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番外篇

第7章 同氣連枝(2)

番外篇

第7章 同氣連枝(2)

「您以為土人能有多少實力?這次為了圍攻勛國,附近的土人可以說是傾巢而動,經過這場失敗,他們沒有幾十年別想恢復元氣。」
「那怎麼可能?」張亮擦了擦眼睛,怒力往遠處看,最終長嘆一聲道:「兒呀,你年紀這麼輕,怎麼眼神還比不過我?那最大的一面旗幟上寫的不是齊嗎?」
張亮繼續道:「那問題就來了。老夫再不濟,也比想當初的您強得多吧?我才到封地,就有十萬土人來攻。要不是眾位相救,現在恐怕就要死於非命。那十多年前,您是怎麼挺過來的呢?」
張亮沉吟道:「武陽國絕不可能,李義府救了我不但沒啥好處,還會被世人所不齒。那來的應該是高陽國了。沒想到李無書一個女子竟有如此胸懷,以德報怨,真是讓為父慚愧。」
說著話,他的眼光落到了李義府的身上,道:「就是武陽侯了。不管怎麼說,老夫和齊王、高陽公主和武安郡公都算是有些淵源。是非恩怨甚多,你們來救我也都說得過去。唯獨他……」
李佑補充道:「說起來還是要多謝勛國公。咱們唐人甲堅兵利,不怕和土人決戰。他們之前仗著人多,輪番叨擾,令我們顧此失彼好不狼狽。現在有您做餌,才一舉殲滅十萬土人大軍,可稱一勞永逸。」
房遺愛道:「齊王此言甚和吾意。雖然咱們分為了若干藩國,但本質上都是唐人。同氣連枝,一歲俱損,一榮俱榮。若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那可就真完了。」
他說道:「如果真有援軍,那來的就應該是武安國的兵馬。不管怎麼說,想當初為父執掌不良人時,給了武安郡公不少照顧。如果說這幾個國主有哪位能與我捐棄前嫌,應該就是此人。」
他們的木槍石矛刺不開聯軍的盔甲,他們身上簡易的樹皮甲胄難擋聯軍的兵刃一擊。至於組織能力和戰術指揮能力,雙方更是天壤之別。
張亮老眼昏花,往遠處看也看也看不大清楚。
「勛國公有話請講。」
房遺愛道:「百國聯盟的名字好。咱們百國同氣連枝,永鎮南洋!」
薛萬徹插話道:「你問這個呀,想當初我們立國可沒那麼艱難。最多是幾千土人攻打,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把他們殺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呃……要說此事,老夫當然是感激不盡。但在其他人看來,恐怕真有不少人會如此想。」
張亮道:「我明白了,劉將軍的意思是,要改五國聯盟為六國聯盟,把大唐加上去?」
昔日不共戴天的仇敵,竟然變成了密不可分的盟友。見此狀況,張亮不由得一陣心情激動。
李義府的眼中精光一閃,道:「您是說……我救您,就算背叛了大哥東華王?」
李佑苦笑道:「您這是誇我呢?還是挖苦我呢?回想十幾年前,小王行事荒謬,不說對不住父皇了,就是對您也多有不恭之處。經過這麼多年在南海的拼搏我才明白,想當初是多麼地大錯特錯。」
「得令!」
張慎微道:「恐怕不僅僅是四藩國,孩兒還看到了幾面大唐的旗幟。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劉字,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將軍的兵馬。」
仁軌哈哈大笑,道:「在下可沒誤會,誤會的是您。」
不管怎麼說吧,這總是一場大勝。當天晚上,勛國之主張亮大排筵宴,款待前來救援的五國聯軍。
張亮一臉地不可置信,道:「此言當真?不會吧……難不成東華王還提醒過你要照拂老夫?您和東華王也有十幾年不見了吧,除非他真是未卜先知。」
「殿下,不是老夫看不起您。要說您現在,雖然咱們重逢之後沒說過幾句話,但老夫閱人無數,能看得出來,您現在被稱為人中之傑毫不過分。但是之前……」
「但建國以後,由於土地和礦產之爭,再加上雙方民情迥異,衝突的規模就越來越大。不過由於我們早就築起了堅城。所以,土人即便來再多的人,也對我們無可奈何。」
李佑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您就是說我當時是廢物,也沒什麼不可以的。想當初本王的確是一無是處。」
張亮期期艾艾地說道:「劉將軍……您別誤會。這個聯盟可不是針對大唐,它只對外……絕無對大唐不恭敬的意思……」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五國聯軍!這是五國聯軍!」張亮高興地說道:「此戰必勝!慎微,你趕緊整頓兵馬,殺出營寨。與援軍裡應外合,破了土人的十萬大軍!」
張亮的臉色微微一變,道:「那是在下封國的位置不好?整好和土人有衝突?」
「莫非勛國公以為本官是私自出兵不成?還不是領了陛下的旨意?陛下說啦,把諸位封到南海來,並不是以後就不聞不問了。你們代表著大唐的臉面。誰與眾位為敵,就是與大唐為敵!」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咱們多了這麼多俘虜,把他們貶為奴隸之後勢力大增,此消彼長,咱們的日子豈不是越來越好過?」
