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1980章 大江慶一

正文

第1980章 大江慶一

「是商量好的。不過有個扶桑鬼子大聲喊冤。說什麼『殺俘不祥』,大唐乃天朝上國,應該以慈悲為本,不宜草菅人命。」
郭業低眉順眼地答道:「說完了!」
郭業道:「好吧,暫且相信你一次。不過我就奇怪了,既然你這麼沒用,又為何下來接應別人?」
「啟稟秦國公,小人的家族,經常與百濟通婚,所以嚴格來講,我既不是純種的扶桑人,也不是純種的漢人。」
「正是小人。」
最關鍵的是,此人身量頗高——當然,這是對扶桑人說的。要是在大唐,那也只能算是中等身材。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您了。」大江慶一正色道:「其實……我是一個王子。」
「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稱三哥,您叫我的大名張安然就成。」
「不對,還是不對。」郭業道:「你既然下來了,那肯定會和我軍交手。就算沒殺人,傷人也免不了吧?不要以為沒人指認,你就可以矇混過關。」
大江慶一苦著臉道:「秦國公,你這是招一個奴才,又不是找女婿。用得著要求那麼嚴格嗎?有天皇的子孫為您牽馬墜蹬,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榮耀的事情,還計較其他的幹啥?」
他說道:「話雖如此,但是你這個長相實在是……」
「不錯。剛才你還說自己是扶桑和百濟的混血,現在怎麼又成了什麼舒明天皇的私生子了?」
「就是扶桑的王子呀,準確地說,是私生子。我的父親,就是舒明天皇,我的母親乃是一個普通的扶桑民間女子。雖然我的身份在扶桑不被承認,但按照大唐的禮法來說,我確實是王子!」
「水手?水手怎麼下船被俘虜了?」
「小人確實既沒有殺人,也沒有傷人。不是我不想,實在是沒那個能力。您要不信的話,盡可以審問其他的扶桑人,小人平時殺魚都不敢,何況是傷人殺人呢?」
……
說到這裏,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猛地一拍几案道:「大川慶一,你在撒謊!」
「那當然不是了。只有扶桑人冒充漢人的事情,哪有漢人冒充扶桑人的道理?」
「明白你個大頭鬼哦!」魚暖暖一跺腳,揚長而去!
……
「算你答得圓滿。」郭業道:「不過,可惜了,我還是想殺了你。」
「瞧您說的。」大江慶一苦著臉道:「這種事怎麼可能有人滿意?
「就是那些扶桑俘虜該如何處置?」
「你確定?我在的時候還好說,等我走了,說不定有些人就會遷怒於你,到時候恐怕你會後悔今日的選擇。有句話叫做生不如死,你聽說過沒有?」
「張三哥,您找我?」
「還有這種人?帶我去看看。」
「怎麼能這麼說呢?」郭業道:「首先,你是衛國公的義女,扶餘國的小公主,我卻是早有妻室。總不能讓你委屈當小妾吧?就算能說服你,那風塵三俠也不能同意呀。」
「這麼說來,你是被蘇我連子給坑了?」
出現在郭業面前的這個扶桑武士,看年紀也就二十來歲,雙目有神,面帶忠厚之色。
張安然道:「這個道理我們都懂,也跟他說了。可那個扶桑人說,他不僅沒有屠殺過老弱婦孺,連咱們扶餘國的士兵也沒傷著一個。他是無辜的,應當得到寬恕。」
「別砍!別砍!秦國公,您冤枉我了,我真的是王子呀。」
大江慶一道傲然道:「聖人云,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郭業也說道:「你這傢伙,要膽子沒膽子,要能耐沒能耐,我收了你有啥用呢?算了,你還是挨上一刀吧。別害怕,說不定下輩子你能轉生成唐人呢,可就算是因禍得福了。」
「明……明白!」
「還有嗎?」
「但問題是,不殺你,難道我還送你回扶桑?」
望著佳人遠去的背影,郭業搖了搖頭,低聲道:「唉,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呀。」
「哼,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不被承認的王子不還是沒用嗎?」
「哼!虛偽!」魚暖暖道:「你別以為我這麼問,是想嫁給你。本姑娘就是想證明,你那個理論跟本就站不住腳,明白嗎?」
「說得也是。」郭業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答……」
「為啥?殺俘不祥啊!」
「撒謊?」
聽了這話郭業倒是頗為受用,雖然心裏面沒怎麼當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那可真不一定。
「是。」
「那可就不大好辦了,所有扶桑俘虜全部處死,可是我定下來的規矩,不好反悔呀。你說你從來沒有殺過老弱婦孺,可有什麼證據?」
「說完了嗎?」
「呃……告訴了。其實我們這些空空島上的人原來也是中國子民,您這麼大的人物來到島上,我們也是與有榮焉。忍不住就說了。
「還有你乃是扶餘國唯一的繼承人,我又不可能放棄大唐的地位。這個矛盾根本就無法調和。」
「原來如此。」郭業點了點頭,道:「我聽人說,你對我要殺你這件事不大滿意?」
魚暖暖深吸了一口氣,道:「但是你說了這麼多,哪條跟動心之後,就要努力爭取有關?」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長相非常不「扶桑」的扶桑人。
郭業道:「你就是那個大江慶一?」
「不用您送,把小人留在扶餘國就行。」
「正是。」
「有,當然有了。小人乃是水手,根本就不是士兵,當然不可能殘殺婦孺老孺。您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其他俘虜。」
「咱們不是都商量好了嗎?罪孽深重的凌遲吃死,罪孽小的砍腦袋。」
「這……」大江慶一眼珠一轉,跪倒在地道:「我聽說有些人被俘之後,會成為戰勝者的奴隸。秦國公您仁慈無比,就收在下為奴吧。」
「秦國公……秦國公……」正在這時,有個人衝著郭業的方向跑了過來。
大江慶一額頭上冷汗涔涔,道:「別,別,有用處!有用處!我絕對有用處。」
「是這麼回事。當時下面激戰正酣,蘇我連子就想開船逃跑。小人勸了一句,他就讓我下船接應袍澤。結果,小人剛一下去,他就把船開走了。」
「算了,說了也就說了。你告訴他,我們不殺俘,是不殺戰場上的俘虜。至於他這種殘殺婦孺的玩意兒,不僅稱不上俘虜,連人都算不上。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到底有什麼用處?」
「這……」
「那好,張安然,你找我有啥事?」
「你是什麼王子?」
「還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柴令文呀,梁二少呀,那都是對你情根深種。他們都是我的好哥們,這個……這個……朋友妻不戲,雖然你還算不得朋友妻,但也差不了多少。」
「王……王子?」郭業怒道:「我看你是為了活命開始胡說八道了,來人,給我把他推出去砍了!」
「看你這模樣,不太象是扶桑人呀。該不會是認賊做父的漢人吧?」
「大唐?」郭業眉頭微皺,道:「你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了?」
張安然怒道:「收你為奴?你想得美!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秦國公要收奴才,不用吆喝,那街上就能排除二里地去。憑啥非得收你一個低賤的扶桑人?」
魚暖暖道:「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