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73章 我爹是張信
……
周正成聽了這些議論，那心裏更沒底了，道：「恩公，您現在後悔還來來得及。強龍還難壓地頭蛇呢。你一介商人，就算是怕了張家也不丟人。」
「不不不。我不是要你的東西。」郭業道：「要是這場官司我贏了，你得替我辦一件事就行。」
說著話，他從袖兜里拿出一錠金子來，交給那個僚人少女，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就不用跟著去了。你家裡不是還有老娘卧病在床嗎？拿著這些錢買葯去吧。」
「怎樣？」
眼見著一個外鄉人要捋張家人的虎鬚，都感到十分新奇，吵吵嚷嚷地跟在隊伍的後面，議論紛紛。
郭業的脖子一梗，道：「張家的勢力再大，能有官府大？」
「哈哈哈！」郭業仰天長笑，道：「那也不是不可能！年輕人，要相信奇迹！」
「你回去就在僚人的內部宣揚，說大唐的官員，大部分還是清廉的，不存在什麼官官相護之事。大家有了冤屈，儘管來衙門告狀。自有大唐清官給他們做主。」
「我告訴你，石泉縣令，識相的話就趕緊把我放了，再把這伙刁民抓起來，要不然，我家老爺一生氣，你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冤枉！冤枉啊~」
這可是他當官以來的第一個案子！
「把襪子拿出來，讓他說話！」
想到這裏，他說道：「小人名叫周正成，我要告的是張福。他壟斷了石泉縣的所有貿易，人們無論買賣任何東西
這個公子模樣的人，看年紀大概二十四五歲，腳步輕浮，臉色發白，眼袋浮腫，一看就是酒色過度。
「小人敢以性命擔保。就在今天，小人賣給客商一匹藍夾纈，被他發現了，就要把小人活活打死。要不是恩公搭救，說不定現在小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啟稟大人，小人來的匆忙，並無狀紙。」
「唉，可惜了，要說這個老客也是個好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好人沒好報咯！待會還不一定怎麼被官府炮製呢。」
襪子被取了出來，周福先是哇哇一陣大吐，然後惡狠狠地說道：「縣令，你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幫刁民給我抓起來，判他們一個斬立決！」
「小夥子，你這話也說的也太悲觀了！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你要是實在害怕，就趕緊帶著妹妹遠走高飛。我自個兒跟張家打這場官司！」
他當即傳下令去，升堂問案！
周正成跪倒在地，道：「是小人敲了鳴冤鼓。」
張福把嘴一撇，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他說的都是真的。不過，那又如何？你難道還敢定我的罪不成？」
「就是，就是，別說他了。哪怕是縣太爺，面對張家人那腰杆子都硬不起來。他想靠著官府給他做主，簡直是痴心妄想！」
「是！」
咚咚咚
眼見著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周正成一咬牙一跺腳，道：「好吧，我的命是您救的，還給您也沒什麼。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陪您走一遭！」
「我爹是張信！」
張福還沒說話呢，門外有人高聲道：「那就是我爹！」
「那把你的狀紙給呈上來。」
周正成又是一指，道：「就是嘴裏塞著襪子的那個！」
說著話，眾人已經來到了衙門外。郭業一使眼色，周正成心領神會，就把鳴冤鼓敲起來了！
「果有此事？」
「這話我不愛聽。」郭業眉頭微皺，道：「那萬一這場官司我要是贏了，你怎麼辦？」
「那有如何？小夥子，不必害怕。咱們石泉縣新來的縣太爺那是出了名的剛直不阿不畏權貴，一定會給咱們做主的。」
「啊？」周正成滿臉的不可置信，道：「我說恩公，您也是走南闖北的買賣人，不會這麼幼稚吧？為民做主的清官，那是變文里才有。這世上有的，只是官官相護的貪官污吏！」
他心中暗想，怪不得恩公要來縣衙告狀呢？看來他和這個縣令的關係不簡單啊！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今天這場官司還真有門！
「什麼官府呀？人家張家的老太爺就是茂州都督張信。他們家就代表了官府！」
李義府在縣衙內聞聽鼓響，又聽得喊冤聲聲，就是精神一振！
李義府一看這架勢就有點傻眼。自己還沒下命令呢，怎麼被告都被捆起來了？