這種落後,是全方位的落後。
李義府道:「我怎麼了?」
吃穿不愁,以那幫土人的德性,能造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讓唐人看得過眼?
「此言怎講?」
「您是東華王的結義兄弟。嚴格來說,咱們兩家有怨無恩。說實話,您能來救我,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
張亮不好意思地說道:「呃……不能說是廢物,總起來說,是那個……能力比較一般。」
「不過,他們對我們唐人的警惕心,是越來越高了。現在你們勛國初立,營寨草草而建。土人當然要把你們扼殺在萌芽之中。」
張亮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土人能動員起十萬大軍,這實力真的是不可小看。咱們以後的日子,恐怕不那麼好過……」
「某家可不是說你們不該組成這個聯盟,而是說這個聯盟裏面,怎麼能少得了大唐呢?」
只要土人沒有絕對的優勢兵力,那大敗虧輸簡直是一定的。在六國聯軍的合力圍剿下,土人很快就崩潰了。事後一清點,斬首八千級,俘虜六萬餘人,戰果輝煌。
李義府篤定地說道:「別人怎麼想我管不著,不過,我敢肯定的是,東華王絕不對這麼想。事實上,在下之所以如此做,正是出於大哥的教誨。」
說到這裏,劉仁軌陰陰地一笑,牙縫裡吐出了幾個字,道:「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張亮手舉酒杯,來到了李佑的几案前,道:「齊王千歲,一別十載,您的風采可是遠勝往昔。太宗皇帝如果能看到您有今日,心裏邊不知有多歡喜。」
人們循聲望去,說話的卻原來是前來救援的唐軍主帥廣州都督劉仁軌。
他說道:「老夫有一個提議,咱們五藩國歃血為盟。若是有人攻打任何一國,就是與咱們的聯盟為敵。各國共擊之!」
張亮擺了擺手,道:「殿下,您可別這麼說。怎麼能讓您這救人的感謝我這被救的呢?難道老夫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在這件事里,老夫最該感謝的就是……」
這麼說吧,就算是單單比個人的體力,也是聯軍這邊大戰上風。
薛萬徹道:「事實上,跟您想象的恰恰相反。從今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嗨!勛國公你這個提法太小家子氣了。」劉仁軌道:「什麼六國聯盟?莫非以後陛下就不往南海封人了?那怎麼可能?這個聯盟應該叫做百國聯盟!」
從某種意義上講,現如今南洋的土人,簡直和聯軍不是一個時代的。如果說唐軍是封建軍隊的頂級軍事力量的話,那麼土人就還處在原始社會和奴隸社會之間。
張慎微手搭涼棚,再往遠處看,猛然間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咱們倆看的不是一面旗幟。事實上,來的可不僅僅是一國的兵馬。有齊國、有武安國、有高陽國、有武陽國……」
李佑擊掌讚歎道:「這話講得好!說實話,到了海外,咱們唐人得算是勢單力薄。若是再各自為政的話,恐怕會被土人各個擊破。人家土人的眼裡,可不會什麼勛國、武陽國和齊國。」
「齊?不會吧,兒子的眼神再不好,總不會連齊和武陽國都分不出來。」
「可是……那旗子上面寫的分明就是武陽國呀!」
「這麼說……是四藩國全來了?」張亮又是一陣老淚縱橫,道:「老夫何德何能,令四藩國傾力相救?真是……唉,我原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嗨!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您還可以用年幼無知來解釋。老夫這鬍子都白了,還做了那麼多錯事,現在想來。實在是慚愧至極。對了……」
「此言……不妥吧。」張亮的話音剛落,他的身後有一個呻吟幽幽響起。
唯一的遺憾是,除了俘虜之外並沒有多少繳獲。想想也不奇怪,南洋這地方氣候炎熱,不穿衣服也凍不死人。物產豐富,隨便找點東西就能填飽肚子。
張亮大喜,道:「您是說……」
「不……父親大人,應該不是武安國的兵馬。」張慎微極目遠眺,道:「離得太遠,孩兒也看不甚清,不過那大旗上應該有個陽字。」
李佑解釋道:「那倒也不是。這事說起來,和我們其他人都有關係。您要知道南洋群島雖然沒有真正的國家,但並非完全的無主之地。我等初至,還只是與當地土人有小規模的衝突。」
李佑微微一笑道:「您老的意思是說,我之前就是廢物點心一個?」
張亮忽然眼珠一轉,道:「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要向齊王請教一二。」
「當然不是未卜先知了。」李義府道:「當然,大哥也沒有特意提到您。只是在臨行之前,他特意對我交代,兄弟鬩於牆外御其侮。咱們唐人內部有什麼紛爭不管,若與外人衝突,必要一致對外。」
「陽?不是高陽就是武陽……」