在玉茹軒外蹲點的郭業和二十名鹽幫弟子。
因此,他必須逃出生天,不能讓這些將自己押送到張承宗跟前。
郭業笑道:「沒辦法,做戲做全套,不演得投入一點,薛昊豈會信以為真?」
……
薛昊一邊心中狂喜地無聲吶喊和疾呼著,一邊悄悄地掙扎著背後的雙手,想將綁縛住得雙手掙脫開來。
他面色驚駭小心翼翼地再次打量了一眼倒地的劫匪,幸好,一個都沒被驚醒過來。
而這群人一個個喝得東倒西歪,相互倚靠或橫七豎八躺在地上,酒醉不醒呼呼大睡了起來。
床榻上蜷縮在被窩裡的玉茹身子猛然一抖,一聽這些人要殺自己滅口,更是嚇得尖叫連連,雖不敢探頭出來,口中卻是不滯地求饒喊著不要。
他顧不得因為跑得太快而上氣不接下氣,倉促慌亂地拍響了玉茹軒的大門。
天不亡我!
一名黑衣人恭維道:「那是,郭刺史算無遺漏,我等佩服的緊啊!」
雙手一恢復自由,他立即就將塞在嘴裏的布團取了出來,重重地長呼一口胸中濁氣。
關鳩鳩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恍然大悟道:「對哦,現在還在宵禁中,揚州城中通往城外的各道大門都緊閉著。除非天色大亮解除了宵禁,不然他是難以逃出城的。」
他必須要在張承宗未抓到自己之前,在城門沒有打開之前,尋到自救和自保的辦法!
不過一呼氣他便又緊張地將嘴巴捂住,生怕因為呼吸聲而驚動了醉倒在地的這些劫匪。
這時,關鳩鳩也湊上前來,說道:「大人,今天這趟估計真把薛昊嚇夠嗆了。現在就這麼放他離去,萬一他逃出揚州城,可咋辦?」
他很清楚,一切的關鍵就在於那本明細賬簿。
……
直到這群消逝離去許久,玉茹姑娘才探出頭來,滿臉驚駭之色地望著空無一人的卧室門外,惶惶不安地口中呢喃道:「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啊?休矣,薛昊休矣,吾命休矣!」
……
關鳩鳩笑著贊允道:「高啊,大人就是高明。今日這一出,與昔日三國蔣干盜書有異曲同工之妙哇。佩服,學生真是佩服啊!」
約莫喝了十幾壇老酒,直到外頭天色起了幾分霧蒙蒙,火光大盛的篝火才緩緩趨於黯淡,漸漸熄滅了下來。
他們在薛昊嘴裏塞上一團破布,用繩索將其雙手捆綁住之後,便將他扔在了荒宅大堂的一個角落,棄之不管。
隨後,又吩咐那伙子黑衣人道:「兄弟們,將這廝還有地上的衣服帶走,總不能讓他光著屁股押去跟張鹽運使討賞吧?」
這伙黑衣人將薛昊擄劫出了玉茹軒后,並未在城中多做耽擱,而是直奔城中一處破落的荒宅之中。
郭業點頭道:「沒錯。但是等到了天亮,你覺得他還敢逃出城嗎?難道他就不擔心我們酒醒來之後發現他沒了蹤影,然後將此事告知張承宗后,張承宗滿世界搜羅他嗎?薛昊有些小聰明,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想著逃出城,而是會去尋求自保。他的自保是什麼,你現在該明白了吧?」
關鳩鳩驚訝道:「明白了,他現在必須找到一個靠山尋求自保,而這個靠山與張承宗還要是彼此不對付的。想來想去,現下揚州城中能夠庇護他的只有大人您了。」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被這些人押到張承宗跟前,如果被張承宗知道自己背著他,跟玉茹姑娘暗中往來有姦情的話,他這條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其實就在眾人酒意正酣之時,他早就從昏闕中醒來,只不過他沒有聲張生怕惹來這群劫匪的注意罷了。
真是老天有眼,這群劫匪居然沒將繩索打死結,而是僅僅打了一個活結,而且綁縛得比較寬鬆,只要稍稍用點心思就能將雙手掙脫。
疲於奔命了一會兒,總算是到地方了。
那剛才發號施令的黑衣人頓時一陣不耐煩,喝道:「真是聒噪不堪,吵死了!」
此時,他看著眼前即將熄滅的篝火,看著地上喝醉倒地的這群劫匪,心中暗道,眼下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等著他們醒來再想逃走,那真就比登天還難。
幾人趁著天色朦朧,再次出了荒宅,朝著玉茹軒的方向奔去。
因為玉茹姑娘並未在宅子中安置丫鬟和僕役,內宅這邊發生的事情動靜稍小,完全沒有驚動外宅的下人。
霎時,幾個人便抬著昏闕中的薛昊,幾個人抱著薛昊的衣裳,前前後後匆忙撤出了卧室,很快,便遁出了玉茹軒,逃之夭夭消逝于黑夜之中。
這座荒宅位於城北,因為久久無人居住,早已破敗不堪,蛇鼠橫行,甚是荒涼。
薛昊自然是嚇得哇哇大叫喊著救命,甩著屌蛋身子不斷地掙扎著,欲圖自救。
郭業手指輕彈了下關鳩鳩的額頭,數落道:「老關,你這人就是太沒自信。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到了你這裏怎麼擔心這擔心那的?我問你,薛昊他現在是什麼時辰?你覺得薛昊能逃出揚州城嗎?」
緊接著,他又對其中一個鹽幫弟子喊道:「趙四,你現在帶著幾個弟兄蹲點守在玉茹軒外,以防有其他變故發生,有什麼異動,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本官。」
他現在正如郭業所預料得一般,根本就沒尋思逃出城,而是想著如何自救和自保。
誰知薛昊一逃走,醉酒倒地的這些人突然就跟睡醒了一般,逐個逐個從地上爬起,一個個面對著薛昊逃離了方向,哈哈大笑起來。
一夥子黑衣人湧上前去,強行將光著屁股的薛昊從床榻拖了下來。
咚咚咚~
說罷,指點了身邊幾名弟子,喊道:「你、你、你,還有你,都跟我走。」
因為,他沒有將明細賬簿藏在自己的住處,而是藏在了玉茹軒,藏在了張承宗經常出沒的玉茹姑娘卧房中。
他連靠近去觀察這些劫匪容貌的時間都沒有,便彎著腰弓著背,躡手躡腳踩著貓步,盡量將聲音壓到最低,偷摸逃離了這座荒宅。
因為他太了解張承宗了,霸道狠辣殘暴成性,視人命如草芥。在揚州城,就沒有他張承宗不敢幹的事情。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適合藏匿東西的地方。
那名叫朱四的鹽幫弟子拱手應道:「大人放心,小的這就帶弟兄過去。」
他將賬簿藏匿在此處,就連玉茹姑娘都沒有告訴。
這個時候,被扔在牆角棄之不管的薛昊稍稍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粗粗打量了下將自己擄來這裏的一干劫匪。
言罷,他便衝著眾人揮揮手,喝道:「弟兄們,帶著薛昊這廝先撤離出玉茹軒,等天亮大白之後,再將其押到張鹽運使那兒去。風緊,扯呼!」
郭業哈哈大笑,說道:「沒錯,到時候他肯定會以張承宗的明細賬簿作為交換,來尋求我的庇護。接下來,我們什麼也不用干,只要派上幾個人在玉茹軒外面盯著點,然後你我回到刺史府坐等著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