周正成道：「瞧您說的，我家徒四壁，難不成我還能輸給您點什麼？再說了，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真有什麼好東西，早給您了。還用得著打賭嗎？」
但不管怎麼驚訝，該走的程序也得走。他一拍驚堂木，道：「究竟是何人敲了鳴冤鼓？」
「大胆！沒有狀紙你喊什麼冤？臨來之前你寫一份狀紙的時間都沒有，我看你分明是藐視本官……」
鼓聲隆隆，響徹雲霄！
「誰知道呢？總而言之，我看這小子要倒霉！」
此時那個少年已經醒了，拉著妹妹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響頭道：「小人周正成，多謝恩公的大恩大德！」
周正成站起身來，道：「大恩不言謝，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恩公，您快走！走的晚了，恐怕命都得搭在這裏！」
「那張福又是誰？」
郭業淡然道：「看來你還是對我沒什麼信心啊。你要明白，現在不是我和張家斗。而是國法和張家斗。張家再厲害，能斗得過國法？這場官司咱們贏定了！」
「什麼事？」
這是讓我第一個案子就徇私枉法的節奏？
「你家老爺是誰？」
「哎呦，還別說，這個老客的膽子還真大！你說他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讀書讀傻了？」
「這……」周正成無奈地說道：「講道理我是說不過您。不過我把話放在這，這
這下子世界終於清靜了。
周正成苦笑道：「張家可不是什麼匪人，在茂州，張家就是天。您的手下再厲害，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捻幾根釘？聽我一句勸，光棍不鬥勢力，您還是趕緊逃命去吧。」
咳咳~
「朝廷把最殘暴的茂州都督張信明正典刑！但問題是，您做得到嗎？」
李義府臉一沉，道：「本官如何問案。不用你教。我來問你，你就是周福？」
空空兒連踹起腳，趕著這幫豪奴就往前走
「您要是贏了……」
衙役好像認識此人，也不敢阻攔，任由他施施然走到了大堂上。
張總管還想語出威脅，空空兒一伸手，把襪子脫下來，塞進了他的嘴裏！
「你的恩公是誰？」
郭業一聲令下，高手三人組把這些人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嗚嗚嗚~
「這……」周正成苦著臉說道：「說我倒是能說，但是效果我可不敢保證。大夥被官府欺壓了這麼多年，也不能相信呀。除非……除非……」
緊接著，看熱鬧的人群一分，走出五個人來。看穿著就知道，乃是一個公子帶著四個伴當。
看那架勢，是把這錢當成安家費了。她哪知道，郭業只是不想讓她擔驚受怕而已。
李義府眉頭一皺，道：「你是何人？你爹又是誰？」
「什麼意思？你是說張家人？不必擔心，我這幾個手下，那都是武藝精熟之輩，一般的匪人還不被他們放在眼
「對，你能如何？」
「那剛才周正成所言，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地方？」
周正成那也是一個機靈人，見了這幅場景，哪還不知道這裏面有事兒？
那少女也不推辭，她眼泛淚光，磕了一個頭道：「多謝恩公！大哥保重！」
「喏！」
「有何不敢？」
這事也解釋不清楚，郭業苦笑一聲，也只能由她去了。
「起來吧，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
郭業道：「沒那麼嚴重，我包你平安無事。」
別看那些圍觀之人對張家人的惡行敢怒不敢言，但是看熱鬧的膽子還是有的。
在衙役的吶喊聲中，郭業等人走上了大堂。
……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年頭就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好人就得遭殃，沒腦子的好人那更得遭殃！」
威武~
當即，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縣衙去也。
周正成一指郭業，道：「就是他！」
郭業一聲咳嗽，李義府馬上就改了語氣，道：「當然了，本官為政一向以寬仁為本。念你乃僚人粗鄙，不識禮物，本官就不和你計較這些瑣事了。你到底有何冤枉，還不速速講來！」
然後，他又對空空兒道：「帶著他們，咱們一起去縣衙，告他們一個強買強賣！我就不信，這石泉縣還沒王法了？」
「不錯，正是。」
然後飛奔離去。
只是張信勢力太大，那縣令說不定也懼怕於他。我告狀還是不要提張信為好，還是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張總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