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1918章 自信與自負

正文

第1918章 自信與自負

「那好吧。妾身知道是勸不住您的。但是萬一您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妾身必將追隨您于地下。」
「那怎麼可能?鄭希良是頭老狐狸了,那種小手段焉能騙得過他?」
「這個啊,您不是讓我暗探奚族大營嗎?我發現就在大營周圍,貼了很多告示。每個告示的內容都一樣。」
「反正妾身罪孽深重,已經了無生趣,夫君是支撐我活下來的唯一希望。你要是去了,我活著還沒什麼意思?」
「你剛才說那些罵老夫的話,說得挺開心的呀!難得有機會罵老夫一頓還不用受懲罰,想必心裏面暗爽吧。我說你這事辦得怎麼這麼用心呢,原來是有這個私心。」
「夫君;你真的要和鄭希良決鬥?」蕭丹眼淚汪汪地問道。
……
郭業微微一笑,道:「諸位不用擔心,郭某人可不打無把握之仗!」
鄭希良道:「你光看到了其中的風險,沒看到其中的機遇。不錯,郭業是有可能埋伏兵馬。但他真耍這種花招,怎能瞞得住我的眼睛?到時候我不露面不就行了嗎?相反地,萬一他真沒耍啥花招呢?」
郭業道:「諸位快快請起,怎麼?大家莫非是怕鄭希良把我殺了?」
摩會小心翼翼地答道:「秦國公,您雖然是藥師王菩薩的化身。但這副身體卻是個凡人,跟鄭希良單打獨鬥,我等還真是……那個……不大看好。」
「過度的自信就是自負,如此說來,郭業豈不是白白送死?」
「那我就祝您,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正是!大和尚,今晚你哪都不用去,就給氈帳內。老夫我把酒燙好!待我斬殺了郭業,與你痛飲幾杯。」
「你這又是何苦?」
「不,他也不是毫無勝算。」鄭希良道:「咱們在大唐的盟友傳來消息,此人不僅力大無窮,還有刀槍不如之能。跟老夫生死相搏的話……」
郭業點了點頭,道:「事到如今,難道還能有別的辦法?今晚我不但要和他決鬥,而且必須殺了他!要不然,我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
「要是貧僧,那當然是不敢去了。秦國公手握重兵,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什麼陰謀詭計?那去了不是找死嗎?但是您老人家藝高人膽大,到底如何抉擇,小僧還真是猜不出來。」
佳人嫣然一笑,道:「你可千萬別死,要不然,我這麼漂亮的小娘子就得改嫁,還得替別人生娃。你可捨得?」
「不錯,正是如此。」
本來么,按兵不動,就是郭業一直要求的。大傢伙又能保命,又能報恩,豈不是兩全齊美的事?
鄭希良擺了擺手,道:「不必解釋,老夫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接下來的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而是在心裏默念。
「不僅如此,老夫給奚族王子的那封信,也堪稱有禮有節,我就不信蘇支王子看了不動心。奚族一撤,光契丹的四萬人馬有什麼用?所以,他不得不快刀斬亂麻,展現大唐的實力,以安奚族之心。」
法琳和尚恭恭敬敬地把一封信交到了鄭希良的手中,道:「鄭老爺子,你看看這個。」
「在他的眼裡估計是五五之數吧。」
當然,這事郭業還真不敢告訴他們,世上之事從來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把實情告訴契丹人,其中可能引起的變數他可承擔不起。
「但是,就算他再不得已,打不過您那還不是白塔?」
……
「是是是。您老人家教訓的是。」
法琳和尚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您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那到底是什麼辦法?」
法琳和尚道:「那告示的名字就是,大唐秦國公給鄭希良的一封信。我就把上面的內容抄下來了。換句話說,這封信的字是我寫的,不過那內容卻是告示上面的。」
摩會眼前一亮,道:「您是說要暗藏伏兵?」
「老爺子您可是要效仿古之關聖人,要來個溫酒斬華雄?」
「怎樣?」
「呃……小僧不敢!」
「那告示上寫的是什麼?」
「哼,你最好不要給老夫耍什麼花樣!別忘了,你的榮華富貴,都是國主賜予的。叛高句麗歸唐,大唐能給你的,怎能及得上國主給你的萬一?」
「嘿嘿,你鄭希良光知道指責人家郭業過於自信,卻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過於自負了?恐怕今晚,你就是關羽再世,也行不得溫酒斬華雄的故事,而是不得不走了麥城!」
「說的也是。那你想說什麼?」
說到底,大家之所以不想出兵,那是怕了鄭希良的斬首戰術。本身對郭業可沒啥壞心思。
「大和尚你說呢?」
郭業嘿嘿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
「這是大唐秦國公給您的一封信。」
他這番話說得粗俗無比,佳人聽了卻心中一暖,主動獻上一吻,道:「夫君,我等著你回來!」
摩會道接話道:「本來我等以為,他現在已經再不復當年勇。沒想到他老而彌堅,更上層樓。這傢伙真是厲害得不像人,我等的意思是您想個辦法把他用計擒來,可不是讓您去送……那個啥。」
老頭子當即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大和尚,你出賣了我?」
郭業苦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此行我就雖然沒有十分把握,但八九分把握總是有的。」
「小僧在。」
他們哪知道,現在大唐的形勢,已經威如累卵!缺了他們這幾萬兵馬,還就玩不轉了。
「哦?這是什麼?」
「我這可不是自負,而是自信!」
「呃……主要是郭業那廝今晚約您于木葉山之巔決鬥。還說什麼您不敢去的話,就是膽小如鼠,就是縮頭烏龜。就是個小人、慫禍、懦夫,就是個窩囊廢!罵人的話好多好多呢,您自個兒看吧。」
把這幫人送走,青廬內只剩下了郭業、蕭丹和蘇支三人。
「那您老人家豈不有危險了?」
奚族大營二十裡外的一座普普通通的氈帳內。
「啊?你不會也要尋死覓活的吧?」
快摩興道:「您久處中原,是沒怎麼聽過他的名號。但是在高句麗和我們契丹,他的名聲可太大了。此人年輕的時候就打遍天下無對手,到了老了……」
「還有這個緣故?」
「秦國公,不可過於自負啊,鄭希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法琳苦著臉道:「這麼多年,我早就讓您老收拾得沒脾氣了,那我哪敢啊?再說了,您兩三個時辰就換一個地方,我就算出賣您,也沒機會啊。」
鄭希良把那封信大略看了一遍,道:「信誠和尚?」
法琳和尚撓了撓腦袋,道:「沒耍花招?那不能吧。他才多大年紀,武功再高,能有您老人家厲害?那不是決鬥,而是送死了。」
「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他是被逼到絕地了。國內已經傳來消息,大唐天子被我高句麗四十萬大軍困於遼東城下,滅亡就在旦夕之間,他現在再調不動契丹的大軍,就沒法對大唐朝廷交待。」
「那當然不會了。你存在是意義,就是我未出世的孩子的爹。現在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我才不會那麼傻呢。」
包括說風涼話的快摩興在內,所有的人都跪了一地。
于勾折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秦國公還請三思。」
「那哪能呢。老夫說的明白,在他的眼裡是五五之數,但在老夫的眼裡,實際上他的勝算,卻連一成都到不了!他太過自信了,以為老夫的功夫也就那樣。殊不知,想當初在聯盟大會上,我還留著手呢。」
郭業咽了口吐沫,道:「那當然是捨不得了。此行就算為了你,也務必把鄭希良那狗日的徹底乾死!奶奶的,敢威脅我老婆,他真是活膩歪了!」
蘇支道:「夫君……」
「那這封信到底是怎麼來得?快快從實招來。」
快摩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道:「我剛才那話都是順嘴胡咧咧的,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要是您因為我那張嘴,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部民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我給淹死。你可千萬別去!」
鄭希良這才臉上神色稍霽,道:「原來如此,大和尚有心了,看來還真是老夫錯怪你了。對了,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